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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水真君適時地補充道。
“當然，舉報需有憑據，或指向明確的線索。我們清微派會進行核實，絕不會冤枉好人，但也絕不容忍有人借此機會誣告陷害，擾亂視聽。若發現有人借機生事，同樣嚴懲不貸！”
“是是是，這個自然！”
“我們明白，舉報肯定要有真憑實據！”
“玄水長老放心，我們絕不會亂來。”
眾人紛紛保證，態度比剛才商量弟子問題時還要積極。畢竟，這關系到自身安全，還有可能得到實實在在的好處。
見威懾與利誘的雙重目的都已達到，陳陽不再多言，只是揮了揮手。
眾人如蒙大赦，再次行禮后，便爭先恐后地退出了會議室，腳步匆匆地離去，生怕走晚了再被叫住。
等所有人都走了，會議室里只剩下陳陽、黃真人和玄水真君三人。
陳陽端起桌上已經涼了的茶水，喝了一口，問道。
“黃真人，玄水長老，我們清微派如今具體招收到了多少弟子？之前回來匆匆一瞥，看到山門處熱鬧，但具體數字還不清楚。”
黃真人捋了捋胡須，臉上露出自豪之色，回稟道。
“回掌門，自大開山門以來，通過初步考核、正式錄入名冊的弟子，截止昨日，已有四千八百余人！這還只是完成了基礎登記和初步測試的，后面陸續還有人來，突破五千之數，指日可待！”
玄水真君也感慨道。
“掌門，這可都是在靈氣復蘇初期，第一時間就展現出修煉天賦或者強烈意愿的苗子啊！可以預見，這一批人，絕對是未來修行界的基石力量。
就算后期靈氣更加濃郁，有更多人覺醒，但論及先發優勢和對靈氣的初始親和度，恐怕很難再超越這一批了。
除非是那些在靈氣濃郁環境中出生的新生兒，但等他們成長起來，至少也是五六年以后的事情了。”
黃真人點頭附和。
“玄水長老所言極是。能在這個階段就‘冒頭’的人，無論是天賦、心性還是機緣，都遠超常人。我們其實已經將這第一波最大的‘紅利’吃下了大半。
剩下的，就算讓給那些宗門家族，也無傷大雅。而且，掌門您也看到了，最近前來拜師的人雖然依舊不少，但能通過我們日益嚴格的綜合測試的比例，已經明顯開始下降了。”
陳陽聽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哦？這么說來，我們其實已經差不多把‘第一桶金’撈到手了？后續的弟子整體質量，已經開始下滑了？”
黃真人肯定道。
“正是如此。第一批天賦最好、心志最堅、機緣最盛的，基本已經被我們網羅。后面來的，雖然也不乏可造之材，但整體而言，天賦和心性的平均值，確實在下降。”
“哈哈哈！”
陳陽聞言，忍不住大笑起來，剛才面對那群人時的冷峻一掃而空。
“這么說來，我剛才答應他們一年不變條件，甚至把后續的‘湯湯水水’讓給他們，對我們清微派來說，根本無所謂？因為我們最好的‘肉’已經吃進肚子里了！”
玄水真君也笑了。
“掌門明鑒。正是如此。我們招攬弟子的高峰期，其實已經接近尾聲。接下來主要是鞏固和培養。
把那些競爭壓力大、后續天賦可能相對普通的弟子‘市場’讓給他們去爭搶，既能平息他們的怨氣，避免不必要的沖突，對我們又沒什么實質損失，何樂而不為？”
黃真人補充道。
“而且，掌門您給出了‘舉報有獎’的誘餌，還能順便敲打一下那些可能不安分的人，甚至可能揪出勾結外敵的隱患。這一手，實在是高明。”
陳陽收斂笑容，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不錯。既然如此，那接下來的重點，就是全力培養我們現有的這近五千弟子！把他們真正變成我清微派未來騰飛的翅膀！
至于外面那些……就讓他們去爭吧。五年后，等下一代天賦者成長起來，我們再來收割便是！”
黃真人和玄水真君相視一笑，齊聲應道。
“掌門英明！”
黃真人與玄水真君領命而去，開始著手細化弟子培養方案與資源分配的具體細則。殿前廣場上的人群也逐漸散去，各司其職，清微派這臺剛剛經歷高速擴張的機器，在陳陽回歸后，開始向著更深沉、更精細的運轉模式調整。
陳陽獨自在殿前站了片刻，俯瞰著下方云霧繚繞、殿宇層迭的山門，心中思緒翻涌。近五千名新鮮血液的注入，是機遇也是沉甸甸的責任。
如何將這些稟賦各異的年輕人真正擰成一股繩，鍛造成清微派未來的脊梁，絕非易事。好在核心團隊的向心力足夠，資源暫時也跟得上，算是開了個好頭。
正思忖間，身后傳來腳步聲，黃真人去而復返，臉上帶著請示的神色。
“掌門，外部那些聒噪之聲雖暫時壓下，但宗門內部事務千頭萬緒。接下來，我們除了按部就班培養弟子、分配資源、加強防護之外，是否還有其他需要優先推進的要務？”
陳陽聞言，收回遠眺的目光，略一沉吟，道。
“資源積累不能只靠坐吃山空。靈氣復蘇加快，意味著塵封的機緣也在加速顯現。我們清微派坐擁這片山脈，歷史底蘊不淺，或許就藏著前人未曾發現或無力開啟的遺澤。”
他看向黃真人，眼神銳利。
“接下來，除了鞏固根本，我們要主動出擊——繼續深入探查我們自家山門所屬的這片聯綿山脈！
仔細搜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隱藏的仙府遺跡、前人洞府。哪怕只是找到些殘破的陣法、零星的傳承，或者多發現幾處靈脈節點，對宗門都是極大的補充。”
黃真人立刻領會，點頭道。
“掌門高見！此事確實應當列為常例。
其實自靈氣復蘇跡象明顯以來，我們已有安排弟子在巡山之余多加留意。前些日子，也陸續派出過幾隊精干人手，往山脈更深處、人跡罕至的險峻之地探查過。只是目前尚無明確發現回報。”
一旁的玄水真君也湊近補充道。
“掌門放心，此事我們已有預案。如今掌門明確指示，我便立刻增派人手，擴大探查范圍，尤其關注那些古籍記載中曾有過傳說、或者地勢奇特、靈氣異常匯聚的區域。一旦有任何蛛絲馬跡，必定第一時間呈報掌門！”
“好，此事就由玄水長老你具體負責，黃真人從旁協助。”
陳陽滿意地點頭。
“記住，安全第一，寧可進度慢些，也要確保探查隊伍的安全，尤其是要提防可能存在的上古禁制或者盤踞的兇獸妖物。”
“謹遵掌門之命！”
兩人齊聲應諾。
交代完畢，陳陽便不再停留，轉身離開大殿廣場，準備返回自己在后山的清靜閣樓，好好梳理一下此次外出的收獲，特別是那枚神秘的“界靈珠”。
然而，他剛走出宗門辦事處所在的山腳區域，身上的手機便震動起來。來電顯示是“江河”。
陳陽腳步微頓，走到一處僻靜樹蔭下，按下接聽鍵。
“喂，江河？”
陳陽開口。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江河那熟悉而帶著一絲壓抑著興奮的聲音。
“陳陽！有個重要情況！我們可能摸到他們在國內的一個‘老巢’了！”
陳陽眼神一凝，語氣平靜但帶著關切。
“哦？在哪里？又是和哪個家族或者宗門勾結在一起的據點？”
“這次不太一樣。”
江河語速略快。
“地點在西北方向的一片戈壁無人區深處，非常偏僻，遠離任何已知的修行勢力范圍。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報。
這個據點似乎非常獨立，沒有發現與當地任何家族或宗門有直接合作往來的跡象，更像是一個純粹由他們自己建立和運作的隱蔽基地。”
“無人區？獨立基地？”
陳陽微微皺眉。
“你們是怎么發現的？這種地方，他們必然會重重隱藏，尋常偵查手段很難觸及。”
“是通過衛星定位和特殊信號捕捉。”
江河解釋道，聲音帶著技術人員的篤定。
“還記得你之前留在我們這里的那些黑衣人尸體和護甲嗎？我們對那護甲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基本解析了它的能量運行模式和內部通訊協議框架。
那護甲本身的研究價值已經被我們榨取得差不多了，其中內置的某種隱秘定位和狀態回傳模塊，雖然失效了，但我們反向工程后，模擬出了類似的信號特征。”
他頓了頓，繼續道。
“我們做了一個大膽的嘗試——將一件已經徹底研究透徹、毫無保留價值的報廢護甲核心模塊，帶出了屏蔽嚴密的地下實驗室，放置在可控的戶外環境。
果然，一段時間后，這個模塊殘留的某種‘暗樁’被激活了，試圖向外發送極微弱的定位信號，并在不久后啟動了自毀程序。”
“自毀？”
陳陽捕捉到了關鍵。
“對，自毀。
但我們早有準備，在信號發出的瞬間，就動用了最高級別的軍用監測衛星和地面監聽站進行三角測量，鎖定了信號最終消失前的大致方位，就在那片無人區。”
江河的聲音帶著一絲得意。
“隨后幾天，我們調動了多顆遙感衛星，對那片區域進行高精度、多頻譜的反復掃描和對比分析，結合一些其他情報線索。
終于發現了人工活動的微弱痕跡和疑似經過偽裝的地下結構熱源異常。基本可以斷定，那里就是他們的一個巢穴，而且可能級別不低！”
陳陽聽著江河的解釋，手指無意識地輕敲身旁的樹干。反向追蹤，引蛇出洞，再利用高科技手段捕捉痕跡……特管局這套組合拳打得確實漂亮。
但他心中依舊保持著警惕。
“會不會是圈套？他們故意留下的破綻？”
“可能性極低。”
江河回答得很肯定。
“首先，那護甲的自毀機制和信號殘留是我們通過極其精細的微觀結構分析和能量軌跡回溯才發現的。
其隱蔽程度遠超當前常規科技水平，更像是某種結合了古老符陣原理與現代精密電子技術的造物，他們大概率自信我們無法破解到這一步。
其次，我們觀察到的基地痕跡非常符合長期隱蔽運營的特征，偽裝極其高明，若非有明確方位進行超高強度針對性探查，根本不可能被發現。如果是圈套，沒必要做得如此‘真實’且成本高昂。
最后，我們的偵查是靜默的，并未打草驚蛇。”
陳陽思索片刻，覺得江河的分析確有道理。
他忽然想到另一個問題。
“你剛才說，對護甲的研究已經‘徹底’？連他們的基因改造項目也有突破了？”
“是的！”
江河的聲音明顯高昂了一些。
“不僅護甲的材料學、能量導引技術我們吃透了七八成，可以開始嘗試仿制甚至改進了，對他們使用的‘基因激發藥劑’的研究也取得了關鍵進展！
通過解剖分析不同層級黑衣人的尸體組織樣本，結合我們抓獲的幾名活口的……有限配合，我們發現，他們中下層人員普遍使用一種或多種功能特化的基因藥劑。
這種藥劑并非單純的外來基因植入，更像是一種強效的‘催化劑’和‘定向改造器’，能夠以透支部分生命潛力和穩定性為代價，在較短時間內。
大幅度提升服用者的身體素質、神經反應，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優化’或‘激活’其某種修行資質，讓一個原本普通的凡人，快速獲得堪比低階修士的戰斗力！”
陳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如果這種藥劑可以大規模生產和使用，豈不是意味著他們能量產‘偽修士’軍隊？”
“理論上存在這種可能，但限制也很大。”
江河解釋道。
“首先，藥劑的適配性是個大問題。
它對服用者的基礎體質、神經強度、甚至精神意志都有很高要求。體質不夠強橫的，強行注射或服用，結果不是爆體而亡就是基因崩潰變成怪物。
我們估計，他們也是經過嚴格篩選和前期訓練，才能讓一部分人承受住藥劑改造。
其次，藥劑的強化效果雖然有，但似乎存在‘天花板’，而且穩定性存疑，改造后的個體在潛力、壽命和心性方面可能都有嚴重缺陷，更像是速成的消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