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孫磊在，鋼材這里，顏輝終于可以放開手腳了。
所有針對實業的投資，都可以用貸款的方式把錢再套出來，然后用于鋼材貿易。這是一種非常簡單的賺取利差的方式，也像是一種加杠桿行為，誰都可以做，問題就是如何做好風控。
幾個月下來，孫磊過得也很爽，他一個搞風控的居然能拿提成，這是以前在銀行不敢想的。銀行的風控是一種常態工作，雖然說很重要，但是他從來沒有被這么重視過。
二人一路到了招標的地方，車子暢通無阻進了院。顏輝在門口看到了幾個人有些眼熟，但是他也沒多想，車子停好之后就拿著包下了車。
“顏總，您也過來了。”有人看到顏輝，主動打了個招呼，“這是換車了啊？嚯，S350啊！”
“公司用車的地方多，就添了一臺。”顏輝笑道，“張總也是來競標的嗎？”
“我能競什么標啊，我就是過來看看。”張總笑道。
“那您忙。”顏輝知道這個時候都沒什么實話，就準備往樓里走。
這個時候，顏輝突然發現有幾個人陸陸續續圍了過來，遠遠地還有人喊道：“呦呦呦，顏總搞到錢啦，換車了！”
顏輝聽到這個刺耳的聲音，轉頭看了看，發現這人是一個二級代理，平日里還算客氣，今天有點不對勁。
“嗯？有何貴干？”顏輝稍稍瞇了瞇眼，發現周圍的狀態不太對。
他記憶力不錯，有幾個人他也認識，知道這些人大概都是朱總那邊的人。
“顏總，聽說你和榮盛廣場西邊那個新盤的老板很熟啊？”說話的人叫陳懷遠，是朱總公司里的人。
“要是熟，我就不會主動退出了。要說熟，應該是你們朱總熟吧？”顏輝微微一皺眉。
那個盤出事了？
可是，就算是出事，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那天咱們在那個盤碰到的時候，顏總可是說了那個開發商很有實力，就這么忘了？”陳懷遠一邊說著話，一邊看向四周，像是在等人。
“有什么話直說，遮遮掩掩的，”顏輝感覺有些不對勁，皺著眉頭說道，“是不是你們中標了，然后出問題了？”
“別胡說八道，顏總，借一步說話。”陳懷遠發現周圍還有其他的目光盯著這里，擔心暴露公司的事情，選擇了暫時忍讓。
在他眼里是忍讓，在顏輝眼里就是犯神經，他毫不客氣地說道：“你都說我胡說八道了，還借一步說話？這是想干嘛？我現在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么事，我現在說這些話已經夠客氣了，有什么事，讓你們朱總找我。”
顏輝說完，直接進了樓。
不少人看到了這一幕，都在竊竊私語，不知道聊些什么，顏輝進樓之后，進了接待的屋子，和孫磊聊了起來。
“估計是我之前評估有問題的那個盤，就是用了外地銀行的保函的那個盤，結款出問題了。”屋里不少人都在聊天，顏輝聲音不大，只有孫磊能聽到。
“出問題怎么還怪上你了？”孫磊有些不解，“你真說了那家開發商很有實力了？”
“我怎么記得？再說，說了又如何，生意場上全是這些話，剛剛碰到的張總，說自己過來看看，你信嗎？他應該不是競標主體，但是有投入那太正常了。”顏輝說完，琢磨了幾秒鐘，“看樣子這個朱總出問題了。”
“嗯，今天這些人，像是在門口等你。剛剛進院的時候，應該就是在門口等你，只是你換車了，他們沒認出來。我估計，他們是想在外面單獨和你談談，你這一進院，當著這么多老板的面，他們也不敢做啥。”
“有可能，這么說等忙完了出去，他們還得找我的事情？”顏輝反問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孫磊略微有些擔憂。
“等著吧，一會兒朱總會找我的。朱總這個人心眼小，但是膽子也沒那么大。真要整我，他早就想辦法了，不會等今天。”顏輝搖了搖頭。
果然，顏輝剛剛聊了四五分鐘，朱總就急匆匆跑了過來，把顏輝喊了出去。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朱總直接說道：“顏總，這個事我還真得問問你，上次那個開發商，你認識不認識？現在不只是我們鋼材供應商出了問題，好幾個供應商都留里面了！”
“到底怎么回事？”顏輝一聽，也是有些驚訝。
他原本以為最大的問題無非是延遲回款，現在來看，事情沒那么簡單？
“事情.嗯.顏總，你先回答一下我的問題。”朱總再次說道，“這個開發商你認識嗎？”
“我完全不認識，這項目還是我公司的人告訴我的。那天碰到你，我看你那個成竹在胸的樣子，我以為你們有內幕，所以后來招標我都沒去。”顏輝解釋了一句。
“我記得你當時說，這個開發商很有實力，當時不光我聽著了，很多人都聽著了！”朱總的語氣有一絲急，他盯著顏輝，想從顏輝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朱總，你看今天的這個開發商，有實力嗎？”顏輝反問道。
“這個當然有實力啊！這有國企背景啊！”這個年代，國企背景是純粹的正向背書。
“那你這句話，要對這個公司負責嗎？我要是在這里要不回來帳，我能因為你說了這句話，我去找你要嗎？”顏輝反問道。
“那肯定不能啊.但是這家確實有實力啊！我都知道你今天肯定會來！”朱總語氣有些急。
“是啊，所以.朱總，我也只是客套一下。你今天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當時說的是不是‘聽說這家很有實力’？后來你還告訴我這個盤后面還有一大堆項目？我要不是聽說他們有實力，當天我能去嗎？就好像今天的這個盤，我也是聽說這邊有實力我才過來的啊！”顏輝說道。
“那你為什么不參與投標？為什么我中標之后請客你都不來？”朱總立刻問道，他覺得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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