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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泰山封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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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德殿。

  文武百官,有序肅立。

  凡拓土功臣,三十余人,皆是立于大殿正中。

  不時有人注目于永寧侯王韶,不乏興奮與期許之色。

  大相公與小皇子,二者都是典型的豐賞。

  不難窺見,此次定是要豐隆重賞,以彰功勛。

  且就規模而言,估摸著會是幾次豐賞之最。

  不過,具體豐賞到何種程度,卻是還未有定數。

  主要在于,大相公與小皇子,一人暫理國政,一人監國聽政,都并非是武將。

  拓土武將的具體封賞,還是得從永寧侯王韶的封賞中方可窺見一二。

“門下,制曰  內官拾著詔書,聲音略顯尖銳,宣詔道:

“朕惟社稷柱石,念北疆之未歸;將士忠勇,建犁庭之偉績。凡戡定之勛,宜膺懋賞  咨爾樞密副使、侍衛步軍司副指揮使、宣徽北院使、上柱國、鎮南節度使、永寧侯王韶,智勇天授,韜略深沉。昔輔熙河、熙豐、燕云、交趾、拓土,累三千里功勛。今佐朕躬以復燕云故地,九域金甌自此無缺!

  功在鼎彝,德配山河。

  特頒恩命,以昭元勛:

  特晉代國公,添食邑兩千戶,累三千三百戶,實封八百戶。

  特賜皇莊三十頃,水田百畝,御馬十匹,鞍轎刻光復山河字跡,特允置功臣田三十頃于故里。

  於戲!

  追褒德蔭,恩及先靈。

  卿曾祖師誠,積善傳家,潛德弗耀,追贈金紫光祿大夫,謚“忠靖”,賜澄心堂紙。

  卿曾祖母鄭氏,懿范可風,慈惠遺芳,追封華陰郡夫人,賜白玉金釵。

  卿祖父令極,傳書繼世,教澤綿長,追贈司空、金紫光祿大夫,謚號“襄敏”,賜鈞窯茶盞。

  卿祖母陳氏,淑慎宜家,慈闈垂訓,追封北海郡夫人,賜元寶銀幣。

  王父世規,訓子成名,克彰義方,加銀青光祿大夫,賜沉香一段。

  王母孫氏,慈訓有方,閫范流徽,封南海郡夫人,賜織金錦緞十匹。

  卿妻楊氏,克嫻內則,佐夫盡瘁,封代國夫人,賜七翟冠。

  特賜蔭封子孫三人,聽候擢用。

  特賜丹書鐵券,許立宗廟于鄉梓!

  望卿永忠山河,勿負朕心!

  欽哉!

  故茲詔示,咸使聞知。“

  自嘉佑六年至今,十二年過去。

  王韶,終是受封世襲國公!

  “臣王韶,叩謝陛下洪恩!”王韶面紅耳赤,大步走出,重重一禮。文武百官,連連注目。

  不乏有禁軍子弟,暗自相視。

  晉國公位,鞍轎刻字,上追三代,恩及子孫,丹書鐵券,許立宗廟!大丈夫,當如是也!

  不過……

  請問一下,到哪里去找一個還沒有崛起的江大相公啊?

  有償!

  作為拓土武勛,王韶豐賞,大致上的封賞規格,也就通曉了七七八八。

  凡拓土功臣,文臣武將,盡皆暗自凝神,束手肅立。

  “門下,制曰:…“

  光復燕云十六州,意義實在太大。

  大肆豐賞,基本上是注定的結果。

顧廷燁、種諤、章衡、張鼎、種師道、石元孫、鄭順、鄭曉、郭逵、梁昭、姚兕、折克行  一道又一道詔書,一一宣讀。

  其中,顧廷燁為次功,為彰功勛,主要有三大封賞:

  其一,為封號晉升。

  自從滅國交趾,顧廷燁就從寧遠侯就晉升為了寧國公。

  此次,卻是從寧國公晉升為了越國公。

  此外,其功臣封號,亦有晉升。

  從推忠佐運功臣晉為了推忠佐運純誠功臣。

  粗略一觀,僅僅添上了兩個字而已。

  但,于絕大多數重臣而言,兩個字就是天大的差距,或許一輩子也無法逾越。

  其二,為恩蔭封賞。

  其生父,先寧遠侯顧偃開,被封為榮國公。

  其生母,先白氏大娘子,被追封為榮國夫人。

  其妻小盛氏,被封越國夫人,自此位列國夫人。

  此外,還上封三代,連著幾代人都有追封,可謂是恩及祖宗,光耀門楣。

  不過,就以顧廷燁的功績而言,有此追封,實在是不足為奇。

  若真是要說有什么讓人注目非常的點,可能就是顧偃開和白氏的封號問題。

  榮國公,榮國公夫人!

  若是有人不知曉顧氏一門上一輩的恩怨,或許都有可能將白氏誤認為是“原配正室”

  ,而非續弦。

  這其中,要說沒有顧廷燁的授意,恐怕誰也不信。

  其三,為雜七雜八的賞賜。

食邑、水田、錦帛、黃金、宅子、交趾特產、鞍轎刻字  其中,食邑添了一千五百戶,累四千三百戶,實封一千戶。

  賞賜的宅子,則是澄園。

  其實,寧遠侯府也不算小。

  但,若是以其作實權國公府邸,未免還是有些小氣。

  鞍轎刻字,則是可刻克復疆土幾字,以彰榮勛。

  除了顧廷燁以外,較為受到注目的還有三人。

  種諤、種師道、章衡!

  種諤封了世襲爵位。

  咸寧伯!

  就資歷和功績而言,種諤其實相當之高。

  甚至于,幾乎是年輕一代武將保五爭三的人物。

  熙河、熙豐兩次拓土,種諤都是主要將領之一。

  除了顧廷燁、王韶二人可穩壓其一頭以外,就算是英國公張鼎、小鄭將軍鄭曉,也無非是伯仲之間而已。

  以往并封爵,主要就是種諤“不出挑”。

  熙河、熙豐兩次拓土,種諤功績都不低。

  但可惜的在于,熙河開邊有先英國公張輔、先寧遠侯顧偃開、忠敬侯鄭順三位老一輩的人物。

  彼時,就連顧廷燁都得屈居于張輔之后,僅是位列第三,種諤自是更為靠后不少。

  熙豐拓邊也是一樣,姚兕橫空出世,陣斬西夏國主李諒祚,就連王韶都得暫避鋒芒,屈居其后。

  這也就使得,種諤資歷、功績高歸高,但不太顯眼,沒有太高的存在感。

  今次,截殺粱乙理,立下莫大功勛,可算是得償所愿。

  世襲罔替,自此與國同休!

  種師道也受封了爵位。

  不過,并非是世襲罔替,而是流爵。

  海陵郡伯爵!

  破鷂弩、陣殺梁乙逋,截殺粱乙理,大相公江昭的半個弟子!

  這是其較為特殊的四大“加分項”。

  研制破鷂弩,說明其腦子靈活。

  陣殺梁乙逋、說明其心智冷靜。

  截殺粱乙理,說明其洞察時局。

  江昭的半個弟子,說明其通曉軍政。

  二十二歲的種師道,頗受官家趙策英的重視。

  除了流爵封賞以外,還單獨封了陜西兵馬都副總管的官位。

  僅此一道詔書,便已官至從五品!

  章衡是文臣,但也封了爵位。

  興平郡伯爵,加上柱國,任禮部尚書!

  至于禮部尚書吳奎,已是六十有三,注定入閣無望,卻是主動賣了人情,退居二線,掛職都察院院長一職。

除此以外,張鼎、石元孫、鄭順、鄭曉、郭逵、梁昭、姚兕、折克行  約莫二三十人,或是封爵,或是封號略有變動。

  近午時。

  “呼!”

  內官嘴唇發白,無有一絲血色,長呼一口氣。

  太難了!

  此次,封賞實在太重,差點給他念得虛脫。

  丹陛之上,趙策英扶手起身,平靜道:

  “光復燕云十六州,實為千古豐功偉績,不可不彰。”

  “朕已決定,立下昭勛閣,可入閣者二十四人,選取自開國以來二十四位重臣入閣。”

  “凡入閣人選,百官若有建言,皆可擬詔上呈。”

  趙策英大袖一揮,并未給群臣太多議論時間:

  “功臣入京,自該接風洗塵。”

  “百官,移步垂拱殿。”

  文武百官,連忙一禮。

  “陛下圣明!”

  落日半隱,殘陽鋪金。

  御書房。

  丈許木幾,上有幾十道文書,一一鋪陳。

  趙策英不時注目兩眼,就將文書合上,儼然是象征性的打開一觀。

  其下,大相公江昭扶手正坐,作沉吟狀。

  木幾上的文書,都是近半年的布政政令。

  不過,幾乎都是小規模政令。

  大軍北上,以一敵二,容不得半點疏忽大意。

  未免平添內亂,一些一些可能產生動蕩的大型政令,江昭卻是半分未動。

  就像是關于土地兼并的政令,按江昭的計劃,其實就該在熙豐六年頒下。

  但,受制于戰爭的影響,也唯有被迫止步。

  就總體而言,熙豐六年儼然是以休養生息為主。

  除了敕律之爭,以及釋經權的爭奪以外,并無任何大事。

  一切,都以平穩為主。

  “嗯。”

  幾十道文書,一一合上,趙策英點了點頭,習慣性的贊許道:“子川之政,實為千古良策。”

  “陛下過譽。”

  江昭正坐,謙遜一笑。

  其后,沉吟著,徐徐道:“臣入宮,除了上呈布政文書以外,卻是還有一事,有些不太拿得定主意,有意尋求官家的意見。”

  “何事?”趙策英一怔,有些好奇。

  通常來說,凡是庶政,都以文書形式上呈即可。

  就算是文書不合皇帝的意,無非是打下去,亦或是留中不發,單獨尋求君王意見的事情,還真就較為少見。

  特別是江昭宰執天下以來,君臣二人同心協力,基本上都是頒布“正經”的政令,根本就沒有先帝年間的那種亂七八糟的事情。

  于是乎,這種私底下的尋求意見,就更是稀少了不少。

  江昭正坐,一臉鄭重的注目過去,問道:

  “敢問官家,可要泰山祭祀否?”

  政權大一統,祭天,祭地,祭太廟,這都是必須的流程,但是否祭祀泰山,卻并不在禮制規定的行列。

  趙策英一怔,眉頭微挑,有些意外。

  還真別說。

  這還真就是一大難題!

  “嘶!”

  趙策英幾次欲答,偏又幾次不答。

  過了十幾息,干脆抻著手,微閉著眼睛,作思量狀,并未說話。

  江昭平和一笑,也不意外。

  本來,泰山祭祀是很有含金量的。

  除了《管子·封禪》中記載的無懷氏、伏羲氏、神農氏、炎帝、黃帝、顓頊氏、帝嚳、堯、舜、禹、湯、周成王,合十二位圣人王以外,真正詳細記載過泰山封禪的君王,也就寥寥幾人而已。

  自春秋至西漢,也就兩人有過泰山封禪,也即秦始皇、漢武帝。

  彼時,泰山封禪的含金量,一度高到讓漢光武帝劉秀都為之自弗不如,自認德行不足,不可封禪。

  要知道,劉秀大一統王朝的開國皇帝!

  含金量之高,可見一斑。

  其后,漢章帝、漢安帝泰山封禪,極大的拉低了一波泰山封禪的含金量。

唐高宗李治、唐玄宗李隆基,勉強將含金量拉上去了一點,讓其仍是絕大多數帝王高  不可攀的存在。

  直到……

  真宗封禪!

  一下子,就將泰山從“牌子貨”打成了“雜牌”。

  經此一封,泰山封禪的含金量可謂是一落千丈。

  低到何種程度呢?

  低到趙策英都心頭遲疑,有點不太情愿!

  這還是趙氏子孫嘞!

  當然,這也尚在情理之中。

  任何榮譽的含金量,都是人賦予的。

  若是含金量較高,自是榮譽與人相互成就。

  可若是含金量太低,未免有榮譽拉低人的檔次的可能性。

  也就是俗稱的“野雞獎”!

  趙策英此人,志在成就千古一帝,世宗皇帝。

  難得大一統,自然不免愛惜羽毛,生怕泰山封禪拉低了檔次。

  “唉!”

  趙策英搖著頭,眼中盡是遲疑之色。

  封禪吧,拉低檔次。

  不封禪吧,真宗皇帝姓趙。

  要是不姓趙,趙策英是百分百不會去封禪的。

  可問題就在于,他姓趙!

  而且,還承接了真宗一脈的皇位。

  真宗皇帝拉低了檔次,可謂人人皆知。

  而作為趙氏子孫,承人皇位,有了莫大功業,自該救一救“場”。

  廟堂上的文武大臣,也肯定都會上書勸諫。

  否則,就連趙氏子孫都不去祭祀,泰山封禪可就真的徹底毀了。

  千秋萬代,后世人不得罵死趙氏一族?

  “這——”趙策英一臉的糾結。

  他媽的,天底下怎么有這么臉皮厚的人呢?

  偏安一隅,還簽訂了辱國條約,這都敢泰山封禪?

  “子川,可有建議?”趙策英無奈一嘆,一臉希冀的望過去。

  就以他對江昭的理解,拋出問題以前,其心頭肯定就已經有了一定的見解。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江昭早已心有稿腹,順著趙策英的話,沉吟著,建議道:“以臣拙見,要么不祭,要么游而不祭。”

  “游而不祭?”趙策英瞇了瞇眼睛。

  干脆不祭祀,這好理解。

  可,游而不祭?

  “游泰山,以示重視;不祭泰山,就說真宗皇帝已經祭過,子孫不宜逾越祖宗。”“此外,讓史官記載得詳細一點,并經報紙傳遍天下。”江昭解釋著,補充道。

  “嘶!“

  趙策英眼前一亮,理解了其中意思,不禁道:“妙啊!”

  游而不祭,詳細記載,不宜逾越祖宗!

  如此,千百年過后,可謂是“自有大儒辯經”。

  若是后世的泰山封禪含金量還行,于后世人而言,無疑是趙官家救了一波泰山封禪的名聲。

  畢竟,趙策英可是作出了一副有意祭祀的樣子。

若是后世的泰山封禪含金量不行,于后世人而言,自然是趙官家也不太情愿封禪泰  畢竟,趙策英僅是游,卻以“不可逾越祖宗”為由,并未祭祀。

  既然趙官家并未祭祀,是否說明其不認可祖宗的封禪行徑?

  這一來,后世人就算是詆毀,也是詆毀真宗皇帝!

  至于趙官家,還是實現大一統的千古一帝!

  此可謂,進可攻,退可守!

  關鍵,此舉還能對文武大臣、趙氏子弟有一個交待。

  畢竟,他去了泰山,就相當于救了場。

  至于說,可能會有人質疑游而不祭的行為不太好?

  那只能說,這真是給臉不要臉了!

  “微臣告退。”

  問題解決,瞅了一眼天色,江昭目光平和,起身行禮。

  “嗯。”

  趙策英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江昭將要走出去的那一刻。

  “子川!”

  一聲呼喚,江昭一臉疑惑的轉身回去。

卻見趙策英負手踱步,目光集中于對面掛著的《青玉案·元夕》上的一句詞—驀然回  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短短的一句話,盡顯對君王的信任,以及濃濃的期許之心。

  驀然回首,官家就是傳說中圣人王!

  趙策英眼中含笑,一臉的期待,問道:“子川,朕可稱千古一帝否?”

  “朕,可對得起你的期望?”

  江昭一怔。

  君臣相視。

  “自然!”

《知否:我,小閣老,攝政天下》花雪飄飄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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