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推薦:
‘老東西。’圖恒宇心中暗罵。
他索性沒有理會此人,對愛因斯坦問道:“愛因斯坦前輩,三體組織真的已經淪落到只剩下我們四人嗎”
在危機紀元200年的三體會議上,三體游戲還能湊出108之數,難道現在就只剩下他們4人?
圖恒宇不信,他希望將整個三體組織一鍋燴,不能走脫任何一個幸存者。
愛因斯坦睜開渾濁的眼睛說道:“應當是還剩了一些的,劉秀投降時,只是帶了牛頓他們,總計也不過五六十人,大多是接種過思想鋼印的秦始皇遺民。想來應該還剩著不少人,只不過那些沒有接種過思想鋼印的人,恐怕此刻都為求自保,脫離了組織,假裝從未,當過人奸。”
說這句話的時候,這里,愛因斯坦皇竟然呵呵的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在嘲諷還是在笑什么。
圖恒宇也笑了笑。
當了人奸,禍害了人類文明兩百年,現在開始隱居了 “比如”圖恒宇輕聲問。
“您知道的都有誰,還請務必告知,我還是想重新聯系他們,將組織從中興,行那漢光武帝劉秀之事。”圖恒宇拱手問。
聞言愛因斯坦思索道:“其實在秦始皇時期,脫離組織的人就不少了,比如曾經的七人理事會的凱撒,不知他此時還活著與否,胡亥時代更是有大量組織里的老人選擇冬眠,但具體數量和名單委實不知。
就我所知道的,還活躍的,有一個叫希帕蒂亞的姑娘,現在常伴于面壁者羅輯、莊顏夫婦左右,倒像是這對夫妻的女仆,此人早在首次解除冬眠時就徹底叛逃了組織。
除此之外,面壁者希恩斯的妻子破壁人亞里士多德先生也就是山杉惠子也還現在,山杉惠子自殺未遂被抓捕,但因為面壁計劃的復雜性和歷史遺漏問題,目前聯合政府并沒有對其進行宣判,而是以軟禁的形式控制著其人身自由,而希恩斯博士就常伴她左右,這是一對苦命鴛鴦。”
愛因斯坦陷入思索:“我想想還有誰……”
過了一會,愛因斯坦像是報菜名一般又報出了十多個名字。
有公元時期的德國細菌科學家,因陷入人類悲觀性而加入eto的早期成員,有曾經墨西哥的環保極端主義者,有不滿前蘇聯解體的前克格勃特工,甚至還有韓國的人工智能研究,甚至是一些末日主義的作家等。
當真是群星璀璨。
圖恒宇將愛因斯坦口述的這些人一一記下。
但很快,圖恒宇就注意到了愛因斯坦口述的一些問題,一些人的名單實在是太久遠了,已經不是200年前的事情了,完全可以追溯到葉文潔時代。
在得到了愛因斯坦說出的這些信息之后,圖恒宇愈發恭敬了一些:“愛因斯坦前輩,您……和這ETO,究竟是什么關系”
“哦,我和葉文潔的父親有些淵源,算是看在老葉的面子上,受邀加的這ETO。”
“那您”圖恒宇意有所指。
“那時我在國外,回國定居是很晚之后的事情了。
愛因斯坦嘆息:“但是剛回國定居四年后,就正巧碰到了羅神仙的出現,在危機紀元早期,我常去他的大院附近打打太極拳,呼吸新鮮空氣,因此僥幸活到了一百五十多歲,后面又正巧趕上了基因技術的突破,因為我的資歷較老,所以國家首先給了一批延長端粒酶的名額,后面又趕上了練體功法的公布,兜兜轉轉,空活了二百九十載,世事如夢,世事如夢呀。”
圖恒宇聽的嘆為觀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愛因斯坦無疑是旁觀了,整個三體組織從興起到滅亡的全過程,如此情況下對于這么多人信息了如指掌也自然不奇怪了。
“實在是太謝謝愛因斯坦前輩,”圖恒宇恭敬道:“我想我后續可能會聯系聯系您說的那些隱居者,如果能將三體組織重新拉起來那再好不過了,如果實在拉不起來,我也就認命了。”
馮諾依曼那不合時宜的聲音又來了。
“圖恒宇啊,想必主知道你如此忠心耿耿,一定會感動,不,激動到脫水吧。”
“你還是對主尊重一些吧,馮諾依曼先生。”圖恒宇冷聲道。
聞言馮諾依曼哈哈大笑:
“我尊重什么,三體元首和聯合政府談判的錄像你沒有看見嗎,被煮在鼎中,像是一頭被剝完皮的豬,你讓我尊重它”
“三體世界就是一條狗,而三體組織,就是狗毛里的跳蚤。”
“當然,人類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要不是運氣好出了個會修仙的,也確實是個蟲子而已。”
聞言,圖恒宇默然不語。
馮諾依曼搖頭嘆息:“算了,本來上線我還想看看曾經的三體組織還能剩幾個人,看看能不能找幾個熟人聊聊天,沒想到除了愛因斯坦這個老不死的,就剩下你這個小東西了,要是馬兆那個老家伙活著我也能有點意思,可惜,可惜呀……”
話音未落,三體世界的天空降下一道白柱,將馮諾伊曼完全籠罩,隨著小鳥壁紙略微運作,這位美國古代程序員就已經帶著圖恒宇播撒的定位病毒成功下線了。
[小苔蘚,幫我定位開盒。]圖恒宇心念一動。
[好的。]
獲取到所有的關鍵信息之后,圖恒宇同樣對著愛因斯坦微微一拱手:
“愛因斯坦前輩,我也要下線了,如果未來有緣的話,我希望能在現實中見到您。”圖恒宇在三體世界的形象是一名老道士,因此行這種拱手禮倒是不顯奇怪。
“走吧走吧,讓我這個老骨頭在游戲里再待一會兒……這次是真的活到頭了,讓我再看看這個游戲。”愛因斯坦揮了揮手,眼中閃爍著渾濁的光芒。
圖恒宇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三體世界。
偌大的三體世界只剩下兩人。
“你怎么想起來把所有信息都告訴他”老嫗有些無奈。
“孩子心急想要報仇,就讓去吧。”
“這孩子能有什么仇”
“這可多了去了,他的老師馬兆,他的女兒圖丫丫,他的老婆,不都是死在ETO手里嗎?如果不是這孩子反應快,插了內存卡轉移了550W的主機意識,剛誕生的MOSS都會被智子給掐死。”
“這些惡事……都是誰干的”
聞言,愛因斯坦搖搖頭:“沒有固定的人,每個人都是無辜的,每個人也都是有罪的,總之,這個組織沒一個干凈的。”
“那你呢”
“我”愛因斯坦指了指自己,忽然愴然大笑。
“我是一步閑棋,聽命行事呀,小翁,難道你不是嗎。”
老嫗聞言柔和的笑了笑,
“是也不是,莊顏那小姑娘就挺幸福的,我和她一樣幸福。”
隨后,老嫗任由愛因斯坦傾斜著頭顱枕著自己,不知何時握住了手,共同眺望著這被風沙覆蓋的,無邊無際的三體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