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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5章前有巨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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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古爾,又稱網道食尸鬼。”

  “由黑暗靈族豢養的戰爭怪獸。”

  當上百頭怪物的重逢讓整座要塞陷入地動山搖中時,破曉者軍團的冠軍劍士依舊在不緊不慢的喃喃自語。

  長久以來,這是巴亞爾在面對強敵時保留下來的習慣,如若他的劍鋒所面對的是他所熟知的對手,那他就會逐條背出這些對手的情報和特征:這既是穩定心血,也是最后嘗試尋找可能的弱點。

  即便他們現在要面對的,是數百頭毫無章法與理性可言的怪物。

  但只要是生物,就會有弱點。

  巴亞爾對于這句話深信不疑。

  不過,他很快就會發現誤區。

  “烏古爾是一種瘦長的,在身材大小和肢體比例等方面,都與人類極為相似的……”

  僅僅是背到了記憶中的第三句,冠軍劍士便明顯的停頓了下來,然后皺起了眉頭。

  他甚至不需要仔細去觀察,只是要稍微抬起自己的士氣,就能看到狂奔的怪獸群中距離他最近的一頭,那是一頭完全符合描述的標準烏古爾,無論是修長的四肢還是五根手指都的確符合人形:如果不考慮這頭怪物站起來足有四米高的話。

  這叫與人類極為相似?

  巴亞爾剛在心中暗罵一句,但眼前驟升的混亂和尖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只見那些原本正在向阿斯塔特的陣列發起一波又一波兇猛攻勢的科摩羅大軍,不知何時已經土崩瓦解:在號角聲中被催動的怪獸軍團完全不分敵我,它們野獸般的本質根本認不清哪些是該被消滅的,哪些又是它們應該繞過去的,于是,這些怪物便將自己的鋒利的獠牙對準了每一塊血肉。

  那些看似龐大臃腫的野獸身軀,卻擁有著驚人的敏捷性,以近乎非自然的速度在人群中左沖右撞,巨大的手掌只需一次拍擊就可以將三個的黑暗靈族碾碎,而那張粗糙的嘴更是將肉與骨骼一并嚼碎吞咽,不斷咆哮的巨獸身下很快躺滿了異形的尸體,他們經受了一輪又一輪的踩踏、捶打,直到將整個戰場涂成了臟污的紅色。

  科摩羅的大軍被這股從未預料到的背后襲擊所擊潰了,那些行動敏捷的精銳士兵早早預計到這一點,除了那些逃的太慢的或者被裹挾在人群中的,其他人早在怪獸開始猛沖前就逃之夭夭了。

  而那些不幸者與賤民,在上百頭巨型猛獸的蹂躪下甚至沒能支撐一段時間,眨眼間的功夫,上萬人的軍隊便分崩離析。

  那些滿身臟污的黑暗靈族幾乎是慌不擇路的在逃避著野獸的追捕,他們的大部分都沒能躲過接下來的碾壓,甚至還有些更驚慌的一頭撞上了阿斯塔特的軍陣,巴亞爾眼看著他們的對手化作云煙:這些野獸的效率比計劃的戰士還要高。

  好吧,至少在對待異形的方面,這些烏古爾的確非常的人類。

  冠軍劍士在心里苦中作樂,但是他的臉龐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輕松。

  因為他看到了,在意識到了自己的手旁已經沒有了新鮮的血肉后,這些明顯經歷過改造的怪物正伸出它們的舌頭:烏古爾的臉龐上沒有眼睛,它們通過舌頭來品嘗空氣中的汗液與呼吸,以此能夠確定幾米甚至更遠開外的下一個目標。

  很顯然:那會是他們。

  巴亞爾深呼吸了一下,他最后一遍打量著這些嶄新的對手,然后出于純粹的戰士本能歇斯底里的大吼。

  “到高處去!”

  幾乎就在同時,每一名阿斯塔特都在做著相同的事情,甚至不需要破曉者的提醒。

  能在這種戰場上堅持到現在的無不是百戰余生后的老兵:他們清楚的知道即便是最頑強的意志和最堅固的盔甲,也不可能在從天而降的重力面前支撐下來,到更高處去抵抗是唯一的辦法。

  其實嚴格來說,在這些巨獸面前適當的撤退才是更好的主意:但他們絕對不能丟失掉身后的要塞塔樓,里面的傳送陣是他們繼續戰斗下去的唯一希望。

  “還有六分鐘……”

  巴亞爾雙手橫劍,親自站在數百名戰斗兄弟的最下方斷后,與他并肩而立的,唯有幾名最可靠的老伙計,火蜥蜴的連長還有那三臺強大的土星型終結者:即便是那些對自己的劍術引以為傲的摩根之子們,也不得不乖乖的收起了劍刃,選擇使用遠程火力進攻這些致命的猛獸。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火蜥蜴和機械神教修筑的這個堡壘足夠堅固,而且巴亞爾很懷疑這些野獸是否會有拆毀城墻的意識,但它們肯定會尋著氣味,朝著阿斯塔特撤退的方向猛沖過來:幸好,通往要塞頂部的唯一通道是如此狹窄,僅能支撐巴亞爾等六七名戰士展開他們的劍刃。

  而剩下的阿斯塔特們才剛剛撤退到要塞的頂部,尋找好射擊的位置,第一頭烏古爾就已經沖到了巴亞爾的面前,那是一頭身高超過四米的怪物,看起來比一尊鐵騎型終結者更加的壯碩:但它在這只怪物軍團中也只屬于最小的那一類。

  在這些小家伙的身后,真正讓人忌憚的是超過六米的龐然大物,甚至比帝國的騎士還要更加巨大,要知道,最基礎的侍從級騎士機甲也就只有六米多高:雖然它們到底算不算騎士還是個嚴肅的問題。

  更不用說,后面好像還有個更大的。

  不過,那似乎也是最貪婪的,它正沉醉于地面上無窮無盡的血肉,對于立刻就展開下一場屠殺并不太感興趣。

  實際上,不僅僅是它,絕大多數的猛獸都能沉溺于享受血食,只有那些爭搶不到的小個子才被迫繼續向前:而迎接他們的則是阿斯塔特們兇狠的火力。

  身為野獸,烏古爾的皮膚堪稱令人驚訝的堅毅,足以擋住爆彈與爆燃:但這并不意味著也能擋住火蜥蜴們精心準備的重型分解炮與等離子轟擊炮。

  而一旁的破曉者們雖然沒有親造出來的裝備,但身為巴亞爾的連隊,能在其中服役的無一不是精英,甚至在帝皇那里都有著一份功勞和印象:所以,當摩根之子們罵罵咧咧的掏出唯有禁軍才有資格使用的崩解毀滅者與地獄火長矛的時候,他們身旁的火蜥蜴們沒有絲毫的驚訝。

  這些強大的遺物級武器擁有著一擊殺死任何敵人的能力,但唯一的問題就是其射速緩慢且穩定性極低,在面對靈敏的黑暗靈族時并非是好的選擇:但如果對手是巨大的怪物的話,這些重火力平臺就可以輕松的制造出一條死亡地帶。

  事實也的確如此。

  巴亞爾清楚的看到了沖在最前方那些怪物是如何被消滅的,崩解武器是一種危險的就連帝國軍內部也不常用的武裝,據說其核心原理與波滴云詭的亞空間牽扯極深,極其容易產生不穩定的亞空間反噬,但這無法遮掩它的強大。

  即便是以皮膚強韌而著稱的烏古爾,只要它們的丑陋的淺青色肢體沾染上哪怕一丁點粒子流,都會在一瞬間化為灰燼。

  巴亞爾親眼看到一頭怪獸的胳臂在沾染上了能力光束后,從創口開始,這些強勁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了分解,化作空氣中焦黑色的灰燼,隨后又進一步分裂成根本看不見的原子,不過幾十秒,還不等這頭愚笨的野獸反應過來,破壞反應就從創口處一路延伸到了身體的另一邊,數米高的扭曲身軀直接消失在半空中,地上只留下一小撮最頑固的黑灰。

  那些愚蠢到向阿斯塔特們發起沖鋒的怪物接二連三的得到了相同的命運,破曉者與火蜥蜴的配合極其默契,他們的交叉射擊在最開始雖然稍有混亂,但很快就保證了一條絕對的火力地帶。

  不過,正當摩根的冠軍劍士打算因為局勢穩定下來而松口氣的時候,他聽到了一聲不屬于他們的槍響。

  顯然:科摩羅的精銳只是因為這些怪獸的敵我不分而暫時退去,但他們并沒有真正的離開戰場,也沒有放棄這場戰爭。

  以天災和惡狼為首的科摩羅武士們退到了更遠的地方,躲在了那些能夠控制巨獸群的馴獸師后方,用他們手中致命的長槍對準了阿斯塔特的陳列:數千名重返戰場的黑暗靈族幾乎成為了壓垮帝國軍陣線的最后一根稻草,巴亞爾能夠明顯感覺到身后的火力支援正在變得混亂。

  他們不得不抽調出兵力去對抗遠方的黑暗靈族,以免被依次點名屠殺,對抗野獸的火力開始變得稀少,而愈加緩慢的輪換又說明了崩解武器最大的問題:相比于爆彈或者爆燃來說,它們太慢了,至少比不過這些怪獸的腳步。

  形式的轉變實在是太快了:從巴亞爾等人不得不向后退,到站穩腳跟,再到現在的急轉直下,前后加起來也不超過兩分鐘。

  而剩下的時間就需要靠他來爭取了。

  還有他的劍。

  巴亞爾握緊了他的老伙計們:兩把查那巴爾軍刀看起來是如此的纖細,但它們從未令人失望過。

  這次也不例外。

  當身著動力甲的矯健身影如同一道幻影般擦過網道怪獸的身前時,那四米多高的龐大軀體還在茫然無知的向前拱進,直到一股新鮮的,腥臭的血味,讓這怪物后知后覺的感覺到了痛苦,捂住了自己的喉嚨。

  但這已無濟于事,

  當遍布著空洞的巨大頭顱倒在了地上的時候,網道巨獸的軀體依舊還茫然的佇立在原地,直到整齊的切口上噴出鮮血,才同樣搖搖晃晃的轟然倒地:而當第一個受難者出現的時候,巴亞爾的劍刃已經輕松寫意的劃過了第四個獵物的喉嚨。

  經過原體再次淬煉過的兵刃,即便砍在足以抵擋爆彈的皮膚上,依舊順滑得感覺不到絲毫的阻力,亮潔如新的刃面更是閃耀著刺眼的銀光:即便剛才的那番血腥殺戮讓動力劍一度變得粘稠,但只要稍事歇息,分解力場就能讓一切痕跡消失。

  一道砍殺,一陣閃避,銳利的劍刃躲過如針尖般鋒芒的利齒,烏古爾那引以為傲的速度和怒火,在更強大的冠軍劍士面前卻顯得毫無作用,而這些網道怪物根深蒂固的貪婪卻被巴亞爾利用起來:當他如傳說中的游俠般在獸群中穿梭的時候,所有貪婪的巨口都在追蹤他的氣息。

  一擊、一殺、躲閃、追蹤,冠軍劍士的心跳在如此的循環往復中持續著,他的招式既不華麗也不復雜,只是簡單快捷到讓人根本無法模仿,他捕捉著面前的這些對手所犯下的最微小的一個錯誤,然后比風暴和雷電更迅捷的終結他們。

  即便是那些緊跟著他身后,有勇氣和巴亞爾并肩作戰的戰斗兄弟,也遠遠無法與摩根的冠軍劍士相比,他們高度緊張的目光也僅僅只能勉強捕捉到巴亞爾的身影,而他們所有人加起來的成績也遠不如兩把查那巴爾軍刀下新堆迭的顱骨。

  看到巴亞爾的戰斗,每一名親眼目睹的阿斯塔特都會開始不由自主想起那句話。

  據傳說,雖然摩根的種子帶來了諸多軍團中最為混亂且致命的基因病,但其也為破曉者們帶來了一項優勢:囊括了幾乎所有突變的基因種子,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也是囊括了幾乎所有的優勢,只要能夠接受種子的基礎數字達到一定規模,那么每一種潛在優勢都有機會被展現出來。

  因此,在破曉者的陣列中,總會存在那么一批格外顯眼的標志性人物:他們也許會是最高大的,最強壯的,最聰明的,甚至是最幸運的,他們是腳踩在無數失敗者身上的不可復制的特例。

  而很顯然:巴亞爾也是其中之一。

  他是最強大的:那是一種幾乎無法用常理來解釋的強大,哪怕是以阿斯塔特的標準來說也不可置信,即便是放眼整個銀河帝國的范圍,也只有諸如西吉斯蒙德或者塞維塔等寥寥幾人勉強符合標準。

  他們生來就強大。

  無需理由,也無需質疑。

  當毫發無傷的巴亞爾砍下了最后一個敢于向他發動沖鋒的怪獸的頭顱,在這場狩獵中獲得了斷崖式的第一后,眼看著三十多頭巨獸如何被消滅,在場這些參加過大遠征的老兵也不得不承認這句話。

  同為阿斯塔特,但有些阿斯塔特和他們這些人注定是不同的。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當感覺到自己已經有些脫離陣線的巴亞爾剛準備向后撤的時候,他突然覺察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轉過頭望去,卻發現野獸們正在如潮水般退下,但唯有一頭野獸正在步履堅定地向他走來:那正是所有烏古爾野獸中最大的一頭。

  它實在是太高大了,甚至比阿斯塔特們堅守的這座要塞本身還要高大。

  巴亞爾不確定它到底有多高,但是根據他以往的經驗來推斷,這頭巨大的怪獸之王也許只比巡游級騎士或者主宰級騎士要稍微矮上一頭:而這兩種騎士家族的主力分別高約十米和十一米。

  它太大了,大到冠軍劍士不得不懷疑崩解武器對其到底有沒有用:但他知道,這不是他能面對的對手。

  破曉者在心中默算著時間。

  如果沒有差錯的話,他們已經在這里堅守了超過九分鐘的時間,援軍應該已經從傳送陣中走出來了。

  想到這里,巴亞爾退了幾步:他能清晰的聽到身后的破曉者和火蜥蜴們正聲嘶力竭讓他趕緊回來。

  而那三臺土星型終結者似乎正打算上前與他一同面對這頭怪物。

  但巴亞爾用手勢叫住了所有人。

  因為他聽到了另一種聲音:并非是眼前這頭怪物的聲音,而是在他身后,另一種同樣龐大的身影。

  這聲音非常的耳熟……

  又后退了一步,突然,摩根的冠軍劍士想明白了這個聲音的來源:他的瞳孔瞬間就亮了起來。

  接著,毫無遲疑的,蜘蛛女皇的冠軍劍士轉身就跑,向著要塞狂奔:就連黑暗靈族都被這一幕嚇到了。

  但科摩羅人沒有看到,巴亞爾并不只是單純的逃跑,他正焦急的向著要塞上的守軍們做出一個軍用手語:破曉者們第一個明白了連長的意圖,隨后,他們便一臉焦急的拉著火蜥蜴離開。

  在黑暗靈族困惑的目光中,阿斯塔特們放棄了他們的陣地,撤到了更遠方。

  而取代了他們的,則是一股莫名的震動感。

  原本正打算跟在怪獸身后前進的夢魘們互相看了一眼,停止了腳步:豐富的戰斗經驗他們覺得不祥。

  而唯一沒有感覺的,也許只有那頭近乎十米高的烏古爾之王了:它粗長的舌頭只能感受到獵物正在逃竄,尋著本能,巨獸加快了奔跑的步伐,追擊時地動山搖的感覺讓它再熟悉不過了,但當它追到要塞前時,就連這頭野獸也覺察到了不對勁。

  這震動不是它引起的。

  而是來自于眼前這座石頭的里面。

  在這塊的巖石中,有一個和它同樣危險的生物正在快速的逼近。

  他在奔跑。

  他在咆哮。

  他一路摧枯拉朽,撞穿了無數的墻壁和鋼鐵大門,而不屑于打開它們。

  他已經很近了,越來越近。

  他……好像很危險?

  野獸的頭腦只能想到這些,但這股駭人的氣息的確讓它停止了追擊,茫然的尋找著它的對手到底在哪里,而正當此時,巴亞爾已經撤退回了隊列中,那些冒著極大風險留下來的戰斗兄弟們接應了他,但是冠軍劍士只是側過了視線,看向了停下步伐的野獸之王與其面前的要塞。

  還有三秒、兩秒……

  他在心中倒數。

  這個時候,此時哪怕是最愚鈍的人都能清楚的感覺到了那股地動山搖,他們已經站不穩的了,腳下的尸體在胡亂移動,哪怕是人類大小的石頭也被震翻在地上。

  有什么東西在靠近:很近了。

  一秒。

  在野獸之王處于恐懼和憤怒而發出的歇斯底里的咆哮聲中,巴亞爾倒數了最后一聲。

  下一個心跳,世界在他的眼前崩塌了。

  要塞的城墻被沖破,數米高的鋼鐵之軀被毫無留情的撕成碎片,深邃的天空與血腥的大地都在這一幕面前為之動搖:在無數的驚呼與感慨聲中,一名銀色的巨人,如閃電般沖出了他的牢籠。

  他看起來有七米、八米,甚至更高。

  他看起來像阿斯塔特,但又不完全是。

  他穿著一身不符合任何現行動力甲標準的巨型盔甲,看起來就仿佛一位擁有了更多人性與兇性的騎士,而這位騎士正用他的肩甲撞碎了面前的城墻,另一只手則拖拽著足有阿斯塔特寬的巨刃,他在野獸們恐懼的咆哮中踏足于戰場,在一開始,就已經鎖定好了他的敵人。

  他在沖鋒,速度極快,快到讓人根本想象不到他有多么的龐大,而鋼鐵的城墻也不能阻撓巨人的意志:還不等四分五裂的石塊掉落在地上,這巨人就已經兇狠的撞在了野獸之王的鐵青色身軀上,沉悶的響聲與聲嘶力竭的怒吼瞬間貫穿了巴亞爾的耳膜,在驟然揚起都血色風沙中,冠軍劍士不得不極其狼狽的連連后退。

  就算是最強大的武士,在面對巨人的戰爭時也是束手無策的。

  他只能看著眼前咆哮的野獸之王在巨人面前節節敗退,那相對瘦弱的身軀根本無法阻擋厚重的盔甲沖擊,在被用撞擊硬生生的拖行了七八十米后,這頭將近十米高的野獸終于重心不穩的倒在地上。

  而還沒等它站起身來,身著銀色盔甲的巨人又重重的揮出了掌中巨刃。

  一聲痛苦至極的咆哮向所有人說明了這次斬擊是多么的成功。

  至少有兩米寬的利刃一擊便在烏古爾野獸的身上制造出了難以想象的傷口,從那褻瀆下肢到突出的肩胛骨,一道血淋淋的傷疤露出里面的骨與肉,野獸被痛苦和血腥味兒所刺激到了,它瘋狂的咆哮著,卻已經連爬起身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巨人并沒有停下攻勢。

  他已經高高的舉起了拳頭。

  一拳落下,宛如行星撞擊。

  劇烈的聲浪甚至將幾名站著過近的黑暗靈族直接震死了過去,而且無堅不摧的拳風下,野獸之王那頑固到足以抗受住炮擊的頭骨被直接砸出了醒目的凹陷,它丑陋的大半張臉直接掉了下去,原本聲嘶力竭的咆哮也變成了垂死般的嗚咽。

  至此,勝負已分,生死已分。

  就算是最傲慢的黑暗靈族,在眼看著如此慘烈的巨人廝殺后,也已經默默的收起自己的武器,迅速的向后退去。

  他們失敗了。

  所有人都清楚這一點。

  巴亞爾也自然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

  他艱難的喘息著,嘴里全是因為剛才的混亂而被濺起的沙子,但這并沒有影響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這既是勝利后的輕松。

  也是作為前輩的感觸。

  在陰影中,他擦去嘴角的血跡,用嘲諷般的聲音喃喃自語。

  “我說怎么這么慢呢。”

  “原來是你小子,非要把帝皇和母親給你的這套盔甲穿上,對嗎?”

  “嗯?”

  “赫克特?”

  看著那八米高的巨人,摩根的冠軍劍士慢慢的說出了戰斗兄弟的名字。

  那是赫克特。

  是他的后輩。

  也是蜘蛛女皇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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