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亨利所說的話，杰克·李奇表情古怪地說道：“你就這樣把你殺害阿登夫婦的事情告訴我，事后打算滅口嗎？”
亨利毫不在意地說道：“我說了，走出這個門，我就不會承認任何事情。已經有一群宣稱看到我殺害阿登夫婦，夫婦倆化為灰燼的家伙準備進精神病院了。
“因為這些人不進精神病院，他們就得面臨因虛假指控而帶來的誹謗、偽證罪、妨礙司法公正與惡意起訴等罪名。多你一個，我會在意什么？
“況且殺人最重要的是要有死者的尸體，或任何可被科學驗證的證據。今天的狀況，我就算到檢察官面前自白，我依然能獲得無罪的判決。
“除非你們打算修改法律，讓殺害吸血鬼，無法留下尸體這件事情可被視為謀殺重罪。想想這么做的后果吧。
“你們不如直接給檢察官與法官，指著誰是殺人犯，誰就是殺人犯的權力。省得你們還要在法律上定義什么是吸血鬼，誰是吸血鬼，誰又不是。”
杰克·李奇皺眉問道：“真的有吸血鬼？”
亨利笑了。“你在意的點是這個啊。那你當作沒有就好，反正我也提不出我宰掉兩個吸血鬼的證據。
“你只需要知道一點，那就是這個世界已經沒有詹姆斯·阿登與莉莉絲·阿登兩夫婦的存在了。在法律上，他們就是失蹤。
“況且——”亨利上下瞟了杰克·李奇一眼，“——就算我有那個想法，除非我立刻執行，否則這段時間也足夠你找到自保的方法吧。
“所以這么做，沒有意義。我只是認為越多線索，越有助于事情的推斷，以接近最后的真相。既然你想知道，也開口問了，那我就回答。如此而已。”
杰克·李奇又質問道：“可是你也說過，這些情報并不保證是真的。”
“至少我經歷過的事情不會有假吧，我可是如實陳述給你知道。”
“即便如此，你也只是說了自己的行為，并沒有說出動機。”
亨利舉起雙手，作投降貌。“嗚哦，老兄，你不是不想管我的私事，只調查上級長官指派你做的事情嘛。
“霍華德·史塔克的案子，才是你應該關注的重點，其余的都不重要。再說你要是知道那兩個吸血鬼做了什么事，你還會覺得我做錯了嗎？”
杰克·李奇嚴肅地說道：“關于這件事情，我會自己去了解判斷。你不需要以一個義警的角度，來辯解自己沒有做錯。”
亨利聳聳肩，沒再回話。面對這場稍嫌有點火爆的對話，只能說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價值觀，不是所有人都能認同自己的作法與想法。
這樣很好。反正亨利也不覺得那些唯唯諾諾的人，能在霍華德·史塔克這件事上調查出什么東西來。
“你說我可以打印資料？”不再將焦點放在眼前之人身上的杰克·李奇問道。
“是的，假如你覺得有必要的話。但是在那之前，我得先聲明。有些資料要是曝光，他們不光會追查泄密來源，連看過的人都不會放過。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知道。”即使說了知道，杰克·李奇還是把所有文件打印一份。
不過看起來他不是聽不懂警告，而是另有打算。亨利不想過度干涉，就當成不知道了。
杰克·李奇又說：“史塔克先生的秘書還提到，你能提供調查上的幫助。”
亨利沒多想，起身從保險箱中取出三卷錢，以及一只自制的復古機械式手表，放到杰克·李奇面前的桌上。
“活動資金，還有保命措施。假如需要槍械或裝備的話，只要你提出需求，我也可以想辦法提供。或者你更情愿拿著錢，找可信任的來源取得你要的東西，我也沒有意見。
“錢不夠，你可以再開口。反正這邊也不需要你報賬，或是實支實付。有托尼·史塔克那個冤大頭托底，你想把他的家產揮霍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杰克·李奇拿起那只看似平平無奇的復古手表，左右端詳著。“這是保命措施？”
亨利解釋道：“手表機芯用了陀飛輪技術，雖然外觀看不出來，但也保證它不會像勞力士那樣不準確，得天天對時。防水等級是水下五十公尺。
“除了報時的功能外，它本身也是個發報器，可以讓人追蹤手表的行蹤，甚至紀錄軌跡位置。不過訊號并不是常見的訊號，一般人發現不出來。
“表盤旁的旋鈕，輕按一下，聽到第一階段的喀啦聲，可以持續發出求救訊號。按到第二階段，就會啟動銷毀功能，有十秒的后悔期，沒有警示聲。
“受限于體積，炸藥威力不大。但是相信我，手表自毀的時候，你絕對不會希望戴在手腕上或跟身體有所接觸。
“要解除上兩者功能，只需要再深按，讓旋鈕復位，就可以解除求救訊號或自毀裝置。這只手表提供你使用。等到任務完成后，你可以選擇還給我，或是保留。”
將手表拿在手中，杰克·李奇說道：“你會把這種東西交給我使用，就代表這件調查工作可能會遇到用上這只手表的狀況。是這樣理解吧。”
亨利沒有正面解釋，而是說道：“假設霍華德·史塔克先生的車禍不是意外，你不會認為那是街頭嗑嗨的小混混能做到的事情吧。想想他身處的圈子，能拿下他的可能是什么人。”
聽到這話，杰克·李奇沒再多想，直接將手表戴上左手腕。又問道：“支援部隊需要多久時間到達我的位置。”
“三秒，比自毀的時間還短。只要你有按壓求救訊號的機會，你就不會死。當然了，在這次調查工作結束后，你想保留手表的話，求救的機會會保留一次。是否有第二次，就看情況了。”
杰克·李奇瞪大了眼，問：“假如你手邊有這樣的人手，為什么不直接派這個人進行這項調查工作就好？”
“我那個朋友不擅長嘛。”亨利笑道：“況且在建筑物內殺敵，由擅長CQB作戰的人，不是好過直接用坦克轟大樓嘛。”
亨利本意是想說殺雞焉用牛刀，誰知道杰克·李奇卻回道：“在沒有人質因素的前提下，使用坦克攻擊是最佳的進攻手段。
“在明明有坦克可以使用的情況下，指揮官卻要士兵進入復雜空間，暴露在敵人可能設置的陷阱中。這種無能的表現，還需要我多做批評嗎？”
……亨利無言以對。
都忘了，這貨是當今世界，最為財大氣粗的美軍。別說殺雞用牛刀了，屠龍刀也能用得，只要他們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