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之前，托尼·史塔克總算出現在赫本家的這棟海邊別墅。
這蓄起胡子，假裝老成的家伙一進門就抱怨道：“凱瑟琳，你要找我怎么不是在東四十九街的老宅，而要我跑來康州這邊。你知道我光坐車，就坐了兩個小時嘛。”
“你爸可聰明多了，他還懂得開水上飛機過來。”
凱瑟琳女王使出大爆擊，小托尼·史塔克又破防了。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回嘴。
不過老奶奶當然不是光開嘲諷而已，她總得要在外人面前維持一下托尼的面子。解釋道：“東四十九街的房子，得要爬不少樓梯。
“理查德他們建議我換個房子，要不就是找有電梯的公寓。在那之前，他們把我抓回來住海邊。你以為我愿意嗎？一群老的小的，整天都在我耳邊嘮叨。”
托尼還想說什么，凱瑟琳搶先一步說道：“你可不要也給我提什么建議，學那些人討厭的壞習慣。要不你干脆勸我搬到月球去。”
退了一步的托尼，做了個嘴上拉拉鏈的動作。搬到月球的說法夸張了，他也做不到。嗯……暫時還不行。
這位史塔克工業的現任執行長當然不是單獨前來。他不光帶上以哈皮·霍根為首的一群黑西裝，還有幾個年紀沒比他大的男男女女。
看到這位老奶奶一臉好奇的模樣看著自己身后，托尼隨口說道：“他們是我的私人助理跟秘書，隨便找個地方讓他們休息就好。也不用管他們，我不是有找廚子過來嘛。”
進門的托尼把大衣一脫，就往身后丟了過去。哈皮·霍根動作熟練地接了下來，掛到了門旁的衣帽架上。
從一些小動作來看，亨利發現托尼·史塔克日后的一些怪癖逐漸出現在他身上。
譬如來的人雖然都算他這個史塔克工業執行長的親信，但只有哈皮進入他伸手可及的范圍。其他人都離得遠遠的。
就不知道傳說中的小辣椒，弗吉尼亞·佩珀·波茲有沒有在里頭？至少亨利沒看到一個長得像格溫妮絲·帕特洛的金發女秘書。
“啊，你也在呀。”看到亨利的托尼，刻意地說了這么一句話。
雖然沒多少內容，但是語氣中的嘲諷都快溢出來，變成實質的毒氣蓋到亨利臉上了。
就在亨利醞釀著反擊的言詞，又不能太過戳心的時候，托尼果斷地轉移話題。他兩眼發亮地看著查理茲·賽隆。“我沒看過你，美人兒。凱瑟琳，這是你的曾孫女嗎？”
亨利出面介紹道：“這位是查理茲·賽隆，好萊塢新人女演員，我的女朋友。”
對于亨利迫不及待宣示主權的態度，托尼一點也不在乎。他只是換了一副同情的表情，說：“跟著這種說話那么損的男人，很不容易吧。你不考慮換個男朋友嗎？查理茲。”
這時凱瑟琳跳了出來。她彷佛在趕小狗一樣揮了揮手，說：“去，去！不管是不是我的曾孫女，我都會讓他們遠離史塔克家的男人。查理茲，跟我來吧。讓他們男人去聊。”
被挽著手拉開的查理茲·賽隆做出了個無奈的為難表情。她不忘搶時間說道：“很榮幸認識你，史塔克先生。”
看著遠去的美人，托尼略為拉高聲量，說道：“托尼就好，不要叫我史塔克先生。”
不舍地看著離開的美女，托尼·史塔克立刻換上嫌棄的表情，看著另一個男人。“嗯哼，我會利用史塔克影業泡妞？現在是誰想這么做呀？”
亨利恰到好處的表演出尷尬、額冒青筋與相當勉強的笑容。“史塔克先生，關于這件事，我可還沒下定決心。是凱瑟琳把你叫來的。”
“還沒下定決心，你找我來？”
亨利說道：“我也想知道，你對我提出的問題有沒有想法呀。電影不是時常這么演的，CIA派主角去做一些臟活兒，事后再連著主角一起收拾掉，湮滅證據。
“做事總要留個心眼。我總不能你畫個靶子，我就傻傻地拿頭去撞。你就算是招攬一個普通員工，除了豐厚的待遇外，也得讓人沒有后顧之憂吧。
“我又不是走投無路了，只剩下你這個最后的救命稻草。在我看來，大于收益的風險，是沒有必要去冒的唷。”
看著大家都還站在大門前，連客廳都沒進。托尼使個眼色，說道：“找個地方談談。”
“凱瑟琳。”亨利大叫道：“跟你借個地方談事情。”
“去書房吧。知道在哪里吧。”凱瑟琳大聲回道。
“知道。”亨利轉頭對托尼說道：“跟我來吧。客廳旁的那間小廳就是了，門可以關的。”
“哈皮。”托尼叫了自己的親信頭子一聲，對方就立刻會意過來。
哈皮快速地交代手下，有去巡視房子的，有去跟廚師團隊確認人員的，剩下沒事的人去小客廳休息。他自己則是關上了書房的門，親自守在門外。
看到這樣的情形，查理茲則是一臉擔憂地望向關起門的書房。
凱瑟琳注意到她的憂心，安慰道：“男人間的事情，他們自己可以解決。你就不用替他們煩惱了。”
“凱瑟琳，你不會想知道他們說了些什么嗎？”查理茲問著很天真的問題。
“你覺得男女之間應該互相坦承，這樣的說法如何呢？”
“不對嗎？互相坦承，不隱瞞對方，這不是男女間交往最基本的要求嗎？”
“可是我覺得這應該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跟自己有關系的事情，或是會損害到自己利益的事情，對方才有必要說。假如他跟你說一件以你的角色是不應該知道的秘密，這會是好事？”
這一問，問倒了查理茲·賽隆。
凱瑟琳繼續說道：“一般男女交往，當然可以事無大小都跟對象坦承。因為一般人可不會有那種要命的秘密。但那些人，──”
老奶奶用下巴朝著書房方向一點，
“──他們的秘密不是一般人能夠承擔的。除非你今天的能量跟他們在同樣的高度，可以幫上忙。
“那么你知道了，也才有意義。假如不是，你就得為了一件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而煩惱，甚至為此給自己帶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