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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以非凡特性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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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一聲夾帶著恐懼、不甘的慘叫傳遍了世界,進入了每一位巫師的耳中,讓仍在理想鄉內的研究者,又或是分布在各地的摩斯苦修會“十支柱”們心中一驚。

  不光如此,這道信息還沿著靈界不斷擴散,對靈界有一定掌握的圣者、天使,又或是本身隱藏在其中的生物都有所覺察,朝代表北海的方向望去,若有所思。

  其中就包括了本體隱藏在歷史迷霧深處,正依托自己的歷史投影活動的“詭秘侍者”查拉圖,祂已經具備“靈界”這一權柄,不但能于衍生的歷史迷霧中汲取力量,靈性警覺也遠超同序列的非凡者。

  因此,祂無需刻意占卜,立即就明白這聲慘叫來自“隱匿賢者”,代表著這位天使之王已經隕落。

  這意味著,一場重要的戰斗已經分出了結果,這邊也是時候結束了。

  想到這里,查拉圖繼續在歷史迷霧中藏好了自己,意識來到位于亞楠市的分身體內。

  祂環視四周,昔日溫馨平靜的小鎮此時已一片狼藉,無數濃煙從各處冒起,明火隨處可見,行政廣場周圍更是房倒屋塌,就連通體黑色,擁有高聳鐘樓和無瞳之眼、扭曲直線組成的“愚者”標志的教堂也在爆炸中毀于一旦。

  廢墟之中,無數年齡性別穿著不同的居民正互相攻擊著,他們隱約分成了兩個陣營,一方大量使用看不見軌跡的空氣炮彈砸向另一方,時不時被灼熱的火焰長槍轟成焦炭,又或是變成燃燒的紙人,在火焰中反復穿梭;另一方則以烈焰為盔甲,變身燃燒的長槍于空中飛行,尋找著不屬于己方的目標。

  他們分別是查拉圖的秘偶部隊和安吉爾·格雷的兵偶軍團,總數已經超過了百人。

  這并非“征服”與“靈體之線”無法操控更多部下,而是在剛才幾分鐘的戰斗中,大部分亞楠市的居民已經變成了炮灰,或在高溫的火焰之中燃燒,或被連續的空氣炮彈炸成碎片,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最后再轉化一批秘偶,那個“愚者”的秘偶城鎮就真正化為灰燼了,哪怕在靈界之中對應的區域也將不復存在……查拉圖內心思索著,正要把剩余那些直直指向天空,深入靈界的靈體之線控制住,眼前就有紅色的亮光閃過。

  一瞬間,祂就被燃燒著無形無色火焰的染血旌旗砸中,身體化作一張剪裁精致的紙人。

  但隨著紙人在高溫中燃燒扭曲,地面上屬于查拉圖的秘偶們也紛紛遭到了致命的打擊,被順著靈體之線襲來的黑焰詛咒點燃,炸成了黑紅混雜的煙花。

  安吉爾·格雷那披著火焰長裙,手舉“薩林格爾血旗”的身影自空中浮現,視線掃過下方看不出原本模樣的亞楠市,尋找著查拉圖的身影,卻突然兩眼一翻,腦海中被無數奇怪的知識填滿,身體變得僵硬,無法動彈分毫。

  天空中的云層內,身穿暗紅為底繡有金線的外套的羅塞爾·古斯塔夫緩緩飄落,蔚藍的雙眼一片混沌,腦海中的信息正化作洪流沖刷著格雷的意識。

  祂身后,如同澆灌著石油的巨樹模樣的斯厄阿那些奇形怪狀的手臂揮舞著,短促卻充滿惡意的話語自手臂上無數血盆大口中冒出,將整個人愣在空中的格雷變成了一只渾身金色柔順長毛的大狗。

  變形詛咒!

  這兩個“歷史名人”都是查拉圖從歷史迷霧之中拉出的投影,前者是祂兩百年前認識并與之合作過的那位“知識皇帝”,后者則是不久前在喬治三世登神儀式中有過短暫合作的“神孽”。

  本以為復活后的“黑皇帝”羅塞爾不會同意我借取力量,沒想到祂還念著舊情……難道祂實則站在亞當和阿蒙那邊,對“源堡”的歸屬有自己的想法……在新被轉化的一名秘偶身上出現的查拉圖腦海中閃過這些念頭,轉而看向天空中正不斷加速下落,卻仍沉浸在知識海洋之中的金毛大狗,沒有第一時間拉動對方的靈體之線。

  這有可能讓變形詛咒之中的格雷蘇醒過來,擺脫目前的狀態,等查拉圖真正把對方變成秘偶,到手的極有可能只是個鏡子替身。

  抓住這幾秒的寶貴時間,查拉圖快速許了個愿望:

  “我希望這里無法使用任何替身手段。”

  話音剛落,祂就雙掌合十,自己滿足了自己的愿望,這不但禁止了對方的“鏡子替身”、“魔杖替身”等手段,也會讓祂的紙人替身失效。

  但這對兩者而言并不對等,魔女的鏡子替身是重要的防御和攻擊手段,但占卜家沒了紙人還有秘偶,還有歷史投影,甚至還能復活!

  完成這個舉動,祂才重新鎖定了金毛大狗格雷,雙手前伸,手指虛抓,艱難地從歷史迷霧之中取出一件事物。

  那并非某個會幫助祂的天使,也不是強大的0級封印物,而是一個場景。

  那是一座極盡奢華的宮殿,鑲金的立柱環繞著鋪有紅毯的大廳,高高的王座上端坐著一位頭戴黑色冠冕,身穿盔甲的身影。

  祂的周圍,兩位披著光芒鑄就的鎧甲,手持火焰巨劍的金發男子,一名半個身體化為紫色烈焰,頭發如火般鮮明的老者將手中的武器擲向王座上的皇帝。

  那是一百五十四年前,當時的因蒂斯皇帝羅塞爾·古斯塔夫死于刺殺的白楓宮的歷史再現。

  而現在,從空中墜落的金毛大狗格雷正好掉落在王座上,身影與遭到永恒烈陽教會和索倫家族天使攻擊的羅塞爾合而為一。

  歷史的場景再次發生,格雷尚未恢復人形的身軀瞬間被“天氣術士”與“逐光者”的武器穿透,單薄的身影扭曲變形,頃刻之間就在高溫中化作了灰燼。

  靈體之線消失了,也沒有鏡子碎片……查拉圖看著熟悉的白楓宮主廳如同能量耗盡一般閃爍著消失,空中只余下一捧飛灰,內心仍有些不確定是否殺死了那位“征服者”。

  祂看向更高空中的兩個歷史投影,“知識皇帝”羅塞爾是風華正茂的時期的影像,并沒有因為自己被刺殺的場景再現而應激,但也看著下方陷入了沉默,“神孽”斯厄阿則不懷好意地盯上了地面剩余那些還沒被轉化為查拉圖秘偶的小鎮居民。

  突然,三人之間的空間扭曲閃爍,仿佛化作了破碎的鏡面,一道身影悠然走出,伸手一揮,落于地面的染血旌旗就出現在她的手中。

  那是復活的安吉爾·格雷!

  “很驚訝?”她居高臨下看著查拉圖說道,那不帶感情的雙眼仿佛在看著一團垃圾,“哪怕能限制、摧毀我的所有鏡子替身,你難道還能解決另一個我?”

  在鏡中都市內徹底和解后,她與“末日”魔女安吉爾·格蘭杰已經互為鏡中人,只要一人不死,另一人絕對不會隕落,而后者身為“鏡中世界的主宰”,又是連真神都難以解決的最強天使之王。

  一幅再現的歷史場景,怎么可能殺死這樣的“征服者”?

  難怪她敢單人守護這座秘偶城市,哪怕那兩位覬覦“源堡”的存在出現,也很難殺死她……查拉圖腦中念頭閃過,祂來此并非為了和已經坐鎮“源堡”的克萊恩爭奪神位,只是奉某位偉大存在的命令在對方注意力不在此地時破壞祂晉升的秘偶城鎮,動搖祂的錨而已。

  而現在這座城市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了,秘偶在自己搶奪控制權又被安吉爾征服之后已經死去了大半,而“隱匿賢者”的死讓查拉圖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氣息,再待下去恐怕就有生命危險了。

  念及此,祂立即就要散去目前這個歷史投影,回到本體之中。

  但幾乎是同時,天空中那位一直看著白楓宮投影消失方向的羅塞爾突然轉過頭,看向了查拉圖。

  后者的腦海中立即被各種垃圾知識和冗余信息所填滿,腦袋發熱膨脹,幾乎無法思考。

  這不光讓查拉圖的投影僵在了原地,就連歷史迷霧中的本體也因此陷入了呆滯。

  因為投影和投影的投影都是由本體的靈性來維持的,幾人之間自然帶著神秘學上的聯系,讓知識跨越了彼此的距離。

  漂浮在羅塞爾身旁的“神孽”斯厄阿身上那些黑白分明的眼珠收回了看向下方獵物的目光,有些震驚地看著羅塞爾。

  祂混沌的思緒一時弄不清這個歷史投影為何會背叛自己的控制者。

  就在此時,祂身下被戰火摧毀的亞楠市整個晃動了起來,仿佛鏡中虛影一般變得黯淡,徹底消失。

  一個完整的、滿是居民的亞楠市隨之出現了。

  剛才安吉爾·格雷和查拉圖戰斗的那塊區域是鏡中世界,那些死去的居民,只是臨時的“鏡中人”!

  要瞞過一位靈性直覺強大的“詭秘侍者”,哪怕格雷能夠借取“鏡中世界”權柄也很難做到,但如果還配合上“守秘”的能力呢?

  想到這里,將鏡中世界翻轉回現實的安吉爾·格雷看向完好無損的“愚者教會”教堂門口,那里走出了一道身披造型古老的長袍,面容古板,頭發為虛空黑的男子。

  “門”先生伯特利·亞伯拉罕眼眸閃動,召喚出了一座古老斑駁的石制大鐘,“當”的一聲讓查拉圖的投影徹底凝滯,而后才朝安吉爾·格雷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

  “祂果然把自身存在‘嫁接’到了大量準備好的紙人上,不過我技高一籌,已經定位了祂的本體位置。”

  說著,祂沉穩的手臂抬起,指尖晃動,利用記錄的能力把自己找到的查拉圖本體“嫁接”到了面前這個陷入時間停滯的投影身上。

  格雷微微頷首,舉起了手中的“薩林格爾血旗”。

  “你可悲的生涯就在此畫上句點吧。”

  她順口嘲諷了一句,以旗為槍,帶著無形無色的毀滅之焰刺向查拉圖的身軀,將祂胸膛貫穿。

  無數的火焰沿著某種肉眼看不見的聯系四散飛出,進入靈界,將查拉圖提前布置、用以抵擋這種連鎖攻擊的紙人替身燒毀,而后繼續向歷史迷霧中蔓延,追上了剛剛清醒過來,不顧一切向更早的紀元逃竄的查拉圖。

  感受著身后連靈體都能吞噬的高溫,查拉圖頭也不回地向前,飛奔在一片片光斑之中,穿過了吊著無數秘偶的迷霧小鎮和賓客眾多的白楓宮,穿過了白薔薇戰爭和二十年戰爭的戰場,就要進入蒼白之災的年代。

  祂并非不想利用投影,利用離開歷史迷霧的機會逃脫,但只要速度稍微慢一點,就會立即被恐怖的毀滅之焰追上。

  就在這時,灰白霧氣的光斑之中竄出了一條條身上覆蓋著漆黑短毛,眼窩里燃燒著暗紅色火焰的福根之犬。

  那是上次攔住查拉圖,讓祂失去殺死格爾曼·斯帕羅最好機會的“源堡看守者”!

  查拉圖剛有所覺察,就被一條條眼中流露出憤恨神色的福根之犬撲中,速度頓時減緩了下來,身后如附骨之疽的黑焰立即追上了祂,如同有生命一般避開了福根之犬們,將查拉圖徹底吞噬。

  這是通過神秘學聯系傳遞的“毀滅”與“征服”,以脆弱的詭秘侍者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而之前所有的紙人、分身都在同樣的火焰中燒灼殆盡,哪怕歷史迷霧之中都沒有任何幸免,讓查拉圖沒法借此跳轉離開。

  轟的一聲,福根之犬們紛紛跳開,在歷史的迷霧中看著查拉圖化作了一團扭曲的黑影,一點點非凡特性飛出,就要沿著歷史的軌跡回到第五紀的1352年,進入查拉圖早已準備好的肉身之中,以“奇跡”的形式讓其復活。

  當——

  安靜的歷史迷霧中,響起了仿佛來自無窮遠處的鐘聲,正要遠去的非凡特性當即停留在了原地。

  一道披著風衣,頭戴禮帽,戴著黑色手套的消瘦身影從一片光斑之中走出。

  克萊恩按住禮帽,向那些朝自己低下頭顱的福根之犬們鞠躬致意,而后才看向陷入時間停滯,停留在原地的那份包括序列9至序列1,被查拉圖容納過的“詭秘侍者”特性。

  “你會成為永遠虔誠的‘詭秘侍者’的……以非凡特性的形式。”

  他伸手拿過那份特性,嘴角微微翹起,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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