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別墅都搜查了?”于大章看向站在一旁的警員。
“是的。”警員立刻回答道:
“只要是能藏人的地方,全都搜過了。”
這么回答已經是很嚴謹了。
能藏人的地方肯定不會太小,所以搜查起來用不了多久時間。
有人問了,小點兒的地方也應該搜查一遍,萬一能藏人呢。
那叫抬杠。
存錢罐也給摔碎了唄,看看里面是不是藏人了。
藥瓶都擰開,把藥片都倒出來,看看藥瓶里面是不是有人。
把白酒都打開,酒倒掉,萬一人泡在白酒瓶里呢。
這回清晰了吧。
真要有人這么做了,那就是智商堪憂。
找人不是找東西,一個屋子里能藏人的地方非常有限。
就在他要繼續問那名青年時,地下室突然傳來警員的呵斥聲:
“誰?!出來!”
聽這聲音,明顯是受到了驚嚇。
于大章和許隊立刻對視了一眼。
下面還藏著人!
來到地下陽光房,于大章看到有兩名警員正持槍對著一間屋子,其中一名警員正要邁步往里走。
于大章走到房間門口,往里看去,發現里面堆滿了雜物,那名警員正在將一個個紙殼箱撥開。
“人在哪?”一旁的許隊問道。
“剛才我們在下面聽到這里有動靜。”門口持槍的警員答道:
“到了這里后,看到本來堆迭好的紙殼箱子正在晃動,所以斷定后面有人。”
這話就有問題了。
后來看到有晃動,說明之前他們沒對這間雜物室仔細搜查。
“你們沒檢查過這間屋子嗎?”許隊問這話時,聲音已經沉下來了。
“我們查過了。”警員不敢隱瞞,如實說道:
“雜物之間的縫隙我們全都看了,只是沒有移動這些紙箱,因為從外面看 ,這些箱子都是堆放好的,沒想到后面是空的。”
其實沒有什么可狡辯的,疏忽就是疏忽,不是一句“沒想到”就能糊弄過去的。
越是堆得很滿的雜物間越要仔細檢查,因為這里面是最容易藏人的。
但從外觀上看,這樣的地方也是最容易迷惑人的。
他們說話間,里面的那名警員已經將所有紙殼箱移開,露出里面被遮擋的空間。
這個過程中,于大章一直緊盯著前方,生怕有什么意外發生。
當最后一個紙箱移開后,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兩個衣衫不整、頭發凌亂的女人。
她們的雙手被綁住,嘴也被膠帶堵上。
看到面前的人后,她們的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驚恐的神情。
又是兩個被拐的女人?
“別怕,我們是警察。”
離她們最近的那名警員輕聲安撫道:
“你們安全了。”
說著,他就要去攙扶蜷縮在地上的兩個女人。
“別動!”于大章忽然厲喝出聲。
讓誰別動呢?他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弄懵了。
就連地上蜷縮著的兩個女人都疑惑地看向了他。
“大章,你這是……”
許隊剛要開口詢問,就被于大章打斷道:
“后退,我說你呢。”
這回大家都看清了,于大章是對前面那名警員說的。
他一邊說,一邊從腰間取下配槍。
然后……
他將槍口對準了地上的兩個女人。
“坐起來,抬起雙手!”
說完之后,他又對前面那名警員說道:
“給她們兩個銬上,再搜一下她們身上有沒有武器。”
小心過頭了吧……許隊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這兩個女的一看就是被嫌犯囚禁的,有必要這么對她們嗎?
p;再說了,專案組里面沒有女警,這種情況下,直接對她們搜身,萬一弄錯了,這責任誰擔啊?
但出于對于大章的信任,他也并沒有進行阻止。
如果這兩個女的真有問題,就不存在違反規定的說法了。
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八十七條規定:檢查婦女的身體,應當由女性工作人員進行。
以上有兩點需要注意:
一,“應當”這個詞不是肯定句。
所以,如果有特殊情況,這個詞可就起作用了。
二,那是治安管理規定的,不是刑法。
針對的群體不一樣。
違反治安管理和違反刑法的不是一批人。
所以在捕捉現行犯或犯罪重大嫌疑分子時,性別只是一個考慮因素,并非決定性因素。
比如眼前這種情況,搜身就很有必要。
于大章之所以辦了那么多特案,還能好好地活著,就是因為他把安全放在了第一位,其他的都要往后稍一稍。
那名警員在聽到命令后,立刻拿出手銬,將這兩個女人拷了起來。
“你,你們……”
兩人明顯慌了,拼命地想往后退,但卻不敢反抗。
到了搜身環節,這名警員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動手將能藏武器的地方搜了一遍,不過卻避開了敏感部位。
見沒有搜到武器,于大章這才走上前去,來到兩個女人面前,然后將配槍又放回到槍套里。
在這個距離下,于大章自信沒人能偷襲到自己。
“現在我給你們解釋的機會,我問你答。”
于大章看著她們:
“明白嗎?”
兩人立刻點頭,眼中帶著慌亂的神色。
好人是不會怕警察的……于大章看到她們的眼神,心里更有底了。
“你們既然沒有被反綁,為什么不互相幫忙解開繩子?”
這是個邏輯問題。
如果冷不丁看表面,還真是一時無法 發現,但卻架不住細想。
“我,我們太害怕了。”
其中那個年齡稍微大一些的女人回答道:
“之前一直有人看著我們,所以我們不敢。”
于大章對著她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反應真快。”
隨即他又問道:
“第二個問題,綁你們的是同一個人嗎?”
這個問題一出,包括許隊在內,所有人都愣住了。
原因就一個:不知道他這么問的目的是什么。
似乎這個胖子總能弄出點和別人不一樣的東西。
“這……”
那個女人猶豫了,看樣子想說“是”,但又拿不定主意。
“這有什么可考慮的。”于大章催促道:
“實話實說唄,你當我和你玩腦筋急轉彎呢?”
被他這么一催,那個女人立刻答道:
“是,當時是同一個人綁的我們。”
她的語氣很肯定,大概認為這是最符合常理的答案。
可下一秒,于大章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他指了指綁在她們手腕的繩子:
“同一個人,卻給你們綁了兩個完全不一樣的繩結?”
“你來告訴我,是那個人特別喜歡綁繩結,所以故意綁成不同的樣子,還是你們要求的?”
經他這么一說,許隊他們也立刻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眼神真好使啊。
不但注意到了兩人沒有被反綁,就連繩結的綁法他都注意到了。
“這,這是……”
那個女人張了張嘴,看樣子想要解釋,但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
“我們哪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嘴是真硬啊……于大章冷眼盯著她:
“有沒有可能,是你們兩個互相綁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