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啊，下次別區別對待的這么明顯了。”
等這個女性乘客被送達至目的地后，杜卓有些無奈又好笑的看著林立，嘆了一口氣后，發出感慨：
“如果被心眼多的乘客記住我的車牌號然后舉報，一個歧視客人的帽子扣上來，我起碼得被罰二百，說不定還得寫個檢討在公司里公示。”
上次接了個姓安的乘客，他心眼就很多。
還好那次，安乘客他不是下單的，他在靈車上一直躺著不說話，很高冷有些不合群，但起碼好消息是他沒法給差評。
“杜哥，別擔心，這我就專業對口了，我經費多，寫檢討的經驗也豐富，更巧的是，我今天剛寫完千字的檢討，現在手感火熱著呢，需要我現在給你寫一篇備用不？”
林立眼前一亮。
杜卓：“(；☉_☉)？”
誒你小子真是油鹽不進是吧。
這玩意兒也能手感火熱啊。
你的眼神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啊！
不愧是搞科研，腦子回路就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見杜卓嘴角微抽，林立笑了笑，終于還是說了點比較擬人的話語：
“放心吧，杜哥，我知道了，我后面不會歧視這些「非樣本范圍乘客」，至少不歧視的這么明顯了。”
“那就好。”杜卓點點頭，隨即想到林立的目的，又關心道：
“我看你剛剛都沒有和乘客說話，你真有收集到你需要的數據嗎？”
林立的初期篩選是成功的，杜卓終究還是一個比較老實的人。
他因為一路上見林立一直不開口，還以為林立有些羞澀和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和乘客去交流，因此主動去和乘客搭話了幾句，搭話的內容，其實也就是平日里開車偶爾會跟乘客嘮的嗑，希望能幫助林立。
主要還是收的錢太多了。
要是林立沒收獲，這錢拿著有些心虛，有點坐立難安。
“放心吧杜哥，有的，我需要的就是這樣的體驗，我實際上一直有在觀察和記錄數據呢，很多時候就是不需要說話的。”林立聞言笑著點點頭，寬慰道。
林立的笑是真心的。
——駕駛機甲完成至少10項陌生帝國民眾的相關委托（2/10）
任務的進度變化，證明了他這番操作完全是有可行性的。
接下來只需要繼續接客就好了。
一單距離短的話，其實只有十幾分鐘，速度快的話，今晚就可以直接將這個任務完成，完全不需要后續再去酒吧街冒險。
而見林立神情滿意，并且不陽偽——現在的陽光不像是偽裝的，杜卓也就松了口氣。
這樣，這錢就拿的心安理得了。
“杜哥，現在開去哪里等客人比較合適？”
現在停的位置只能臨時停一下，所以林立直接啟動的同時，詢問老司機這點。
“你要如果是想靠等客人來接單的話，整個溪靈其實沒幾個點位能等。
也就南桑站、公交的客運中心還有大溝橋這三個點，但其實都不太好等。”杜卓為林立科普道，
“以前跑出租的時候，還經常能在路邊看到攔車或者等車的乘客，但現在幾乎都沒啦，現在都是搞網約車，咱們出租也沒法躲開。”
“平時我除了會在人多的時候，比如剛剛，會去車站等，其他的時候，都是線上接單的，這也是現在出租的大頭了，不可避免的。”
“現在車在你手里，要怎么選，看你了，等的話就去大溝橋或者車站吧。”
聽完杜卓的介紹，林立恍然的點點頭。
確實如此，實際上，自己也已經記不得上次坐出租車是什么時候了。
好像還是小時候，那時候出租車還是一股皮革和香水的味道，湊湊的，人坐上去就感覺有點發暈，極其容易暈車。
“接單平臺能看出顧客的性別嗎？”林立隨即詢問。
“為了保護隱私，具體的性別肯定是沒有的，畢竟現在男女問題這么嚴重，前段時間還有人要求把「憤怒的小鳥」改名為「開心的大碧」，能篩選這個的話，我們還希望盡可能避免女性單呢，尤其是晚上的時候。”
杜卓搖搖頭，面色顯得有些心悸和后怕，似乎周遭的人遭遇過一些不好的待遇，但也沒細說，繼續為林立介紹：
“但非要細究的話，有些顧客會有非常女性化的昵稱和頭像，通過這個，有一定角度可以看出性別。”
杜卓語速很快的又澆上一盆冷水：
“但這方法也不好用，一是準確性不高，很多人的昵稱和頭像就是系統默認的，女生有時候出于身份信息考慮，還會特意設置非常規的頭像昵稱。
二是來不及使用這種方式去辨別。
因為接單有兩種模式，一是全人工搶單，簡單就是手動，但這個很難搶，大部分單子會優先派給自動搶單的車。
二就是自動搶單，雖然可以給系統設置一定的篩選條件，比如我們現在這種前座有人的情況，只接三人及以下的拼車單或者特惠單，但這絕對不包括性別。”
見林立若有所思，杜卓又補充道：
“雖然是可以通過打電話和乘客確認信息，來判斷有沒有女性，但我們是不能無理由拒載的，自動接單模式下，頻繁地根據挑單拒單，會導致我號的接單率、完成率急劇下降，乘客評分也會變低。
平臺會很快將我判定為劣質司機，進行處罰——例如限制接單、降低派單優先級，甚至封禁賬號，這對于我來說，不太能接受……”
說完之后，杜卓將視線看向林立，似乎在等待林立的決策。
“明白了，”林立點點頭，“那還是軟件接單吧，放心杜哥，就算接到只有男生的訂單，我也不會取消，會正常完成單子內容，將他們送到目的地。”
“感謝，”杜卓略顯歉意感謝，同時認真道：“這樣，林立，如果接到只有男的單，就不算在那四百一小時的補貼里吧，這我也收的不好意思。”
“我也會幫你盯著我們車主群的，如果有適合你條件的單子，第一時間看看能不能幫你接手。”
“那我開接單了啊？就不開只接拼車單了，大部分乘客應該都不是四人滿配才打車的，我們到時候提前打電話，給予一定優惠和補償，他們多半是愿意的，這錢也從我的收益里扣吧。”
“可以，但這錢還是我出，謝謝哥的好意。”
駕駛機甲完成至少10項陌生帝國民眾的相關委托（4/10）
今晚一開始的運氣算不上好，到現在為止接了六個單子，其中只有兩個包含女性。
因為其中還有相對長的長途單，接送又各是一回，現在時間已經八點半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效率還不如干脆就在車站傻等，能雙向篩選乘客的情況下，兩個半小時怎么應該也能等個兩單出來，還不用到處跑。
但現在后悔沒有意義，沒必要去思考這些。
林立問了一下，杜卓今天沒打算很早回家，對于陪林立跑夜車這件事，他也并不抗拒。
那問題就不大。
因為就算今晚完不成，明天凌晨也肯定能完成。
“謝了，師傅，拜拜。”
“拜拜。”
再次抵達目的地，乘客禮貌的道謝一句后，便下車。
而從剛剛開始就微微面帶難色的杜卓，連忙對林立說道：“林立，先往附近的公廁開一開吧，我肚子有點不舒服。”
其實剛剛就有所察覺的林立點了點頭，笑著感慨道：
“幸好哥你剛剛忍住了，不然那些乘客就搭便車，那咱們就不好意思收費了。”
杜卓：“？”
杜卓很難跟上林立的腦回路。
你這他媽是什么便車。
這真有點屎料味及的展開了。
雖然自己要是真拉出來了，估計是不好意思收這個乘客的費用了，但跟你說的那完全不是一回事吧！！
“別說這些了，我已經導航了，快往這里開！”
不過杜卓現在沒空吐槽，早在送上一批乘客中途，已經篩選好目的地的他，連忙將自己平日里用的手機替換工作手機，固定在支架上，外放導航。
“已經在全速前進了杜哥，”林立瞥了杜卓一眼，好奇道：“哥，一般來說，吐車上二百，但要是遇到乘客拉車上，大概要賠償多少。”
杜卓嘴角微抽：“一般情況下遇不到啊喂！”
“也是，”林立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按著導航開的同時沒忘叮囑：“杜哥，你要是憋不住了跟我說，我有辦法可以讓你堅持的久一點。”
「憋屎符」永遠不會忘記它的使命。
“快開！”
公廁的距離不遠，很快抵達。
“你在車上等我一下。”杜卓推開車門就開始沖刺。
“我也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想去上個廁所。”林立關窗下車。
當然，林立只是想尿尿。
至于拉肚子之類的身體異常情況，林立自從踏入修仙之路后，就再也沒遇見過了。
諸位，屎只在想拉的時候拉，尿只在想噓噓的時候噓噓，走進臭臭公廁的時候，還可以催生一股清風圍繞在自己周圍，驅逐臭味，這，就是修仙的意義啊！
修仙者很快就尿完了尿，而凡人還在嗯嗯的用力，林立便前往洗手臺洗手。
話說，爆汁的牛丸叫撒尿牛丸，那流餡的湯圓為什么不叫拉屎湯圓呢。
不過就在林立打算出去的時候，杜卓發出了問詢的聲音：“林立，外面是你嗎？”
“是我，怎么了，杜哥？”
“你有帶紙嗎，這公廁的紙感覺臟臟的，不是很想用。”杜卓解釋道。
“有的。”
“那給我點，謝了。”
“OK，哥，你手伸出來。”
“好。”
杜卓也沒多想，單純的就把手伸了出來。
下一秒，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溫柔的握住了，雖然好像隔著一層冰涼涼的塑料手套，但是很快，溫度就隔著薄手套傳遞了過來。
牽手了？
莫非這就是是戀愛的感……感你媽啊！！！
“我草我草我草我草——”杜卓嚇的差點一屁股坐蹲坑里，猛的抽回手后震驚道：“林立，你這是藥劑吧干嘛？”
林立：“杜哥，我在將我的一輩紙交給你。”
杜卓：“……”
杜卓突然覺得，或許廁所單間，并不是為了把自己和屎關在一起，而是為了把自己和屎分離開。
媽的。
你們這搞科研的科研所，招收人才的時候，收的真的是簡歷而不是病歷嗎？
突然覺得廁所自帶的紙也不是特別臟了。
見隔間內無言，林立也不再發癲，具現出一小包紙從下面的縫隙塞了進去，笑道：“開個玩笑，哥，要我在門口等你不？”
“呼——”看見還是有紙塞進來后，杜卓微微松了口氣，這證明林立起碼還是有救的，隨即擺了擺手：“不用，你在車那邊等我吧。”
林立在外面，他有點不放心。
“行。”
林立也沒打算再折磨杜卓，將為了防止杜卓在蹲坑時候有玩屎癖好特地具現戴好的手套摘下丟進垃圾桶后，便回到了車上等人。
順便借著這個時間聊聊天，不能為了任務冷落自己的一夫一妻，這就是林立的后宮之道！
杜卓看來也并不是一個容易犯痔瘡的人，因為他并沒有蹲多久，很快就出來了。
林立見狀便開始''找理由''結束聊天，不過等聊天正式結束屎，卻發現杜卓雖然已經站在了車邊，但是并沒有進車門，而是在左右環顧，
“杜哥，你在看什么呢？”林立忍不住自己的好奇。
“我在看這里讓不讓抽煙呢，”杜卓聞言回答了一句，隨后低聲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應該沒人抓。”
隨即就見杜卓從口袋里取出了一盒煙，還朝著林立揚了揚下巴：“林立，你抽煙嗎？”
“我？我不抽。”
“不抽挺好的，煙這玩意兒不是好東西。”杜卓點點頭，便只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根。
“杜哥，你為啥不剛剛在廁所里抽，還不用這么謹慎。”
見杜卓抽煙的時候還會時刻盯防四周，林立有些好笑的詢問。
林立的話好像觸碰到了杜卓的什么G點，他一下子就變得激動了很多：
“我草，廁所抽煙？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在廁所里抽煙，我對那個地方已經有陰影了！
林立，我跟你說，我有個朋友，他在蹲坑的時候抽煙，抽煙還玩手機，結果彈煙灰的時候沒注意，彈桂頭上去了！我草！引以為戒，真的，不止我，所有人都要引以為戒！這種滋味，我朋友這輩子都不想經歷了！！”
林立：“？”
林立：“666吃煙熏燒鳥不叫我。”
杜卓：“？”
杜卓差點被一口煙嗆死。
這林立他媽的還是個老吃家，是會形容的，一下子讓人有食欲了。
“不過這樣不會留疤嗎？”林立下一秒，開始關心顏值方面的問題。
“會啊！”杜卓情緒更激動了：
“我朋友留疤了啊！他媽的，顏色比周邊深了好一塊，深深的，難看死了！
而且煙疤這玩意兒本來就麻煩，就算是留手上都要換幾輪皮膚才能淡化到看不見，但那地方它不迭代了啊，估計這疤得半永久了，我他媽煩都煩死了！”
林立提醒：“叔，是你朋友煩都煩死了。”
杜卓：“對對對，是我朋友，他煩都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