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涼茶咯！”
“這里還有藿香正氣水。”
“來來來，各位姑奶奶們都別閑著，要是中暑的話就麻煩了，既耽誤自己的身體，同樣耽誤到劇組的拍攝進度。”
“你們可別磨蹭了，洛哥說過必須得喝。”
“群演。”
“對，群演也來上一杯，大家今天拍攝辛苦了！”
走進《甄嬛傳》片場。
迎接任長真的就是如此紛亂景象。
只見一個個穿著古代服裝的演員愁眉苦臉地排起隊，來到幾個不銹鋼大水桶面前接過一杯杯黑褐色的飲品，再如飲砒霜般捏著鼻子喝下。
“好苦啊！”
“糖，快給我來顆糖！！！”
“洛哥，能不能不喝涼茶啊，我感覺自己身體完全沒問題。”
“叫洛爺都沒用。”
“哈哈哈。”
“都喝兩個月了，還有什么不能習慣的。”
“少汾姐。”
“你們南方人怎么會喜歡喝這么苦的東西啊？我剛開始還以為涼茶是冰冰涼涼的，喝下去的感覺就跟冰凍奶茶差不多，沒想到又燙又苦。”
“怪不得你第一次喝的時候搶著排在最前面！”
“哈哈哈。”
剛才還愁眉苦臉的一幫人頓時放聲大笑，整個片場也變得嘰嘰喳喳。
聽著別提有多熱鬧。
孫麗、陳子涵、顏丹塵等熟悉的面孔接連出現在眼前，還有在港島那邊非常火的TVB演員佘詩蔓也在隊列中，看得任長真眼花繚亂。
心里不由得暗暗驚嘆，怪不得這段時間總是在網上看到《甄嬛傳》劇組的新聞。
拋開洛哥不提。
就這么一大幫漂亮的女演員。
單憑這個陣容，天然就能吸引到媒體們的爭相報道。
任長真的注意力很快從這些演員身上偏移開，直勾勾地看著分布在片場角落的各種攝影機器，那些攝影器材看得她口水都要流出。
REDONE數字電影攝像機。
07年正式發布樣機，08年正式進入國內市場。
這部攝影機據說能拍出4K分辨率的高清畫質，并且能帶來膠片般的質感，在畫質和后期調整空間方面遠超自己平時使用的廣播級器材。
業內對此有著相當高的評價。
認為能夠大力推動數字攝影機在影視劇制作方面的普及和發展。
當然了。
價格也極為昂貴。
裸機價格已經來到差不多17萬人民幣，整套配置弄下來少說也得花上幾十萬，自己摸都沒摸過的先進數字攝影器材眼前居然放著兩三套。
真不愧是目前國內屈指可數的大劇組。
做事情就是豪氣。
想玩最新器材就玩最新器材，多機位拍攝毫無壓力。
不過對《甄嬛傳》劇組來說。
這還是省錢了。
要是弄那種頂端的電影級膠片攝影機，價格更是大幾十萬到上百萬不等，而洛哥絕對有那個財力去用頂級攝影器材來進行拍攝。
與之相比 任長真突然間有種土包子進城的感覺。
定了定神。
她在工作人員帶領中快步前行，老遠就看到坐在角落休息區中的洛哥，對方此時穿著一身相當帥氣的古裝，頭上還戴著玉冠。
造型別提有多亮眼。
身邊坐著星火影視的經理林月，港圈大佬黃百銘、老牌大導鄭小龍以及港圈大導葉衛信。
這一個個。
都是平時需要仰望的存在。
而他們這些人此時都以洛哥為中心，正在放聲笑談著些什么。
“洛哥。”
工作人員快步向前，抬手示意道：
“任導到了。”
這個介紹詞讓任長真臉皮微微發燙，在這幫人面前掛上個導字未免有些發虛，這還真不是她妄自菲薄，自己看不起自己什么的。
無論是行業地位、歷史成績又或者所能撬動起的資本。
在這幫人面前。
自己都沒什么好說道的。
“任導。”
放下手中的涼茶，李洛帶著幾分笑意站起身：“歡迎來到《甄嬛傳》劇組，我來介紹一下，這是鄭小龍導演，黃百銘先生還有葉衛信導演。”
任長真連忙上前，在李洛熱情介紹中逐一和坐在這里的幾個人連連招呼。
有些茫然。
但黃百銘等人還是在李洛的眼神示意下。
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
“坐坐坐。”
招呼著任長真坐下，李洛從旁邊的保溫箱中拿出一瓶礦泉水：“任導先解解渴，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你大老遠從京城跑過來。”
“不會、不會。”
略微起身接過水瓶，任長真飛快地搖頭：“是我提出的面談要求，還得感謝洛哥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跟我見面。”
要是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得順利的話，就算讓她再跑幾趟都沒問題。
定了定神。
可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雖然早上的時候有過電話溝通，但這還是第二次見面。
而且第一次見面。
在短短十來秒之內就結束。
彼此之間算是不折不扣的陌生人，就算任長真現在有著滿肚子的話，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沒關系。”
笑著抖了抖身上厚實的衣服，李洛端起涼茶慢條斯理地喝下幾口：“說實話我也想跟你見面聊聊，其實你現在滿肚子疑問對不對？”
苦澀的涼茶下肚，很快激得渾身熱烘烘的。
額頭沁出細密的汗水。
看著李洛隨意抓起紙巾擦汗的帥氣模樣，任長真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說實話。”
她想了想，還是如實說道：“咱們雖說都是一個圈子的，但是我想洛哥你應該知道影視劇跟紀錄片完全就不是一條路子。”
“我實在想不明白。”
“為什么你會對一部美食紀錄片感興趣？”
不僅隔行如隔山。
電影、電視、綜藝、紀錄片等等細分賽道同樣有著極大的差距，比如說芒果衛視這個龐然大物在綜藝、電視劇領域簡直是如魚得水。
可去到電影市場，他們就跟新丁、菜鳥沒什么區別。
之所以有疑問。
主要是因為如果真的要開發那個項目，關系到的不僅僅是任長真一個人，她還得想辦法拉個團隊出來。
要拉人，就得讓那些人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
拿著錢迷迷糊糊干活。
倒不是不行。
但是做事的心氣肯定會不一樣，他們這些從央視體制內出來的人多少還是有那么些職業追求的，換句話來說就是想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任導。”
李洛思索片刻，笑著對她點頭說道：“你現在待的地方是星火影視基地。”
“啊？”
任長真表情極為茫然。
“在這之外。”
李洛看了看林月，又微笑地看向這個紀錄片導演：“星火影視公司正在著手開發一個流媒體平臺，說得直白點就是視頻網站。”
“預計在明年正式上線。”
“那將會是一個專業的、正版化的影視娛樂平臺，囊括著電視劇、電影、綜藝等等方面的娛樂內容。”
“這里面。”
“同樣包括著任導拿手的紀錄片。”
放下手中的杯子，李洛神色坦然地往后靠住椅背：“既然星火影視作為內容方，那么投資、制作、購買相應的影視內容是不是理所當然？”
任長真下巴跌落。
沒想到居然會迎來如此重磅答案。
星火影視居然要做視頻網站，之前可從來沒聽說過這個消息。
“你放心。”
沒等她仔細琢磨，李洛的聲音繼續響起：“這部美食題材的紀錄片不是用來填充庫存的，我也沒那么多閑錢去做那種事情。”
“事實上。”
“我非常欣賞你的想法。”
“我同樣感覺到現在大家的生活節奏實在是太快了，如果能稍微放慢腳步，回過頭看看家鄉的風景，看看祖祖輩輩們曾經走過的路。”
“好好感受已經習以為常的，卻根植在記憶深處的味道。”
“其實不是什么壞事。”
任長真連連點頭。
這幾句話，簡直說到她的心坎坎上。
真不愧是拍出《怒火》、《何以笙簫默》的大導演。
“所以說。”
李洛擰頭看向她，語氣極為認真地說道：“這部紀錄片如果能夠拍好，拍出咱們想要的效果，我絕對不介意花大力氣去推廣它。”
“讓你、讓你身后的團隊。”
“讓你們的心血，有機會被所有人看到！”
“嗯。”
任長真默默點頭。
徹底被李洛這些話給打動。
有著寧昊、北電01班、丁海鋒等人的先例，她很清楚洛哥是個愿意給別人機會的人，對方在口碑方面還是相當有保證的。
關于他脾氣暴戾的江湖傳說很多，可從來沒有誰說過洛哥的人品不行。
“那么。”
咽下口水，任長真眼巴巴地看向李洛：“那么我們的合作方式呢？還有我需要足夠自由的創作空間，就算是你也不能隨意干涉。”
“非常抱歉。”
“我需要將主題聚焦在人和食物的關系上。”
“這部紀錄片我不希望有明星、歌手、演員的出現來偏移主題，這是我必須要堅持的！”
有欣喜。
同樣也有極大的顧慮。
任長真生怕洛哥到時候會將星火影視的藝人塞進來。
將紀錄片。
拍成一部宣傳片。
這是她極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團隊由你來組建。”
李洛點了點頭，隨意揮手說道：“紀錄片的基調方面同樣由你來把握，這個項目任導你就是總導演，當然我也會提出一些建議。”
“這方面。”
“到時候大家商量著來。”
“我會尊重你的意見，但是我的意見也必須得到尊重。”
“有問題嗎？”
“沒。”
任長真腦袋搖得飛快。
出錢的畢竟是大爺，人家不可能扔幾百萬出來就不管不顧，而且之前在電話上溝通的時候，洛哥冒出來的一些想法極為新鮮。
非常吸引人。
只可惜想要仔細詢問什么是自然的饋贈，時間的味道該要如何去呈現時。
洛哥總是將話語撇開。
要不然，她也不至于急哄哄地跑過來。
“至于經費方面？”
李洛的話語戛然而止。
“嗯。”
任長真連忙將自己的計劃書掏出，小心翼翼地雙手遞向前：“洛哥，這是我之前跟朋友商量的拍攝方案，雖然跟咱們聊的東西有所區別。”
“可在預算方面，其實是大差不差的。”
“您看.”
“四四百萬可以嗎？”
她可不敢獅子大開口，星火影視在影視圈里面都稱得上是赫赫有名，容不得自己隨口胡咧咧，等下投資沒拉到，反而把投資人給得罪掉！
這筆錢雖然說少了點，但是咬咬牙還是能拍出來的。
最關鍵的是。
能夠順利跟洛哥搭上關系。
星火影視要做自己的視頻網站，而自己是做紀錄片工作室的，只要能夠將這個項目做好，大家以后少不了還有合作的機會。
“嗯”
在任長真眼巴巴的注視下，李洛很快笑著伸出手掌：“我再給你往上加兩百萬，要搞就好好搞，別將制作人員的待遇控制得太緊張。”
“錢到位，干活才更有勁不是？”
看向寬大的手掌。
任長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能遇到制作理念高度契合，不存在外行指揮內行的事情，并且還主動將經費提高的兩百萬的投資人，自己簡直是運氣爆棚了！
跟央視那邊的磨磨唧唧比起來，洛哥爽快得簡直沒話說。
短短幾分鐘。
就決定給自己砸六百萬。
這份信任感，讓她激動得手指都在顫抖。
如今多出兩百萬預算，自己就能夠找到更多的好手，建立起更強大的團隊。
在拍攝時間，以及拍攝質量方面。
都會得到更大提升。
“謝謝洛哥。”
她興奮得重重握過去，感激莫名地點頭道：“我個人的勞務費有個意思就行，就沖著你這份信任，我絕對會將這筆錢花在刀刃上。”
“就算拼盡全力，我也會將這部《柴米油鹽醬醋茶》給拍好。”
“這可不行。”
搖晃著對方的手臂，李洛樂呵呵地搖頭道：“不僅工作人員干活要有勁，咱們任導干活得更加有勁，你該拿多少就拿多少。”
“另外。”
看著對方不好意思的樣子，他笑瞇瞇地豎起食指：“我給出關于這部片子的第一個建議怎么樣？”
“您請說。”
任長真此時激動得臉色微紅。
別說一個建議，就算再來幾個她都照單全收。
“名字不好聽。”
李洛眼中閃過回憶之色，話音來得那叫一個咯嘣脆：“咱們別再叫什么柴米油鹽醬醋茶，這個項目以后就叫舌尖上的華國！”
話音落下。
任長真整個人愣住。
“啪”
手掌呼嘯落到大腿上，發出重重的一聲脆響。
經過幾分鐘的交流。
在李洛示意下，劉婉帶著興奮不已的任長真四處參觀甄嬛城。
合作協議正式簽署下來之前。
關于《舌尖上的華國》這部紀錄片的具體細節，他不會有，就算這個東西是對方搗鼓出來的，李洛也得小心提防一手。
要不然。
就是替別人做嫁衣裳。
等到白紙黑字簽下合約，才能將記憶中舌尖的細節拿出來，這樣可以大幅度減少對方的籌備時間，進而縮減相應的拍攝周期。
這部現象級的紀錄片。
用來給星火視頻轟個開門紅再合適不過。
至于版權收益方面，關于這點基本上沒有展開討論的必要。
除去那些極為強勢、知名的大導演外，絕大多數影視項目的導演都只是賺個勞務片酬而已，版權收益分成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而且甭管項目之前是誰的主意、想法、靈感。
只要拍出來。
如果沒有事先約定。
那么知識版權就是歸屬于制片方。
如《畫皮》雖然是陳嘉尚的主意，那部電影也是他一手拍出來的，但是沒有李洛點頭的話，他根本就沒有權利去籌備、拍攝續作。
記憶中。
徐錚在弄《泰囧》的時候。
因為用了《人在囧途》續作等元素來宣傳，就被原來的制片方給弄了一紙書狀過去。
“呃”
看著任長真離去的背影，剛才一直處于沉默微笑狀態的林月忍不住發問：“錢雖然不多，但是你確定不再多了解一段時間嗎？”
“紀錄片這方面，咱們的網絡版權可不少。”
對星火影視而言。
這筆錢。
確實是不多。
可聚元網絡捏著的紀錄片并不少，其中不乏BBC出品的精良之作。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
投六百萬進去拍一部美食紀錄片有什么用。
“不一樣。”
拍了拍她的膝蓋，李洛笑容燦爛地站起身：“直覺告訴我完全不一樣，盡快讓法務落實合同，到時候說不定能給我們帶來一個驚喜。”
現象級紀錄片到手，讓他心情一片大好。
要不是身邊人多.
哈哈哈。
林大經理啞然失笑。立刻將手機掏出。
當洛哥將直覺這兩個字搬出來后，自己能夠做的事情就只能是堅定不移地往下推動。
紛亂中。
下午的拍攝工作結束。
熱了一整天的演員們迎來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大家伙各自邁著疲倦的步伐紛紛返回星火酒店，為今天晚上的滴血認親重頭戲做起準備，可片場的工作人員卻沒能閑下來。
他們扛著各種燈具。
相互吆喝著來到拍攝場地外面。
又在燈爺的指導下分門別類地將器材擺放好，準備在黑夜中模擬出白天的效果。
“熱得不行。”
快步走進私人電梯，李洛皺著眉毛用毛巾往脖子上連連擦拭：“我等下懶得去餐廳吃飯，讓他們一個小時后送餐上來。”
“得吃點辣的，不然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
“川菜師傅的手藝不錯。”
“我吃水煮肉片和肝腰合炒，學靜想吃點什么菜自己加。”
“小婉。”
看向跟著走進電梯的幾個人，李洛繼續叮囑道：“舟車勞頓你也挺累的，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再接學靜的班。”
“月姐麻煩招待任導，順便跟她溝通后面的情況。”
三言兩語間。
將幾個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自己固然可以不出面，但是理應招待一下新的合作伙伴，由林月親自招待足以體現出星火影視對任長真的尊重。
幾人相繼點頭。
反正各司其職就是。
“走了。”
揮了揮手，林月大步走出電梯。
“洛哥、小靜明天見。”
將背包遞給趙學靜，劉婉拖著疲倦的步伐告辭。
轉眼間。
電梯內只剩兩人。
“怎么樣？”
往旁邊瞥去，李洛挑起眉毛：“再堅持幾個小時沒問題吧？”
“別小看人家。”
馬尾辮歡快地點動，趙學靜又將下巴抬起。
表示完全不再話下。
白板鞋、淺藍色牛仔褲外加一件白色T恤，這個平時在公司中總是穿著包臀裙、白襯衫的性感辦公室OL女郎，此時就是個清清爽爽的學生妹。
笑著收回目光。
李洛又嫌棄地抖了抖濕噠噠的內襯，信步從電梯中走出去。
冬天拍古裝戲可以用暖寶寶加持。
只要不下水。
基本遭不了什么罪。
可夏天拍古裝戲，演員們就不可避免地要遭罪。
尤其發套。
這玩意戴和拆都極其麻煩。
就算來到休息時間也得老老實實地戴著，要不然就是給自己、給化妝師找麻煩。
細微的動作。
瞬間就被趙學靜察覺到。
跟組跟了這么久，她當然知道演員背地里絕對沒有鏡頭前看著那么光鮮。
在有些時候。
甚至可以用狼狽來形容。
這段時間她都不止一次聽到劇組的女演員私底下偷偷抱怨，表示穿這些衣服悶一天下來，內褲都不知道被汗水浸濕了幾次。
又有人嘿嘿笑著反問會不會跟汗水沒關系。
這些虎狼之詞。
當時聽得趙學靜走路都踉蹌。
同樣表面光鮮亮麗。
實際上一大幫女人聚集起來的時候，這些家伙聊天的話題別提有多生猛，她同樣不止一次聽到劇組的女演員偷偷討論洛哥的翹臀。
想到這里。
她控制不住地向前看去。
臉蛋微微一紅，趙學靜連忙將各種胡思亂想給拋到腦后。
“洛哥你先喝點東西。”
“我放水。”
跟著走進屋內。
趙學靜熟門熟路地直接轉向右邊，她擼著衣袖便來到浴室，走上臺階來到浴池旁邊，再蹲下身將古銅色的水龍頭給嘩啦打開。
拍攝一天戲下來，誰舒坦的事情莫過于泡個冷水澡。
很尋常的一個動作。
那牛仔褲。
卻被緊緊地繃成蜜桃般的形狀。
隨口回了一句。
李洛直接將單薄的內襯小心翼翼地脫下，隨手扔到竹筐里面。
這種事。
平時他都會避一下對方。
可現在懶得避了！
穿著濕噠噠的衣服要多難受有多難受，抹了抹身上有些發粘的汗水，李洛從冰箱里面拿出一罐可樂，抿著就往浴室方向快步走去。
來到浴室門外，李洛悄然停住步伐。
眼睛瞇起。
可樂。
咕嘟一口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