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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大次元主 單開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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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前三次晉升的經驗,景遷越發的小心翼翼。

  他這一枚新凝聚的念頭,行動之間保守了許多,開始沿著大淵的界壁,一點點的向虛空之中蹭去。

  他不再貿然將自己放到永寂神風之前,硬抗神風威能,而是緊緊貼在大淵的邊緣,一點一點的往虛空試探。

  永寂神風無窮無盡,不止不息!

  哪怕景遷只將一絲絲的念頭,投射出去,也是轉瞬既逝,根本扛不住神風的消磨。

  若想在界域之外,扎下外道種子,必須得拿出來彼岸以上的力量本質,去抵抗永寂神風。

  而且,若是想要讓外道種子能夠正常去成長,也必須得有一個元氣充沛的穩定環境。

  可大淵邊緣混沌破碎,神風狂暴肆虐,哪里有這樣的理想之地?

  更何況,四尊圖騰聯手吹起永寂神風的核心目的,就是為了壟斷晉升超脫的機會。

  但凡虛空之中,有第二處可以容納外道種子的地方,也早被圖騰尊圣給鎮壓收服了。

  景遷的念頭在神風與大淵的夾縫間浮沉,如風中殘燭,稍有不慎便會徹底湮滅。

  他嘗試了千百次,每一次都只來得及將一絲力量探出界壁,便被神風撕成碎片。

  那感覺如同將手掌伸進滾燙的鋼水,劇痛瞬間沿著念頭傳回本體,連帶著整個意識都在顫抖。

  但他沒有放棄!

  前三次晉升失敗的教訓太深刻了,他必須找到那條唯一的生路。

  而唯有突破永寂神風的封鎖,才能完成晉升。

  這一次又一次體驗神風威能,也是他逐漸認識神風的過程。

  每一次念頭被磨滅,帶來的不僅是錐心刺骨的痛楚,更有一絲對永寂神風本質的細微感悟。

  他在這個過程之中,逐項的去匹配自身體系內的神通法力,尋找那最為合適的,抵御神風搓磨之物。

  要知道,他這一身的修行功果,結成三生三世強大道基。

  諸般神通法力,不乏已經抵達彼岸位階的強力法門。

  那永寂神風雖強,卻吹不散他的誅仙劍光,吹不碎他的盤古大體。

  然而,承載外道種子并續接道途,所需并非一時之堅,而是能于神風中恒久維持、不被侵擾的“持續存在”。

  一旦種下外道種子,便不容有失,任何一絲動蕩都可能導致前功盡棄。

  這對神通法力的“強度”與“持久”,提出了近乎苛刻的雙重要求。

  景遷在一點點的摸索著,嘗試于永寂神風之下,構筑一個由他自己掌控的安全區。

  換做別的修士,至少也要彼岸修為,才有能力做成這等忤逆之事。

  可真到了彼岸境界,自然也意味著早已經依附于某一尊圖騰,將外道容納于“虛無”之所。

  自然根本沒有必要冒犯圖騰尊圣,重建一處供超脫修士晉升的安全區了。

  縱觀整個“三權四隱”,或許也就只有景遷自己,既有需求,也有能力,去突破超脫之鎖。

  他一身的道法與靈寶,配合無比充沛的洪荒之力,早已經助他躍升到了等閑超脫必須仰望的層次。

  他要走的次元主之路,又最擅長操弄空間力量。

  他極有信心,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扛住永寂神風,來晉升超脫。

  在他與永寂神風拉扯的過程之中,一個可行的方案,逐漸明晰了起來。

  只見須彌次元深處,那一道須彌真水所構筑的暗河,突兀之間,卷起了層層波濤。

  每一滴須彌真水,都是景遷以須彌無事碑道法,深度結合須彌次元的力量,所凝聚而成的重寶。

  它的存在代表著須彌次元的浩瀚底蘊。

  而在這須彌真水之中,一直有一尊先天靈寶正在孕育。

  不同于景遷借助劍丸神機,利用須彌次元煉化先天靈寶。

  泡在真水之中的這一尊靈寶,乃是真正須彌次元天生天養而出。

  隨著須彌真水的浪潮越卷越大,一條獨特的真水神河,被景遷凝聚了出來。

  而后,他操縱著這條真水神河,從須彌次元之地,噴涌而出。

  天河凌于須彌天,從無人觸達的隱秘處,往著現世之中奔流而去。

  最終,通過一個狹窄的空間裂隙,來到了大淵的界壁之上。

  那真水神河自大淵界壁的裂隙中蜿蜒而出,宛若一條初醒的銀龍,小心翼翼地探入那片被永寂神風永恒肆虐的虛空。

  剎那間,死寂的虛空沸騰了!

  原本無形無質、唯有毀滅道韻的神風,仿佛被這突兀出現的“異物”徹底激怒,發出無聲的咆哮。

  足以湮滅彼岸念頭的恐怖力量,如同億萬柄無形刮刀,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狠狠沖刷在真水神河之上。

  然而,這一次,有了須彌真水作為承載,神河并未如之前那般轉瞬即逝。

  這神河,看似柔和平靜,內里卻蘊含著一整個須彌次元的浩瀚底蘊與空間至理。

  河水奔騰流轉,每一滴水珠都全力以赴,承載那永寂神風的消磨。

  “嗤嗤嗤!”

  神風與真水悍然交鋒。

  最外層的神河水汽在接觸的瞬間便被蒸發、剝離,化作最本源的虛無。

  但神河奔流不息,前浪剛被消磨,后浪已洶涌而至。

  以須彌之浩瀚,承消磨之極致。

  神風能吹散一念,能磨滅神通,卻難以在瞬間徹底蒸干一條流淌著次元本源、內蘊無窮神韻的神河!

  只見那截探入虛空的神河,在狂暴的神風沖擊下劇烈震顫,明滅不定。

  河面不斷被削去一層又一層,大量的須彌真水,也以緩慢而堅定的速度在被消耗。

  但它終究是扛住了!

  真水神河頑強地在界壁之外,在這片絕對的死亡領域中,撐開了一小段“存在”的軌跡。

  它如同一條堅韌的絲帶,在毀滅的風暴中飄搖,卻未被撕裂。

  景遷全神貫注,通過神河感知著外界的一切。

  神風的每一次沖擊,每一次力量的消長,都清晰反饋回來。

  他精確地調控著須彌天河的輸出,維持著神河的穩定,同時竭力降低其存在,對神風造成的“刺激”,尋找著那種微妙的平衡。

  隨即,他操控須彌天河掉頭回返。

  這條神河,不僅僅是在抵抗,更是在試探,在丈量,在為后續的計劃鋪路。

  當這一小段神河在虛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最終又安然無恙地縮回大淵界壁的裂隙,流歸須彌次元時,景遷心中最后的一絲疑慮也煙消云散。

  方案可行!

  一條以須彌真水所凝聚的天河,將須彌次元、大淵界壁和虛空神風,巧妙的鏈接在了一起。

  以須彌真水承載次元底蘊,以無窮空間分化神風威能,以持續的本源供給對抗持久消磨。

  只要景遷有無限的須彌真水供應,這條須彌天河就能長久維持。

  那他就算是成功攢出來了,一個承載外道種子的憑依之所。

  而且,整個大淵外側,都是洶涌澎湃的大淵天河。

  從外界的視角來看,整個大淵,都是一處極其浩瀚的水澤國度。

  景遷的須彌天河,隱藏于大淵天河之中,宛如一條不起眼的支流,縱然與永寂神風相抗,只要不出格,也不至于引發背后圖騰的關注。

  而他所有晉升的希望,都在這一條河中了!

  他全力維持天河運轉,仔細的梳理河道的路線,盡可能的隱匿行跡,減少損耗。

  可即便如此,他須彌真水的儲備,也在劇烈消耗,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快要被抽取干凈。

  想要晉升超脫,他這道須彌天河,不光得夠硬,還得夠持久!

  而景遷對此也早有準備!

  這須彌真水雖珍貴無比,但他能積攢下如此雄厚的家底,其核心根源,便在于須彌無事碑,那化萬般攻擊為己用的神異特性!

  過往漫長歲月里,須彌無事碑早已與他那萬劫不壞的盤古大體深度融合,成為他最堅實的壁壘。

  無論是仇敵的舍命一擊,還是探索絕境時遭遇的陷阱反噬,甚至是天地間自然生成的狂暴能量……

  所有襲向他的外力,只要未超過無事碑的承載上限,其精華便會被碑身悄然吸收、轉化,最終沉淀為一滴滴珍貴的須彌真水。

  這便是一個以戰養戰、以劫化源的循環!

  敵人攻得越狠,天地反噬越強,他這須彌真水的積蓄,反而愈發深厚。

  然而,平日里被動承受轉化而來的真水,對于支撐須彌天河對抗永寂神風的恐怖消耗,仍是杯水車薪。

  他需要更快、更大量的“資糧”!

  景遷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這事他可不是第一次干了。

  只不過,這一回,他玩的可是更大了!

  他心念一動,那橫亙于須彌次元與大淵界壁之間的天河,其流淌軌跡陡然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河道中央,陡然出現了一個漩渦。

  真水流經此處,都會避讓開來,形成了一個河中洼地。

  而一尊黑曜石一般的石碑,從中樹立而出。

  景遷竟然將他的須彌無事碑,給直接搬到了須彌天河之中。

  隨即,道法的威能顯現,一道琥珀色的法力長河,從無事碑中灌出,混入了真水天河。

  一股極其強大的防御力量,出現在了須彌天河之上。

  這天河的防御力驟然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再面對永寂神風之時,須彌真水的消耗,驟然下降了六七成!

  景遷的支出壓力瞬間縮小了不少!

  不光如此!

  當須彌無事碑直面永寂神風之時,這神風的恐怖消磨之力,竟然同樣開始轉化為須彌真水。

  原本一直在被瘋狂消耗的須彌真水,瞬間就有了補充。

  此舉堪稱逆天!

  尋常修士,哪怕是彼岸大能,面對永寂神風也唯恐避之不及,誰敢主動將其引入自身根本道法之內?

  但景遷仗著對神風特性的深刻理解,以及須彌無事碑憑借須彌次元底蘊,那化解萬法、轉逆為順的至高道韻,硬是行此險招。

  一縷縷細若發絲,卻精純凝練到極致的永寂神風,被那琥珀色法力長河巧妙地“纏繞”、“引導”。

  如同被馴服的野馬,匯入奔涌的天河,最終被強行吸入須彌無事碑之中,煉化成須彌真水!

  這一套體系一被搭建成功,便形成了一個穩固且永續的格局!

  須彌天河持續的對抗永寂神風,在這個過程之中,須彌無事碑全力發揮自身的防御力,硬扛神風之威。

  于此同時,它又將神風的力量,快速轉化為了天河真水。

  作為無之傳承中,最為頂級的成長性道法,須彌無事碑的防御力也在隨之快速增長。

  在熬過了最開始的艱難階段之后,隨著須彌真水的容量重回上漲,和須彌無事碑的力量穩步走高,永寂神風所能帶來的負面影響,也在逐步減弱。

  消耗與補充,達到了一個驚險而完美的平衡,隨后便開始向景遷持續的貢獻力量!

  這無疑是一套極為優秀且穩固的體系!

  景遷心神與整個體系相連,清晰地感知著每一分力量的流轉與變化。

  他的目標極其明確,就是要搞出來一套足夠支撐自己晉升超脫的新體系!

  這個要求不算高,只要扛住諸多圖騰的壓制,自己單開一局就完事了。

  景遷若是以這須彌天河,來承載自己的外道種子,將完全避過圖騰的算計。

  意也好、主也好,任誰也不值得景遷獻出自由意志,和晉升至高的可能。

  現如今,晉升所需要的體系,終于被他所成功搭建了出來。

  時機已至!

  景遷不再猶豫,凝聚起自身對大道所有的理解、對現有規則的所有“異見”、對超脫境界的所有渴望,混合著精純的法力,在靈魂深處煅燒、凝練。

  一枚無法用言語形容其形態與色彩的種子,悄然浮現。

  緊接著,這枚種子被他從大淵現世之中,直接投入了須彌次元深處。

  這里,是須彌天河的起點!

  景遷將自身的種子,從此處投入天河之內。

  隨即,這枚種子,宛如一條靈魚,開始逆流而上,沿著須彌天河,沖向了天外天!

  這枚承載著景遷一切道途希望的種子,一入天河,便如龍歸大海!

  它并可非是隨波逐流,而是靈性自生,其軌跡玄妙難言,仿佛暗合著某種至高的大道韻律。

  在這個過程之中,種子上,有無法形容的光華開始流轉,內部仿佛有無數微縮的天地在生滅演化。

  它在這條由景遷親造的、獨一無二的晉升之路上疾馳。

  每前進一分,便吸納一分天河的本源與道韻,自身的存在感便凝實一分,與整個須彌次元、與這條須彌天河的聯系便緊密一分。

  可以說,眼前的一切,都與須彌次元息息相關。

  諸般元素,和諧統一,是如此的完美!

  與此同時,景遷本體的識海之內,三位一體的強大道基,也莫名的受到感召,開始氤氳出巨大的道韻。

  他晉升超脫的過程,以一種截然不同的形式,開始進入到了高潮!

  識海內,早已穩固無比的道基,此刻仿佛化作了一口被點燃的洪爐!

  浩瀚的洪荒之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騰流轉,與道基中蘊藏的諸般彼岸級神通法力交融。

  誅仙劍陣的鋒銳、盤古大體的厚重、鴻鈞爐的充沛,盡數被引動、激發、熔煉!

  而這一切的核心,唯有須彌次元!

  當景遷的道種,攜帶著整個須彌天河的磅礴偉力,悍然沖破大淵界壁,真正置身于那無邊無際、唯有永寂神風呼嘯的至高虛空時,質變,發生了!

  那枚道種不再是種子,而是在沖出界壁的剎那,轟然綻放!

  它化作了一個無限渺小又無限巨大的“點”,一個蘊含了景遷對空間一切理解的“奇點”。

  這個奇點貪婪地吞噬著來自須彌天河輸送而來的本源法力,更以一種鯨吞天下的姿態,瘋狂汲取著虛空中彌漫的奇特道韻。

  景遷生于大淵,長于大淵!

  此生此世,他第一次不靠其他神通,憑借自身觸碰到了外界的力量。

  而這種體驗的背后,是他修為的質變。

  歷經三千載,吃了十萬靈,他終于登天而出,成就超脫!

  自這一刻起,他便是潮鳴之后,第一尊打破超脫之鎖的大淵天驕。

  時序之鐘的暗面,景遷緩緩睜開雙眼,他依舊站在大淵之中,但感知卻已覆蓋自身一切,并能透過自己的外道種子,清晰感知到虛空的一切。

  他微微抬手,一縷混沌氣流便自發演化,在他指尖生滅不定,仿佛一個微縮的世界在隨他心意生滅。

  一種大自在、大逍遙、大掌控的感覺,充盈著他的心神。

  從此,天地雖大,卻多了一處不受圖騰掌控的凈土;虛空雖廣,卻多了一位不拜尊圣的大次元主!

  第五次晉升,不僅是超脫,更是開創!

  一條全新的通天大道,已然在他腳下延伸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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