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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字一落,大長老眼神陡然空洞……
下一刻,他眼皮慢慢眨一眨,托起了旁邊的昆帝薪燈,包入虛空古盒,收了起來,轉身面向長夜……
長夜靜靜地看著他。
“大黃所說的話,的確會讓人有陰影的,但長夜你別在意,他啊,本身就是個邪貨,不放邪也就不叫周天邪祖了!”大長老道:“接下來,你去三處密境,理論上這三個密境走下來,你的毒道,可入執!”
長夜大喜!
她是萬毒之體,體質極其特殊,進入萬毒門,本該一日千里,她也的確有一日千里之相,但是,黎心雨終究對她并不特別放心,最好的修行資源,從未真正對她開放。
而現在,面前兩個關鍵人全都換人了。
何種資源不可取?
趕緊去!
時間緊、任務重是其一,最關鍵的是,她真心不敢跟大長老在一塊兒呆太長時間。
這具三千歲的身軀里,藏著情郎的元神。
她覺得多看一眼,都怪怪的……
都是這個周天邪祖一句話惹的禍,這貨,還真是邪啊……
長夜帶著大長老的令牌出了密室。
留下兩人面面相覷。
“哎小子,黎心雨這幅身體保養得蠻不錯的,有沒有興致來上一把?”
“我靠!大黃,你有沒有點底線,這么惡心的動作你也干得出來?”林小蘇道。
“不然呢,干啥?”
“干啥……我們先熟悉下萬毒門的情況,最長一個月,發動針對心門的總攻!”
“直接發動戰事?這技術含量貌似并不高,不太吻合你小子的奇兵風格。”
林小蘇道:“當然不吻合,但是,這是將萬毒門下高手送上斷頭臺最好的辦法。”
邪祖目光抬起,感慨:“拿下萬毒門,不想著將萬毒門做大做強,開創一番天地,卻想著將萬毒門下子弟送上斷頭臺,小子,人家稱本祖為邪祖,本祖看來,你小子也夠邪,將來可承我之衣缽也!”
荒京,月明中天。
薄紗亭中,林小蘇托起茶杯輕輕一笑。
對面的小青心頭也跟著那么一跳。
王爺為啥看著自己笑啊?
還笑得這么……耐人尋味?
難道,王爺動了色心?
然而,林小蘇一笑之后,起身:“小青,本王得離府一段時間了,你跟管家說一聲!”
“王爺,你……你要去哪里?”
“江湖茫茫,我自行之!走了!”腳下一踏,破空而起,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萬毒門的事情已經搞定。
接下來的大戲,交給那具分身去慢慢折騰。
林小蘇暫時切斷這道分身的聯系,避免干擾。
他本體需要做的事情,是他踏入這片天地以來,一直都在期待的事情……
他要走一走這片江湖。
他要看一看昔日的戰友。
他也要借這一趟行走,完善他執道的最后三環……
因果法則,輪回法則,陰陽法則……
天道七法,就只差這三道法則未入道果了。
只要將這三道法則,齊齊送入道果境,他也就可以真正執道。
以法則為基入的執,叫真執,真執可抗二執。
那么,以天道七法為基入的執叫啥?
七個“真執”的合體么?
呵呵,能硬扛執三否?
只要他能硬扛執三,他就擁有了與這方世界最頂層博弈的前提。
也就可以掀開最后的篇章。
第一站,輪回門!
輪回門在西域。
離荒京百萬里之遙。
林小蘇腳踏陰陽步,步步而行。
漸漸的,陰陽步在發生變化……
空間特征越來越明顯,趕路的速度越來越快,一開始一步百里,隨后一步三百里,到了次日黃昏,他一步千里!
這一步,是空間法則與陰陽法則的融合。
真正展現諸天大陣、九幽蒼穹,一步貫穿的大成特性。
他的腳步停下了。
因為目的地已經到了。
輪回門就在前面的懸崖之下。
一株巨大得無與倫比的彼岸花開于懸崖,花枝深植于懸崖之下,花瓣盛開于星際明滅之間,這就是輪回門的標識。
彼岸花下,似是九幽地獄,又似是莫測之星河。
輪回門,是九門中排名第一的門。
因為它原先是道,瘦死的駱駝終究比馬大……
進入輪回門,需要向懸崖之下丟下一樣東西,或珍貴寶器,或信件文書。
里面的人接受了,你也就可以進門了。
然而,里面的人到底接受不接受,沒有人說得準,是故,十個倒有九個拜訪者,丟進去的寶物,石沉大海,直接給輪回門納了個免費“貢”。
林小蘇看到幾個人在那里,虔誠地將隨身帶的寶物,丟下懸崖,有些許感嘆:輪回門都不用開口說話,就等著別人將寶物朝宗門里丟,這算不算是宗門的斂財之術?
一刻鐘過去了……
前面的一群人,滿臉期待的表情,終于被山風吹去。
他們在懸崖上磕了個頭,轉身了。
沒有人敢口出惡言,輪回門不開,只能說明他們送的東西,未能打動人家,禮物不夠,回家賣房再湊……
在他們轉身之時,林小蘇出現在懸崖之上。
身后那群人停下了腳步,盯著他。
這小子看著衣服也平常,不像有什么了不得寶物的樣子,能掏出什么東西來孝敬輪回門?
只見他手輕輕一動,一根柔軟的秀發出現于指尖。
所有人眼睛睜大了。
這……
這是戲弄嗎?
一根頭發,開什么玩笑?
你就不怕……
然而,林小蘇指尖這么輕輕一搓,面前的虛空之中,突然一道門戶開啟,一根紅色的彼岸花枝延伸到他的腳下。
林小蘇一步踏上,彼岸花枝一縮,他進了輪回門。
“天啊,這是何意?”有人大呼。
“我看得清楚,就是一根頭發!”旁人叫道。
“頭發可叩開門戶,我們也試試!”一人手一伸,抓下了自己的頭發,還不是一根,至少十幾根。
頭發從他們手中而下,飄飄而落……
一把,兩把……
有跡象顯示,這群人最終大概都會成為禿頭。
當然,更有跡象顯示,他們即便成了禿頭,也不可能打開輪回通道。
因為林小蘇這根頭發與眾不同。
這是杜月心的頭發。
是她這位傳奇圣姑,留給他的傳訊符。
彼岸花的盡頭,一人立于花根,笑意盈盈,赫然正是杜月心。
“岳母大人!”林小蘇深深鞠躬。
“瞧瞧那邊……”杜月心手輕輕抬起。
林小蘇目光隨著她的指尖抬起,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似曾相識卻又與記憶中差別極大的人。
孤劍有塵!
此刻的孤劍有塵,跟當日兩界山上的孤劍有塵,完全是兩幅模樣。
當日的他,半截身子入土——注:不是形容詞。
蓬頭垢面,沒幾分人形。
而今日的孤劍有塵,頭發梳理得一絲不亂,短須半寸,精致無瑕,他的面孔,沒有風霜之色,他的身形,筆直如劍。
全身上下,透著絕代劍客與白衣文士的共同特征。
與輕柔曼妙的杜月心,恰是江湖俠侶的形象。
“岳父大人!”林小蘇開心一笑:“小婿遵照你老的指示,給你采購了大批的酒,全是小婿家鄉的楚鄉春!”
聲音一落,百件酒就這樣碼在孤劍有塵的面前。
孤劍有塵喜笑顏開:“好小子,用心了。”
“不敢不用心啊,岳父大人當日就明示過,不帶足家鄉酒,你根本不要我進門。”
孤劍有塵臉一板:“這么說來,你好不容易對岳父大人用點心,還是我這岳父為老不尊,逼你盡孝?”
“就是!”
“月兒你瞅瞅……”孤劍有塵搖頭嘆息:“咱們閨女混跡江湖,找了個什么玩意兒……”
咯咯……
杜月心笑了:“告訴過你了,蘇兒下江南的時候,不管面對一方豪強,還是一方大儒,官場大佬,只要開口一論,對方全都灰頭土臉!你跟他說什么不好,偏偏要跟他斗嘴……蘇兒,進風云閣,你們爺倆好好喝一杯。”
“風姬呢?”林小蘇目光四顧。
“她啊,情況特殊,不宜暴露于眾人之前,目前在那座山谷,我們夫婦倆就是她的守衛,先不急,你陪你岳父喝頓酒,我自會安排你跟她會面。”
林小蘇懂了。
風姬,是有可能誕生出輪回道印的人。
她的安全,關乎整個輪回門。
高層顯然已經對她足夠重視,不讓她與尋常弟子相見,擔任她守衛的人,也是她的親生父母。
風云閣,如在風云之間。
閣中侍女穿梭來去,片刻時間,已備好了酒席。
菜,山中奇珍,水中奇珍,道上奇珍。
酒,就是林小蘇帶來的楚鄉春。
三杯酒斟滿,酒香宛若穿過輪回……
杜月心輕輕揮手,侍女全體驅離。
孤劍有塵托杯,他的臉上,消去了一開始的隨意灑脫,變得慎重。
“蘇兒,聽你岳母言,你在經營大荒朝堂?”
“是!”
“目前進展如何?”
“目前已然走到盡頭。”
孤劍有塵眉頭微皺:“走到盡頭……那位皇帝終究不容于你?”
“不是!岳父大人理解錯了。”林小蘇道:“大荒朝堂之上,國君、宰相、重臣、鎮天閣,甚至軍方,均可為我所用。大荒攻掠,順利完成。”
“完成了!”杜月心一聲輕呼:“怎會如此順利?”
“中途換了兩次皇帝,我扶持的七皇子洪云,死里逃生順利上位,朝堂已經完成大清洗,雜音全部消除,我也已與陛下坦誠相告,陛下承諾,通向大夏界的三條通道,他令鎮天閣重兵鎮守,不準一人越界而取大夏。”
孤劍有塵愣住了。
杜月心呼吸停止了,很久,她終于一口氣吐出:“取一國之力,助大業之成,如此難以想象之事,蘇兒竟然真的憑一己之力,僅僅一年時間全部完成,古往今來,怕也是獨一無二了。”
孤劍有塵也是輕輕吐口氣:“取一國之力,助大業之成,誠然難能可貴,古今難尋,然而,蘇兒……你需要知道,大荒國只是一個普通國度,如果想依靠這一國之力,而守那方世界,還是癡人說夢。”
“是啊,大荒國連執道都沒有幾個,依靠這一國之力,想度過兩年后的傾天之劫,乃是癡人說夢。”林小蘇道:“但岳父大人,大荒國的定位,并非抗擊者。”
“并非抗擊者?那他們是什么?”孤劍有塵酒杯到了唇邊,就此停下。
林小蘇道:“大荒國,是小婿為大夏界打下的一座后花園,是人道與天道交融的平臺,僅此而已!”
杜月心和孤劍有塵面面相覷……
“人道與天道交融……”孤劍有塵道:“你沒打算全部封死那方世界所有通道?你甚至刻意留下一處交融的空間?”
“防寇亦如防洪也,宜疏不宜堵,通道已成,修行的種子已經播下,堵是根本堵不住的,強行封堵,只會形成閉關鎖國的局面,時日一長,只會讓我大夏國,在新一輪的時代大潮面前,固步自封。所以,小婿打造這座人道與天道交融的平臺,給我大夏子民創造修行的條件,補上修行的短板。”
孤劍有塵真正觸動:“縱然是修行道,你們也想迎頭趕上?”
“是!”
“大夏乃是末法之地,而這方天地底蘊動輒數以百萬年,妄想在這一領域迎頭趕上,有此可能否?”
林小蘇道:“岳父大人在那方世界呆過,但未必了解那方世界的發展歷史,大夏建國之初,科技遠遠落后于西方,形成的乃是代差,但我們這支最優秀的種族,勒緊腰帶,樹立雄心,萬眾一心,前赴后繼,幾十年時間走了人家幾百年的發展道路,現在的大夏,科技已經凌壓全球!我們從不懼怕競爭,我們有信心贏得任何領域的挑戰,我們需要的只是時間!”
“萬眾一心,前赴后繼!這雖然是修行道上很陌生的詞,但是,這大概也是人道的魅力!”杜月心眼中光芒閃爍:“所以蘇兒要做的,只是在他們羽翼未豐之時,讓他們平安度過最初始的陣痛期,是嗎?”
“岳母大人所言,就是小婿所謀!”
孤劍有塵目光慢慢從遙遠的天邊的收回:“你這跟百萬年前昆帝所走之路,截然不同!”
“是的,截然不同!”林小蘇道:“昆帝絕天地通,是堵也,而小婿要做的,是疏!一堵成末法之地,一疏,但愿別有一番天地!”
“開前人所不能開之路,人雄也!”孤劍有塵緩緩點頭:“但蘇兒,此路之難,也是無與倫比。”
“小婿知道!”
“老夫少年以劍為名,晚年也已斬卻陣體,獨留劍身,終我一生,惟有一劍!能助你的,大概也只有一劍!”他的手指輕輕一并,一道劍光從天而下,劈在身后。
這一劈,開辟一片劍世界。
“你不妨涉足其間,若能觸類旁通,踏出你之劍道,當能在與當世大能博弈之中,有所作為!”
林小蘇目光閃動,還沒有開口,杜月心搶先開口了:“塵哥你怎么回事?你這一劍,蘇兒要參悟,最少也得十年開外,他哪有那么多時間可以消磨?蘇兒,別聽你岳父的,聽我的,我給你開辟輪回道場,融合我畢生的輪回體悟,以你的悟性,興許無需一年,就能輪回入道果……摘得道果,你就可以通過這條道,見到風姬。”
孤劍有塵眼球鼓起。
他心血來潮,打算給女婿來個劍道大補課。
妻子卻跳將出來,跟他搶。
最關鍵的是,他還有點搶不贏。
正如妻子所說,他的劍世界是劍道果之上的東西,太過高深,沒有十年時間,誰也不可能參悟出什么名堂來,而他,卻不太可能缺席兩年后的傾世之劫……
妻子的輪回道卻不同,著眼的只是輪回道果。
以他無與倫比的悟性,興許真的無需一年就能成,而且妻子還有意加了那么一句:風姬在那邊等著他。
我的天啊,這是夫妻爭徒么?拿女兒做誘餌么?
林小蘇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咳……岳父岳母大人厚意,小婿決不敢拒,莫若先按岳母大人的指引,走上一程,待我回來時,再走一走岳父大人的那條路?”
“行吧!”孤劍有塵坐下了,手一起,一瓶酒灌入口中。
杜月心嫣然一笑,手指輕輕一抬,指尖一朵彼岸花開,隨著彼岸花的開放,一扇輪回門虛空而開。
林小蘇一步踏入。
杜月心回頭看看孤劍有塵,噗哧一笑:“塵哥,你生氣了啊?”
“不是生氣,只是無奈。”孤劍有塵輕輕嘆息:“時間太緊了,如果給他二十年,也許我們真的可以看到女婿橫行天地間,奈何那個時間點,只有兩年,以他的心性,到了那個時候,是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家園肆虐的,他……”
“別說了,塵哥!別說不吉利的……”杜月心輕輕打斷:“三千年了,我每時每刻都在幻想著今天這樣的場景,女兒女婿在我們眼前,我與你,還是當初,漫漫征途,無邊劫難,我們一家,整整齊齊……噫!”
她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怎么了?”
杜月心手一抬,指尖彼岸花上,一滴露珠如鏡,映照出林小蘇在輪回道上的場景。
“輪回道花!”杜月心眼睛睜得老大:“當日我與他分別之時,他輪回法則雖然已窺皮毛,但是,尚未正式結出道種,短短半年時間,竟然結出道種,進而大道花開,天下間竟有此事?”
“如此說來,他的悟性更在你我預判之上……”孤劍有塵眼中光芒大盛:“他興許幾個月時間就可以觸碰到輪回道果?”
“從道花入道果,史上最快的記錄,還是蒼淵本代天罡李輪創造的,八個月!若他可以八個月內入道果,他就是輪回史上的一座豐碑!”
輪回道上,林小蘇似乎走過了一段漫長的歷程。
前面一段路,是道種萌生,道花綻放之路,他只是一個旁觀者,似乎重新溫習了一遍輪回基本體系,遇到的危機,于他只是過耳之風,因為他已經輪回入道花,道花之前的路,他輕松踏過。
僅僅半天時間,他就體味了岳母大人走過的“萌生道種到大道花開”的完整輪回路。
跳出輪回看輪回,他對輪回道的感觸也就換了一個視覺,似乎悄然彌補了他輪回體系的一片空白。
面對最后的一座輪回池,他在池邊一坐,七天七夜!
終于,他站起身,一步踏出!
踏出的這一步,在孤劍有塵看來,平平無奇。
但杜月心猛然站起:“天啊,七天!僅僅七天!”
轟地一聲,輪回道上風云大作,一道異光閃過,一顆晶瑩的道果從林小蘇眉心升起,空中一個轉折,輪回道風云盡消!
孤劍有塵眼睛睜得老大:“月兒,成了?”
“成了!七天時間,摘輪回道果,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杜月心喃喃道:“為何會這樣?為何?”
孤劍有塵哈哈大笑:“因為老夫慧眼識真珠!當時在不知道女兒身份的情況下,就給這小子出了個餿主意,讓他將隨行的姑娘……”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似乎意識到不對……
一只手從旁邊伸將過來,逮住了他的耳朵。
杜月心咬牙切齒:“現在承認了吧?女婿告訴我,他跟我女兒踏出那一步,是你在旁邊支的歪招,你還死不承認,現在終于承認了,你個混賬,就沒見這樣坑自己女兒的……”
老兩口在那里鬧騰,林小蘇自然不知。
他的心神集中在前面一座雪白的高臺之上。
高臺之上,一條曼妙的身影盤腿而坐。
他的心頭,激動充盈。
多年以前,入昆蒼的行程,這一刻在心頭歷歷在目。
他與她江湖道上的一次次行走,盡在眼前。
記憶中最深刻的畫面,還是三月初三面對昊元宗的那一戰。
面對悟神高手,空天陰陽逆亂大陣無法布成,昆蒼悟境和自己,都在對方屠刀之下,她摘下了時刻不離的面具,兩枚輪回印穿空而起,強開輪回門……
那是她的絕命一擊。
那是她以命相拼的時刻。
她知道她必死無疑,她告訴他的是:相公,記住這張面孔,以后江湖上遇到這張面孔的人,千萬別放棄,也許那個“她”,就是我的另一世輪回……
時間流轉,斗轉星移,世事變遷,今日的異界,他與她終于再度相見。
“師姐!”一個聲音輕輕吐出。
高臺之上,風姬眼睛猛地睜開,霍然回頭。
兩雙眼睛透過百米虛空,就這樣交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