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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蒼狗道人,一個田伯農,一只南峨山的鎮獸白虎。
拋開已經大殘的鎮獸白狐不算,這樣的陣容,放眼整個洞天秘境,還有誰敢來造次?
區區丹劫,有這些高手坐鎮,這要是都渡不過去,那可真說不過去了。
“蒼狗……”
這時候,白狐有些心虛的給蒼狗道人打招呼,“蕭菱她……”
“我已經知道,渡完丹劫再說。”
蒼狗道人深吸了一口氣,卻是直接打斷了它。
當下,還是渡丹劫更重要,其他的事情,都該往旁邊放一放。
白狐干笑了一聲,沒再多說。
“轟!”
這時候,又是一道雷光穿透山體,直接落了下來。
“吼!”
那只神煞白虎咆哮了一聲,直接躍起頂上。
雷光劈在了它的身上。
竟是被它用肉身給硬生生的承受了下來。
“吼。”
落地之后,白虎發出一聲低吼,使勁的甩了甩腦袋。
像是做了一件多么平常的事,直接又回到原位置趴了下來。
這一幕讓丹陽子心中大定。
全副身心投入到煉丹之中。
同一時間。
南峨山東麓的一個小山頭上。
陳陽獨自一人站著。
隔著十來里的距離,遠遠的眺望著被天雷劈的位置。
“就這么點威力么?”
他挑了挑眉,似乎對丹劫的強度并不滿意。
這丹劫,確實和普通天劫不太一樣,沒有風雨伴隨,也沒有太強的天威。
雖然天雷的聲勢搞得不小,但就這點程度,可不見得能劈死丹陽子。
不行,得給他添點料。
天上劫云匯聚,雷光的聲勢只怕已經到了頂,他這會兒要還不趕緊行動起來,這一爐仙丹恐怕真得煉成了。
他剛剛還用雷達探知到,田伯農那老東西,也往天雷的區域過去了,根本不用問,肯定是想去分上一杯羹。
陳陽豈能讓他們如意。
“希望,你們能習慣我給你們準備的禮物。”
陳陽的嘴角揚起一絲弧度,直接拍了拍蟲種袋。
二十八只比拳頭大小的食骨蟞飛了出來,紛紛懸停在陳陽的面前。
每一只,都是靈境后期的存在。
陳陽養的食骨蟞可不少,數量有數萬之眾,派了一萬多只出去,護送王援朝他們去東峨山了,加上這幾天的消耗,也還有兩三萬之數。
經過這段時間的喂養,蟲群中達到靈境的,有上百只,其中,達到靈境后期的,數量也不少。
現在,一字排開在陳陽面前的28只蟲子,無一例外,都是靈境后期,瀕臨突破的存在。
陳陽一直按著沒讓它們突破,原因無他,就因為雷劫。
二十八只蟲子,就意味著二十八次造化雷劫,對陳陽而言,太麻煩了些。
如果一起渡劫,威力難免過大,而且這些蟲子都沾染了神煞氣息,搞不好會引來天劫的異變,他不好操作。
但現在,在這洞天之中,無所謂了。
陳陽可是相當的期待,二十八只食骨蟞,一起在這兒度造化劫,會對丹劫造成多大的影響,丹劫會產生怎樣的變化呢?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這種干壞事的感覺,怎么就那么好呢?
他取出兩瓶高級蟲類生長精華素。
二十八只食骨蟞很快將其一掃而空。
陳陽十分滿意,“都吃到了吧?吃飽了就給我上,爭取突破造化境……”
吩咐下達。
吃飽喝足的蟲群,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比陳陽都還迫不及待。
“嗡嗡嗡……”
立刻騰身飛起,朝著南峨山上丹劫攻擊的區域飛去。
二十八只食骨蟞,浩浩蕩蕩,迅速消失在夜空。
“轟轟轟……”
片刻之后,夜空之中本來已經出現頹勢的劫云,陡然之間,像是被人投進去了某種燃料,直接開始沸騰了。
呼呼呼……
風起,不久,雨至。
天上下起了瓢潑大雨。
劫云翻涌,如同滾開的油鍋里進了水。
轟隆隆……
地面震顫,天空中像是有千萬只荒古兇獸在咆哮嘶吼。
一股氣勢,兩股氣勢……
二十八股氣勢,在片刻之間,先后沖天而起。
集體渡劫!
天上的劫云登時亂成了一鍋粥。
洞府中。
眼看著丹劫就要過去,仙丹已經幾乎快完全凝聚成型,陡然出現的恐怖天威,直接將正在給丹陽子守關的眾人給驚著了。
丹陽子更是臉色陡變。
“怎么回事?”
白狐慌忙詢問。
本來還好好的,他們幾個輪流替丹陽子扛內,只留少量雷霆進入丹爐,以淬煉仙丹,過程十分的順利。
這突如其來的異變,讓他們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蒼狗和田伯農都將元神照了出去。
瞬間籠罩方圓數里區域。
以他們的修為,不難發現外面的情況。
一群蟲子,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洞府的附近,正在集體渡造化劫。
兩人的臉色登時就變了。
數量還不少,一共二十八只,以兩百米半徑,圍在洞府的周圍,個個身上的氣息都在劇烈的波動,已然引動了天象,劫雷已經在聚集了。
“混賬。”
蒼狗道人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這個時候,這些個畜生來搗什么亂?
本來丹劫都快過了,劫云聚集的雷霆能量已經消耗的差不多,這下可好,天象再次被引動,聚集過來的雷云更多,更恐怖。
這下,丹劫所能調動的能量,自然更多,威力也自然倍增。
“食骨蟞?是那個小子。”
丹陽子的臉色鐵青,一張臉像是能滴下墨來。
當發現渡劫的是食骨蟞的那一刻,他心中就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子?
田伯農也正想說點什么,聽到這話,立馬也反應過來,“莫非,是那人?”
這么多食骨蟞,恰好又都是瀕臨突破的靈境后期存在,在這個節骨眼上,一起聚集在這里渡劫,這本來就很反常。
肯定是有組織有預謀的。
不久之前,田伯農抓了幾只從龍牙山逃跑的獸奴,盤問過龍牙山發生的事情經過。
也得知是一群食骨蟞將那些人營救走的。
這時候聽丹陽子說起那小子,他立馬反應過來,丹陽子說的那小子,八成就是方才偷襲自己的那人。
“道兄,你說的,可是身邊跟有一只大黑耗子的那人?”田伯農立刻問道。
沒等丹陽子說話,白狐便道,“那是峨眉的鼠道友,曾經蜀山山君趙全真養的寵物,丹陽子應該清楚。”
“不錯。”
丹陽子緊張兮兮,一邊煉丹,一邊說道,“那畜生在趙全真死后,便留在了沖天觀,其實力早在幾百年前就進了道真境后期,學究天人,曾經被峨眉諸派高手聯合圍殺,都被它給從容逃走,講道理應該也快壽盡了,沒想到會在這秘境中見到它,卻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進來的,而且,還和那青年混在一起……”
“轟!”
便在這時候,又是一道丹雷落了下來。
這一次,輪到田伯農頂了上去。
一件簸箕形狀的農家法寶被他頂在頭頂,生生的接下這一道天雷。
轟的一聲,火光炸裂。
雷霆有一部分穿透了簸箕法寶,重重的打在了田伯農的身上。
“噗!”
田伯農跌落在地,臉色略微蒼白,頭發被電得豎起,沒忍住,吐出一口血來。
“好強。”
田伯農調息了一下,眸光內斂,“不行,丹劫已經有了變化,必須得將這些蟲子解決了。”
憑他們的實力,派一個人出去,直接將那二十八只食骨蟞擊殺,完全就是輕輕松松的事。
只要殺了這些蟲子,天劫的危機應該自然就能退去了。
“不可。”
這時候,蒼狗道人卻是低喝了一聲。
田伯農錯愕的看向蒼狗道人。
蒼狗道人說道,“天象已現,劫云已經聚集起來了,這些蟲子留著,還能分擔天劫的火力,你有沒有想過,這時候殺了這些蟲子,丹劫所能汲取的雷霆能量只會更多,丹雷的威力只會倍增,我等就算能扛下來,只怕也得消耗不輕,倘若護不住這爐仙丹,咱們可是前功盡棄,陪了夫人又折兵……”
田伯農聽到這話,方才恍然明悟。
殺也不能殺,這怎么搞?
二十八只蟲子的造化劫已經開始,天象已經被引動了,致使丹劫也跟著有了變化,此時八方聚集而來的劫云都匯聚在了南峨山的上空,云層中的雷霆能量不知道比先前恐怖了多少倍。
這個時候,你把蟲子殺了,本來這些雷霆能量會有一部分會用在這些蟲子身上的,這下可好,全給丹劫取用了,這不是自己挖坑埋自己么?
也就是說,目前的狀況,他們還只能受著。
這不是陰謀,而是陽謀了。
明知道對方想干什么,你偏偏無計可施,只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只要你們還想要這爐仙丹,就必須替丹陽子抗下這一場變異了的丹劫。
“此人好深的心計。”
田伯農禁不住打了個寒顫,聯想到今晚的遭遇,對方步步為營,讓自己幾十年的經營毀于一旦,手底下的靈獸折損殆盡,若非自己有了防備,搞不好現在也已經死了……
這是一個怎樣的對手?
“噗!”
田伯農沒憋住,又吐出一口血來。
白狐往蒼狗道人看了一眼,“據我所知,短短數日時間,此人犯下的可不止這些事,他不僅殺了石象升,還……,蕭菱也是死在他的手上……”
蒼狗道人聞言,臉色有輕微的變化,拳頭也跟著緊握了一下。
白狐簡單講了一下那天晚上的遭遇,登時說道,“此人身份,或許非同一般,我懷疑,他就是趙全真……”
“誰?”
白狐的話,語出驚人。
蒼狗等人都往白狐看了過去。
白狐說道,“我也只是猜測,但應該有很大的可能,畢竟,以鼠道友的修為和資歷,怎么可能再認別人為主,我親耳聽到它叫那青年為主人,而且,尋常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所以,我覺得,當年趙全真是不是沒死,而是用了某種我們所不知道的手段重生了……”
不得不說,白狐所言,聽起來有點天方夜譚。
類似的重生之術,這世上,不是沒有,但無一例外都代價極大。
趙全真乃是山君,天人境的大能,懂得類似的秘術,似乎也不是不能想象。
但是,當年的趙全真,可是和其他天人境高手一樣,因為天路崩塌而死,死后還是少有的留下了法身的,怎么可能又沒死呢?
蒼狗道人搖了搖頭,他也快四百歲了,雖是一散修,但峨眉的情況他也很清楚,可以說,他是最接近那一段歷史的存在。
那場災難,沒有任何一位天人境強者能夠逃得過,若說能重生,早就重生了,又豈會等四百年后再重生?
“沒影的事,不做揣測,就算他真是趙全真,如今天路未通,他也頂多道真,我等用不著畏懼。”
蒼狗道人緩緩開口,止住了他們的騷動,“丹陽子,你且安心煉丹,丹劫自有我們,只要仙丹煉成,一切都不是問題……”
“好。”
丹陽子微微頷首,當下不做他想,繼續全副身心的繼續煉丹。
不過,白狐的話,也確實給他們的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此人在短短幾天之內,犯下這么多大案,這份本事和心計,確實不是尋常修士能做得出來的。
現場可都是受害者,一個比一個的遭遇凄慘。
尤其是那只白狐神煞,原本還心心念的,想要傷好之后,找上幫上去找場子,但現在,它屬實有點怕了。
同樣想法的,還有田伯農,直到現在,他連對方的面都還沒有見到,而損失卻已經不可計量了。
這樣的對手,屬實可怕。
十里外,山頭上。
暴雨突至,密集的雨水落在陳陽的身上,他本來用月影術隱身,此刻,身形卻被雨水給勾勒了出來。
“小友倒是好手段。”
這時候,一個聲音陡然出現在陳陽的身后。
聲音蒼老,竟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陳陽心中一驚,猛然回頭。
一名穿著樸素僧衣的老僧,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后。
老僧手拿禪杖,身材略顯消瘦,真氣外放,暴雨之中,衣服卻是不曾打濕半分。
陳陽登時警覺了起來。
一瞬間便進入了防御狀態。
是他?
白龍江天譴的那一天,陳陽利用食骨蟞視角前往觀劫,被一老僧發現,當時幸好他反應夠快,及時收回了精神力,不然少不了被對方循跡追蹤到行蹤。
根本不用問,這老僧的身份他便能夠確定了。
肯定是西峨山的三位高手之一,絕塵和尚。
三大高手之中。
聽巴蛇所言,他們分成了兩個陣營,蒼狗道人和蕭菱是一個陣營,兩人或許還是道侶的關系,而絕塵和尚則是獨來獨往,與這兩人乃是敵對關系。
蕭菱被陳陽意外弄死,蒼狗道人自然不會放過他,可以說是敵人。
雖然老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陳陽并不這么認為,他對這個絕塵和尚并沒有什么了解,敵人的敵人也可能是敵人。
所以,對于一個并不了解的強者,陳陽自然少不了防備。
此人能躲過雷達探查,悄無聲息的來到自己的身后,足以見得其實力之強,絕對超過想象。
陳陽當然得謹慎對待。
“阿彌陀佛。”
老僧單手豎在身前,口宣佛號,“小友,我們又見面了。”
從看到陳陽的第一眼,他就已經確定了,當晚在白龍江邊,從那只食骨蟞體內感受到的精神力,應該就是屬于面前的這位青年。
那些正在強行渡劫的食骨蟞,也正好佐證了他對陳陽身份的猜測。
“大師,可是絕塵大師?”
陳陽明知故問,卻并沒有放松警惕。
“正是。”
老僧微微頷首,“峨眉報國寺絕字輩弟子,絕塵。”
陳陽聞言,眉毛微挑。
竟是報國寺的弟子,而且,絕字輩?
他可不知道什么絕字輩。
如果此人真的是報國寺的僧人,想必已經比玄字輩都高出不知道多少倍了。
按照巴蛇的說法,絕塵的年齡已經快四百歲,峨眉玄字輩的玄通,都還不到兩百歲,可以想象,兩百歲的差距,隔著多少輩人。
老僧的目光從陳陽身上掠過,說道,“沒看錯的話,小友的御蟲之術,有萬年寺毒蟲控御術的痕跡,而且,小友身上,也有我峨眉佛宗功法的氣息,不知道……”
陳陽對著老僧拱了拱手,“弟子乃是峨眉定字輩俗家弟子,定陽,拜見絕塵祖師。”
“哦?”
老僧聞言,眼睛微亮,“你當真是峨眉弟子?”
陳陽點了點頭。
“那你師父是誰?”
“我暫時還沒有師父,不過,峨眉三神僧之一,玄靜神僧曾給弟子授業,弟子的法號,也是玄靜神僧所起。”
“玄靜么?”
老僧聞言,思索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笑了笑,“是不是那個胖胖的有點嘴臭的小和尚?他都神僧了么?也對,都一百多年了,他怕也一百好幾十歲了吧……”
笑過之后,卻有點感慨。
陳陽卻是錯愕了一下,正疑惑這位滯留在秘境中幾百年的存在,怎么會認識一百多歲的玄靜,聽他這么一說,陡然反應了過來。
一百二十五年前,玄靜應該和玄通他們進來過,玄通說當時他們被一只白狐追殺,被一老僧所救。
那老僧,八成就是眼前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