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饒命!”
那種經脈撕裂般的疼痛,簡直超越了人體能夠承受的極限。
老者哭嚎著,用盡全力的乞求著陳陽饒他性命。
陳陽卻是一點都不慌,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不要嘗試運功抵抗,不然疼痛會加劇的,萬一流回氣海,更有的你受的!”
“饒命,饒命,快停下,求求你……”
老者嗷嗷的叫著,滾來滾去,差點滾到溪里。
他好想直接暈過去,但是根本做不到。
這種疼痛反而使得他越發的清醒,深入骨髓一般,只覺得比在刀山地獄中煎熬還要難受。
陳陽聽他喊累了,這才用元神之力催動,老者體內的咒印能量再次變成能量流,隱入真元消失。
“哎喲,哎喲喲……”
老者躺在地上直哼哼,渾身都是泥屑,灰頭土臉,宛如一條瀕死的老狗。
“感覺怎么樣?還要再來一次么?”
陳陽淡定的看著地上的老者。
老者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喘著氣,一張臉刷白刷白,雖然肉體上的疼痛停止了,但神經上的折磨還在持續,渾身都在微微抽搐。
“不,不來了……”
好一會兒,老者才哆嗦著嘴,抬頭往陳陽看來,眼中填滿了恐懼,“你對我做了什么?”
陳陽微微一笑,正要說話,老者卻瞅準了機會,突然又暴起,一掌朝著陳陽打去。
果然,想要馴服這等存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陳陽哪里可能讓他得逞。
老者這一掌,還沒落到陳陽身上,便又噗通一聲,直接栽倒,撲在了陳陽的身前。
“啊!”
疼痛再次襲來,慘叫聲驚天動地。
“饒命,饒命,我錯了,我錯了……”
老者哭喊著,乞求著,然而,這一次,陳陽沒再理會他,任由他哭喊。
要當鐵骨頭是不是?
不把他弄痛,又還談什么征服?
就像村里面的農戶管教畜生一樣,不聽話就打,打痛了也就服了!
陳陽來到小溪邊,捧了一捧水,洗了洗手。
老者一開始還能滾來滾去,滾著滾著,像是力氣盡了,滾不動了,叫也叫不動了。
陳陽這才將他體內咒印壓下。
老者躺在地上,張著嘴巴,像個癡呆一樣,口吐白沫,眼睛無力的看著天空,眼睛流著眼淚,整個像是失去了所有,腦子里一片空白,只余疼痛。
“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
陳陽看著他,臉上不帶絲毫憐憫。
“你,對我做了什么?”
好半天,老者才發出細若蚊蠅的聲音,眼眸中只能看到恐懼,哪里還有半點戾氣?
陳陽道,“一種控制人的手段罷了,你很幸運,是我的第一個試驗者!”
老者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陳陽道,“別白費力氣了,也不要心存幻想,這手段,只有我才能給你解,不然,它將伴隨你終身,你也別幻想殺了我,就能結束一切,沒用,我要是死了,沒人給你解藥,你將日日承受這般的痛苦……”
老者臉色刷白,驚恐的看著陳陽,“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害我?
陳陽道,“我看你年紀也是一大把了,修為也不低,怎么能問出這么幼稚的話呢?難道無冤無仇,我就不能害你了么?”
老者聞言一滯,一時之間,竟是無言以對。
“你,你想要什么?”
半晌,老者才磕巴的問了一句。
陳陽道,“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也希望你能認清現實,以后聽我的話,為我做事……”
“你想奴役我?”
沒等陳陽說完,老者便打斷了他的話。
陳陽倒是沒有想到他會這么直白,有點被整不會了。
“這么說,也可以!”
陳陽點了點頭,“反正,在被我奴役和死之間選一個吧!”
老者使勁的咽了口口水,他也算是老江湖了,哪里不知道他現在是什么處境。
“你想讓我做什么?”
老者沉聲問了一句,倒是個能屈能伸的。
先把這小子給應付過去,大不了以后再找機會找回場子,雖然不知道這小子用了什么手段,但想來無非就是用毒,這世上解毒的靈藥可就多了,再則,自己找個機會把這小子給制服,不怕他不給出解藥。
江湖嘛,不就是你坑我,我坑你?
先把你給穩住,一會兒便要你好看。
陳陽看他眼神,便知道他內心的打算,卻也不慌,直接說道,“先說說你是誰,來四盤山干什么?”
老者聞言一滯。
“怎么?難道還想試一下剛剛的痛苦?可能我沒給你說清楚,我這秘術,痛只是初級階段,接下來還有一招癢,有沒有興趣嘗試?”陳陽不緊不慢的說道。
“不!”
老者臉色漲紅,調整了一下心態,抬頭往陳陽看來,“我敢說,你可不見得敢聽!”
“喝!”
陳陽笑了一下,“沒猜錯的話,你應該來自昆侖吧?”
老者聞言,心中一緊。
陳陽見他表情,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積石山,平天宗?”
老者臉色微變,錯愕的看著陳陽,像是見鬼了一樣,“你究竟是什么人?”
“回答我剛剛的問題!”陳陽冷然看著他。
還敢問我是誰,分不清大小王了都。
老者一滯,勉強站起身來,“我叫杜逢春,來自昆侖,不過,我不是平天宗的人,只是一個散修……”
“你唬我?”
陳陽眉頭皺了起來,“跟你一起來的那個黑老頭……”
“他叫奴十三,乃是平天宗十三天奴將之一,但我卻是不是,我只是一個散修,一個正欲加入平天宗的散修……”
“天奴將又是什么存在?”
“呵,看來你對平天宗了解的也不多嘛!”
杜逢春戲謔一笑,但看到陳陽那不善的眼神,笑容又僵在了臉上。
“平天宗有一支天奴軍,人數據說有數千人之眾,靈境都有上千人,這些人都是平天宗用特殊藥物和手段強行提升起來的,藥物傷了他們的神智,一個個都只是只知道聽命行事,完全就是只懂殺戮的機器,這些人,只有達到造化境,才會稍微有一點神智,到了道真境,神智會更靈醒一些,但和正常人比起來,還是略顯遲鈍……”
“天奴軍有十三位首領,個個都是道真境的存在,乃是宗主座下最強大的一支親軍。”
“對了,這支天奴軍,幾乎都是國外修士,他們稱之為,昆侖奴。”
陳陽聽他講完,眉毛輕挑,“你呢?你一個散修,為什么會和平天宗的人混在一起?”
杜逢春道,“我想加入平天宗,但平天宗不是什么人都收,尤其像我這種半路加入,修為又不低的存在,需要為宗門做出貢獻,相當于投名狀……”
“宗主派了奴十三跟我來蜀,一方面監督,一方面協助,我知道有一只強大的兇獸,早些年,因為壽數將近而自封于四盤山中,我恰巧與之有舊,所以就想著將它喚醒,帶其加入平天宗,一只道真境后期的靈獸,對于平天宗而言,應該能算得上很高的貢獻了……”
“兇獸?”
陳陽聞言,眉頭瞬間皺起,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
四盤山中有強大的兇獸封印?
以前也沒聽八翅蜈蚣說起過呀?
要知道,八翅蜈蚣的老巢,可就在四盤山的雷公嶺,這么近的距離,該不至于沒有察覺吧?
“小后生,你現在知道平天宗是什么樣的龐然大物了吧?現在,解了你留在我身體里的手段,我可以當做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而且,我看你也是個可造之材,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引薦你加入平天宗……”
鐵象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青年在鐵象寺的廢墟里面來回踱步,不時的往剛剛老者離開的方向看看。
“怎么這么久?”
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煩躁。
“十三前輩,我爺他不會出什么事吧?怎么這么久?”
青年往旁邊的黑膚老者看去。
黑膚老者只是站在井邊,并沒有搭理青年。
青年似乎見怪不怪,依舊問道,“前輩,你剛剛有聽到什么叫聲么?我怎么感覺,隱約像是我爺爺的聲音?”
黑膚老者依舊站在原地,如鐵塔一般,沒有半點反應。
瑪德!
青年心中暗罵了一句,郁悶至極。
他回頭看了看那口深井,幾個小時過去了,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那枯井依然還沒有反應。
他心中的擔心越發濃烈,不僅在擔心他爺爺的安全,更擔心爺爺沒回來之前,井中的兇物就出來了,到時候,憑自己和這個黑莽子能搞得定么?
正在這時候,黑膚老者猛然扭頭,往深山的方向看了過去。
青年一怔,也循著目光看了過去。
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傳來,隨即,兩道身影從路的盡頭走出。
那走在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青年心心念念的爺爺。
“爺!”
青年忙喊了一聲。
正疑惑自家爺爺身后怎么多了個年輕人。
便在這時候,杜逢春突然一個箭步,往青年撲了過來。
青年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搞懵了!
“十三兄,快擒住這人!”
杜逢春高喊了一聲,直接一個魚躍,躥入法相寺廢墟,就地滾了一圈。
我就知道會這樣……
跟在后面的陳陽,滿臉都是黑線。
要從精神上征服一個人,哪里有這么簡單。
像杜逢春這樣的存在,怎么可能甘心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為奴,就算被肉體上的折磨支配,那也只是一時的,讓他找著機會,肯定會反水。
想要征服他,只能從心理上摧毀他的希望,讓他打心底里感受到絕望。
所以,展示武力是很有必要的。
讓他清楚的意識到,支配他的人,不是弱者,而是真正的強者。
“轟!”
青年還在怔神,但那位黑膚老者卻已經動了。
轟的一聲,黑膚老者身后的木箱子陡然炸開。
一柄銅色巨斧出現,黑膚老者抓起巨斧,沒有多余的話語,像是一頭暴怒的霸王龍,從廢墟之中躥出,直奔陳陽而去。
速度之快,超乎想象。
“唰!”
人還沒到,便是一斧豎劈,凌冽的斧風劃破空氣,帶起陣陣爆鳴。
陳陽足尖一點,側身一閃,輕松躲過。
“轟!”
強大的斧風落下,地面驟然炸開,被生生的砍出十多米長的一道裂口。
一擊未中,黑膚老者并不慌張,直接掄起板斧,朝著陳陽橫掃。
勢大力沉,斧風狂卷,足有開山之勢,聲勢大得驚人。
陳陽足尖輕點,騰身而起,輕松躲過。
斧風卷過,周圍的樹木紛紛攔腰而斷,嘩啦啦的倒了一大片。
“哼!”
黑膚老者冷哼一聲,如同一頭不知疲倦的老牛,手中斧頭掄得飛起,追著陳陽狂砍。
陳陽卻是靠著靈巧的身形,一味的躲避,且饒有興致的觀察這個黑老頭的路數。
毫無疑問,這老頭是個體修。
境界在道真境初期,力量不弱,學過一些斧法,但算不上很精,基本沒多少章法,多靠以勢壓人。
換句話說,就像個初學斧法的愣頭青,除了力氣大些,一無是處。
杜逢春說這人是用秘藥煉制,智商不高,看來是沒有說錯。
力大無窮,殺戮機器,就算是機器,也會有疲倦的時候吧?
陳陽也不急著出手,只管遛著他,先消耗他的體力和銳氣,這人只有道真境初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先前凝聚三階生死咒印,陳陽消耗可不輕,現在勉強恢復了個七八成,剛剛又服用了一顆五龍丹,效果還沒完全發揮出來。
鐵象寺的廢墟里,杜逢春站起身來,往場中看去,臉上卻是寫滿了驚駭。
他本以為陳陽實力并不強,只是取巧偷襲了他而得逞,只要讓奴十三出手,直接將陳陽拿捏住,到時候自然能夠逼得這小子拿出解藥。
想憑借些許手段就控制自己,簡直可笑至極。
但是,此時看到陳陽面對奴十三狂風驟雨般的襲擊,居然應付得輕松自如,杜逢春的心直接涼了半截。
心中涌起一個極為不妙的念頭,奴十三拿不住這人,恐怕反而會被這人鎮壓。
一旦奴十三敗陣,等待自己的會是什么?
杜逢春臉色驟變,必須盡快將此人拿下。
他當即取出寶劍,準備相機行事,出手偷襲。
然而,就在此時,一股熟悉的痛感倏然從身體中傳來。
“啊!”
杜逢春勉強支撐了半秒,便實在扛不住,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徑直撲倒在地,嗷嗷的打滾哭喊。
“爺?”
這一幕,卻是把還在懵逼狀態中的那名青年給嚇了一跳,連忙往地上打滾的杜逢春跑去,“爺,你怎么了?”
“啊,別管我,快去幫忙,殺了他……啊……”
杜逢春咬著牙,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幫忙?”
青年聞言頓了頓,回頭往戰斗中的二人看去,臉色倏地一變。
這一等級的戰斗,是自己能插手的么?
自己不過才造化境中期罷了,加入道真境的戰斗,豈不是讓自己當炮灰?
“快上!”
杜逢春用盡全力的哭喊。
青年咬了咬牙,抓起旁邊的寶劍,不再猶豫,把心一橫,直奔陳陽而去!
陳陽剛躲過杜逢春的一記縱劈,瞥見那青年往自己跑來,不由得呲然一笑。
當真是嫌命長了。
劍意凝聚,隨手一指點出。
萬劍術!
“唰唰唰……”
頃刻之間,數十道劍影直往那青年鋪天蓋地的射去。
青年陡然色變,慌忙舉劍格擋。
這青年已然入了劍意之境,但也只是堪堪入門,一境而已。
劍法還算不錯,配合著身法騰挪翻轉,擋住撲面而來的劍雨,劍影翻飛,火光迸濺。
“鏗!”
一道劍光落在劍身之上,巨大的力量,瞬間將青年手中寶劍震飛了出去。
虎口撕裂,鮮血直流。
“唰唰唰……”
青年來不及反應,便被劍影凌身。
身上佩戴的護身寶物瞬間有了反應,一層幾乎肉眼可見的金黃色能量罩將他的身體罩了個嚴實。
“鏗鏗鏗……”
只是瞬間,數十柄劍影打在青年身上,那一層能量光罩迅速黯淡,驟然破裂,強大的劍氣直接將青年轟飛了出去。
來的快,飛的更快,摔進廢墟里,直接沒了動靜,完全不知生死。
區區一個造化境中期,也敢上場,簡直不知死活。
陳陽不過隨意一招而已。
一招過后,奴十三也才堪堪追上來,像一只暴怒的黑猩猩,巨粗的胳膊掄起巨大的板斧,勢要一擊將陳陽劈成兩半。
這一次,陳陽沒想躲了。
無趣!
熱身完畢,五龍丹的藥力也已經完全發揮出來了。
面對疾風吧。
“唰!”
雙錘驟然出現在陳陽手中。
“哼!”
輕哼一聲,陳陽虎軀一震,真元灌注雙錘。
霸王擂鼓錘法第二式,鎮岳轟天!
雙錘自下而上,如同炮彈一般,往奴十三落下的巨斧轟去。
“轟!”
雙錘轟在巨斧之上,發出一聲巨響,火光灼目,像是轟碎的星辰。
奴十三根本猝不及防,憑他的智商如何能夠想到剛剛像兔子一樣只知道逃跑的陳陽,居然會突然和他硬剛。
恐怖的反震之力,震的奴十三踉踉蹌蹌,往后疾退,身上的衣服驟然砸裂,雙腳在地上拉出兩條溝壑,手中巨斧差點脫手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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