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利劍透體而過,拔出時鮮血濺射。
隨手一抖,劍身上的血漬灑落于地。
戴著口罩的林道,目光掃向了十余步外,退無可退,慌亂四顧尋找手下的總瓢把子。
“奔雷手”
“別找了”
林道微微側頭,一步步上前。
“你宴飲的時候,你在外面的手下,都已經被我搞定了”
“在下奔雷掌”張有財咽了口唾沫,戴著鐵手套的雙手,忍不住的微微顫抖。
面前之人,真的是太殘暴了!
他在家中宴請。
家中仆役,護院打手,來捧場送禮小弟,江湖上的朋友們,人數足有數十之多。
這可不是什么老弱病殘,幾乎都是拿得動兵器廝殺的好漢!
可結果 也就是一盞熱茶的功夫,現如今就只剩下了自己一個還能站著的。
屋里那些哭喊的女人不算。
張有財發誓,自己這輩子絕對沒見過,乃至于聽說過天下間有這等高手!
什么花哨的動作都沒有,就是直奔要害的劈砍挑刺抹脖子。
此人動作極為迅速,手起劍落迅如閃電。
沒人能在他的手下,撐到第二劍!
這簡直就是雜書里的真正俠客!
“這位兄弟。”
身后就是院墻的張有財,已是退無可退。
他強撐勇氣“你我無冤無仇,何至于此?”
張有財實在是想不通,自己何時招惹了這等恐怖的存在。
林道腳下不停,卻也是難得回應了一句。
“城南甜水巷財滿堂”
“是我破了的。”
“你們坑害無數百姓,都該死!”
林道自是打聽過聚義盟的背景。
這是一個由諸多小型幫會,聚集而成的松散幫會聯盟。
可以說,城市里陰暗面的各種齷蹉之事,他們都干。
別以為欺負良善百姓,那就是灰色有活力組織了。
干這些事兒的,都是不入流的地痞流氓小混混。
像是聚義盟,他們做的是敲詐勒索也就是收取保護費。
開設博戲,致人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逼良為娼,每一間三瓦兩舍都縈繞著無數冤魂。
綁票拍花子,土里不知埋了多少人。
操控各種苦力行會,往死里壓榨。
這才是真正灰色有活力組織干的事兒。
至于說奔雷手張有財為何能成為總瓢把子,并非是因為他的一雙鐵掌有多厲害。
而是因為,他得了某位大人物的看中,有了大靠山。
畢竟官府也不是瞎子。
若是沒有大靠山支撐,早就被剿滅了。
“哈!”
眼見著林道靠近,張有財怒吼一聲,攤開雙掌猛然前沖。
既然談不攏,,那就只能是拼命了。
‘唰!’的一聲響。
只見劍芒一閃而過,張有財的一雙鐵掌,自手腕處齊齊跌落。
慘叫聲中,張有財躺在地上來回翻滾,痛不欲生。
“奔雷手。”
林道居高臨下的盯著他“你們聚義盟的大靠山是誰?”
“說出來,給你個痛快。”
“老子外號是奔雷掌!”強忍劇痛的張有財,雙目圓睜怒吼“老子的靠山是你老母!老子跟你”
‘噗!’
銳利的長劍,刺穿了張有財的嘴,自腦后破體而出。
林道手腕一轉,張有財的破嘴頓時被徹底絞碎。
抽回長劍,林道邁步走向了后院。
沿途倒是遇上了不少的丫鬟小妾,林道都是一眼掃過。
不是他有什么俠義精神,不對女人動手。
純粹是沒了張有財的庇護,這些人很快就會被蜂擁而上的群狼吞噬。
用不著他出手。
她們享用了張有財提供的錦衣玉食,享用了民脂民膏。
等倒霉的時候,那都是活該。
一路來到了總瓢把子的書房。
張有財雖說是個半文盲,可卻是有書房的。
林道來此翻找,是尋找書信。
他的靠山,不可能耳提面命,甚至都不會派遣身邊人來傳達命令。
那唯一的通訊手段,就是書信了。
林道仔細搜查一圈,卻是并未尋著有用的書信。
他并未氣餒,因為這事兒他太熟悉了。
果然,再度查找之后,尋找到了機關。
隨著機括聲不斷響起,一側墻壁上竟是出現了道暗門。
昏暗的暗門內,騰起了一團火光。
林道的身影,陡然消失不見。
下一刻,轟鳴聲響中,一顆鉛彈呼嘯而過。
待到林道的身影再度出現,他的手中已經舉著一面,又防彈玻璃與凱夫拉纖維構造的突擊盾。
他的手里,已經是換上了手槍。
靠在暗門一側的墻壁上,林道取出一枚煙霧彈,拉下拉環扔了進去。
‘呲呲’聲響中,大團濃煙,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傳出。
不多時的功夫,幾個狼狽的身影就踉蹌著跑了出來。
一個穿著華麗的三旬婦人。
還有一個半大男孩。
男孩的手上,拿著一柄手銃。
不用問也知道,這是張有財的正室與兒子。
至于女兒,估計是沒機會進暗室里保命的。
“大俠饒命”
那婦人見著林道,慌亂之下連連叩首。
一邊咳嗽一邊求饒。
那男孩見著這一幕,臉上明顯閃過怒意。
可手中的手銃只能打一發,還沒來得及重新裝填子藥。
林道瞇了瞇眼。
諸天萬界之中,參與過無數次的血腥搏殺。
他是真正從殘酷的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
不能說冷酷無情,可面對手持兵器攻擊自己的敵人,絕對不會因為其年齡而有什么惻隱之心。
這可不是現代世界,熊孩子們能得到保護 收起手槍,取下劍鞘。
林道拎著突擊盾,邁步來到了兩人面前。
他沒看那叩首求饒的女子 之前打探消息的時候,就已經知曉。
這個女人是張有財的原配。
家中原本很是拮據。
可張有財發達之后,不但穿金戴銀,吃香喝辣。
就連拮據的家中,也是修起了大院子,過上了仆役成群的好日子。
這些銀錢哪來的?
還不是聚義盟敲骨吸髓,盤剝百姓而來!
享受榮華富貴的時候,你理所當然。
如今房倒屋塌,自當跟著一起埋葬!
那不斷叩首的婦人,陡然間拔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刺向了林道的小腹。
早有防備的林道,隨意動了下手中的突擊盾,就將這次襲擊擋下。
盾牌撩動,將婦人撞翻。
“娘!”
穿著錦袍的少年,大吼一聲撲上來,卻是被林道一腳踹翻。
一旁的婦人撲在地上咳血,模樣凄慘。
滿腔怒火的少年,惡狠狠的盯著林道。
若是在修仙里,這大概就是主角崛起前的劇情。
“頭轉過去。”
面色平淡的林道,出言囑咐“小孩子別看。”
發怒的少年不為所動,抬手將火銃扔了過來。
‘嘭!’
‘噗!’
火銃砸在了盾牌上,劍鞘也砸在了少年的腦門上。
“玉兒”
“我的玉兒啊”
婦人悲痛尖叫,身體里涌出了力氣,猛然起身撲向林道。
尖銳的指甲,直指林道的雙眼。
‘嘭!’
尖叫聲戛然而止。
“怎么都喜歡叫這玉那玉的。”
收拾好東西,戴上防毒面具打著手電筒的林道,進入暗室終于是找到了一摞重要信件。
出來之后,點燃莫洛托夫雞尾酒,一處處的院落開扔。
身后是熊熊烈焰,出了大門的林道,見著了堵滿街道的短打漢子。
這些都是聚義盟的打手,得知消息急匆匆趕來救援。
面具后的林道,咧嘴一笑。
一手持劍一手舉盾,虎入羊群般沖了上去。
榮國府,廂房院外。
“子厚兄”
守在這里的賈璉,堵住了回來的林道。
他是唉聲嘆氣的上前。
“子厚兄救我”
“呃什么味道?”
林道之前去了別的時空洗澡,可身上的血腥味,并未散盡。
他擺擺手“之前去幫人殺豬去了。”
“賈兄,何事如此為難?”
賈璉唉聲嘆氣,示意林道進屋言語。
進屋之前,林道看了眼時間,快到自己與林妹妹約定好的對講機通話時間。
待到落座,小紅上茶后出去。
林道干脆出言。
“賈兄,有話直說。”
我趕時間,莫要客套了,直接說事。
“拙荊”
“唉。”
垂頭喪氣的賈璉,將王熙鳳放印子錢的事兒講述了一遍。
“雖說有北靜王,鎮國公,理國公等作保。”
“來旺兒那狗賊,也是暴斃在牢獄之中。”
“事情算是平定下來了。”
“可問題是,公中的銀子,放出去的那些銀子全都收不回來了!”
字據都是定的來旺兒的名字。
他這一死,那些字據自然也就成了廢紙。
若是以往,還能用衙門的力量去逼迫人還債。
可現如今御史們都在盯著賈家呢,誰敢幫忙?
“這些銀子,都是那賤婦挪用了,公眾給全府發放的月錢!”
“而且那賤婦膽大包天,竟然將公中的存銀也給放了出去!”
“我真是要被氣死了!”
這事兒林道知曉,因為借這筆近三萬兩大單的人,就是他。
之所以能借出來這么多,那是因為林道安排人冒充海商豪客,展現了包括琉璃鏡,西洋鐘,香水,美酒,象牙雕刻,寶石飾品,檀香,翡翠,玳瑁等大批海外貨物。
用這些貨物做抵押,只借一個月用來周轉生意。
一個月,借三萬兩,還四萬五千兩!
還不上的話,東西全歸王熙鳳。
王熙鳳請業內掌柜的評估過,這批貨物的價值高達近十萬兩!
哪怕急著出手,賣個半價也不成問題。
財迷了眼的王熙鳳,咬牙挪用了公中的存銀。
結果,林道直接給她來了個卷包會。
賈璉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想要借錢。
可林道卻是反問了他一句話。
“賈兄。”
“貴府公中的銀子。”
“是你媳婦一個人就能挪走的?”
賈璉眨眨眼,神色巨變,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