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一架藍白色的私人飛機,成功抵達紐約機場。
走出機艙,陸良看到登機梯面前已經站滿了人,德立美的希爾特、哈里斯,摩根大通的威爾森及天星金融駐美辦事處的負責人張陽,還有他們的隨行人員。
他突然笑了,時隔兩年,再次踏上北美這片土地,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一個人。
“boss,歡迎你降臨紐約。”
哈里斯笑容滿面,快步上前,不僅用詞講究,還十分搞怪朝陸良敬了個軍禮,就像接受首長檢閱的士兵。
陸良忍俊不禁,跟眾人打了聲招呼,最后把目光落在威爾森身上:“最近工作還順利嗎?”
距離美股最后一次熔斷,已經過去了二十八天,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除了德立美獲得發展所需的一切資源,威爾森也正式接替戴蒙成為摩根大通新的全球執行總裁。
還發生一件事,也是陸良赴美的原因。
威爾森執掌摩根大通之后,推進收購特斯拉的項目進程,兩周之內輔助天星金融完成第二次對特斯拉的審計,不受特斯拉收購特推的影響,再次把收購進度拉回正軌。
為了讓陸良放心,他打算徹底斷了自己的后路,輔助通用完成對特斯拉的收購,就是他交出的第一張投名狀。
儘管德立美得到發展所需資源,摩根也倒向天星,但這些只是紙面實力,只能讓人聽起來感覺很牛逼,但無法讓人感到畏懼。
就像擁有11艘航母的霉軍,如果不開出來溜溜,偶爾再干預一下他國戰爭,別人又怎么會感到畏懼,同樣的道理。
遲遲拿不下來的特斯拉,就是最好的試劍石,如果他們能成功輔助通用集團收購,不亞於64年羅布泊上空響起的一聲轟鳴。
陸良認為威爾森說的有道理,他們需要做出點成績炫耀武力,也就抱著見見老朋友的想法,順道過來看一看。
“明天上午召開第一次收購會議,你要過來旁聽嗎?”威爾森恭敬問道。
他希望陸良能到場參加,又說:“佛蘭納里先生,及馬斯克他們都會參與。”
陸良想了想,得知明天上午沒什么事,索性就同意了:“那就過去看看吧。”
“boss,這邊請,我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接風晚宴。”哈里斯見縫插針說道,臉上充滿討好的笑容。
“走吧。”陸良微微頓首,走向已經打開車門的后排座位。
一只豪華車隊從停機坪直接駛離機場,去往紐約最富饒的曼哈頓街區。
途徑布朗克斯區,這區居民主要以非洲和拉丁美洲的后裔為主,在黑命貴運動的影響下,街道兩側商店的玻璃門都釘上了木板,以防被人趁亂砸搶。
“看,這靚麗的風景線,還有這些該死的黑鬼。”哈里斯嘻嘻哈哈,像導游一樣,介紹這幾月紐約的變化。
儘管他討厭黑鬼,但他更喜愛混亂,因為只有混亂,才能打破固化的市場,他們也才能乘虛而入。
“環境更差了。”陸良順著目光望去,下意識與記憶中兩年前的街景對比,越發的破敗,越發的蕭條,也越來越混亂。
雖說這里是紐約有名的平民區,但作為世界霸主的國度,是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
也就是祖上老本夠厚,要是這種情況出現在任何一國,估計早就陷入內亂了。
“boss,環境差,對我們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哈里斯笑瞇瞇說:“根據普惠調研公布的數據表示,今年第二季度全美公共醫療開支將會達到7200億美元,是去年第三及第四季度的總和。”
這筆錢,將有一部分流入他們的口袋,而且隨著病情肆虐,染病人數增加,政府的醫療開支會越來越大,流入他們口袋的錢,也會越來越多。
“說得也是。”陸良也笑了。
車輛迅速駛離布朗克斯區的邊緣,進入了曼哈頓街區,兩側高樓大廈映入眼簾。
相較破敗蕭條的布朗克斯區,曼哈頓街區就像另一個世界,繁榮富饒,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商店行人的安全都得到了保障。
環境越差,窮人越窮,富人越富,所以是好事,尤其是對已經把手伸進醫保體系的他們,更是好上加好。
醫保之所以能成為四大經濟體之一,全因一場疾病,或一次手術,就可以讓一個中產家庭走向破產的邊緣。論起收割的狠辣,還得看真正的資本國度。
很快,車隊抵達亞特蘭大酒店,一家很普通的五星級酒店,在紐約這座大都會,稍微顯得有點其貌不揚。
酒店唯一的優點,恐怕就是被德立美全資控股,四捨五入等於是陸良的產業。
上個月美股熔斷,很多企業市值腰斬,導致抵押給銀行或機構的股權,資不抵債,必須重新追加保證金。
哈里斯急公好義,果斷伸以援手,幫助很多企業渡過難關,順帶再給德立美增加了很多固定資產。
這家位於帝國大廈旁,面朝哈德遜河,共28層的酒店,就是他的杰作之一。
“b0ss,電梯可以直達28層的套房,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待會再過去27層。”
哈里斯跟著陸良身側,邊走邊跟孫哲遠交代,陸良是宴會的絕對主角,他沒來,宴會不會開始,所以想什么時候來都可以。
陸良突然抬眼,看向中庭的二樓,好像有道鏡頭的反光,一晃而過。
他以為是錯覺,但下一秒,希爾特眉說:“boss好像有人偷拍,要制止嗎?”
“沒必要。”陸良微微搖頭,一支豪華車隊從機場大搖大擺的駛向市中心。
他抵達紐約的消息,估計早就不脛而走了。再說了,他長這么帥,就算被人偷拍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眾人聞言,紛紛忍俊不禁。
陸良瞪眼:“怎么,你們有意見嗎?”
哈里斯舔著笑臉道:“boss的帥氣容顏,絕對能讓紐約的名媛貴婦為之傾倒。”
“我喜歡你的坦率。”
就在陸良去往樓上洗漱之際,一張照片引爆了各國輿論。
陸良抵達紐約,入住曼哈頓街區的亞特蘭大酒店。
配圖是一張照片,一身休閒裝的陸良走在前方,剛通過酒店大門,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在他身側跟著十幾位西裝革履,西方面孔的商務人士,更遠處,還有很多行人在悄悄的觀察他,討論他。
生怕網友不認識,編輯還十分貼心,在文章中講明每個人的身份,及代表的勢力,以此來增加這張照片的含金量。
“本以為摩根新總裁是陸良扶持起來的消息是空穴來風,沒想到是真的,威爾森這傢伙真就一點也不知道避嫌?”
“紐約狂人哈里斯,竟然在陸良面前溫順得就像一條小狗狗,就差搖頭晃尾了。”
“牛矣,這張照片堪比霓虹記者在太原艦拍的那張帝國的蔑視”!”
“我宣布,從今往后,這張照片可以叫做“財閥的誕生”!”
風華正茂,揮斥方道,可以說相貌平平的陸良,活成無數男性夢想中的樣子。
一個土生土長的華人,一步步走向財富之巔,並成為全球關注的焦點。
尤其是東亞男性,心中涌現的那股崇拜之情,簡直快要溢出。
畢竟被欺壓太久,已經自認為沒有身材優勢,沒有樣貌優勢,連那根都比別人小。
長年累月,或許連他們自己都沒發覺,見洋矮半頭。
然而陸良的存在,就像在告訴他們,人種從來都不是問題的關鍵。
倘若融不進入,打進去也是一樣,待遇反而還會更好。
晚間七點,陸良走出房間,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來到樓下的宴會廳。
剛進門就遇到一位,身高比他還高半頭的金髮女郎,對方眼神略有幽怨:“怎么這次不住我們家的酒店,是因為我爸爸的緣故嗎?”
依卡萬,特普的大女兒,她挽著丈夫賈德里,好像也才是剛剛進入宴會廳。
陸良一證,笑著說:“亞特蘭大是我們公司的酒店,住著比較方便。”
他沒想到依卡萬會參加這次晚宴,並主動跟他搭話。
畢竟自從上次拒絕特普的善意,這傢伙隔三差五就在特推發小作文他。
平均十條動態里,有七條是帶拆那”,剩余三條就是帶著他,或者他公司的名字。
兩人的矛盾,到了不可調節的地步,可以說,只要他連任,勢必會對陸良名下或有關聯產業採取針對措施。
依卡萬作為他的大女兒,還是這屆政府的編外顧問,理應不會給陸良好臉色才對。
怎么看起來,還有種獻媚的感覺?
“爸爸太固執了,很多事情都做錯了,我跟賈德里已經跟白宮遞交辭呈了。”
依卡萬面露憂傷,痛心疾首,似乎很不理解父親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賈德里也是一臉疲意,握著她的手,不知是在安慰,還是跟陸良說:“這幾年,我們都很累。”
陸良看著這對夫妻在他面前演雙簧,強忍著笑意,試探性問道:“待會喬先生應該會過來,要不我介紹他給你們認識吧?”
雖然有點意外,但仔細想想,好像也還好。
畢竟古來皆有父子反目的案例,天家更有李世民殺兄弒弟囚父。
如今特普大勢已去,似乎還會面臨清算,選擇撇清關係也是人之常情。
就是不知道,在撇清關係之后,還會不會再捅一刀,並選擇站在對立面。
依卡萬猶豫很久,又看向丈夫,突然下定決心,似乎突然明悟自古忠孝兩難全。
她一臉鄭重說:“只有喬先生才能制止我爸爸繼續錯下去,陸先生,拜託了。”
“待會他過來,我會幫你們引薦。”
陸良舉杯一臉認真說道:“都是為了阿美莉卡的民眾。”
都是為了阿美莉卡的民眾。”
依卡萬一臉決絕的碰杯,隨后又有點難為情的講起了自己的丈夫賈德里,在投資信託基金方面遇到了一點小問題。
陸良輕輕一笑,喚來哈里斯介紹給對方認識:“紐約業務,我還不太熟悉,有什么問題,哈里斯應該可以幫賈德里解決。”
他突然想起,之前看過賈德里的背調資料,祖父母是魷族屠殺的倖存者,屬於魷族中正兒八經的鑲黃旗。
只是如果賈德里想成為真正鑲黃旗”,就必須往財富權力的中樞靠攏。
就像一個北大畢業的學子,如果他畢業就進入大廠工作,那么北大畢業給他帶來的影響力,就會被降得很低,甚至在工作多年之后,無限接近於零。
假如他出來創業,遇到同屬北大畢業的學子,師兄弟的身份,就會讓他比常人更有優勢,甚至還能調動北大校友圈的資源。
因為打工者跟創業者最大的區別就是,幫了打工者,可能就沒下文了,但幫了創業者,以后可能還會有所反哺。
同理,陸良看中魷族鑲黃旗”的身份,所以也不介意幫他一把。
“哈里斯,你好,很抱歉打擾了,有些問題,我想向你請教。”賈德里難掩激動。
雖然因為過往的經歷與行事風格,讓哈里斯有著紐約狂人之稱,有點不太好聽,但這是對他能力的認可。
哈里斯就像一匹兇殘的狼,在被狼群拋棄之后,在即將暴死街頭之際,被陸良收留,成為他磨下最兇狠的利爪,替陸良撕碎前方的一切阻礙。
“陸先生,你今晚沒有女伴嗎?”
見到丈夫與哈里斯交談正濃,依卡萬舉著酒杯,不動聲色,越發的靠近陸良。
慕強是女人的天性,她也在所難免,只是作為全球最有權勢的女性之一,值得她慕強的男性,
要么年紀太大,要么不夠強。
直到陸良出現,又強大,又比她年輕。
而且,話說回來,她好像還沒有品嘗過東亞男性的味道。
所以不介意跟他來一場,不影響家庭,也不影響事業,只是純粹肉慾的戰斗。
畢竟這些年,為了家庭,為了父親的事業,她付出太多,也壓抑自己本性太久。
“誰說沒有的?她們難道不是嗎?”
陸良嘴角帶笑,退后了半步,並看向宴會廳內那些爭相斗艷的單身女性,一個個都熱情且積極回應他的眼神。
依卡萬身材很好,長相也是標準的美利堅甜心,年紀也還好,不到四十歲,但對於這種為了利益背刺親生父親的蛇蝎婦人,他是提不起半點性趣。
儘管這些年,陸良睡過的女人很多,但他一直恪守一條鐵律。
永遠不要跟想法比他多的女人上床,哪怕只是玩玩而已。
“那有沒有喜歡的?這里很多女性,我都認識,可以介紹她們給你認識。”
見到陸良疏遠的舉動,依卡萬笑吟吟,也不生氣,並迅速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