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嘉輝過去咧開嘴這么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的絕代風華。
還沒說話就把鄉下妹子迷得頭昏眼花，去哪都可以！
真的不是讓衛東要詆毀未來的奧運冠軍，實在是就這么簡單。
黎月娥還不滿十七歲，就是個島上海灘游樂區的服務員。
其實按照秦羽燁跟著她哥的感受，六十年代秦志明就在搞租游艇的生意，那會兒還只針對富人。
但到七十年代他搞那個西貢荒島農家樂，就已經開始面向中產階級大眾了。
到八十年代，HK才徹底流行全家到海邊露營、燒烤，差不多就是二十多年后國內突然私家車爆發，自駕游流行起來的感覺。
只是HK被眾多兩百多座島嶼拆開，一平方公里以上的就有三十座。
人口密度很大，所以用車成本較高，自駕游并不算主流，巴掌大的地方有車也沒太多景區可去，甚至連公路都不多。
絕大多數市民還是喜歡登山下海的各種運動。
所以港島周邊幾座主要島嶼，就成了HK市民郊游打卡的主要去處。
讓衛東很清晰的感覺到，這會兒HK城里的普羅大眾已經有點開始朝著東南亞各地旅游的風氣，時不時能看見掛著各種新馬泰旅游標語。
比內地足足早了二三十年吧。
于是一大早安排好明天要去粵州的事兒，就在籃球館邊的碼頭邊登上一條找老亨公司借的高速游艇出發。
對HK市民其實也是司空見慣的場景。
只是大多普通市民是乘坐各種島嶼間的班船，慢慢悠悠幾個小時。
這條掛了四個發動機的高速游艇能跑出上百公里時速，約等于在路上開超跑。
用來橫穿珠江口外的六七十公里海面到馬坎，就最合適了。
秦羽燁還是比較穩定的掌控在七八十公里，因為抱著臥槽不斷的娃，讓衛東要求她慢點再慢點。
粱嘉輝也終于發現以前從未注意到的兩個少年，不聲不響蹲坐在游艇角落。
一個緊張扣住身邊把手到處張望，一個淡然打坐不動如山。
反差極大。
但最緊張的是沈老三，直接把自己塞讓衛東和座椅間，就像當年坐讓衛東卡車頭的鳳雛。
不過這里真感覺她在抖，所以讓衛東都吼罵船長了。
這又讓喜歡觀察的粱嘉輝猜測老大到底喜歡的是哪個。
但這確實快，二十分鐘不到，接連超過好幾條船，甚至有掛著公務警察標志的快艇，抵達十多公里外的一座小島。
很小，造型像條狗，于是細長的“狗脖子”前后，就有兩個“C”形沙灘。
長長的沙灘漂亮極了，整個島的居民村落就集中在這狗脖子上，兩邊的狗頭、狗身都是小山丘。
因為狗背朝著另外一座大島，所以這邊的沙灘是天然避風港，停滿了各種漁船、游艇，另一邊自然是天然的風浪大點，那就是游樂玩耍沖浪舢板的好去處。
減速的游艇圍著兩公里寬的狗島轉了圈，秦羽燁做了介紹，一頭扎進避風港里，靠邊停了拋錨拔鑰匙下船。
真就跟自駕車沒什么區別。
讓衛東還示意毛兒提上可以播放回看的攝像機。
其實注意力已經轉移到充滿海島風情的街道建筑群：“這個看起來有點好吃，不著急嘛，孩子想吃！”
“我看就是你想吃，我也要！”
“干脆吃個早茶再去找，也不著急。”
還是快三十歲的粱嘉輝謹記任務，說他先去，找到等他們過來。
約定的就是那個據說是黎月娥家的海上游樂店。
于是等這一家幾口磨磨蹭蹭的東游西蕩，秦羽燁是真喜歡玩，這幾個土包子沒啥見識，就多玩了會兒問著找過去時。
急切的鄉下妹子已經打好包，羞澀的站在玉樹臨風旁邊，都不敢看粱嘉輝！
粱嘉輝其實不紅，他迄今只拍了四五部電影，客串了些影視劇不算，但這里面第一二部電影就是到內地跟慶奶奶搭檔當男主角，然后拿了HK金像獎影帝。
然后很快被封殺了兩三年，去年還是那位啟蒙導演找他拍了部戲都沒怎么上映。
所以他這純粹是靠顏值而不是名氣迷倒了鄉下妹子。
秦羽燁馬上笑得撐墻，感覺在讓衛東身邊她隨時都在笑笑笑。
沈翠月則皺眉打量這鄉下妹子是多么的缺心眼兒。
當然，除了秦羽燁和粱嘉輝，都沒法跟鄉下人對話交流。
讓衛東還是趕緊擺出那臺攝像機，請鄉下妹子和她的家人看了發哥的邀請。
眾所周知視頻不可能作假，所以家人根本沒想著留下錄像帶做證據，就放走了十六歲半的黎月娥。
在鄉下這么大，也該出去打工做事了。
發哥這年紀，已經在九龍干了好幾年街頭工作。
于是曬得一身黝黑的未來牌姐就這么被讓衛東他們免費帶走。
讓衛東和粱嘉輝、毛兒、石頭，負責幫她抬那些帆板。
路上還只能秦羽燁邊開艇邊給黎月娥解釋來龍去脈，因為只要粱嘉輝對她說話，妹子就明顯紅溫，叫她馬上從高速飛馳的船上跳下去都不帶猶豫！
“很簡單，就是我們送你去HK水上運動中心參加正規培訓，給你請教練培育，也會盡量送你出國參加世界比賽積累經驗，唯一要求就是簽約在我們海濱體育城做員工，每個月有兩千元底薪，根據你的成績再漲薪水，最高不封頂，簽約期二十年里比賽獎金歸你，廣告收入歸你。”
黎月娥嗯嗯嗯，哪里摁手印呢？
就影視圈很常見的賣身契，前面送去培訓的錢就是后面成功賺大錢的投資。
說是多少都可以。
華仔那份TVB賣身契是八年，后來廷鋒之類動不動十多二十年的也不罕見。
資本主義社會就這樣，尤其是還夾雜了封建殖民文化的HK，就是怎么對大佬有利怎么來。
只是讓衛東這里不要后面分的那點小錢，只要名氣，起碼在競技期永遠屬于海濱體育城……下的東升體育文化公司。
他要的是這一張張體育名片。
更是希望能抓住機會盡早介入，保證天才上路。
至于為什么說這妹子是天才，只要他指指天上，大家就對無所不能的祖國媽媽感到景仰不已了。
何況讓衛東現在真不是外行。
上輩子幾十年都喜歡籃球，但也就僅僅是喜歡而已。
從八四年奧運會后接收兩百多名各種國家隊退役傷退球員開始，每年都會接收百來位。
所以東升貿易有大量的國手，遍布各個項目。
讓衛東經常跟這些前國交道熟悉情況，得出個結論。
就是那句后來爛大街的話，所有的努力在天賦面前一文不值。
頂尖高手全部必須是天賦頂尖，絕對不可能是什么廢柴靠努力成功的。
到他們那個級別，天賦已經是基本要求，在這個基礎上再比努力，比運氣，比名師點撥。
反推道理就是黎月娥能拿奧運冠軍，那她的天賦就是頂尖，剩下就是科學培養，她自己也夠拼搏努力。
以讓衛東目前的財力人脈，他不覺得黎月娥的原本軌跡會比自己安排更好，沒準兒還會被體育城對整個HK的沖擊給影響到。
索性找過來悉心培養。
連一開始只給兩千港幣底薪，都是大家反復討論的結果，不要讓孩子從開始就喪失饑餓感。
明明幾個沒大幾歲的家伙，都覺得有必要這么干。
尤其是窮過幾年的粱嘉輝。
但現在這個變數似乎就在粱嘉輝這里了。
讓衛東他們全程忍笑，看黎月娥只要回頭看眼帥哥，立刻跟受驚嚇的兔子一樣迷瞪，就紛紛捧腹。
粱嘉輝反而沒了燒浪賤的動態，一本正經的坐那跟讓衛東商量：“我覺得也不能粗暴的傷害小孩子心思，晚點我帶女朋友給她看看，你們再敲敲邊鼓應該就差不多，只是青春期迷茫，沒看過我這么帥的男生……”
黎妹聽不懂國語嘛，但羞澀的豎耳朵，只要是帥哥發音就行。
秦羽燁哈哈大笑的鄙夷丈夫：“你看看，好好跟輝哥學習怎么對女人好！”
粱嘉輝還得意：“我辦的雜志就是少女期刊，可惜沒有伯樂欣賞啊，從小我就覺得跟少女特別親近！”
沈翠月聽得百般嫌棄：“流氓！你就是應該槍斃的流氓！”
粱嘉輝驚訝：“我都帥到這個地步了嗎？”
他還是自戀了，讓衛東鄙夷得轉身哼哼：“不想跟這么帥的人一起！”
這可是小蝶看了都流口水的生物啊。
所以把黎月娥帶回風平浪靜的籃球館，這妹子也沒覺得這里根本沒法訓練，怎么都行。
到處跟著搬東西做事，眼饞那些站柜臺后的體育品牌導購，自卑自己的黑黢黢。
秦羽燁都評價以后她要是真能出成績，絕對是防曬霜的最佳代言。
所以從現在就要敷起來美白。
等到回山頂道別墅，這妹子又恨不得立刻轉職當菲傭。
好不容易拉住說只是暫時在這里住住，具體要跟HK水上運動中心交流，最后到底是到哪專門給你搞個練習區，還是在人家那當委培公主，反正以后你就專心訓練打比賽，當個城里白領那樣生活。
反正直到散場去吃夜宵了，秦羽燁才驚覺：“咦，我們都沒看過她滑帆板？”
讓衛東默默的指下天上，就沒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