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顧里和林蕭都湊到了唐宛如的身邊，一起看著唐宛如的手機。
“你怎么每次都能第一時間知道呢？”林蕭狐疑的看著唐宛如。
“可能是因為我手機玩的多吧？你們倆在那涂指甲，當然是我第一時間知道啦。”唐宛如滑動著手機上的新聞，“新聞上說了，王言沒什么事兒，顧源被送去醫院了……估計跟席城一樣吧……”
顧里瞥了她一眼：“你看我干什么？早都沒什么關系了，顧源愛死不死。”
林蕭拍了拍唐宛如：“顧里說的對，咱們也就是看個熱鬧，都跟咱們沒有關系。”
“那我就放心了。我說實話啊，顧源也是腦子瓦特啦，他怎么可能打得過王言嘛。上次席城砍王言的時候我還不敢肯定，這一次看著……”
“傻子都知道了，王言就是故意的。”顧里哼了一聲，“明明可以直接制止，他非要裝作好像是巧合的樣子，誰看不出來他的臟心思？這人真壞，故意合法害人。”
聞言，林蕭不由得看了一眼顧里。
林蕭的眼神讓顧里很奇怪：“你那么看著我干什么？”
“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么？”
“我哪說錯了？”顧里更奇怪了。
林蕭無語凝噎，唐宛如也有點兒無語了：“不是吧，顧里，是席城跟顧源去砍王言的啊，王言反殺了他們都是自衛啊，你都說合法了，還害什么人？”
“我能不知道嗎？”顧里沒好氣的說道，“我就想罵王言那個精神病，還不行啊？他給我害的這么慘，我罵他兩句怎么了？”
“你要這么說那倒是也沒什么。”
唐宛如跟林蕭都不說話了，開始找起了視頻。在最初的時間，視頻是不難找的，一些時間之后才會被限制傳播。
另一方面來說，網絡傳播的限制也是隨著時間過去逐漸加大力度的，這時候管的也沒那么嚴。
還有一點，是王言這個當事人，本身也沒有什么相關的訴求，他畢竟不怕人們議論看熱鬧。主要還是官方出于和諧穩定的初衷，這才限制這種犯罪、血腥、暴力的視頻流傳。
所以也沒費多少時間，唐宛如就找到了各個視角的視頻，甚至還有監控錄像的視頻，都互相傳瘋了，儼然又是一場吃瓜的盛宴。
看著各個角度的視頻，尤其是后邊王言蹲在那悠悠抽煙的樣子，顧里哼道：“你們看看，他連裝都懶得裝了。”
“沒有吧……”林蕭不確定的說道，“你看他手還哆嗦呢，站起來的時候還晃悠了一下……”
“反正他就是演的，要不然怎么解釋他兩次都這么巧的？”唐宛如說的非常肯定。
正當顧里想要附和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
顧里看了一眼，是個陌生來電，對林蕭兩人聳了聳肩：“警察的，你們信不信？”
“信啊，上次席城的事兒出了沒多久就給你打電話了，你趕緊接吧。”
林蕭和唐宛如都沒有懷疑，催著顧里接電話。
結果當然沒有意外，正是來電要她去一趟所里配合一下調查，做一下筆錄。
直到了這個時候，距離王言被追砍也就過去半個多小時，辦事效率還是相當高的。畢竟這是魔都，是國際大都市，發生什么事情的應對都是相當在線的。哪怕不是因為王言是個名人的原因，也是一樣的高效率。
顧里出去了，剩下林蕭和唐宛如說起了話。
林蕭吐槽：“顧里還說反思了呢，結果也沒反思出什么來。”
正弄著手機打字的唐宛如抬起了頭：“你不是真叛變了吧？”
“你才叛變了呢。”
“那你這話說的就向著王言啊。”唐宛如說道，“要不然你還管顧里反不反思啊，你不是真喜歡王言吧？最近都沒怎么聽你說那個宮洺還有那個周崇光了。”
“人家一個是大老板，一個是大作家，跟我這種小人物能有什么關系？咱們八卦一下人家的事兒也就算了，哪還能整天說人家啊？再說了，我不提他們就是喜歡王言了？你這也太沒道理了。”
“要叛變也沒事兒，顧里之前不是說了，她自己也有問題，你就是喜歡王言也不影響。就是王言不是什么好人，他已經腳踩兩只船了……”
“你才叛變呢。”林蕭直接發動了反擊，沒好氣的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那噠噠噠的打字是跟南湘聊天呢。”
“什么？”唐宛如眨了眨眼，“哎呦林蕭，你看你說什么呢，我……”
“行了吧，我早就知道了，你一直偷偷的把顧里的事兒告訴南湘，還跟南湘在外面吃糕點，我都看見了。”
眼見林蕭說的篤定，唐宛如哈哈笑起來：“被你發現啦，嘿嘿，怪不好意思的。”
“你還會不好意思啊？”
林蕭撇了撇嘴，“跟南湘聊什么呢？”
“還能聊什么？王言被顧源砍的事情唄。”
“她怎么說的？”
唐宛如這可是來了精神：“不知道怎么露出去的，她的住址被人知道了，有上次席城的事情在前，那些記者們還以為這一次也是跟她有關系呢，全都堵在她家門口想要采訪她。還是王言安排人去給她接出來的，趕緊換了個地方住。
王言那邊也是，他在公安局記筆錄呢，門口也是一堆的記者堵著呢，不僅如此，這次就連學校里也是一大堆的人在采訪，特別熱鬧。南湘說了，王言這次還要借著這件事給他的公司打廣告。”
“啊？他都被砍了，還要打廣告呢？真鉆錢眼兒里去了？”
“你不知道吧，上次席城去砍王言，那時候王言沒現在這么大的名頭，最后就是王言自己把他的身份散布出去的，為的就是給他的公司打廣告。南湘說上次王言被砍以后，用戶暴增，給王言賺了不少。這次王言都有這么大的影響了，肯定賺的更多。”
林蕭哼了一聲：“真鉆錢眼里去了！都被追著砍了，還想著錢呢。”
“這就是自信，這就是強大，王言壓根兒就沒把他們當回事兒。”唐宛如替王言吹上牛逼了。
“要不你去跟他過去？”
“我倒是想，人家也不愿意啊。可惜了，王言沒眼光啊，只喜歡南湘，喜歡你這樣的庸脂俗粉，而對我這樣真正美麗的人不屑一顧，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唐宛如自戀的拗著造型，看得林蕭惡寒極了。
“你這樣這能把王言嚇跑。”
林蕭這話才一出口，不想唐宛如激靈一下，雙手伸出食指對著林蕭：“啊哈，林蕭，抓到你了吧。”
“什么啊？神經兮兮的，嚇我一跳。”
“還能是什么，喜歡王言啊。剛才我說王言喜歡南湘，喜歡你這樣的，你可是沒反駁啊。要是你反對的話，你肯定第一時間就說出來了，而不是說我這樣能把王言嚇跑。”
唐宛如翹著蘭花指，摸著自己的臉，“林蕭啊，沒想到你竟然也是為了愛情能夠放棄成見的人。”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你再這樣我真生氣了啊。”
“好吧好吧，我不說了還不行嘛。”
唐宛如笑嘻嘻的對林蕭擠眉弄眼，這讓林蕭更生氣了……
另一邊，王言應付了媒體記者，離開了公安局以后，徑直回到公司里安排了一系列的活動，要借著這一次被砍的熱度，留住吸引過來的新用戶，使得甄選生活更加的壯大。
等到了晚上八點多的時候，王言接到了一通沒想到的電話。
在一家餛飩鋪子里，顧里弄著勺子翻著碗里的餛飩，看著對面大口吃著餛飩還要吸溜溜喝湯的王言，食不下咽。
“不是，你見到我沒什么話想說嗎？”
“我應該跟你說什么？”王言很奇怪的看著她，“哦，你別說，這家餛飩鋪子還不錯的，我剛才看了一下，口碑在這邊是最好的了。你看看這人，這就體現我公司價值了，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東西好，憑著顧客的口碑積累，那也能賺的盆滿缽滿。”
顧里翻了個白眼：“裝傻充愣！我是說顧源的事情。”
“有什么好說的？”
“不是我讓他干的。”
王言含笑點頭：“我知道，真要是你讓他干的，你也出不了公安局。你以為顧源能扛得住？早都給你供出來了。”
“就怕有些人非得怪到別人身上，牽連無辜。”顧里輕哼一聲，轉而說道，“其實之前顧源找過我，跟我說過要砍你的事，我是知情的。那時候我還想提醒你了呢，只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
“我知道，你不還錄音了么。”王言笑呵呵的，“怎么，很驚訝嗎？收起你的特權思想吧。我這個受害人，還不能知道更多案情細節嗎？你提醒了我，我不一定記你的好，反而我被顧源給砍死了，你也算是出了一口氣。
現在找我，又怕我接著記仇，還要繼續針對你，讓你過不上安生日子，所以跟我求個和，以后各自安好。這也挺好的，看來你是接受你現在的一切了。”
顧里長出了一口氣：“要不然還能怎么樣？我又不是你的對手，從頭到尾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
“絕望以后的釋然。不過你這個形容不是太好，玩弄于股掌之間？你可別亂說啊，咱們倆可是清白的。”
“滾！”
看著王言無所謂的態度，顧里又是哀嘆一聲，“我這段時間確實反思了不少，咱們倆之間，我確實有一部分責任，也不能全怪你。”
“我怎么聽著一副勝利者高高在上的口吻呢？你不覺得這話我說更合適么？”
顧里瞪著王言：“你這人有勁沒勁？我跟你說真的呢。”
“你看我跟你鬧笑話呢？”王言吸溜著餛飩湯，他之前忙活著還沒顧上吃飯呢，“說你的反思，我聽聽你怎么思的。”
“就是我以前心氣高，確實看不起人，說話也確實不經過大腦，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其實咱們倆之間壓根就沒多大的事兒，就是誰都不肯退一步，這才一步步的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沒辦法收場了。”
“是已經收場了。”
“是是是，你說的對。”顧里剜了王言一眼，“你呢，先調戲南湘……”
“行了，你別思了。”王言好笑的搖頭，“最開始我是絕對沒有調戲南湘的，真拿我當流氓呢？咱們倆的沖突也沒什么，是后來顧源找事兒，是你讓南湘錄音，是你們高高在上不屑一顧的態度。這話我以前跟你說過，看來你到現在也沒明白。”
“我是真不明白，不就說了一句咱們以后……”
王言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那時候哪有什么麻煩，當時我說舉報你們家公司，不也什么都沒干嘛。你覺得顧源為什么敢花錢找席城來打我？不就是他有錢有勢，打我也白打么。
你們沒理，還要先打人，打完了人還要一副我敲詐的樣子，拿錢平事兒吧，又成了鐵公雞，錢也不愿意多花，好像打發叫花子一樣。在你們看來，是我做錯了。我錯在哪了？歸根結底，還不是沒讓你們欺負么。”
“王言，你這是仇富！”
“你們家沒破產的時候都沒有我現在有錢，而我從一無所有到現在，只用了八個月的時間。”王言對她挑眉，“顧里，看來你還得再好好思考思考。”
“沒什么要思考的了，你的目的也達成了，我現在也沒錢了，也是窮人了，只能說餓不死，你應該滿意了吧？”
“你看看，分了三百多萬的現金，還有一套房子，你自己應該也能有個一兩百萬，這就是近千萬了。結果到你嘴里，成了窮人？”
“剩下的錢都是合理合法的，誰都拿不走。”顧里不想跟王言說話了，她站起身拿著包，“行了，看見你就煩，我走了，咱們再也不見！”
王言說道：“我記得之前提醒過你去醫院看看，看來你沒怎么上心。沒事兒去看看吧，我沒跟你開玩笑。”
“用不著你費心，我身體好得很。反倒是你，每天操心那么多，更應該去醫院好好檢查檢查。”
說罷，顧里踩著高跟鞋，扭著小屁股，噠噠噠的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