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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章 得償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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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否認,薛梅云刻意制造接近趙孝騫的機會,自然帶著功利性的。

  趙孝騫雖說也算英俊,但不可能做到人見人愛,薛梅云這樣高傲的官宦千金,從小到大的教育告訴她,對男人要疏離,要保持距離,名節若毀了,蒙羞的不止是她一人,而是全家。

  能讓她拋棄以往的高傲與矜持,用盡各種心思主動接近男人,自然是有原因的。

  女人進了宮,從來就不是為了自己一人而活。

  她的身后,有整個家族都在眼巴巴地看著她,希望她在宮里飛黃騰達,希望她被皇帝寵幸,直至寵愛。

  榮華富貴,家族興衰,皆系于她一身。

  當初剛被選進宮時,薛梅云的目標是先帝趙煦,可直到趙煦駕崩,她連趙煦的面都沒見到,根本沒有被寵幸的機會。

  后來新帝登基,薛梅云打聽到新帝是一個比先帝更年輕的男子,而且他的經歷可謂傳奇,就連這皇位,也是他踏著鮮血搶來的。

  薛梅云對趙孝騫的興趣更濃了,她雖然高傲,但她的骨子里卻是慕強的。

  她一直覺得,只有世上最強大的男人,才能在身體和靈魂上徹底征服她,否則,若是尋常人家的男子娶她為妻,就等著家里雞飛狗跳吧。

  今日終于與官家相約微服出宮,經歷了一整天的相處,薛梅云愈發覺得,這位官家正是她的命中注定。

  夜晚回宮,經過一番傷心失落后,薛梅云終于等來了好消息。

  果然,官家也沒忘了她。

  她對自己的姿色向來自信,后宮佳麗三千,除了官家潛邸之時的那幾位姐妹,她自認為自己的容貌是最出色的,而且也是最溫柔解語的。

  自己的真實性格如何不重要,官家需要身邊的女人是什么性格,她就可以是什么性格。

  接到侍寢旨意的薛梅云,驚喜之余又開始變得緊張惶恐。

  身邊服侍的宮女急忙侍候她沐浴更衣,然后為她梳妝打扮,將她最昂貴的首飾佩戴在身上,還用心給她的臉蛋薄施脂粉,點唇描眉,將她的頭發梳成一個挽云髻,上面插上幾支步搖金簪。

  沒多久,宮里的宦官來了,隨行的還有起居郎,眾人躬著身子向薛梅云道了恭喜,然后向她告誡侍寢官家的禮儀。

  最后起居郎詳細詢問了薛梅云的姓名,背景,注明了今日侍寢官家的具體時辰。

  一切交代過后,宦官和起居郎告退,薛梅云盛裝打扮后,仍然坐在寢殿內等官家到來。

  這一等,又是大半個時辰,之前宦官過來時已告訴過她,官家正在福寧殿批閱奏疏,可能會忙到很晚,不管多晚過來,只能勞煩薛貴儀耐心等候了。

  直到子時快過,到了傳說中的“半夜三更”時,薛梅云的寢殿外才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群宦官護侍著趙孝騫駕到,薛梅云與宮女們急忙上前,行禮迎駕。

  鄭春和和宦官們到了寢殿門外便識趣退下,趙孝騫含笑示意薛梅云等人起身,然后邁步走進寢殿內。

  這是他第一次進入薛梅云的寢殿,進門后便打量了一番,然后默默點頭。

  不愧是官宦千金,寢殿都布置得比別的嬪妃更精致,更奢華。

  能被選進宮的女子,家境大多是不錯的,基本出自官宦之家。

  為了家族的榮華富貴,她們的家族也不吝錢財,所以宮里的女子基本不差錢,平日里為了得到宮里某些重要的情報,為了制造機會被官家寵幸,這些女子也舍得花錢打點。

  只不過薛梅云的寢殿猶為奢華,她爹雖然只是個杭州通判,可……那是杭州啊,天下最富足最有錢的地方,一個杭州通判在任幾年,就算刻意保持廉潔,每年仍然有無數進項。

  而薛梅云,似乎并不在意把自己的寢殿布置得奢華精致,或許在她看來,寢殿里的這點擺設不過是正常操作,算不得炫富。

  見趙孝騫進殿后,不住地打量自己的寢殿,薛梅云有點羞澀,總感覺自己的閨房第一次進了陌生男人,自己的一些閨情小私密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忍著心中的羞怯,薛梅云上前低聲道:“臣妾聽說官家處理朝政至深夜,官家辛苦了,臣妾在娘家時學過一些推拿手法,可否容臣妾為官家推拿一番?”

  趙孝騫兩眼一亮,笑道:“你還有這手藝呢?試試吧,看看能不能讓朕找回與足浴城88號技師共同經歷的美好回憶……”

  薛梅云茫然地眨眼,她沒聽懂什么足浴城,什么88號技師。

  聽不懂也不追問,官家的世界她目前還不懂,更沒有融進去,一切慢慢來,以后官家的話,她一定能懂的。

  一雙雪白纖細的柔荑緩緩按上他的肩頭,力道輕輕的,薛梅云時刻觀察著他的表情,見趙孝騫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薛梅云悄悄加重了力道。

  直到看到趙孝騫臉上露出舒坦的表情,薛梅云暗暗記住了這個力道,然后用心按揉推拿起來。

  趙孝騫滿意地發出嘆息聲,原以為薛梅云說她會推拿,不過是一句逢迎討好的話,沒想到這姑娘居然真學過,手法非常專業,按揉穴位也非常精準,片刻后他便感到渾身舒坦。

  薛梅云一邊按揉,一邊在他耳邊輕聲解釋。

  “臣妾入宮前住在杭州,父親是杭州通判,也跟官家一樣經常忙到深夜,回家時已疲乏得不行,臣妾心疼父親,便跟杭州城里的大夫學了幾手推拿的手法,父親回家時,臣妾便為父親推拿解乏。”

  趙孝騫笑了笑,道:“你父親是個好官。”

  薛梅云抿了抿唇,道:“臣妾可不是為父親邀功,官家莫誤會。其實……父親也偶爾偷懶的,府衙的事務若不繁忙時,父親便偷偷從府衙溜出去,或是邀上三五知己好友飲酒,或是獨自去西湖垂釣……”

  趙孝騫渾身一震:“你父親也喜歡釣魚?手藝如何?”

  薛梅云一愣,隨口的一句話,沒想到激起了官家的興趣。

  想到宮里的一些八卦傳聞,官家似乎對垂釣頗感興趣,就是每次的收獲有點……

  想到這里,薛梅云急忙道:“父親只是有垂釣的愛好,但他垂釣的手藝……臣妾實在羞于出口,大多時候都是空手而歸。”

  “父親臉面上過不去,回家怕家人嘲笑,于是偷偷在路上買幾條活魚帶回去,假裝是自己釣上來的,臣妾都親眼見過好幾次了。”

  說完薛梅云掩嘴輕笑。

  趙孝騫沒笑,薛梅云她爹的心情,他懂!

  表情突然變得沉重,趙孝騫沉聲道:“你父親很堅強了……”

  “啊?呃……”薛梅云瞠目結舌。

  “是的,令尊很堅強,枯坐整日,天色已晚,家人等著他釣的魚下鍋,而他卻兩手空空,一個負責任的男人,面臨那樣的絕境,沒有當場投河自盡,已經很堅強了。”

  趙孝騫默默仰望頭頂的房梁,目光黯然地道:“朕和他一樣堅強。”

  薛梅云:“???”

  這話,聊到頭了啊我的官家!

  這莫名其妙突如其來的悲傷是怎么回事?

  釣個魚而已,咋就跟自己的父親共情了呢?

  按揉肩膀的力道漸漸輕了些,夜已深沉,薛梅云的心情愈發羞澀,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此刻的她有些手足無措。

  入宮前后,關于侍寢官家的細節,她其實是受過培訓的,娘家有人教,進宮后也有女官教過。

  古代女子在房事方面沒有想象中那么小白,出嫁前都有人教的,而且家境富足的娘家人在閨女出嫁時,還會附送幾本小黃書,小畫冊,以及撩人情欲的下流小詩集,供閨女臨陣磨槍,完整地學習理論知識。

  但,理論歸理論,薛梅云終究沒有實操過,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今晚的她,實在不知如何應對這完全陌生的領域。

  良久,薛梅云紅著臉,渾身微微發顫,小心地上前道:“官家,夜已深了,要不要臣妾服侍官家沐浴?”

  趙孝騫嗯了一聲,扭頭看著她。

  薛梅云的絕色姿容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愈發美艷動人,或許今晚刻意妝扮過一番,看起來比平日更多了幾分高貴雍容的氣質。

  “如此,便辛苦你了。”趙孝騫心中微動,含笑說道。

  然后趙孝騫起身伸開雙臂,薛梅云忍著羞澀,小心地為趙孝騫寬衣,然后牽著他的手,將他引入寢殿后方的沐浴間。

  溫香軟玉入懷,換了淺斟低唱。

  (省略九萬六千字。)

  第二天一早,趙孝騫還在沉睡,薛梅云卻已醒來。

  忍著身體的疼痛不適,薛梅云臉上卻漾滿了喜意,就連臉上的肌膚也變得光彩照人,比以前更多了幾分成熟婦人的嫵媚風情。

  目光柔情地看了看仍在沉睡的趙孝騫,薛梅云穿戴好了衣裳,打開殿門。

  殿門外守候的宮女們馬上迎上前,一個個向她賀喜,薛梅云含羞帶怯地笑了笑,吩咐宮女打來熱水,準備早膳。

  鄭春和這時也過來了,見薛梅云準備早膳,鄭春和苦笑著阻止了。

  “官家的作息與旁人不一樣,早膳大約是不必準備了,他這一睡至少要到午時,不如讓御廚準備午膳吧。”

  薛梅云恍然,暗暗記下了官家的作息規律。

  鄭春和笑吟吟地看著薛梅云,道:“奴婢恭喜薛貴儀,終于得償所愿,往后官家的恩寵必不會少。”

  薛梅云當然是個懂事的女子,嘴角帶著微笑,幾片厚厚的扎實的金葉子悄然塞入鄭春和的手心。

  “往后還請鄭內侍多多照應。”

  鄭春和一臉喜色,嘴上卻急忙推拒:“哎,這怎么好意思,哎,薛貴儀這不行,哎呀,你說這,這怎么……”

  嘴上拒絕,手里的金葉子卻神奇地消失,不知何時入了鄭春和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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