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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的清晨,天剛蒙蒙亮,西城門就已熱鬧起來。
滿載貨物的商隊擠在城門口,牛馬的嘶鳴、車夫的吆喝、商販的叫賣聲交織在一起。
蒸騰的熱氣裹著胡餅的香氣飄向遠方,一派繁華景象。
守城的兵士正逐一審驗通關文牒,偶爾與商隊伙計打趣幾句,誰也沒料到,一場打破平靜的急報即將到來。
“讓開,都給我讓開,八百里加急。”
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匹快馬風塵仆仆地奔來。
馬背上的驛卒渾身是汗,甲胄上還沾著泥土,顯然是長途奔襲而來。
守城將領見狀大驚,連忙揮手讓兵士疏散人群,在城門口讓出一條通道,高聲喊道:“快,護送驛使去樞密院。”
同時命人牽來新馬,讓驛卒換乘,并派一隊騎兵護送驛卒,朝著皇宮方向疾馳而去。
待馬隊走遠,人群中立刻炸開了鍋,紛紛交頭接耳,猜測著這八百里加急的急報究竟關乎何事。
“我的天,這八百里加急可是少見啊!肯定是出大事了。”
一個賣胡餅的老漢擦了擦手上的面粉,語氣里滿是緊張:“前幾年關中打仗的時候,我見過一次八百里加急,那時候可是死了好多人。”
旁邊一個牽著馬車的商人皺著眉,用山東方言問道:“恁說……是不是俺山東那片?”
“俺前兒個從濟南府過來,聽說那里的叛軍可兇嘞,占了好幾個縣城,連官府的兵都打死了好多嘞。”
“有可能。”
一個挑著貨擔的貨郎立刻附和:“俺老家就是青州的,前幾天聽青州逃難的老鄉說,李安的叛軍都快打到濟南府了。”
“官府到處抓壯丁,可還是擋不住,說不定這次急報,就是山東那邊又丟了城池。”
人群中,一個穿著長衫的讀書人卻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擔憂:“未必是山東。”
“江淮一帶不太平,宋國那些人向來軟骨頭,可也愛搞些小動作,說不定是宋國又不老實,跟咱們大金起了沖突?”
他的話剛說完,就有老者反駁:“宋國?他們哪有膽子跟大金叫板?”
“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主動惹事。”
“依我看,最有可能的,是大明。”
這句話讓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老者。
老者捋了捋胡須,繼續說道:“幾個月前,我就聽在樞密院當差的侄子說,朝廷在漠南大青山榷場跟大明鬧了沖突。”
“大明死了個重要人物,還要求咱們交出越王世子完顏淳抵命。”
“可越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交出自家兒子?從那時候起,就有傳聞說大明要跟咱們開戰了。”
“大明?”
一個年輕的伙計臉色瞬間變了:“就是那個橫掃漠北、滅了西夏、占了關中的大明?”
“他們要是真的打過來,咱們大金能擋得住嗎?”
老者沒有回答,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不管是山東叛軍,還是宋國,或是大明,只要一打起來,苦的都是咱們這些老百姓。”
他的聲音里滿是無奈:“打仗要征兵,要征糧,咱們的莊稼會被馬蹄踏爛,咱們的房子會被戰火燒毀,要是運氣不好,連命都保不住……”
周圍的人也紛紛點頭,臉上的好奇漸漸被擔憂取代。
賣胡餅的老漢苦笑道:“我這輩子,就盼著能安安穩穩地賣餅,給兒子攢點錢娶媳婦,可這兵荒馬亂的,連這點念想都快保不住了。”
“是啊!”
貨郎也嘆了口氣:“希望這場仗別打起來,就算打起來,也別打到中都來,咱們小老百姓,只求能活下去,能有口飯吃,就夠了。”
人群漸漸散去,城門口的繁華又恢復了幾分,可每個人的臉上都多了幾分沉重。
與此同時,皇宮大殿內,正舉行著十天一次的大朝會。
完顏永濟坐在龍椅上,臉色憔悴得嚇人。
往日肥胖的身軀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瘦了一圈,眼窩深陷,眼底的青黑遮都遮不住。
顯然是縱欲過度、荒廢政事的模樣。
他打了個哈欠,聽著朝臣們討論山東叛軍的事情,眼神里滿是不耐煩。
“陛下,膠東的楊安國、青州的李安等人,近來攻城拔寨,已經連下十三個縣城了。”
樞密使仆散石烈,語氣急切:“曲阜孔家昨日遞來急報,叛軍已經攻打過一次曲阜。”
“雖被孔家的護族軍打退,但孔元錯說,叛軍兵力還在增加,定然會再來,懇請朝廷速速派兵支援。”
完顏永濟皺了皺眉,不耐煩地揮揮手:“不過是些流民組成的烏合之眾,孔家不是有護族軍嗎?”
“讓他們再撐幾天,等朕調派兵力……”
“陛下,此事恐非如此簡單。”
仆散石烈連忙打斷他,手持一份奏折上前:“濟南府送來的奏報說,從叛軍那里繳獲的兵器,做工精良,鋒利無比,絕非普通流民工匠能鍛造出來的。”
“叛軍原本只是仗著人多,但終究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可如今不僅兵力變得更多,連兵器都煥然一新,背后定然有人給他們輸送糧草軍械。”
“什么?”
完顏永濟猛地坐直身體,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是誰這么大膽?敢跟朕作對。”
“臣懷疑是宋國人。”
仆散石烈沉聲道:“膠州刺史匯報,草橋鎮上個月被叛軍攻破,那里有一處小型船港。”
“據附近百姓說,曾看到過船只在夜間停靠,說不定就是宋國暗中給叛軍提供支援。”
“宋國人?”
完顏永濟拍案而起,語氣中滿是憤怒與鄙夷:“一群只會送歲貢的軟骨頭,也敢跟朕玩花樣?”
“上次的淮南之戰,要不是北疆蠻子多管閑事,我大金的鐵騎早就南下江山,攻破了臨安了。”
“如今這群宋蠻子不知好歹,竟敢資助叛軍,是活膩了嗎?”
殿內的朝臣們也炸開了鍋,紛紛附和:“陛下說得對,必須嚴懲宋國。”
他們對大明有所忌憚,但面對宋國的時候,卻是毫不客氣的重拳出擊。
“派使臣去臨安,斥責宋國君臣,讓他們立刻停止資助叛軍,還要把今年的歲貢加五成,作為賠償。”
“沒錯,要是宋國不答應,就派兵南下,再攻一次臨安,讓他們知道咱們大金的厲害。”
這些女真人打心底里鄙視宋國,私下里都稱呼宋國為“軟腳羊”。
覺得宋國兵力孱弱、君臣懦弱,不過是大金的“錢袋子”,根本不值得放在眼里。
如今聽說宋國可能資助叛軍,一個個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派兵教訓宋國。
完顏永濟被朝臣們的情緒帶動,正準備下旨派使臣去宋國,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侍衛快步跑進來:“啟奏陛下,樞密院都知事完顏福林有重要事情求見。”
完顏永濟心中咯噔一下,涌起不好的預感。
此刻大朝會正在進行,樞密院的正副使都在朝堂上,按規矩,樞密院的事務都會等朝會結束后再匯報。
如今完顏福林迫不及待求見,定然是出了大事。
“讓他進來。”
很快,完顏福林快步走進大殿,臉色慘白,手中捧著一份檄文,跪在地上:“陛下,不好了。”
“明國偽帝李驍在半月前發布了《諭中原檄》,正式對咱們大金宣戰,如今大明大軍已經開始東征,朝著咱們大金的邊境殺過來了。”
“什么?”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炸得整個朝堂瞬間安靜下來。
完顏永濟臉上的怒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恐,他踉蹌著從龍椅上站起來。
指著完顏福林,聲音發抖:“你……你再說一遍。”
“明國……明國宣戰了?”
完顏福林抬起頭,將手中的《諭中原檄》遞了上去:“陛下,是真的。”
“檄文里歷數咱們大金的罪狀,說要誅滅無道偽金,恢復華夏統治,如今明國的軍隊已經從漠北、關中出兵,朝著我大金的方向來了。”
朝臣們也慌了神,剛才還叫囂著要收拾宋國的大臣,此刻一個個面面相覷,眼神里滿是恐懼。
他們不怕宋國,卻對大明充滿忌憚。
大明崛起速度太快,橫掃漠北、蕩平西夏,前幾年關中一戰更是消滅十幾萬金軍,如今大明正式宣戰,金國能擋得住嗎?
完顏永濟接過檄文,手指顫抖著展開,看著上面“誅滅偽金,拯救中原”的字眼,只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
山東叛軍未平,大明又舉兵來犯,金國腹背受敵,這下子該怎么辦?
大明宣戰的消息像一塊巨石,砸得金國朝堂徹底亂了套。
完顏永濟看著下方亂作一團的官員,又想起草原上可能正逼近的二十萬明軍鐵騎,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積壓許久的怒火終于爆發。
“夠了,都給朕住口。”
完顏永濟猛地一拍龍椅,目光死死盯著完顏永功,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山東叛軍還沒平定,大明又舉兵來犯,咱們大金腹背受敵,這都是拜你那逆子所賜。”
“半年前大青山榷場出事,明軍就說要開戰,朕當時就該把完顏淳交出去,是你非要護著他。”
“現在好了,明軍真的來了,二十萬鐵騎啊!你說怎么辦?”
完顏永功臉色鐵青,往前一步,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完顏永濟,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本就瞧不上完顏永濟這個庸弱的家伙,此時更是絲毫不給他這個皇帝面子,直接稱呼其名。
“淳兒是我的兒子,更是大金的王世子,怎么能說交就交?”
“明軍要淳兒的命,不過是找個開戰的借口,就算交了淳兒,他們也不會退兵。”
“當年太祖和太宗皇帝打下這片江山,靠的不是妥協退讓,而是刀劍、是鐵浮屠。“
“你這頭蠢豬不想著怎么抵抗明軍,反而怪罪到我兒子頭上,真是可笑。”
“你……”
完顏永濟被當眾罵蠢豬,瞬間臉色漲紅,指著完顏永功,氣得渾身發抖。
“我怎么了?”
完顏永功毫不示弱:“你要是有本事,就親自帶兵去抵擋明軍,別在這里只會指責別人。”
“我完顏永功的兒子,絕不能做求和的籌碼。”
一個皇帝,一個權傾朝野的王爺,就這樣像潑婦罵街一樣對罵起來,唾沫星子飛濺,毫無君臣體面。
殿內的官員們也分成兩派,吵得不可開交。
與完顏永濟一派的主和官員道:“陛下,王爺,如今大明勢大,二十萬鐵騎來勢洶洶。”
“不如就交出世子,再給大明送上厚禮,說不定能免除這場戰爭,保住大金的江山啊!”
“放屁。”
主戰派的將領立刻反駁:“我大金的江山是太祖和太宗皇帝用鮮血換來的,豈能向一群北疆蠻夷低頭?”
“當年咱們能滅遼破宋,如今也能消滅明軍。”
“臣請陛下和大王下令,讓臣帶兵出征,定能將明軍打回漠北。”
兩派官員各執一詞,爭執不休,唾沫星子幾乎要把朝堂淹沒。
完顏永濟看著眼前的混亂,只覺得心灰意冷,他這個皇帝,根本管不住完顏永功,也壓不住朝堂的紛爭。
這場朝會,最終在一片爭吵聲中無疾而終。
接下來的幾日,整個中都都陷入了凝重的氛圍中。
街道上行人稀少,商戶們早早關門,連往日熱鬧的酒肆茶館,也沒了往日的喧囂。
完顏永濟坐在皇宮里,愁得夜不能寐。
完顏永功太猖狂,不識大局。
可完顏淳畢竟是完顏永功的命根子,完顏永功不同意,他就根本交不出人,明軍也絕不會退兵。
“唉,要是真被明軍打到中都,倒霉的只能是朕啊。”
完顏永濟對著空無一人的大殿嘆氣,最終只能做出兩手準備:“來人,傳朕的旨意。”
“派使臣去明軍大營,就說除了交完顏淳,其他條件都可以商量,看看能不能讓明軍退兵。”
“另外,命各地加緊備戰,征調糧草軍械,不管明軍退不退兵,都要做好打仗的準備。”
五日之后,朝會再次召開,也都同意了兩手準備,但爭論的焦點又變成了統兵人選。
完顏永功率先開口,推薦自己的親信將領:“本王推薦完顏承裕為統帥,他久經沙場,熟悉明軍戰法,定能統領大軍抵擋明軍。”
完顏永濟臉色一沉,立刻反駁:“完顏承裕是你的人,朕豈能放心?”
“朕覺得樞密使仆散石烈忠心耿耿,又懂兵法,更適合做統帥。”
“陛下這是不信任本王?”
完顏永功立刻炸毛:“仆散石烈雖然是樞密使,但卻是文臣出身,久不經戰陣,懂什么打仗?讓他做統帥,只會害了大軍。”
“更何況,一旦仗打起來,糧草調度、兵員補充等各項軍務,哪里能離得開樞密使者?”
仆散石烈聞言,連忙出列:“陛下,臣雖為文臣,卻也研究兵法多年,更熟悉各地防務,定能不負陛下所托。”
“至于越王殿下說的糧草調度、兵員補充等事項,樞密副使完全可擔當重任。”
雙方再次爭執起來,完顏永功派系的官員紛紛支持完顏承裕,完顏永濟的心腹則力挺仆散石烈,朝堂上又是一片混亂。
這場朝會,依舊沒有商議出結果。
又過了五日,第三次朝會召開。
此時距離大明宣戰已過去十日,邊境的軍情越來越緊急,完顏永濟和完顏永功都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最終,在中立派官員的調解下,雙方終于妥協。
誰的人也不用,選擇中立派的參知政事、尚書右丞獨吉思忠作為統帥。
“征調三十萬大軍駐守界壕防線,抵御漠北方向的明軍,任命獨吉思忠為大軍統帥。”
“十萬大軍死守關中,防止明軍從西路進攻。”完顏永濟疲憊地下達旨意,聲音里滿是無奈。
獨吉思忠連忙出列,躬身領命:“臣遵旨,定不負陛下所托。”
從接到大明宣戰的消息,到最終確定統帥和兵力部署,金國足足用了十日。
這十日里,明軍早已開始向邊境集結,山東的叛軍也趁機擴大攻勢,而金國朝堂卻在無休止的爭吵中浪費了寶貴的時間。
大明東征的消息傳到臨安時,宋國的早朝正陷入對歲貢加碼的愁云之中。
當樞密院的官員捧著急報沖進大殿,高聲稟明:“大明二十萬鐵騎伐金,已兵分兩路攻向漠南、關中。”
霎時間,死寂的朝堂爆發出雷鳴般的騷動。
趙擴猛地從龍椅上站起身,聲音因激動而發顫:“好,好啊!李驍果然動手了。”
“金國腹背受敵,這正是我大宋收復故都的天賜良機。”
主戰派官員們早已按捺不住狂喜,議論聲如潮水般涌來。
兵部尚書捋著胡須,滿面紅光:“陛下,金國近年天災不斷,山東叛軍四起。”
“如今又遭大明猛攻,三十萬大軍被拖在界壕防線,開封一帶防務空虛,此乃千載難逢的北伐之機。”
“是啊!”
禮部侍郎激動地出列,眼眶泛紅:“自靖康之變,故都開封淪陷已近百年,先帝們畢生期盼收復中原,今日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大明在北牽制金軍主力,我大宋揮師北上,定能一舉奪回開封,告慰列祖列宗。”
主戰派將領更是摩拳擦掌,韓侂胄跨步出列:“陛下,臣請戰。”
“愿率十萬禁軍從淮西出兵,直搗開封,當年岳將軍未能完成的功業,今日臣定要替大宋完成。”
朝堂之上群情激昂,但宋國跪地的時間太久了。
主和派的影響力依舊巨大。
主要是因為這些官員都是江南出身,土地財產都在南方。
想要北伐,就要出錢出力,就要增稅,無論是土地稅還是商業稅都要增加,影響的是他們實際的利益。
更何況,就算是冒著兵敗的風險收復了開封,對他們而言也沒有太大的好處。
所以,陸續有主和派官員勸解道:“陛下,諸位同僚,北伐之事固然可期,但需三思而后行。”
“當年岳將軍郾城大捷,兵臨朱仙鎮,卻因糧草不濟、孤軍深入被迫班師,此乃前車之鑒啊。”
另一名主和派官員補充道:“如今金國雖困,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開封尚有五萬守軍。”
“我大宋軍隊戰力未明,若貿然出兵,恐難速勝。”
“不如先遣人與金國聯絡,以結盟大明夾擊金國為要挾,迫使金國歸還淮南。”
話音剛落,韓侂胄便厲聲訓斥道:“我大宋已經與大明約定,共同伐金。”
“你們卻想要聯絡金國,豈不是要陷我大宋于不義?”
“金人不好對付,難道得罪了大明,就能安然無恙了?”
主和派雖然勢力龐大,但這一次是大明挑頭主動伐金。
煌煌大勢在宋明,無論是皇帝趙擴還是韓侂胄,都不愿意放過這次機會。
于是,兩人合力強行推動了北伐決議。
趙擴目光轉向韓侂胄,語氣堅定:“韓愛卿,朕命你為北伐統帥,調集淮西、淮東十萬大軍,囤積糧草軍械于邊境,三日后誓師出征。”
趙擴和韓侂胄兩人總結上一次開禧北伐失敗的經驗,歸結于宋軍的兵力太分散。
三路大軍相隔太遠,彼此不能呼應。
所以此次,直接任命韓侂胄這個宰相為帥,親自統軍。
整合南宋軍隊的力量,直取開封。
“臣遵旨,定不負陛下所托,奪回開封,收復中原。”
韓侂胄轟然領命,眼中閃爍著建功立業、名垂青史的光芒。
散朝后,臨安城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熱之中。
百姓們涌上街頭,奔走相告:“大明打金國了,官家要北伐了,要收復開封了。”
茶館里,說書人拍著醒木,講述著當年岳家軍郾城大捷的故事,聽得眾人熱血沸騰。
一個老兵摸著臉上的傷疤,哽咽道:“我爹當年跟著岳王爺打到朱仙鎮,可惜沒能進開封城,希望這次我大宋的軍隊能成功啊。”
三日后,臨安城外的校場上,旌旗蔽日。
韓侂胄一身戎裝,手持帥印,高聲宣讀北伐檄文:“靖康之恥,百年未雪;中原故地,久陷敵手。”
“今大明伐金,天賜良機,我大宋將士當奮勇殺敵,奪回開封,還我河山。”
“奪回開封,還我河山。”將士們的吶喊聲震徹云霄,響徹臨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