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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朝堂爭位,后宮封妃大明開國權力圖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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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奉天殿的銅鐘再次敲響,這一次的朝會沒有萬國使臣的朝賀,卻因關乎后庭與朝堂的權力格局,更顯暗流涌動。

  丹陛之下,韓玖光、韓玖遠兄弟并肩而立,紅色朝服的補子上繡著孔雀紋樣,在一眾武將的甲胄寒光中顯得格外醒目。

  內侍展開敕封詔書的黃綢,尖細的嗓音穿透殿內寂靜:“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尊生母秦氏為皇太后,居長樂宮;冊正妻蕭氏為皇后,統領六宮事宜……”

  兄弟二人悄悄交換了個眼神,皇后之位本就毫無懸念,他們韓家也根本沒有一絲的機會去爭奪這個位置。

  不敢妄想,只敢希冀皇后之下的位置。

  “冊衛氏扶搖為貴妃,居永和宮;冊烈氏明珠為貴妃,居承乾宮……”

  詔書讀到此處,韓玖遠的指節不自覺地攥緊了袖子。

  兩位貴妃,一位是手握兵權的衛家女,一位是克烈部歸降的草原蠻女,背后皆是實打實的軍功支撐。

  烈氏,便是草原克烈部的漢化稱呼。

  如今,大明中的異族普遍實行改漢名、說漢語。

  于是,李驍親自幫唆魯合貼尼將克烈這個姓氏,改為烈姓,取名明珠。

  烈貴妃,烈明珠。

  “冊韓氏瑩兒為賢妃,居鐘粹宮……”宣讀聲音繼續。

  “冊施氏古麗為良妃,居景仁宮;冊趙氏為淑妃,居景陽宮;冊黃氏為德妃,居長春宮……”

  而聽到這個冊封的時候,韓瑩兒的大伯韓久光,心中不免輕輕一嘆,有些失落。

  “賢妃……”

  他太清楚這封位背后的分量了。

  貴妃之位旁落,并非侄女瑩兒不夠恭順,實在是韓家的根基并不穩當。

  皇后之位,他們自是不敢妄想,可貴妃之位,本還抱有一線希望——誰知終究還是未能如愿。

  究其原因,一來是韓瑩兒自為陛下誕下公主之后,再未添皇子;二來,終究還是因為韓家勢衰了。

  是的,就是勢衰。

  盡管他們兄弟二人同朝為臣,原本皆是封疆大吏,此番封賞之后,其中一人必被調回中樞。

  一門雙臣,何等榮耀?

  可韓家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兄弟二人皆為文官。

  如今大明武威昌盛,一切以軍功論英雄、定前途。

  眼下尚處建國初期,他們還能以文官身份身居高位、

  可放眼朝中后來者,十有八九皆是軍中將領轉任,往后評判標準,也依然以軍功為先。

  如今的大明,并未將儒家四書五經納入官學體系,更遑論開科取士。

  而李驍,也絲毫沒有重啟科舉的意向。

  在這軍功至上的氛圍里,他們兄弟二人雖有后勤調度、統籌管理、發展民生的功勞,卻終究缺乏實打實的戰功。

  在武人集團眼中,自然矮了一截。

  他們也曾痛定思痛,將二代子弟悉數送上戰場,甚至已有兩人馬革裹尸,但韓家上下初心不改:必須轉型成為軍事勛貴。

  就像這一次,韓瑩兒未能封妃,說到底,還是因為韓家缺乏軍中根基的支撐。

  眼下韓家二代雖已有好幾人躋身八鎮中層,卻仍難登高位,朝中能倚仗的,依舊只有他們兄弟二人。

  想到這里,他們也只能在心底自我寬慰:“好歹,還得了四妃之首的賢妃之位。”

  “比起其他人,要好的多。”

  這一日,是李驍稱帝之后的第三日,議題也只有一個,封后封妃,皇子不封,公主不封,勛貴不封,百官三日后再封。

  所以,朝會很快結束,百官沒有意見,也不敢有意見,畢竟說到底,這都是李驍的家事。

  最多,也只是像韓玖光、韓玖遠兄弟這般,在心中偷偷的抱怨幾分。

  讓他們向李驍當面提出意見,是肯定不敢的。

  李驍在大明的威望自不必多說,畢竟可是開國皇帝。

  “大哥,你看施氏那異族女子,無依無靠竟能封良妃,那漠北克烈部的蠻女,更是直接被封為了貴妃,瑩兒她……”韓玖遠的聲音里滿是不甘。

  韓玖光抬手按住他的肩膀,輕輕搖頭:“莫急。”

  “武人能靠軍功上位,咱們韓家的兒郎也能。”

  “等老二、老三在戰場上立了功,瑩兒再誕下皇子,貴妃之位……總有機會。”

  “可眼下,最要緊的是三日后的朝會。”韓玖光神色凝重,聲音壓得極低。

  “陛下要定各部尚書與各州巡撫的人選,金州與大漠合并為直隸的消息,你該也聽說了。”

  韓玖遠喉結滾動:“那直隸巡撫之位,多少武將盯著……”

  “咱們根本爭不過。”

  韓玖光苦笑一聲:“這位置至關重要,乃是大明當之無愧的諸州之首,必然是軍功卓著者的囊中之物。”

  他話鋒一轉,眼神驟然銳利:“但咱們可以退而求其次,至少要拿下一個尚書位、一個巡撫位,一內一外,方能穩住韓家根基。”

  韓玖遠輕輕點頭,最有可能的尚書位置,便是戶部尚書。

  因為從前大都護府時期,他便是擔任度支司參軍,掌管北疆錢糧。

  這幾年又經歷了地方的歷練,擔任靈州巡撫,有了主政一方的經歷。

  除了軍功之外,其他經驗拉滿。

  所以,戶部尚書的位置,除了他也沒人能當。

  而李驍又不可能讓他們兄弟倆都留在中樞成為尚書,必然有一人會離開龍城。

  只能是韓久光,他雖然當過遼國的中書令,但卻在大明沒有足夠的功勞,必須去歷練一番。

  于是,接下來的兄弟倆,便開始商量起來,韓久光最好可以去哪里當巡撫。

  商議良久,有了個大概的結果。

  等回到府中,站在大門之前,韓久光望著皇宮深處的琉璃瓦,輕輕一嘆。

  這大明的天下,終究是靠刀槍說話,韓家要想站穩腳跟,唯有在軍功堆里殺出一條路來。

  與朝堂的沉郁不同,后宮西側的偏殿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施古麗也就是塔吉古麗,正將一枚高昌樣式的銀質指環套在妹妹指尖。

  大明進行全面漢化運動,李驍的后妃全都以身作則,唆魯合貼尼改名為烈明珠,而原本的高昌國相阿爾庫斯的女兒塔吉古麗,則是被李驍親自改名為施古麗。

  取姓氏阿爾庫斯最后的‘斯’字諧音,去起名字最后兩個字‘古麗’。

  此時的施古麗看著銀制指環,眼神發顫,輕聲對著妹妹說道:“你看這指環,還是父親生前給咱們打的,如今倒成了念想。”

  “方才聽小太監說,衛姐姐那邊已經備好了貴妃的儀仗,蕭皇后的鳳印也定了明日頒授……咱們……”

  妹妹阿速古麗攥著她的衣袖,聲音帶著哭腔:“姐姐,咱們沒有娘家撐腰,陛下會不會……”

  話未說完,阿速古麗眼淚已滾落在錦裙上,洇出一小片濕痕。

  她們的父親阿爾庫斯被高昌叛逆所殺,全族只剩姐妹二人相依為命。

  那些父親的舊部如今不過是大明軍中的底層校尉,連入宮探望都要層層報備,哪能與蕭燕燕背后的契丹力量、衛扶搖的將門勢力相比?

  平日里李驍雖常來她們宮中,可后府的份例、下人的態度,早已悄悄分出了三六九等。

  而就在這時,只聽“吱呀”一聲,偏殿的門被猛地推開,侍女麥爾彥沖進來,滿臉漲得通紅:“大娘子!小娘子!大喜啊!”

  施古麗霍然起身,指環“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怎么了?是不是……”

  “詔書宣讀了!”

  麥爾彥喘著粗氣,語速快得像連珠炮:“陛下冊封您為良妃。”

  “四妃之一的良妃啊!還封了小娘子為古嬪!賞了錦緞百匹、寶珠十顆!剛才內務府的人已經帶著旨意往這邊來了!”

  “你說什么?”

  阿速古麗一把抓住侍女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她的肉里:“良妃?”

  “千真萬確!”

  麥爾彥用力點頭:“前府有人傳來消息,奴婢聽得清清楚楚,宣詔官念的就是‘施氏古麗為良妃’。”

  “小娘子是‘古嬪’,比那些才人、貴人高了兩級呢!”

  施古麗僵在原地,半晌才緩緩蹲下身,撿起地上的銀指環。

  陽光透過菱花窗照在她臉上,映出眼底的難以置信,隨即化作滾燙的淚水滾落:“真的……真的是良妃?”

  他們姐妹背后勢力越發衰落,又沒有軍方和文官背景支撐,只在部分回鶻人心中還有些影響力。

  原以為能得個嬪之位已是僥幸,竟能躋身四妃之列,與韓瑩兒平起平坐。

  阿速古麗撲進她懷里,哭聲里滿是狂喜:“姐姐!咱們有位分了!以后再也沒人敢小瞧咱們了!”

  雖然她以前乃是高昌國的王后,地位尊崇,但如今卻只剩下了一個身份,那就是李驍的妃嬪。

  后宮也是一個名利場,要爭搶要戰斗。

  她們沒有背后娘家的支持,想要今后的生活過得好,就必須不顧一切的往上爬。

  如今,名分定下來了,她們也終于放心下來了。

  雖然依舊比不上蕭燕燕、衛扶搖、韓瑩兒等人,但至少要蓋過后面的妖精貨色一頭。

  “哭什么。”

  施古麗拭去眼淚,卻忍不住笑出聲:“分明是咱們自己爭氣。”

  她想起昨夜還在為份例的事暗自神傷,此刻只覺心頭豁然開朗。

  娘家勢微又如何?

  她們姐妹憑著一身本事,把陛下伺候得舒心妥帖,這份恩寵,可不是靠家世能換來的。

  她抬手撫上小腹,眼底燃起新的期盼:“只要再為陛下誕下皇子,咱們姐妹在這宮里,才算真正站穩了腳跟。”

  “嗯!”

  阿速古麗用力點頭,連忙擦干眼淚,伸手幫姐姐整理鬢發:“姐姐說得對!咱們明日就去給皇太后請安,給皇后娘娘道賀,往后……”

  而皇宮另一側,黃秀兒正對著案上的三清瓷像深深叩首,案前的線香裊裊升起,將她素凈的臉龐映得愈發柔和。

  “娘娘,內務府的人剛走,賞的錦緞和寶珠都入庫了!”

  侍女春桃捧著茶盞進來,語氣里滿是雀躍:“德妃娘娘,這可是四妃之位啊,比咱們預想的好太多了!”

  黃秀兒起身時,指尖還帶著叩拜的余溫,她望著瓷像上三清的慈眉善目,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眼里卻藏著一絲后怕:“真是多虧了神明庇佑。”

  她原以為以自己再嫁之身,頂多得個嬪妃位分,低了怕被衛扶搖那些將門女子欺負,高了又怕成為蕭皇后的眼中釘。

  這德妃之位,比自己預期的太好了,但又不至于被別人忌憚,不高不低恰好落在心坎上。

  她輕輕撫了撫鬢角的素銀簪。

  這還是入李家時娘家給的,父親早已轉業歸鄉,弟弟整日游手好閑,唯有大哥在軍中當個不起眼的千戶,哪能與蕭氏的契丹勛貴、衛家的衛軒相比?

  誰都明白契丹人在大明內部的實力,誰都清楚陛下對衛軒的看重。

  所以黃秀兒根本沒有想過和她們兩人去比,也根本比不過,過好自己的日子便好。

  “長弓呢?”黃秀兒轉頭問。

  話音剛落,身著寶藍色錦袍的少年便掀簾而入,眉眼間依稀有李驍的英氣,只是臉龐更顯精致,少了很多歷經磨練的堅毅。

  正是她的兒子長弓。

  “娘!”

  他快步走到黃秀兒面前,聲音里藏不住的雀躍:“方才硯墨說,父皇封您為德妃了?是四妃之列的德妃?”

  黃秀兒見他眼底的光,心頭一暖,伸手拉過他的手:“剛從三清像前謝恩回來,內務府的人剛走。”

  “太好了!”

  長弓忍不住提高了音量:“這樣一來,再也沒人敢說咱們娘倆在宮里沒體面了。”

  這個時代的孩子普遍早熟,長弓雖然年紀小,但也知道自己母親在嫁給父皇之前,曾嫁過他人。

  為此,黃秀兒常感自卑,連帶著長弓也對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春桃在一旁笑著附和:“殿下說得是。”

  “德妃娘娘這位份,可是正經的四妃,往后宮里的份例、下人的伺候,都是頂好的!”

  長弓的目光落在母親鬢角的素銀簪上,忽然道:“明日兒子就去給娘打一支新的金簪,要嵌上寶珠的,配得上德妃的身份。”

  黃秀兒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語氣里帶著欣慰:“不用亂花錢,娘不用。”

  她知道長弓有孝心,準備用他自己存下的私房錢給自己打金簪,但是真不用。

  一來,黃秀兒并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

  二來,大明雖然富裕,但是為了磨練子嗣,李驍從來都不允許給他們太多的錢財。

  每月只會吩咐河西商行,也就是現在的內務府,向子嗣按照規定標準發放月例。

  讓他們有點閑錢,但又沒辦法大手大腳的去花,養成貪圖享樂的性格。

  更要讓他們明白,就算是真的喜歡錢財,也要靠自己去在戰場上劫掠、去立功獲賞,甚至是去做生意來錢。

  但絕對不能不勞而獲,貪圖享樂,失了志氣。

  所以,面對兒子的孝心,黃秀兒很高興,卻也不忘叮囑:“傻孩子,份例夠咱們用就好,不必這般張揚。”

  但隨即,她的語氣比平日嚴肅了幾分:“你父皇登基,封了妃嬪。”

  “你如今也是正經的皇子了,但娘有句話要囑咐你。”

  她摩挲著兒子溫熱的掌心,目光沉沉:“你大哥是皇后娘娘所生的嫡長子,背后有整個契丹勛貴撐腰。”

  “陛下又看重衛家,咱們黃家沒這樣的勢力,太子之位萬萬碰不得。”

  長弓聞言,原本激動的心情瞬間冷卻了下去,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兒子知道了。”

  “你可知娘為何這樣說?”

  黃秀兒加重了語氣,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古來皇位之爭,哪次不是踏著兄弟、親人的尸骨?”

  她想起自己當年在前夫家所受的委屈,眼底泛起酸楚。

  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個兒子,一定要護他平安。

  “娘不求你將來多風光,只求你能安安穩穩當個王爺,平安一生就夠了。”

  “父皇給你的,你拿著;不給你的,絕不能爭,明白嗎?”

  “明白。”

  長弓抬起頭,俊美的臉龐上掠過一絲不甘,卻還是乖乖點頭。

  可他心里卻翻涌著另一種念頭:都是父皇的兒子,憑什么大哥生來就高人一等?

  因為大哥的母親是皇后,而自己的母親只是妃子?

  因為大哥的背后站著的是勢力強大的契丹武人群體?

  可這大明的江山是父皇打下來的,靠的是李氏宗族的血汗,又不是契丹人的功勞,憑什么自己連爭的資格都沒有?

  黃秀兒看著兒子順從的模樣,稍稍放下心來,又叮囑道:“明日隨我去給皇太后和皇后請安,言行舉止千萬要謹慎,莫要失了規矩。”

  與此同時,承乾宮內卻是一派熱鬧景象。

  唆魯合貼尼斜倚在鋪著虎皮的軟榻上,一手撐著腰,一手撫著圓滾滾的肚子。

  聽到內侍宣讀完封貴妃的詔書,當即拍著榻邊的小幾笑起來,:“陛下封我為貴妃?”

  她的侍女烏蘭連忙上前扶住她:“娘娘小心些,仔細腹中的小殿下。”

  “怕什么?”

  唆魯合貼尼滿不在乎地一揮手:“我這肚子里懷的可是個北疆勇士,他才不怕呢!”

  說話間,她身上那股草原女子的張揚勁兒展露無遺,甚至還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肚皮,發出“砰砰”兩聲悶響,像拍皮球似的。

  旁人看得心驚膽戰,她卻渾然不以為意。

  別看她表面上一派草原女子的豪爽潑辣,與那些縱馬馳騁的姐妹并無二致,實則心思細膩、內里聰慧得很。

  “我娘說了,這肚子尖又硬,定是個壯實的小子。”

  “等他生下來,我就叫他忽必烈,睿智的勇士!將來定能像陛下一樣,騎馬打仗,開疆拓土!”

  她說著,又輕輕拍了拍肚子,語氣里滿是高興。

  她如果生了兒子,那就是除了皇后之外,第二個有兩個兒子的女人。

  草原的習俗就是兄弟多、拳頭就大。

  曾經有一次李驍喝多了,喊著要騎草原大馬就把自己給辦了,唆魯合貼尼沒有半點不高興,反而還引以為傲。

  他就是陛下的草原大馬,就是要為陛下生更多的兒子。

  與唆魯合貼尼這邊的歡騰不同,另一處偏殿里卻是一片沉寂。

  耶律瑾端坐在窗前,手里捏著一枚早已被磨得光滑的遼代玉佩,聽到自己被封為瑾嬪的消息,只是輕輕“哦”了一聲,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侍女綠萼嘆了口氣:“娘娘,您好歹也是前遼公主,怎么就只封了個嬪……”

  “能活著就不錯了,還求什么?”耶律瑾打斷她的話,聲音輕得像一陣風。

  她親眼見過遼亡時的慘狀,皇室宗親死的死、俘的俘,自己能被李驍早早接入府中,保留一絲尊嚴,已經是天大的幸運。

  她摩挲著玉佩上的契丹紋路,眼底閃過一絲悵然,卻又很快平復下來。

  “那些位置本就與我無關,姑母是陛下的發妻,此前的身份地位絲毫不亞于我。”

  “衛貴妃是將門之女,唆魯合貼尼有草原部族撐腰,我一個亡國公主,能得個嬪位,安穩度日,就該知足了。”

  夜色漸深,皇宮里的燈火漸漸亮起。

  景仁宮的施古麗正和妹妹挑選著明日請安要穿的衣裳,唆魯合貼尼還在興奮地規劃著未來。

  黃秀兒在燈下細細教導兒子禮儀,耶律瑾和李靈陽則各自對著舊物出神。

  不同的宮殿,不同的心境,卻都因這一紙封位詔書,被緊緊系在了大明的權力中心。

  而這一切,都透過宮墻內的眼線,悄然落入李驍的眼中。

  他站在奉天殿的露臺之上,望著后宮方向的萬家燈火,指尖輕輕敲擊著欄桿。

  封位的高低,看似是恩寵的體現,實則是他平衡朝堂與后宮勢力的棋子。

  蕭燕燕的契丹勛貴、衛扶搖的金州勛貴、唆魯合貼尼的草原部族、施古麗代表的西域歸附者。

  還有那些家世背景更弱一些的女子,唯有讓她們相互制衡,才能穩固這新生的大明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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