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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襲擊警告,新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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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道,日本時間8月7日的夜晚,石狩灣海岸,一輛燈火通明的木制廂車停在了街邊,遮雨棚下擺著一兩條凳子,有客人坐在凳子上吃拉面,豬骨濃湯的香味飄得很遠。

  夏平晝站在欄桿邊,憑欄遠眺著海天光景,近處的海水如琉璃般清透,遠處的海面卻深邃得像是一片漆黑的綢布。

  水浪起伏,一陣接一陣連綿不斷地漫過沙灘,留下銀白泡沫和扇形的貝殼,有幾只蟹子歪斜身子掙扎爬行;另一側的潮浪洶涌地撞擊著礁石,碎成了數米高的水花。

  童子竹吃完拉面走了過來,雙手十指搭在一起向前撐去,拉伸了一下手臂的肌肉。

  她把雙手搭在欄桿上,漫不經心地說:“自從加入了旅團開始,還真是一天都沒閑過,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這是你們團里的特色么?比人家996還累。”

  “你的運氣算好了,至少逃過了一場東京拍賣會。”夏平晝直言不諱,“如果你當時也在拍賣會上,那可能死的就不是藍多多或者織田瀧影,而是你了。”

  “你會說話么?”童子竹白了他一眼,“而且別假如了,如果不是有團員死了,我根本加入不了旅團,想這些有的沒的有意義?”

  “蘇穎,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夏平晝冷不丁地問。

  “我靠,你的聊天思路也太跳躍了。”童子竹說,“有你這么聊天的么?”

  “我只是好奇而已,到底什么人值得你那樣一直找找找……找個不停。”

  童子竹沉默了片刻,把手肘抵在欄桿,抬手扶著下巴。

  “一個活潑得過分的人,活潑到讓你感受不到她的年齡。明明收養了你,卻只把你當作妹妹,每天陪你玩游戲看電視,嘻嘻哈哈的。一點大人的架子都沒有。”

  她低頭看向大海,“可她明明看起來那么神經大條,卻能知道你心里的所有小情緒,是一個非常神奇的人。所以我在得知她后來有了家庭之后一直很惆悵,一直在想,為什么她不能把我也帶上?還在想我是不是被她拋棄了?”

  “往好處想,可能是因為她覺得你能獨當一面了。”夏平晝說,“畢竟你以前是流浪兒,成熟的比較快。”

  “她還不如不收留我呢,這樣我一個人多自在啊?不像現在這樣天天心悶。”

  “你心里肯定不這么想。”

  “好吧,我好想她……”童子竹雙手捧面,“她對我來說不像媽媽,比較像姐姐,我覺得世界上沒有比她更好的人,但在她眼里有比我更重要的東西,我就突然感覺好不公平,好不甘心,一定得找到她親口問一問。”

  她忽然不說話了。世界籠罩在嘩嘩的潮聲之中,黑色的海浪撞擊礁石碎成一片白色的水花。

  “那是你遇見的人太少了,所以執念太深。”夏平晝說,“但人就是那么蠢,總會對自己最無力時遇見的那個人念念不忘。”

  他想,我們簡直有了一個共享媽媽,不止是你,她家里的幾個大老爺們在她死后還在對她念念不忘呢。

  童子竹低低地嘆了一口氣,而后忽然勾了勾嘴角,“你指的是長命追情老太婆對吧?”

  “對,從她那里現學現用的。”夏平晝淡淡地說。

  就在這時,開膛手提著暗紅色的刀鞘,從遠處移步走了過來。

  她沉默一會,側過極夜般漆黑的眸子,對童子竹說:“我想和他單獨聊一聊。”

  “行,你們聊。我不會和大小姐告密的。”童子竹從圍欄上起身,“但黑客不一樣,這個小屁孩的嘴可賤了,建議你們小心點。”

  說完,童子竹翻了個白眼,罵罵咧咧地向著拉面車那邊走去,拉了一把凳子坐下。

  “找我有什么事?”夏平晝問。

  “我覺得你的能力已經超出了驅魔人的范疇,但具體原因是什么不清楚。”開膛手問。

  “為什么這么說?”

  “安倫斯判斷在一個月前之前剛見面時,你還是一個魁級,而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從魁級提升到準天災級的人不多,倒不如說,在驅魔人界里根本不存在這種人。”開膛手頓了頓,“你是唯一一個。”

  “所以呢?”

  “你瞞著我們什么?”

  “我沒有瞞著你們什么,難道我就不能是一個千萬里挑一的天才么?”夏平晝問,“就好像天災級異能者上邊還有一個限制級異能者那樣,我在驅魔人里也可以單獨開一個分級,這樣你就不會覺得我瞞著你們什么了。”

  “給你一個建議。”

  “什么建議?”

  “別太自戀。”

  妖刀出鞘,抵在夏平晝的脖頸上。直到這時一片清冽絕頂的刀光才驀地亮了起來,在半空中匯成一條漣漪般的弧線,比刀身的動作慢上了整整一拍,讓人匪夷所思。

  夏平晝早就習以為常,不為所動,默默地看著沙灘上彩虹色的貝殼。

  “實話實說罷了。”他說。

  “夏平晝,你是叛徒么?”開膛手沉默了片刻,忽然問。

  “閻魔凜同學,為什么這么說?”夏平晝面無表情地問。

  “直覺。”

  “那你的直覺出錯了。”夏平晝說。

  開膛手瞟了他一眼,而后收回暗紅色的太刀,收刀入鞘刀鞘,抱著肩膀夾在腰間。

  “是么,其實我也希望我錯了。明天上午十點準時集結,別遲到。”

  說完,她回身走向燈火闌珊處,夏平晝側著頭,默默地目送她離去。

  而到了次日的上午,劫獄行動便正式開始了,白鴉旅團的八人再次齊聚于札幌市附近的那一座滑雪場,他們決定從上空發起襲擊。

  日本時間8月8日上午十點,北海道,一座坐落于深山之中的私人機場內部。

  飛機著陸,舷梯打開,機艙內虹翼的三人緩緩起身。

  “對了,這是給你的。”尤芮爾把一個手提箱遞給了顧綺野。

  “這是什么?”顧綺野問。

  “新的戰服,上層考慮到你平常都是穿著戰衣行動,所以讓技術部的人員為你打造了一套新的戰服。”尤芮爾說,“你穿不穿無所謂,我認為不會有什么大影響,但它能保護你的頭部和身體。你的異能還不夠穩定,容易誤傷到自己。”

  “有點麻煩了。”

  “這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尤芮爾面無表情,“等你能徹底掌控二次變異之后的異能,再扔下這套戰衣也不遲。”

  “就像小孩子騎自行車一開始都需要輔助輪,不然就會摔得哇哇大哭。”

  漆原琉璃戲謔地說著,先一步走向機艙出口,從舷梯上往下走去。

  “她一直都這樣么?”顧綺野看了看她的背影,扭頭對尤芮爾問。

  “自來熟,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很神秘。”尤芮爾作出評價,而后說,“我們不著急走,新葉鄉監獄那邊還沒傳來遇襲警告,你可以先在飛機上看看。”

  她嘴上這么說著,雙手卻在忙著玩平板電腦上的網絡游戲。

  顧綺野看了她一樣,頓時明白了為什么“不著急走”,好不容易飛機著陸,終于連上了Wifi,這個網癮少女當然得清一清那一大批手機游戲的每日任務。

  顧綺野問她,為什么不把賬號給別人管理。

  她說,那樣就沒意義了。她也不是每個游戲都會玩,只不過每周都會在桌面上選兩三個游戲,下周又換幾個,看緣分。

  顧綺野聳聳肩,在機艙內找了一個座位坐下,琢磨了一會兒,“咔”的一聲打開了手提箱的鎖扣,箱面向外敞開。

  他第一眼看見的是一個漆黑的金屬面具,棱角分明,人中處微微突起,露出嘴唇。戰服則是在黑色和暗藍色之間交替,刻在上邊的身體弧線極其流暢,就好像呼吸一樣自然。

  “我還是覺得沒什么必要。”他說,“非要的話,留一個面具就夠了,保證我不會把自己的腦袋電傻。”

  “為什么?是因為想要和過去告別么?”尤芮爾問。

  “對,煩心的事太多了。”顧綺野說,“而且穿上戰衣會讓我變慢,以前是為了掩藏身份迫不得已才那么做,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挺好的,那隨你喜歡。”

  二人剛下機不久,便挪步走出了私人機場,漆原琉璃在機場口等他們,這是在北海道一座大山之上,位置極其隱蔽,放眼望去可以看見一大片翠綠的森林,群山巍峨綿延。

  罩在夏日的暖陽中,三人向著北海道異能監獄——“新葉鄉”的方向走去。這座私人機場就坐落于新葉鄉附近,離那兒只有一兩公里的距離。飛機在行駛途中開啟著迷彩模式,這是為了防止打草驚蛇,被白鴉旅團的人發覺。

  尤芮爾已經換上了一套黑色緊身衣,戴好了黑色的手套;漆原琉璃倒仍然是一身隨性的休閑打扮,而顧綺野則是一身黑色襯衣,手提放置著面具的手提箱,他把戰衣留在了飛機上,手提箱頓時輕盈了不少。

  步行了一會兒,尤芮爾緊身衣內的手機忽然振動。

  她取出手機看了一眼,旋即微微挑眉,扭頭看向兩人:“新葉鄉那邊傳來消息,監獄遭到了襲擊……白鴉旅團的人,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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