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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偉大的太陽霍恩冕下對信號機的改進做出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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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里是圣械廷的城郊地區,不遠處就是發條機車的月臺。

  在一座大約十來米高的土丘上,豎著一個磚木結構的塔樓。

  它佇立在青丘之上,下層是紅磚,縫隙間填著灰白色的砂漿。

  磚石結構的一二層大約五米多高,在此之上,還有木質結構的三層四層。

  在四層的窗戶中,便能看到前后各有一架30倍到65倍的瞭望鏡伸出。

  在三四層之上,還有一個杉木制成的屮字架,屮字架上安放著滑輪。

  霍恩粗略估算一下,大概能有10到15米高。

  不過,霍恩還沒徹底看仔細,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來:“哎呀,我說上午陰云密布,下午怎么就突然放晴了,原來是冕下來了!”

  霍恩側頭,果然是布蘭登帶著一堆股東小跑著趕來。

  正所謂居移氣養移體,布蘭登早沒了當初賭坊管事的五大三粗,反而多了幾分教士般的隨和感。

  “這便是布蘭登信號機嗎?”霍恩隨口向布蘭登確認。

  布蘭登不明白霍恩為什么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但還是熱情介紹:“是的,這便是在偉大圣孫領導下,我們圣產國有彩票公司研發出的符合救世圣道主義與五大信條的我們圣聯偉大的信號機,在我們圣聯偉大圣道主義光輝照耀下……”

  布蘭登的嗡嗡叫,霍恩早已習慣。

  他只是瞇起眼睛,將這信號機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才低頭看向信號機資料中的解釋。

  其實布蘭登信號機說白了,本質與拿破侖時期的沙普信號機是一個類型。

  都是光學信號傳輸系統。

  也就是靠瞭望鏡加人眼去辨別信號,再向下一個站點傳輸。

  真要說起來,和烽火臺也沒太大區別,本質就是多個瞭望鏡而已。

  但要說布蘭登信號機和沙普信號機沒區別的話,依舊不對。

  沙普信號機是靠擺臂的形狀傳輸訊息,而布蘭登信號機靠的是熒石。

  熒石算是整個帝國都有的特殊礦石,到處都能發現。

  低級熒石僅能發出模糊的光芒。

  而像不少長堤城的熒石提煉工坊的熒石晶體,套上玻璃燈罩后,光芒與電燈無異。

  布蘭登信號塔上,豎著的屮字架上,就鑲嵌了一排七顆顏色不同的熒石。

  每一顆熒石后,則吊著一個史萊姆核粉制作的小擊錘,當擊錘與熒石,就能觸發其發光。

  這樣通過明暗,就能表達128個字符,完全能夠覆蓋帝國通用的字母、數字和符號。

  一個信號塔的操作員有兩名:

  前面的操作員用瞭望鏡記錄上一個站點的燈光明暗排列,后面的操作員用信號機給下一個站點傳輸。

  “……如此一來,像今天這樣的天氣,30秒就能傳遞一個符號。

  從貞德堡到急流市,15個站點,從發出到接收,總用時也就七八分鐘。”

  布蘭登滿臉堆笑地介紹道,不過他棒讀明顯,顯然是臨時背的。

  他是彩票公司的總經理,又不是信號機公司的總工程師。

  只不過是為了在圣孫面前露臉,才特意背的。

  “那一則10個字符組成的句子,全部傳輸完需要多久?”

  “5分鐘。”布蘭登豎起五根手指,“冕下,這很快了,正常快馬都要兩三天呢。”

  “冕下會不知道快馬傳輸的時間嗎?”佩蒂埃冷哼了一聲,布蘭登冷汗立刻就下來了。

  “你剛剛說像今天這樣的天氣對吧?那大霧天怎么辦呢?燈光可以穿透嗎?”

  布蘭登額頭的冷汗更密了一些:“有時候可以,有時候不行……”

  “什么時候可以?什么時候不行?不行的補救措施是什么?”霍恩眉毛慢慢豎起,他最討厭模模糊糊。

  布蘭登趕緊補救:“雨霧雪天氣的時候不行,如果無法接收,就讓上一個站點的騎馬到下一個站點人工匯報。”

  “操作員工資如何?”

  “月薪30第納爾,從附近村莊雇傭,需要眼睛好的,不需要識字,填格子就行。”

  布蘭登說的填格子,就是給觀察員發個印刷好的格子紙。

  燈暗了就涂黑,亮了就放白。

  “百公里建造成本是多少?”

  “看情況。”布蘭登咽了口口水,“一般沿途有舊帝國時代的崗哨,并且靠近大路就便宜,反之則貴。”

  布蘭登能夠這么快速地鋪設這些信號機,最大的原因就是接收了不少舊帝國時期的遺產。

  當初帝國和教會,還有地方貴族,為了防備千河谷人造反,留下了大量的崗哨塔樓。

  如今布蘭登他們只需要對崗哨塔樓稍作修改,就能大批量覆蓋信號機網絡。

  “這樣啊。”霍恩沒多說話,只是徑直朝著那信號塔走去。

  眾人連忙跟隨,走入塔樓,登上操作間,里面站著兩個立正的小伙。

  霍恩沒多說什么,只是上下左右摸摸看看。

  信號塔內里的結構其實很簡單,七個拉桿對應七個擊錘。

  拉桿向上,就是擊錘抬起熒石燈暗,反之則是擊錘落下,熒石燈亮。

  在拉桿旁邊還有一個搖桿,是專門把擊錘搖下來更換的。

  轉了一圈,霍恩基本對這個信號機有了大概的了解。

  拉過一把椅子,他坐了下來:“把這個信號機的總工程師叫過來。”

  沒多久,一名頭發亂糟,胡子拉碴的男人便來了。

  “你是信號機的發明人?你叫什么名字?”

  “嗯。”這個工程師來自法蘭,萊亞語說的并不流暢,“我叫夏普查。”

  “我提幾點建議。”霍恩開門見山,而周圍一圈人馬上流利地掏出了小筆記本,“你們看看可不可行。”

  可那工程師顯然是剛來的,從那副嫌惡的表情來看,他是不喜歡這樣的場面。

  但凡是厲害的工程師,在自己的領域必然是驕傲的。

  專業人士倒罷了,圣孫一個非專業的會計出身,也想在這么高端的機械設計上置喙?

  想想布蘭登強行用自己的名字給信號機命名的丑惡模樣,夏普查暗地撇了撇嘴。

  不過他并不會表現出來,能做的唯一抵抗,就是不拿筆記本出來記錄。

  “把七顆熒石改成左右兩顆,用二進制表示字符。”霍恩豎起一根手指,“比如左亮右暗接左暗右亮代表字母……”

  霍恩提出的建議很簡單,就是把七顆熒石改成摩斯電碼形式。

  只不過將時間差異造成的二進制變成了空間差異。

  比如左亮右暗就是點,反之就是劃,雙暗就是字符結束,雙亮就是單詞結束,空一格。

  亮暗持續兩秒,這樣傳輸一個字母,帶上確認的時間,最多只需要10秒。

  10個字符一分半左右就能傳完。

  “第二,將拉桿改為踏板,踩下是發亮,抬起是變暗,將兩人改為一人……”

  這個要求,就是不需要一人記錄一人操作了,而是兩人合成為一人。

  由于一次只需要操作兩顆熒石的明暗,完全可以同時進行接收與發送。

  對于操作員來說,雙腳放在踏板上,眼睛對著瞭望鏡,左邊亮踩左邊踏板,右邊亮踩右邊踏板。

  依葫蘆畫瓢就是了。

  由于減少了信號塔內傳遞的間隔,15個站點,只需要3分鐘就能傳輸到。

  “那假如誤報踩錯了怎么辦呢?”夏普查下意識問道,周圍立刻就是凌厲的眼神射來。

  霍恩壓了壓手掌,欣賞地看著他:“我們可以給消息劃分優先級。

  比如軍用消息是最優先的,需要重復傳輸四次進行確認,股價彩票之類的傳輸兩次就行。

  如果接收端沒看清,或發送端發現自己發錯了,可以打雙閃示意重新發報。

  最后,可以在信號機上安一個打孔記錄儀。

  每天傍晚的時候,上一個站點就要把打孔卡交給下一個站點比對。

  誰出錯了,那么晚間值班的時候,就要對錯誤消息進行糾正。

  我得說一句,七顆熒石同樣有誤報的可能,可它的糾錯可不會這么快和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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