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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不是我想不出標題名了,而是怕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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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工坊區回來后,為保安全,格雷勒班整整一天都沒出門。

  他躲在旅舍里,只讓德旺貝去樓下買了面包和水。

  直到一整天過去,回來的人都說圣聯那邊沒什么反應,他才稍稍放心。

  確定了圣聯沒什么動作,他立刻叫德旺貝區散發了暗號與消息,請求立刻見面。

  到了后半夜,在圣械廷城郊一個黑旅館內,四名秘密騎士齊聚。

  還有兩位不在,不過這是正常事,要么就是沒空,要么就是不敢來。

  秘密戰線嘛,所有突發事件都顯得格外危險。

  不過格雷勒班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現在不開會不行動,以后就沒機會了。

  煤油燈的光昏黃搖曳,映著三個男人一個女人的臉。

  他們都是洛倫佐王室機要局的秘密騎士,既有像商人的,又有像鐵匠的,甚至還有男扮女裝與女扮男裝的。

  “格雷勒班,你這急著叫我們來,是出什么事了?”那鐵匠打扮率先開口,不滿道,“不知道圣聯最近查的嚴嗎?”

  “就是啊。”穿著裙子的男人跟著抱怨,“不是說好了,博覽會開始前不聯系嗎?”

  格雷勒班沒理會他們的牢騷,直接將一份報告甩出:“自己看吧。”

  幾人都是識字的,圍攏過去一看,神色都是變了。

  “當真?”

  “頂真!”

  幾位秘密騎士立刻明白,出大事了。

  刻度盤是真被造出來了,精密零件是真被加工好了,圣聯的《朝圣管理法》不是拖后腿的。

  換句話說,報紙上的消息都是真的。

  “圣聯的發條機車重建已經進入裝配環節了,咱們得做點什么啊。”

  閣樓里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眾人都是凝神盯著報告皺眉。

  那身穿男裝的女子搓了搓手:“要不……咱們縱火吧?再燒一次?”

  “還有紅龍息嗎?這個得用在博覽會游行期間,襲擊那些政要。”鐵匠打扮的立刻反對。

  “那怎么辦?”

  “政要重要還是機車重要?再說了,你都燒了一回了,圣聯還能中招兩次?”

  “先列為備選項。”格雷勒班用指甲敲了敲桌子,“還有嗎?”

  “那綁架關鍵工程師怎么樣?”鐵匠提議。

  “綁架誰?誰來負責?就這幾天了,你敢說不出紕漏?”

  “死馬當活馬醫啊,難道你有別的法子?”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從縱火說到散布謠言,再到破壞運輸車隊,爭論了半天,才勉強定下分工。

  男裝女子負責散布謠言,女裝男子負責襲擊碼頭,鐵匠負責綁架。

  至于格雷勒班,則是要奮力一搏,去襲殺那幾個關鍵的矮人鐵匠。

  “就這么定了,明天一早開始行動。”盡管粗陋,可也沒更好的辦法了,時間不等人啊。

  格雷勒班此刻無比痛恨先前的自己居然在旅館無所事事,早去看,不早知道了嗎?

  他拍了拍桌子,剛要宣布散會,卻感覺鼻頭一癢。

  伸手摸了摸鼻子,居然是一抹灰塵。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抬頭——那是屋頂與房梁上的木屑灰。

  “快!逃跑!分頭跑!”眨眼的功夫,格雷勒班就反應過來了,聲音都變調了。

  他剛要去拔腰間的短劍,就聽到“嘩啦”一聲巨響,閣樓的窗戶被猛地撞碎。

  玻璃碎片四濺,扎在墻上、桌子上,還有秘密騎士們的胳膊上。

  鮮血立刻汨汨流下,浸濕了衣衫。

  十幾個身穿黑色皮甲的契卡拽著繩子從樓頂滑下來,踏破了窗戶。

  他們腳剛落地就舉起了發條銃,銃口對準了閣樓里的人:“契卡!開門!不許動!”

  秘密騎士們卻是沒有照做,那鐵匠大喊一聲,豎起桌子便朝契卡們沖鋒而去。

  剩余的人則抽出武器或短弩,試圖反擊。

  鉛子砰砰亂射,濺起無數木屑,閣樓里瞬間亂作一團。

  鉛子打穿了煤油燈的玻璃,燈油灑在地上,火焰立刻騰起。

  契卡的吼聲、密探的慘叫聲、木頭斷裂的聲音混在一起,震得人耳朵發疼。

  格雷勒班卻是立刻趴在桌子底下,趁著混亂往門口爬。

  只是他剛摸到門把手,便聽到身后一陣勁風,后腦勺一酸一痛,便失去了意識。

  倒地之時,他才看清契卡緩緩收回鐵棍的動作。

  “押走!”

  他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這下完了,這是格雷勒班腦中回響的最后一句話。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中,格雷勒班醒了過來,他兩眼發花,坐起身,搖晃著腦袋。

  緩了快有半分鐘,他才明白現在自己的處境。

  油燈一盞,木桌一張,沒有床,自己就躺在冰冷潮濕的石地上。

  他動了動身軀,才發現手腕被粗鐵鏈鎖著,鐵鏈的另一端固定在墻上的鐵環里。

  “審訊室……”格雷勒班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掙扎著坐起來,環顧四周。這是個約莫十平米的小房間。

  墻壁是青磚與砂漿砌的,地面上還沾著未干的水漬。

  “到底是誰出賣了我?”晃動了一下鐵鏈,確認了自己沒有逃脫的可能,格雷勒班干脆便不再掙扎。

  只是他心里還是有一個疑惑,他開會地點是臨時決定的。

  其余兩個沒到場的秘密騎士也不知道,況且他們的忠誠可以信任——

  家人還在王室手里,不可能胡亂背叛。

  那是誰呢?

  老橡子雖然膽小,但絕對不敢背叛。

  手下的幾個線人不是和老橡子溝通,就是和德旺貝溝通,都沒見過自己。

  難不成是德旺貝?

  他猛地攥緊拳頭,但又很快松緊,德旺貝可是送走卡彭的人,要背叛早背叛了……

  那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房間另一側的鐵欄桿外傳來腳步聲。

  格雷勒班抬頭看去,只見兩個穿契卡制服的壯漢站在欄桿后,一名矮壯的男子站在護衛身后。

  “確定是他嗎?”一個戴著圓框眼鏡的契卡走來。

  “對,就是他。”

  格雷勒班的腦子像是被重錘砸了一下,作為一個間諜,一大技能就是記住人的相貌與聲音。

  他雖然做不到埃德溫魔女那種程度,可一周內見過面的人還是能回憶分辨出來的。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聲音,這相貌,分明就是那天借火的搬運工。

  瑪德,你也是契卡,契卡的線人怎么到處都是啊!

  “感謝你教友。”圓框眼鏡友好地與搬運工握了握手,“等博覽會結束,我們會給你舉報獎金以及一枚五星好市民勛章。”

  “真的嗎?五星?”

  “當然,你立了大功了,這一次抓捕了四名秘密騎士,放心,要是沒兌現,你直接來找我!”

  “好嘢!”搬運工高舉雙手跳了起來。

  麻木地看著搬運工歡天喜地地離去,不用多久,格雷勒班再次看到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她身材高大,接近兩米,左手是黃銅打造的發條機械手。

  盡管是機械手,可那流線型的外形與真手沒什么區別。

  指關節處,甚至還能看到細小的齒輪在轉動。

  女人走到格雷勒班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嘉莉,圣聯凈化長。”

  格雷勒班抬起頭,眼神麻木得像個木偶,他認得這個女人。

  嘉莉,墨莉雅提……

  圣孫的女人們怎么都有一人分飾兩角的愛好?

  “都不說一聲你好嗎,法拉伯夫先生?”嘉莉俯下身,用發條機械手拎起了格雷勒班腦袋。

  “法拉伯夫!”

  這個單詞像一道閃電劈在格雷勒班頭上,讓他死活不說一句話的堅持化為泡影。

  眼睛瞪得溜圓,格雷勒班聲音都在發抖:“你……你怎么知道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是他的本名,只有法蘭王室機要局的核心成員才知道。

  難不成王室機要局內部有叛徒?

  該死的,那他的家人怎么辦?契卡要是暗殺他的家人那不就完了嗎?

  冷汗簌簌地從額頭流下,到底是誰在出賣他!

  嘉莉看到他的反應,忍不住大笑起來。

  隨著她的笑聲,發條機械手的齒輪轉得更快了一些:“法拉伯夫先生,你以為你的同伴們都是鐵血硬漢嗎?”

  “發!(法蘭粗口)”格雷勒班幾乎要血灌瞳仁,“這群軟蛋!”

  “好了,法拉伯夫先生,你的同伴們都說完了,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嘉莉眼睛微微瞇起,“比如,你們把卡彭送去哪兒了?比如,你剩余的同伴都在哪兒?”

  “不說是嗎?沒關系,夜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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