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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9 自然之主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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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樹心嗎?”

  赫伯特的目光完全被那顆栩栩如生,呈現出溫潤而富有光澤的木質感的心臟所吸引,心中閃過荒唐的想法。

  “祂這么客氣的嗎?都把這個剖開送給我?”

  這家伙該不會是想碰瓷吧?

  對了,六子當初吃了幾碗粉來著?

  但赫伯特其實也清楚,那心臟絕非是由真正的木材制成。

  從森之女神那里獲得的自然之心已經告訴了他真相——這是由最純粹的生命能量與法則凝結而成的實體。

  心臟的紋理細膩而繁復,仿佛蘊含著世間一切樹木的生長年輪與生命密碼。

  它靜靜地躺在松鼠的小爪子里,卻散發著一種溫和而磅礴的脈動,每一次輕微的跳動,都引得周圍的自然元素隨之輕顫,草木似乎都在無聲地向著它俯首。

  更讓赫伯特心驚的是,他從這顆心臟上,感受到了一絲與神格碎片類似,但卻浩瀚、完整、古老的氣息。

  真正屬于神明的氣息。

  是自然的意志,也代表著某種權柄的碎片。

  只要將這份“樹心”融入體內,赫伯特的自然之心絕對可以更進一步,進入到下一個階段,甚至可能觸及到更核心的自然法則……

  也許,便可以從特殊能力,觸摸到自然領域的邊緣,這可是許多大德魯伊都未必能夠做到的。

  這份誘惑是實實在在的。

  “這是什么意思?”

  赫伯特的聲音不自覺地壓低,帶著一絲難以隱藏的驚訝。

  他不是驚嘆對方拿的出這種東西,而是驚訝對方竟然一出手就這么大方。

  祂的一部分權柄與意志的具現化?就這么交給一個外人?

  不是,不走流程的嗎?

  都不拉扯一下的嗎?

  上來就給我這么好的東西,就不怕我得到后拿著就跑嗎?

  沉默片刻,赫伯特沒有接過樹心,而是緩緩問道:“圣樹祂在將這個交給你的時候,沒跟你說些什么嗎?”

  “呼嗼?”

  松鼠眨了眨眼,不解地歪歪頭:“圣樹大人什么都沒說啊,對了,你倒是快點接著啊。”

  赫伯特當然不能在聽到這樣兒戲的回答后就老實接受,皺著眉繼續追問:“什么都沒說?任何一句話都沒說?”

  “嗯呢。”

  半神松鼠小心翼翼地捧著那顆木質心臟,仿佛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眼睛亮晶晶地盯著。

  圣樹守護者雖然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什么,但卻十分喜歡,對這顆木心感到十分親切。

  “祂就讓我交給你,其他什么都沒說。”

  它盯著看著樹心,理所當然地嘟囔著:“不如說,祂其實什么都沒說啊。”

  它得意地甩了甩大尾巴,驕傲地哼了一聲道:“圣樹大人沒有開口,我就是自然而然地就知道了。”

  “就連我要把這個交給你這件事,也是我在觸碰到它之后才知道的!”

  “你要是不相信,你就自己摸一下唄!”

  這個回答沒讓赫伯特安心,反倒讓他的眉頭微微蹙起。

  這份“誠意”未免也太重了。

  重到讓赫伯特第一時間不是驚喜,而是警惕。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赫伯特已經和很多神明打過交道了,知曉接受神明饋贈的意義。

  對于一位位格可能極高的古老存在而言,如此慷慨背后,必然有著同等甚至更沉重的訴求。

  他沒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凝視著松鼠的眼睛,試圖從中看出更多信息。

  但那雙純凈的眼眸中沒有分毫惡意,只有一種近乎天真的催促,仿佛在說“快拿快拿,拿了就有好事發生”。

  要么是這松鼠演技太好,要么就是它真的啥也不知道,純粹是個送貨的。

  赫伯特更傾向于后者。

  無他,這種不聰明的家伙他見得多了……咳咳。

  赫伯特沉默地皺起眉頭,在心中詢問:“……所以,涅娜莎,你怎么看?”

  不要在該開口的時候故意裝高手不說話啊!

  “哼哼,遇到麻煩了,終于想起我來啦?”

  “呵呵,你這是在說什么呢,我也一直沒忘啊。”

  赫伯特嘴角微撇,駕輕就熟地跟諧神小姐對線。

  “是嗎?我怎么覺得未必呢剛才哄你家小龍娘的時候,可是專注得很吶!”

  “好了,鬧別扭等之后再鬧,現在還是先把正事解決了吧。”

  “行吧,那我看看啊,哼”

  涅娜莎配合的停下了,似是思索地哼了一會兒,道:“怎么說呢?反正我是沒發現問題”

  “上面的氣息雖然龐大,但很純粹,就是最原始的生命與自然之力,沒有摻雜詛咒、契約或者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很顯然,那棵大樹在這里面留下了一段訊息,想要給接受者傳遞些什么。”

  “那還好。”

  赫伯特心中稍安,既然沒有危險,那事情就簡單了。

  “也就是說,只要觸碰它,就能明白祂的意思嗎?祂會給我留什么話啊?”

  “不知道你試試唄?反正還有我在,你出不了事的”

  涅娜莎的語氣輕松,帶著一絲篤定,“真出了問題也沒事,反正我會出手!雖然會消耗不少力量,但保住你還是輕輕松松地”

  “嗯,那是真是謝謝你了。”

  “哼哼你可以再誠懇一點的!”

  在涅娜莎承諾兜底之后,赫伯特徹底放下心來,也不再磨蹭,直接伸手向樹心抓去。

  而指尖在觸碰到那溫潤木質表面的瞬間——

  “嗡!”

  一股龐大而無害的信息流伴隨著精純至極的生命能量,瞬間涌入他的身體與腦海。

  沒有痛苦,只有一種仿佛回歸母體般的溫暖與安寧。

  接著,赫伯特看到了。

  他“看”到了一片無邊無際的、籠罩在朦朧霧氣中的古老森林,參天古木遮天蔽日,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生命氣息和腐爛枝葉的醇厚味道。

  在森林的最深處,他注視到了一棵通天徹地、仿佛支撐著整個天空的巨樹。

  然而,這棵巨樹的狀態卻令人心驚。

  它的樹干布滿了焦黑與裂痕,巨大的樹冠斷裂了大半,僅存的枝葉也呈現出枯黃之色,一股難以言喻的衰敗與悲涼氣息彌漫開來。

  祂……已經隕落了。

  接著,赫伯特來不及被周圍的氛圍感染,表情猛然一變。

  “這是!!?”

  他聽到了。

  聽到了——那難聽至極的粗獷歌聲!

  “我是原初的根,萬木的始祖,在歲月的長河里……”

  又來!!?

  赫伯特想過迷霧圣樹會留下特殊的后手,給他一些意料之外的體驗。

  但他沒想到,這棵老樹是這么卑鄙,這么不講武德。

  太卑鄙了!

  為了讓別人聽祂的個人演唱會,居然拿出了這么大的誘餌。

  釣魚!

  這家伙在釣魚!

  “嘶!”

  但相比于第一次,聽過一次的赫伯特這次有了一些抵抗,沒有像上次時那般痛苦。

  不,不對……

  “誒?”

  這一次,竟然完全不痛苦?

  “嗯!!?”

  赫伯特茫然地發現,自己甚至能從那粗啞的、仿佛用鋸子拉扯木頭般的嘶吼中,聽出一些特殊的韻律和情感來。

  明明歌曲的調子、歌詞乃至那破鑼嗓子都一模一樣,但聽上去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了。

  那不再是純粹的噪音攻擊,反而帶上了一種……蒼涼、悲壯,甚至帶著一絲釋然的意味。

  還,還有點好聽?

  我這是怎么了?

  耳朵出問題了?還是被這老樹催眠了?

  赫伯特很確定這歌聲沒有任何變化,唯一不同的只能是自己。

  可是,和之前相比,我身上的區別是什么?

  他瞇著眼思考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是……自然之心的緣故?”

  在獲得了芙蕾雅給予的自然之心權柄后,赫伯特對于自然來說已經變得完全不同了。

  他被視作是自然的寵兒,是得到了自然圣域認可的自然行者。

  而作為自然之心的持有者,他有資格,或者說,被“允許”聽到這歌聲背后所蘊含的真相。

  那并非是自然之主在為了犧牲而憤怒咆哮,也不是祂陷入混亂后的無意識嘶吼。

  那是平靜的低吟,是早已預見自身命運后的坦然敘述。

  是救世者,在行動之前,就已經清晰地看著自己走向終結的預言詩。

  原來如此……

  不是歌聲變了,是我“聽”懂了啊。

  而在知曉了未來后,祂也沒有在為了自己的犧牲而憤怒咆哮,而坦然面對死亡。

  最后,歌聲再次歸于平靜,赫伯特再一次聽到了最后的話語。

  祂說:

  “我是殘樁,是灰燼,更是未死的根脈。”

  “新世界,將從我焦黑的沉默中醒來……”

  那不是不甘的囈語,而是溫柔的祈愿,是篤定的預言。

  祂在祝愿,也在確信,世界能夠從祂破碎焚盡的尸骸中蘇醒、重生。

  從結果上看,自然之主確實是做到了。

  現在的世界,確實可以說正是在祂的“尸骸”上建立起來的。

  至此,赫伯特已經徹底確定了迷霧圣樹的身份——自然之主。

  不是之前猜測的子嗣或師徒,就是祂本身。

  更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具有著破碎意志的分身。

  之前一直渾渾噩噩地恢復著,不知為何這個時候忽然復蘇了。

  “但是,祂的狀態,看樣子似乎并不是很好啊……像是復蘇,但又像是回光返照。”

  而就在赫伯特為了這個發現而沉吟的時候,樹心上的意志泛起了一陣波動。

  那蒼老而溫和的聲音在赫伯特的心底響起,緩緩說道:“年輕人,就交給你了……”

  赫伯特心神一震,不清楚自然之主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交給我?

  什么東西交給我?

  是說樹心嗎?

  還是說……

  他想要追問,但意識中的畫面迅速消散,一切如泡影般破碎。

  當他回過神來,外界才過去了不到三秒的時間。

  赫伯特抬起手,那顆“圣樹之心”已然化作點點翠綠的光粒,消散在空氣中,但它所蘊含那一縷精純的生命本源,卻已留在了赫伯特體內。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前所未有的輕盈與充滿活力,感官變得更加敏銳,甚至能聽到腳下青草緩慢生長的細微聲響,能聞到幾里外某朵野花綻放的香氣。

  他感覺自己的自然之心更上了一個層次,對于自然的感知和控制更上一層樓。

  心念微動,他腳下周圍一小圈區域里,原本因為瓦倫蒂娜而燒毀的青草便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生長、變得更加翠綠欲滴。

  他甚至能模糊地感受到附近幾棵老樹的“情緒”——一種平靜的、帶著些許好奇的注視感。

  這能力,簡直就像是徹底參悟了自然真諦的大德魯伊一樣。

  這份“預付的報酬”,不可謂不豐厚。

  但赫伯特心中卻沒有獲得好處的喜悅,反倒是被自然之主那謎語人一樣的話語弄得心中無語。

  “嘖,自然之主真不愧是古老的老資歷神明啊,真就一點人話都不講啊!”

  他揉了揉眉心,感覺一陣心累。

  這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家伙,是不是都覺得把話說清楚了就很沒面子?

  古神就是這樣,很喜歡說些云里霧里的箴言,降下一些只說半句的神諭。

  實在是莫名其妙!

  “既然都說了,你就差那半句嗎?把話說清楚不行嗎?”

  哪怕給個關鍵詞,給個方向也好啊!

  現在倒好,拿了好處,心里卻更沒底了。

  這感覺就像是莫名其妙簽下了一份沒有條款的契約,誰知道未來要付出什么?

  奶奶的,謎語人滾出哥譚!

  赫伯特氣的牙癢癢的時候,半神松鼠見他睜開眼睛,連忙期待地問道。

  “呼嗼,怎么樣怎么樣?你明白了嗎?你是不是也明白了?”

  “……嗯。”

  赫伯特沉默后緩緩點頭,表情嚴肅地說道:“我大概是已經都知道了,嗯,知道了一部分。”

  這倒不完全是裝腔作勢。

  他確實知道了圣樹的真實身份,知道了祂的狀態,知道了那歌聲的含義,也知道了……自己被“托付”了某樣東西,雖然不清楚具體是什么。

  反正呢,具體是哪一部分……嘿,我就不能告訴你。

  自然之主喜歡當謎語人是吧?

  好,大家都當謎語人好了!

  互相傷害吧!

  結果,半神松鼠根本不好奇赫伯特剩下沒說完的那一半是什么,高興地拍了拍爪子,笑道:

  “太好了!那我的任務就完成啦!”

  它抖了抖蓬松的大尾巴,將裝著松子的小筐放下,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那么,我就回去啦,對了,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而赫伯特看著那著急要走的松鼠,欲言又止地動了動嘴唇。

  “呃……”

  你,你真的不問問嗎?

  問問吧!

  你什么都不問的話,我會很難受啊!

  “等等,你……”

  赫伯特本想讓松鼠小姐接個話茬,結果話說到一半,改口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恐怕不必回去了。”

  他嘆了口氣,看著松鼠那單純而快樂的眼神,心中那點惡趣味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同情。

  它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回去要面對的是什么。

  “嗯?”

  他這不是在故意賣關子。

  如果赫伯特沒猜錯的話,迷霧圣樹現在恐怕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

  在完成了“傳遞樹心”和“留下訊息”這兩個最關鍵的動作后,那具本就瀕臨崩潰的分身,很可能已經耗盡了最后的力量,徹底消散了。

  又或者,以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方式隱匿了起來。

  祂特意將松鼠引走,又將樹心交給自己,留下半句謎語……這些要素加起來,祂恐怕在短期內都不會再出現了。

  不然的話,還是杵在那里,祂的逼格就不夠了!

  “還是說,我其實想多了……祂的意思是說,把這只半神松鼠托付給我照顧嗎?”

  赫伯特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可我來照顧它嗎?

  誒,我嗎?

  讓我來照顧一個拳腳無雙的半神?

  他看著眼前這看似人畜無害,但實則力拔山兮的松鼠,嘴角微微抽動一下。

  說真的,它真的需要我照顧嗎?

  到底是誰照顧誰啊……以它的實力,在這片森林里橫著走都沒問題。

  “嗯?”

  半神松鼠很顯然也沒把赫伯特的話放在心上,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你真會開玩笑!圣樹大人怎么會不在那里呢!”

  它想了想,還以為赫伯特是不舍得自己離開,覺得他還有點可愛。

  但歸家心切的它不打算繼續停留,瀟灑地擺了擺手,笑道:“好啦好啦,我之后還會回來找你們玩的!”

  說完,它也不等赫伯特回應,雙腳一蹬,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埃爾達領地的邊緣,朝著深處方向躍去。

  來得突然,去得也干脆。

  只留下赫伯特一人站在原地,目送著它的身影迅速消失。

  “估計……它很快就會回來了。”

  赫伯特頗為憐憫地想著,默默搖了搖頭。

  他能想象到,當松鼠回到那片熟悉的林地,卻發現圣樹已然消失,或者只剩下一棵毫無靈性的普通古樹時,那種茫然、驚慌和無措。

  “希望它能夠早點認清現實,反應不要太激烈了。”

  他沒有一同前去。

  一方面,赫伯特是擔心它在情緒激動下把找不到圣樹的怒火或悲傷發泄在周圍的環境上。

  另一方面,則是他的貼心了。

  這種悲傷的時候,還是讓它一個人好好適應吧。

  當關系不到位的時候,沒有人愿意將脆弱的那一刻暴露給其他人。

  與此同時,木屋之內。

  寒冬女神收回了投向遠方的視線,精致的眉頭微微蹙起,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盡管沒有刻意釋放神念,但剛才那股雖然微弱卻本質極高的自然權柄波動,還是清晰地被祂感知到了。

  “那感覺,真的是自然之主嗎?”

  祂低聲自語,指尖無意識地纏繞著發絲,回想著剛才感受到的氣息波動。

  “那股氣息雖然微弱,但應該是祂沒錯……如此衰弱,看來祂的狀況比我想象的要糟糕一些,簡直像是隨時會熄滅的余燼。”

  對于赫伯特來說,半神氣息已經值得戒備,但在見過自然之主巔峰的寒冬女神眼中,那簡直可以稱得上可憐。

  這種狀態,連維持自身存在都困難,更別說行使權柄了。

  “這樣的狀態下,祂不急著恢復,怎么還把權柄交給赫伯特了?是為了尋求幫助,還是……另有所圖?”

  “不對,說到底,祂為什么會跟赫伯特有關聯啊!”

  寒冬女神費解地撓了撓頭,感覺事情越來越混亂了。

  “祂們父女怎么都跟赫伯特扯上關系了?”

  “難道說……赫伯特他真的是某種命運關鍵的‘鑰匙’?對于自然來說非常重要?”

  寒冬女神的目光閃爍不定。

  這位古老的女神越來越覺得,赫伯特是個值得祂屈尊去親自做一點……咳咳,事情的。

  要更主動一點嗎?

  女神有些糾結地想了想,然后默默看了一眼身旁依舊在熟睡特蕾莎,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要不,讓她先試探一下口風?反正她也愛慕著赫伯特……”

  不過,看著蛇人少女酣睡的可愛容顏,女神心中一軟,眼中閃過濃濃的母性,輕輕搖了搖頭。

  這段時間的相處,祂早就對這個單純、善良又帶著點笨拙的蛇人少女產生了一種奇特的保護欲。

  讓母性泛濫的祂利用這樣一個孩子的純粹感情,心中自然會有深深的負罪感。

  “除非她主動求我幫忙,不然還是順其自然吧,不要過多插手了……這個可憐的孩子不應該被人利用。”

  祂輕輕拂開散落在特蕾莎臉頰邊的幾縷發絲,動作輕柔,生怕驚擾了她的美夢。

  蛇尾少女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咂了咂嘴,仿佛夢到了什么好吃的。

  “呵呵,罷了,還是先不著急暴露吧……”

  祂輕輕躺了回去,兩腿夾起特蕾莎涼涼的蛇尾,閉上眼睛,仿佛從未醒來過。

  事已至此。

  還是先睡覺吧。

  在送走松鼠小姐后,赫伯特沒有急著回到戒律所,而是待在埃爾達分心兩用。

  他一邊分心指引著倒霉的史蒂文從深處向外離開,一邊看著英靈池中逐漸恢復光澤的靈魂晶石。

  而在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浸泡了半天池水的晶石終于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它……裂開了!

  就像是被人用刀劍直接劈開了一樣,裂隙出現,然后瞬間從中間整個裂開!

  而看到這一幕,赫伯特的心猛地提了起來,就想要趕緊上前急救。

  結果,說是對這一點都不關心,一直默不作聲的涅娜莎卻是松了口氣。

  “呼!”

  祂在赫伯特的耳邊輕呼了一聲,低聲道:“放心吧,一切順利。”

  “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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