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想法?”
白松鼠看著赫伯特一臉自信的樣子,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他。
這家伙,怎么忽然之間變了個人一樣,感覺身上的氣質比之前稍稍改變了一些?
像是變得更成熟了,變得更加……雄性了?
奇怪,剛才是發生什么了嗎?
赫伯特注意到了白松鼠好奇的眼神,但沒有跟它解釋自己剛剛被人搶走了今天的初吻。
他默默抿了抿嘴唇,微微揚起了下巴。
沒必要,呵呵,這種被女流氓強吻的小事根本就不足掛齒,不用到處聲張。
“嗯?”
赫伯特沒有為白松鼠解惑,而是轉而說道:“守護者閣下,如果你想跟圣樹建立聯系的話……我可以幫你。”
白松鼠本來還在探究赫伯特身上發生了什么,但在聽到這話后整個人猛然抬頭,連忙追問。
“呼嗼!!?想想想!要怎么做?”
白松鼠早就想跟圣樹好好聯系了,在聽到赫伯特有辦法,激動地跳了一下——一蹦五米多高。
而赫伯特看著它這幅激動地樣子,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依舊是所答非所問。
他說:
“那這樣的話,你就跟我走吧。”
白松鼠:“啊?”
“呃,你等一下,我再思考思考,”
半晌之后,似懂非懂的白松鼠晃了晃腦袋,嘟囔道:“你的意思是說,我不用一直這么念叨?”
“對。”
它皺了皺鼻子,不解地嘟囔著:“我之前的方法錯了,不用說那么多,其實只要心夠誠,圣樹它就能聽到我的聲音?”
“沒錯。”
白松鼠眼中的困惑更多了,費解道:“可是,我之前一直都很誠心啊!它之前為什么就是不理我啊?”
它不理解!
見白松鼠如此認真,赫伯特也嚴陣以待,沉聲道:“那是因為它在專心唱歌,根本注意不到其他人的聲音。”
“死亡搖滾知道嗎?就是它搖滾,別人死亡的那種。”
“啊?”
“那是歌曲的一種類型,真正的關鍵在于,它大概是沒聽見你說了什么,但我可以。”
“啊這……”
白松鼠被赫伯特說得眼睛直眨巴,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么,心中其實是有些懷疑的。
但是,看著他一臉篤定自信的樣子,又總覺得他應該是沒有騙自己。
滿臉的不明覺厲。
總感覺他說的,好像都是真的呢!
它相信了。
白松鼠其實并沒有多單純。
哪怕是個沒跟外人怎么接觸的松鼠,但半神級別的智慧讓她能夠處理大多的“問題”與“創造問題的人”。
但它太自信了。
篤定赫伯特不敢糊弄自己。
哼哼,他剛才已經見識過我的超級力量了,肯定沒膽子騙我!
作為在迷霧山脈中區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圣樹守護者”,它很清楚自己的力量有多么可怕的威懾力。
這個小子,肯定沒勇氣欺騙偉大的守護者的啦!
可惜,它錯了。
赫伯特不但敢在小事上騙它,還打算把它整只松鼠都騙了。
赫伯特看著松鼠臉上越來越多的迷茫,暗中點了點頭。
很好。
家人們,撿到一只松鼠,它想跟我回家!
迷霧山脈點子王從一開始就把目標放在了白松鼠身上,準備把它拐回自家領地。
“哦……你是說,你現在沒辦法,但是等之后回到領地了,就能有辦法與圣樹建立聯系。”
“是這樣的,與圣樹的聯系還需要再等待一段時間,到時候,我就可以幫助你跟它說上話了。”
赫伯特微笑著回答白松鼠提出的各種問題,輕松幫它解答。
他已經確認過了,這只半神松鼠的身上沒有多少殺孽,就算是丟個偵測邪惡也沒問題。
不是個壞人。
判斷一下陣營的話,估計是受到了圣樹的影響,處在中立的范圍,天生的自然陣營。
可以拉攏。
我特么就連邪惡陣營的魔物娘都敢深入交流,還怕你一個中立陣營的松鼠?
開什么玩笑。
赫伯特在初步確定有成功的可能性后便一直暗中分析著,在拉扯的時候都已經把后面的計劃想了個七七八八。
“很好,雖然直覺敏銳,但沒有識破謊言的特殊能力,除了性格驕傲之外,本性也不算惡劣。”
“外形無害甚至有些可愛,只要注意它超級力量的問題,應該可以和其他人和諧相處。”
“可愛,可控,可欺……咳咳。”
他越看這種人畜無害的松鼠越是順眼,感覺眼里的滿意都要淌出來了。
“看看,迷霧山脈的本地人,自己還附帶了一個移動別墅,真的很適合當一個看家護院的打手啊!”
這種小松鼠,天生就該落入我的懷里啊。
涅娜莎看赫伯特操作了半天,早就搞清楚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了,無情吐槽道。
“我說,你沒有注意到嗎?你現在真的是病得越來越嚴重了啊!竟然到了連只松鼠都不打算放過的地步嗎?”
你是人嘛?
連松鼠都不放過!
赫伯特撇嘴,渾然不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問題,哼道:“你懂什么?它可不僅是只松鼠,還是一只有著半神級別力量的松鼠。”
“這樣的戰力不拐到自己家,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它流落在外嗎?”
“那是極大的浪費!”
“而且,我也不是在誘拐它,我只是在貼心地幫助它達成愿望,幫它滿足一個心愿。”
“至于它最后會不會跟我走,那就跟我無關了,我又沒逼它,對吧?”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偉大了,在心中唏噓道:“對!我不是為了自己,我只是不想它再流浪了,想要給它一個家,呃,一個窩。”
“行吧,你隨意吧”
涅娜莎懶得跟這個入戲太深的家伙掰扯,隨意道:“這種解釋,以后不用跟我說了,我懶得戳穿你,呵。”
“另外,你騙騙別人也就算了,別真的把自己也騙了。”
對此,赫伯特淡定表示自己向來是問心無愧的,嘴里沒有半句謊話,人老實話不多。
“我怎么感覺,你好像是在……”
“你感覺錯了,我只是在希望我們能夠成為朋友。”
赫伯特笑容燦爛,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把松果,遞到了白松鼠面前。
“來,吃吧,不夠吃的話,我之后再給你帶。”
“這個,唔,好吧……”
“來,再來一把。”
最終,經過赫伯特半個小時的東拉西扯,白松鼠終于是徹底大腦過載了。
它放棄了思考。
“好了好了,呼嗼!你說得很好,但不要再說了!”
白松鼠清澈的雙眸里滿是混亂,干脆地問道:“……所以,你就直接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么做?”
多說無用!
直接告訴我干嘛吧!
“事實上,你現在什么都不用做。”
赫伯特知道火候已經足夠,于是笑瞇瞇地說道:“你現在只要和過去一樣,在圣樹上等待我的好消息就行。”
“就這么簡單?”
“是的,就這么簡單。”
白松鼠微微蹙了蹙眉頭,盯著赫伯特深深望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呼嗼。”
它不傻。
半神的直覺讓白松鼠能夠察覺到危機,本能地規避天然的風險。
它也知道赫伯特似乎是在蠱惑自己,試圖讓自己相信他的話語。
這個人類的話里,可能有問題,自己不能盡信。
它不得不信。
因為它更清楚,方才的那一切變化,都是因為赫伯特而產生。
也因為它真的很期待能夠與圣樹溝通了,它已經等待這一天很多年了。
如果它足夠邪惡,那自然會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像是殺死赫伯特,奪走那片神奇的葉子,這實在是太簡單了。
但是,白松鼠自認為偉大的圣樹守護者,做不出強取豪奪那種卑劣的行徑。
“好吧,既然你都這么保證了,那我姑且相信你一次吧。”
這位殘缺的半神哼了哼,撇嘴道:
“但是,如果我發現你騙了我,呼嗼!那我一定會讓你明白,欺騙偉大的圣樹守護者會付出什么代價!”
赫伯特微笑,并微微躬身以示敬意,笑道:“請放心,不會有那么一天的。”
呵,才不會被你抓到把柄呢!
白松鼠點了點頭,轉身就要向著樹頂爬去,但在剛上樹后就停了下來,轉頭回望,冷不丁喝道:
“喂!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它這話問的非常突然,開口時還用上了自己認為最威嚴的語氣,相信一定能夠把心中有鬼的人嚇上一跳。
而赫伯特面對這突然襲擊,也只是意外地眨了眨眼睛,笑瞇瞇地沖它揮了揮手。
“守護者閣下,請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我可沒說不騙你哦 深水之牢。
“你騙人。”
人魚小姐盯著姍姍來遲的赴約之人,不滿地哼了一聲,沒有讓他摸到自己的尾巴,游到一邊。
“我怎么騙人了?”
赫伯特對于芙蕾梅的不滿并不意外,毫不氣餒地湊了上去,輕笑著問道:“我記得,我應該是從來沒有騙過你的吧?”
雖然不知道她這是在搞哪一出,但這不重要,老老實實地配合她演出就好了。
“你就有,哼。”
芙蕾梅皺著鼻子哼了哼,視線側到一邊,底氣不足地小聲嘟囔道:“你騙我說,會早點過來找我的。”
我說過嗎?
赫伯特眉頭一挑,有些意外地看了轉過頭噘著嘴的人魚小姐。
不,說沒說過,其實根本就不重要。
“這樣啊,那看來是我回來的太慢了,我要向你謝罪。”
赫伯特笑著走到了芙蕾梅的身前,然后單膝跪地,伸手摸向了七彩的魚尾。
這一次,芙蕾梅沒有再躲了,任由赫伯特將她的尾巴輕輕捧起,貼在臉頰之上。
赫伯特感受著魚尾傳來的滑膩冰涼,眼眸一彎,嘴角的笑容更加燦爛,嘴里卻還是“懺悔”道:
“抱歉,我不該讓你等待這么久,讓你在這里等待的太久了。”
“這位美麗的女士,你能夠原諒我嗎?”
許久未歸的英雄抬起頭,沖著等待他歸來的女士眨了眨眼,笑道:“或者,你覺得如何懲罰我,才能夠讓你消氣呢?”
說著,他抬手將魚尾的末端在自己的脖頸上纏繞,做出了個絞索的動作。
水牢之中,芙蕾梅與赫伯特靜靜對視了一會兒,接著同時失笑。
芙蕾梅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白了赫伯特一眼,嘴角直撇,沒好氣兒道:“哎呀!哪有用尾巴纏脖子的啊!”
小劇場演不下去啦!
她再也保持不住不滿的表情,將尾巴收回,甩動了兩下。
“好吧,你確實沒說過那話。”
人魚小姐輕輕游動,飄到了赫伯特的背后,一把將他抱入懷中,貼耳輕語:“其實,倒是我騙了你呢是我太想讓你快點來找我。”
“我的英雄,你能夠原諒我這次的任性嗎?”
她如此請求著。
他也當即做出了回應。
“當然。”
而被抱著的赫伯特抬手搭在了芙蕾梅的手臂上,微笑搖頭:“我怎么會生你的氣呢?”
但芙蕾梅沒有放手,而是接著問道:“你不會騙我吧?不會嘴上答應,但是背地里偷偷生氣吧?”
赫伯特看不到身后芙蕾梅的表情,不知她此刻是在撒嬌,還是在不安,于是語氣更堅定了一些,輕聲道:“不會,我從不說謊。”
“但是我會。”溫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會在口頭上說著沒關系,然后再在背地里偷偷生自己的氣,抱怨自己上一次為什么沒有好好享受跟你在一起的時間。”
滑膩的魚尾輕輕纏繞在了赫伯特的腰身之上,搭在肩上的玉臂也微微用力。
芙蕾梅將赫伯特緊緊擁住,輕輕咬了一下他的耳朵,低語道:“我會怪自己太過于貪心,想要將你一直留在身邊。”
她笑了笑,似是對自己的占有欲有些無可奈何,輕聲道:“我的英雄,對不起,我是個貪心的小騙子哦。”
在有些失態地表明完自己的想法之后,芙蕾梅本想著放開赫伯特,跟他好好解釋一番,自己其實并不是打算逼他做出什么承諾。
自己這次,只不過是有點寂寞過了頭,一時沒有忍住罷了。
等之后,還是能夠恢復過來,絕對不會給他增添壓力的。
但是,赫伯特卻并沒有讓她離去,而是主動抓住她的手臂,并把身體強行轉了過來。
“赫伯特,我……唔!”
赫伯特先是用嘴唇堵住了芙蕾梅的小嘴,深吻了一番,片刻后才緩緩才松口。
“誒?”芙蕾梅眨眨眼,有點沒想明白這個流程。
而赫伯特,此刻將表情看上去有些委屈巴巴的人魚小姐緊緊抱住,將兩人的額頭相抵,輕聲道:
“就算再貪心一點也沒有關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