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
神明在耳畔溫柔低語著,徐徐善誘地勸說著:
“只要你想,我就可以幫助你奪取這個身軀,將它變成你的傀儡軀殼。”
“呵呵”
“考慮一下吧,這可是半神級別的傀儡哦”
神明不停在伴侶的耳畔訴說著,勸誘著:“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輕松就可以使役的強大傀儡哦!”
對于這樣完全是白撿的好處,赫伯特自然也是會心動的。
那可是半神啊!
他剛剛可是才親眼見證了半神松鼠的恐怖力量——而且那還是不完全的半神,是有一定缺陷的。
而現在,這棵圣樹給他的感覺,很顯然是要比白松鼠更強大的。
它絕對不只是一棵半神大樹這么簡單……它背后已經還有更復雜的根源。
比如說,來自某位本體為大樹的神明。
是祂的子嗣?
是祂的使徒?
還是說,碎片?
無論是哪種,都能夠讓眼前這份寶藏的價值再升一個檔次。
真·天上掉餡餅!!!
不過,赫伯特在最初的意外之后,在沉吟了一下后很快拿定了主意,直接給出了回答。
“不用了。”
他回答的冷靜,肯定,沒有任何糾結與遺憾。
就好像在他眼中,眼前那唾手可得的半神傀儡沒有任何價值一樣。
“哦?你這就拒絕了?就不再考慮考慮了?”
涅娜莎的聲音平靜,繼續問道:“這個機會錯過了,可就沒有下一次嘍”
“這個機會確實難得,風險低收益高,從這點來看,是個很不錯的挑戰。”
“可以是可以,但我覺得……還是不必了。”
赫伯特態度不變,篤定如初,秉持著同一個態度——可以,但是沒必要。
說赫伯特對圣樹有多看不上,那倒是沒有,半神戰力還是很香很香的。
赫伯特也不確定,如果讓自己手頭的最強戰力全盛·瓦倫蒂娜放手一搏能不能戰勝這棵一看就很抗打的巨樹。
會贏嗎?
會贏的……吧?
可就算明白圣樹的戰力有多香,赫伯特對他也沒有多渴望。
有的東西,可以拿。
但有的東西,拿了之后,可是會燙手的。
是他自己得來的,才是他的。
從別人那里白白撿來的,終究不是自己的。
嗯,涅娜莎不算“別人”,不需要戒備。
祂不一樣.JPG
今天,他可以靠著涅娜莎的幫助輕輕松松獲得這具半神軀殼。
明天,這棵圣樹背后的存在也可能順藤摸瓜地找到自己。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要付出的,或許就不只是把自己的收獲吐出來那么簡單了。
對方,就連一具碎片分身就已經是半神了……那么全盛時期的大佬,究竟是什么實力呢?
赫伯特松開了手,將意識從迷霧圣樹中退出,淡笑道:“連你都故意誘惑我,那我猜,祂應該是就是那一位的分身之一?”
“自然之主?”
他先是詢問了一下,然后不等涅娜莎作答,便用篤定的口吻道:
“嗯,是自然之主。”
對于那位犧牲了自我而救世的偉大存在,赫伯特雖然了解不多,但也是有所耳聞的。
那是一位脫離了低級趣味的真正崇高者。
而且……祂很能打。
這樣明顯是中立存在的超級大佬,能不招惹還是盡量不要招惹了吧。
能結個善緣,那肯定是比結仇要好的。
“再說了,我要是占據了這個軀殼,被人認錯了怎么辦?”
“萬一自然之主的那些子嗣見了我沒認出來,難道還得聽著祂們沖我喊爹嗎?
“那豈不是很尷尬?我怎么能做這種卑鄙無恥的……嗯?等等,你別說,嘶!”
赫伯特眨眨眼,品味了一下這種感覺,語氣微妙地在心中自語起來:“好像,嗯,這感覺,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對于男人來說,當別人的野爹這件事,真的是很有吸引力。
赫伯特忽然之間都有點猶豫了。
要不,還是試試?
赫伯特心中糾結地考量著,但最終選擇了當下的最優解。
算了,當爹固然有趣,但還是穩一手吧。
但很顯然,對于這個“無趣”的結果,有人是不太滿意的。
“哎呀!真是沒勁捏”
涅娜莎撒嬌般長長地嘆了口氣,讓好不容易營造出的神秘氛圍瞬間消散一空,語氣變回了往日的不著調。
“不過嘛,嗯,這個選擇確實是很赫伯特”
對于赫伯特的最終選擇,祂是一點都不意外。
這個少年,不,這個男人——自己所愛的赫伯特,一直都是這樣的性格。
面對這種誘惑,他總是能夠保持冷靜,讓自己的理智不受影響,分析情況得出最優解。
他總能夠找到最合理的理由說服自己。
但其實,那些都只不過是流于表面的理由,是些用來應付其他人和他自己的借口。
之所以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答案只有一個——他看不上。
對于那些“誘惑”,他眼中只有不屑。
在祂看來,赫伯特表面上看著和善溫和,但骨子里一直都是一個對自己極度自信,甚至達到了傲慢程度的家伙。
非常的自我。
在赫伯特看來,自己即使不靠這些歪門邪道,也是可以走到最后的。
——只要他們兩個一起努力的話。
涅娜莎清楚,自己就是赫伯特的底氣……之一。
雖然只是“之一”,但我肯定是最大的那個!!!
其他那些歪瓜裂棗的家伙,像什么狗屁太陽神啊,銀月女神啊……你們這群婊子肯定是斗不過我的!
涅娜莎的假想敵一直都只有同階的神明,只有祂們才能夠讓祂感到一點點威脅。
至于其他的魔物娘嘛……呵呵。
你會跟家里的小貓小狗爭寵嗎?
反正涅娜莎肯定是不會這么做的。
祂非但不會惡意針對她們,反倒會給予她們幫助,讓她們的“價值”變得更高。
這些被祂視作“貓貓狗狗”的小動物們,可是祂未來與人爭斗的資本呢!
這可都是我的家底呢!
都是靠著姐姐我的大恩大德,你們才能夠有今天噠!
涅娜莎的想法——倒也不能算是完全錯。
畢竟,硬要說的話,沒有祂一開始對赫伯特的投資,瓦倫蒂娜她們后面與赫伯特之間的故事根本就不會發生。
別管某諧神是不是改變主意了,也別管祂當初的操作算不算是嚴于自綠,就問你對不對吧?
事情是不是這么個事情?情況是不是這么個情況?
是吧?
那不就得了!
當然,雖然涅娜莎從一開始就沒指望赫伯特能夠被蠱惑,但被如此輕松的拒絕,祂還是有些不滿的。
“哎呀,雖然這個答案不算是出乎我的意料吧,但你會這么果斷無情,還是讓我心中十分感慨啊!”
沒勁吔!
真是的,雖然知道你這個人意志堅定,但也不至于一點讓我蠱惑你的機會都不給吧?
但你這樣一點都不配合,讓本邪神可是感覺很沒面子吔 一點互動感都沒有!
這會讓我這個神明大人很沒有游戲體驗啊!
于是,為了讓自己的伴侶明白這件事,祂選擇了一個很不符合神明身份,但又很小女生的方式。
祂選擇——撒嬌。
“嗯哼呵哈”
涅娜莎什么都沒說,但就是在赫伯特的耳邊發出怪動靜。
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空谷傳響,哀轉久絕!
祂無聲,不,很大聲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朋友,你現在該來哄我了,再不哄的話,呵呵,可就別怪我哭得很大聲了!
這時候,聽著耳邊的逼動靜,哪怕赫伯特再遲鈍,也知道該做什么了。
而且他本就不遲鈍。
“呵呵。”
赫伯特當即明白涅娜莎的意思,笑了笑,笑瞇瞇地安撫道:“我不需要變成它,是因為我相信我只需要你,不需要其他人的幫助。”
他沒有解釋自己的太多想法,只是非常直球地表明了一個態度。
我只要你。
涅娜莎,不需要其他人,我只需要你的幫助。
立場堅定!
至于某太陽女神的加護啊,某月亮女神的加護啊,某冰雪女神的幫助啊……那可都不是我自愿的!
都是這群妖艷賤貨主動,是祂們主動找上門來的!
我只是被動地沒有拒絕罷了。
對,我也是受害者!
而面對赫伯特這樣的解釋,涅娜莎也沒有盡信,反倒是玩味地冷笑了兩聲。
“哼哼是這樣啊。”
“嗯嗯是這樣呢。”
面對赫伯特這幅“深情老實”的樣子,涅娜莎笑而不語。
嘴上說的倒是好聽,但是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嗎?
我可是都親眼看著的!
可別忘了,當你攻略那些小家伙的時候,我可是就在你身邊的!
你以為這些情話就有用嗎?
嘿,還真有。
作為這世上唯一親眼見證過赫伯特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能力的人,涅娜莎對于他的保證——還真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嗯,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大度地原諒你吧。”諧神小姐高風亮節地表明了自己大人不記小人過。
雖然知道赫伯特現在大概是是在糊弄自己,但祂就是愿意聽。
怎樣啦!
他愿說,我愿意,你管我!
我樂意 當然了,雖然心中已經無所謂了,但表面上還是要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呵,男人。”
呵,女人。
赫伯特心中暗笑,不戳破自己諧神小姐的小把戲。
你這個人吶,都多大了,怎么還這么幼稚呢?
“嗯?你是不是……”某諧神還是一如既往地在某些地方非常敏銳。
“咳!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嗷!”
赫伯特趕緊將不妙的話題扼殺,轉而道:“對了,我們現在既然已經放棄操控它了,那有沒有跟它建立聯系的方法?”
“我可不想它真的沖進埃爾達里,這么大一棵樹,可是會搞出不少的問題的。”
如果可以的話,赫伯特還是希望這棵樹能夠留在這里,不要弄出更大的動靜了。
這里的動靜雖然未必會引起修道院的注意,但萬一呢。
這么高的樹,很難不被人注意到。
雖然,就算是真的暴露的那一天,某位無敵老登大概率也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裝作沒看見。
但是吧,其他人也是長眼睛的。
如果修道院的其他人發現了這份異動,上報給高層,那老登也不可能按著其他人的頭,不讓他們前來探查。
赫伯特希望能夠扼殺一切會提前暴露的風險。
“哦,有的哦。”
涅娜莎心情不錯,或者說祂基本沒有情緒低落的時候,此刻也早就恢復正常,隨意道:“現在的你還差一點,但只要你徹底升華了,那你的靈魂就有資格靠自己的力量聽見它的呼喚了。”
“靠我?”
赫伯特當即反應過來,問道:“你能幫我跟它建立聯系?”
“當然嘍不如說,這有什么難的?也就是那個松鼠的靈魂太弱了,才聽不見吧?”
聽著涅娜莎的嘲諷,赫伯特默默抬起頭,看到了樹頂那心有余悸四處探頭的半神松鼠。
這一位,還真是把加點全點到體力上了,是半點沒點到智力上啊。
白松鼠這半天根本就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還以為是圣樹本身出了問題,正在不斷跟人家嘗試溝通呢。
“呼嗼!發生什么了!圣樹大人!你出問題了嗎?”
說著,它還敲了敲樹干,試圖將其喚醒。
赫伯特想到諧神小姐剛才的話語,眉頭挑了挑,有了一個令人難繃的猜想:“它……聽得到?”
“嗯,一直聽得到松鼠的聲音,但松鼠沒能理解它的回應。”
赫伯特沒忍住,沖著白松鼠投去了一個憐憫的目光。
“可憐吶。”
這家伙,一直以來都對方是聾子,殊不知自己才是那個對別人充耳不聞的那個。
“是很可憐吶!”
赫伯特這話指的是沒搞清楚狀況的白松鼠,而涅娜莎則是在同情那位耳朵怕是要長繭子了的圣樹。
“它不知道被單方面地吵了多少年了,這都不生氣,果然還是太好脾氣了。”
而就在赫伯特嘗試與圣樹建立聯系的時候。
埃爾達內,發生了一場史詩性的會晤。
初來乍到的凱西,遇見了兩位年齡相仿的少女。
凱西:“嗯?”
特蕾莎:“誒?”
尤妮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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