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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九章 被朱元璋整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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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胡惟庸拜見上位,問圣躬安。”

  武英殿內,胡惟庸對著朱元璋恭敬行禮。

  “來人,給胡相看座。”

  朱元璋點了點頭,出聲招呼。

  馬上便有人搬了錦凳來,讓胡惟庸坐。

  胡惟庸謝恩之后,坐了下來。

  其實在朱元璋身側不遠處,是有一張椅子的。

  朱元璋并沒有讓人搬著這個椅子,給胡惟庸坐。

  那些內侍,也都很有眼色,沒有去搬這個椅子,讓胡惟庸坐。

  因為他們都清楚,這個椅子乃是他們的皇帝,留給太子殿下坐的。

  只有太子殿下來了,或者是皇后娘娘來了才能坐,別人沒資格。

  “胡相,你單獨求見咱,可是有什么事兒?”

  朱元璋望著胡惟庸開了口。

  這自然是明知故問了。

  胡惟庸死了兒子這事,他自然清楚。

  胡惟庸此時前來,那必然和他死了兒子有關。

  “陛下,臣想請陛下暫緩對江西那邊田畝的清丈。”

  胡惟庸倒也沒客氣,直接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朱元璋聞言愣了一下,似乎很吃驚和意外。

  “胡相怎么突然間,就說出這等話來?

  這在江西那邊清丈田畝,乃是國策,如今正在推行。

  士氣可鼓不可泄。

  那不是說什么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嗎?

  現在江西那邊清丈田畝進行的不錯,已經將龍虎山這塊,難啃的骨頭給啃下來了。

  這個時候若是停下來,那還要停多久?

  接下來再去江西那邊清丈,事情會有所反復,將這樣大好局面毀于一旦。”

  胡惟庸看著那坐在龍椅之上,一本正經在那里裝糊涂的皇帝。

  他就不相信,皇帝那邊會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設立的錦衣衛,是白設立的!

  在這等時刻里,會不把錦衣衛給派到那邊去!

  隨著朱元璋啟用錦衣衛來辦事,尤其是在一次次的要案之中,表現都特別出彩。

  令得錦衣衛聲名鵲起。

  許許多多的人都知道,皇帝又開始設立密探了。

  而且,還比之前的力度更強。

  但到了此時,已經沒有什么朝臣就這個事兒說太多話了。

  畢竟此時和開國之時不同,在做了十來年皇帝之后,皇帝明顯要比才做皇帝時更加的難糊弄。

  這錦衣衛既然設立了,那再想要讓他廢除很難。

  當然,這也和前一段時間,有人上疏彈劾錦衣衛如何如何,明里暗里想要讓皇帝把錦衣衛給廢除,或者就算是不廢除,也要狠狠約束一下,皇帝沒同意這也就算了。

  關鍵是沒過多久,上書的這人,就被找出來了一堆的罪證,而后被罷了官,砍了腦袋有關系。

  有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再沒人上書過彈劾錦衣衛,如何如何了。

  但這些,他就算是知道,皇帝要裝糊涂,他也得配合。

  當下開口道:“上位,是因為江西那邊出了大事,臣……臣的兒子在那邊被人殺了。

  殺人的一生便是清丈田畝之人。”

  “嗯?竟有此事?!”

  朱元璋聞言大吃一驚,似乎剛知道這個消息一樣。

  “胡相,那……你兒子不是應該在京師這邊待著嗎?

  怎么跑到江西那邊去了?

  好好的京師不待,跑那么遠做甚?”

  胡惟庸聽到朱元璋的這話,忽然間就有一種,想要吐血的感覺。

  想要沖上前去,抓著朱元璋的衣領子,對朱元璋飽以老拳!

  這是人說的話?是人干出來的事兒?

  自己兒子在江西那邊遇害了!

  自己唯一的兒子遇害了!

  這狗皇帝,在知道了這么個消息之后,第一反應不是關心自己,不是為自己兒子打抱不平,而是問為什么自己兒子要到江西!

  合著他的意思,自己兒子被江西那邊的人給殘害了,反倒是自己兒子的錯了?

  這個畜生皇帝!

  “回稟上位,臣覺得臣兒子年齡也不小了,只在父母身邊呆著也不是那么回事兒,難成大器,所以也就想要他到外面去走一走,闖一闖,見見世面。”

  朱元璋聞言點了點頭。

  “胡相,你這想法是對的。

  咱們當父母的,就該放手讓他多去闖蕩闖蕩。

  只在身邊呆著,的確難以成才。

  這不是有話,叫做庭院里練不出千里馬,花盆里長不出參天松嗎?

  你看咱家老四,咱就很放心讓他到外面去做事。

  看看咱家老四做的事情優秀不優秀?

  幫咱解決了多少的大問題,幫咱大明解決了多少的禍患?

  咱家老四現在,那是真歷練出來了,能獨當一面了。”

  胡惟庸聽著朱元璋的話,又一次想要吐血。

  只覺朱元璋不做人。

  這么個玩意兒,說這番話是什么意思?

  他不就是在夸他兒子好,自己兒子不行嗎?

  他家那朱老四,出去之后經歷的都是大風大浪,結果反而越歷練越強,把事情都給干了。

  自己兒子,只是到了江西,啥事沒干,還丟了命。

  朱元璋這個狗東西,這是把嘲諷都給寫在臉上了!

  胡惟庸只覺氣血上涌。

  “胡相,你是咋想的,咋就要讓你家兒子到江西那邊去?

  明知道咱要清丈田畝,江西那邊肯定魚龍混雜,各種事情那都是要亂糟糟的。

  很多不想自己家田畝被清丈的人,都是喪心病狂之輩,很可能會鋌而走險。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胡相一向聰明,咋就在自己親兒子在這件事情上犯了糊涂,偏就要這樣做了?”

  朱元璋繼續往胡惟庸心里捅刀子。

  聽著朱元璋所說的這話,胡惟庸的心都在滴血了。

  宛若有人拿著刀子,一刀一刀的在剜他的心。

  同時,也有著無限的憋悶。

  “上位,臣兒子是先到江西那邊的。

  后面才開始的清丈田畝。”

  “哦,原來是這樣。”

  朱元璋點了點頭:“胡相,你這事做的還是不對。

  江西清丈田畝,肯定會鬧出很多亂子,那你還不趕緊把你兒子給喊回來,別讓他在江西那邊待了。

  怎么偏就在這事情上,又犯了糊涂?

  這要是我,絕對會在第一時間里,就將兒子給喊回來。”

  胡惟庸攏在袖中的拳頭,不由的捏緊了。

  一時之間恨的要死,同時心痛的簡直要沒法呼吸了。

  因為朱元璋所說的這些,也正是他感到萬分懊悔的地方。

  從昨夜開始一直到現在,他都陷入到了強烈的自責里。

  若是自己,沒有讓自己兒子到江西那邊去,若是聽了自己夫人的話。

  早一點兒把兒子給找回來,那自己家天賜便也不會死。

  這事兒,他本就一直在自責。

  這個時候聽到朱元璋如此說,那就更加的難受了。

  并愈發的覺得朱元璋不當人,故意給自己使勁的捅刀子,把自己往死里捅。

  往自己傷口上撒鹽!

  “上位,這事必須要鄭重對待,連臣的兒子在那邊,都能出這么大的意外,被人如此對待,

  江西那邊清丈田畝之事,有太多的亂子,可想而知。

  臣實在是不敢想,在這清丈田畝的背后,都還有多少違法亂紀之事。

  又有多少人,有這等遭遇。

  所以,臣請上位暫緩江西那邊田畝的清丈。

  臣亦有私心,想查明真相為我兒子討回一個公道,

  同時,也是給江西那邊清丈田畝之事,弄得更和規范。

  上位清丈田畝,所為的是大明的眾多百姓。

  可現在那些人真的去清丈田畝了,卻鬧出了這么多的亂子來。

  若是不加以制約,那很多事,將會事與愿違,辜負了陛下對他們的期盼和囑托。

  臣兒子身死是小事,可要從中吸取經驗教訓,今后不讓更多的悲劇,發生在更多的人身上,才是重中之重。

  一家哭,總好過萬家哭。”

  胡惟庸努力的平息自己的心情,雙目之中含著一些淚,望著朱元璋開了口。

  分外的誠懇。

  “胡相,你的話說的對,也不對。

  我理解了胡相的心情,也替胡相感到難受。

  但是胡相不能因為自己兒子身死,就一下子的恨天怨地,把所有的把清丈田畝的事都給恨上了。

  你兒子,咱看應當不是清丈田畝之人動的手。

  咱對吳印等人,那是三令五申。

  讓他們到那邊清丈田畝之時,除了那些對抗朝廷大政的人外,不許亂殺無辜。

  他們到底該有多大膽,多么的不明智,才會殺了你胡相的兒子?

  而且,你兒子還和江西那邊的清丈田畝,完全扯不上邊。

  這個事很蹊蹺,絕對不是表面上這般簡單。

  就是那些非法占據了大量田畝,不愿意田畝被清丈出來,向朝廷納稅,妄想如同之前那樣榨取民脂民膏之人所做。

  用來栽贓陷害朝廷,給清丈田畝抹黑。

  要將你這個丞相拉下水,讓你在這個事情里下死力氣。

  從而破壞朝廷大政,并以此家挑撥你我君臣之間的關系!

  胡相,你是個聰明人。

  這點兒鬼蜮伎倆是能看出來的。

  可千萬不能上了這些人惡當。

  中了他們的奸計。

  真要如此,那胡相的兒子可就是白死了。

  不僅是白死,胡相還要幫助那些殺害了你兒子的兇手去做事,被他們當槍使。

  這事想想就憋屈。

  胡相的兒子,只怕九泉之下,都難以瞑目。”

  朱元璋這話說的很誠懇。

  最起碼表面上是很誠懇的。

  “上位,臣……臣請到江西,親自將臣兒子接回來。

  見臣兒子最后一面。

  并徹底查清楚,這件事到底是誰干的!

  如果真如陛下所言,江西那邊的一些人喪心病狂,竟然把這等手段,用在了臣的兒子身上,臣必定給他們拼了命!

  并以此來促成江西那邊的清丈!”

  朱元璋搖了頭:“胡相愛子心切,中年喪子,何其之痛,胡相如今悲痛不能自已,咱是能理解的,

但是這事兒,咱卻不能應允  汪廣洋是個不能做事的,這個副丞相越來越不稱職。

  朝堂之中事物繁多,沒了胡相你在這里守著,幫忙做事兒,咱們是放心不下。

  朝堂離不開胡相,但是江西那邊的人趕干出這種事情來,硬生生的把胡相的兒子都給害死了。

  這事兒,咱也絕對不能姑息!

  若是坐視不管,豈不是寒了胡相的心?

  咱這邊決定,接下來將吏部尚書,派到那邊去徹查此案。

  把這個事兒給弄個水落石出!

  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不知死活作出此等事情來。

  若是清丈田畝的人,在這件事情里胡作非為,咱這邊不會姑息,定懲不饒。

  若是別的一些人,膽大妄為,敢暗中下毒手,以此來打擊朝廷清丈田畝之事。

  咱也絕對不會姑息!

  會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不管如何,都要給胡相兒子討回一個公道。

  這事兒胡相只管放心。”

  胡惟庸再次懇請親自前去,朱元璋根本不聽他的。

  一番親切友好的交談之后,胡惟庸告辭離去。

  看著胡惟庸離去的背影,朱元璋臉上露出了一抹笑。

  話說,胡天賜居然死在了江西那邊,是真讓他意想不到。

  這事根本不用做調查,他就能夠確定,絕對是江西的一些人,喪心病狂之下做出來的掙扎。

  想要把胡惟庸給徹底的拉下水,來阻礙清丈田畝。

  畢竟就他所知道的情況來看,胡惟庸兒子死的著實有些蹊蹺。

  最重要的是,那殺了胡惟庸兒子的人,當場就被馬車給撞死了。

  這事就更加的巧合了。

  而錦衣衛那邊傳來的消息也可以知道,在此之前清丈之時,不會封路。

  不會影響人們正常出行。

  只有胡天賜身死的的前幾天,很零星的一些地方,在清丈田畝之時會封路。

  這也太明顯了。

  必然是一些人在里面使壞,

  上輩子的時候,是劉璉被那些人給害死了。

  這輩子自己調整了方略,沒讓劉璉去。

  直接就將吳印,這殺手锏給放了出去,并且還將兵馬配得足足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這些人沒敢對吳印等人動手。

  反倒是將胡惟庸的兒子給弄死了。

  還當真是個大驚喜。

  胡惟庸的兒子,罪有應得,本身也就是個也是個畜生。

  死了才好。

  但這個時候死在這上面,那就很巧妙了。

  自己今日拒絕了胡惟庸的這些請求,胡惟庸大概率會發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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