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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六章 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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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屋仲緩緩的開了口,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這就是他所想的辦法了。

  “咱們這里,與胡丞相乃是故交,胡丞相這次,又專門來了書信,將其子托付給我們。

  我們這邊,又怎能不好好照顧?

  更不能對胡丞相的兒子下毒手。

  真要那么做了,那還是人嗎?

  是真真對不起胡丞相的囑托!

  這等事,那是萬萬不能做的!”

  陶屋仲義正詞嚴。

  “但是,朝廷這邊清丈田畝之人,喪心病狂,居然害了胡丞相的獨子!

  這事,咱們雖然悲痛,特別不愿意見到。

  可是能力有限,胳膊擰不過大腿。

  朝廷清丈田畝之人,過于張狂。

  我們根本管不了。”

  陶屋仲淡淡的出聲說道,聲音里帶著一些悲痛。

  聽著陶屋仲所說的話,丁玉就覺得脊背都有些發寒。

  原本他覺得陶屋仲只是個文人,雖然有些機智,但也就那樣。

  論起狠辣,差自己這個一路廝殺過來,刀口舔血之人,差點不要太遠。

  根本沒法與自己相比。

  可這個時候,他的想法卻在短短時間里,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自己之前的想法,有著極其嚴重的錯誤,一點兒都不對。

  和陶屋仲比起來,自己差的簡直不要太多。

  自己只是表面和善,可和陶屋仲這等不咬人的狗起來,那真的是完全比不上。

  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是,在談笑之間,就和他們關系很不錯的當朝宰相之子給判了死刑!

  在弄死的同時,才能面帶悲憫。

  并且,把自己等人給摘的很干凈。

  這才是最讓人感到可怕,感到心驚的地方。

  這些文人,果然都不好惹,沒安什么好心眼!

  和他們比起來,就算是自己,都變成了忠厚純良之輩。

  幾乎是在一瞬間,他就已經做出了決定來。

  今后面對這些文人之時,一定一定要多留幾個心眼。

  千萬不能小看了他們,這些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和這些人比起來,自己那真的啥都不是。

  “當然,主意就是這么個主意,到底能不能行,愿不愿意試,全看丁指揮。

  丁指揮愿意做了就做,

  丁指揮不愿意做,那就不做了。

  只要丁指揮今后,別把我給說出去,那就足夠了。

  我也只是出出主意,僅此而已。“

  陶屋仲望著神色大變的丁玉,再度開了口。

  丁玉聞言,回過神來,把牙一咬,用力點頭道:“行,就這般干了。

  我聽陶大人的!陶大人說的對。

  目前,也就只剩了這么個辦法,別的都不好使。

  陶大人只管放心,這個辦法就是我想的,和陶大人沒有任何的關系。

  而且,喪心病狂,干出這種事情來的,乃是那些清丈田畝之人,和咱們可沒有任何的關系。

  咱們那可都是,最聽胡丞相的話的人。

  怎么會做這種事情?

  聞聽這等消息,有的只是震驚和心痛。”

  陶屋仲聽了丁玉的話,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對著丁玉點了點頭:“你能這般想,我就放心了。

  只管放手去做吧,事情一定要做好。

  一定不能留下任何的把柄。

  不然的話,事情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不僅僅不能讓胡丞相,和咱們站在一起下死力氣。

  咱們這里,還要受到胡丞相的瘋狂反擊。

  那個時候,就更加難做了。

  切記,切記!“

  在說這話時,陶屋仲一臉的嚴肅和認真。

  這話他必須要交代清楚。

  不然,一旦出了差錯,那是真的會把人給害死。

  丁玉聞言,用力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又在這里和陶屋仲說了一些話后,就起身離開,回去安排事情去了。

  想要讓胡天賜身死,尤其是讓他合情合理的,死在清丈田畝之人的手里,這件事情難度不小,并不好做。

  想要將之做的天物無縫,可不太容易。

  可事情都已經到了這等地步了,就算是再不好做,再不容易,也必須得要把事情給做了。

  他們這邊,已經沒有別的什么選擇,別的什么辦法了。

  唯有如此,才能有一線生機……

  丁玉離開后,陶屋仲負手立于窗前,看著窗外被風吹的嘩啦啦作響的樹葉,一時間出了神。

  這事兒,必須這樣做了!

  胡丞相享受了這般多的好處,如今遇到事兒了,卻不想出死力氣,那怎么能成?

  誰也不是純純的傻子,就這般心甘情愿,全都按著他的吩咐,聽他擺布,他說什么就是什么,這顯然是不大可能。

  清丈田畝,在江西那邊進行的如火如荼。

  在以龍虎山為主的,眾多道觀變得老實,不再進行抵抗之后。

  清丈之事,進展的很快。

  而朝廷進行了清丈田畝,對田產登記造冊之后,也真的如同所宣傳的那樣,將清丈出來的田畝,分給周圍無地的百姓進行耕種。

  同樣進行了登記。

  雖然這次分的土地,和以往不同。

  土地的所有權歸國家,經營權歸百姓。

  土地不得買賣,這等事情,和不少人想象之中有著挺大的不同。

  但是,怎么說呢,很多的百姓對此并不甚在意。

  因為,這些土地的確是他們實實在在的在種。

  種出來的糧食,也是他們收的。

  他們耕種這樣的土地,和別的人交的糧是一樣的多。

  遠遠低于之前,從道觀這里進行租種,交的租子少。

  最關鍵的是,這田租給了誰,那就是誰。

  而且,分田之時,是采用抓鬮的方式進行。

  地好地壞,全憑運氣。

  不用再像之前,租種道觀的田地那般,有那樣多的條件,做出那般多屈辱的事情來。

  這真的是頂好了。

  原來,朝廷真的沒有騙人!

  在這樣的消息傳出,有這等切切實實的例子在。

  原本江西這邊,因為清丈而傳出來的各種謠言,不攻自破。

  許多人,尤其是很多沒有田地,或者是田地少的人,對這事兒也變得無比期待起來。

  只盼著朝廷能早點清丈田畝,清丈到他們這邊來。

  從而好分給他們田地,進行耕種……

  在這種情況下,這邊所進行的清丈田畝,已經得到了一個比較多的,比較普遍的百姓們的支持。

  不少人想要鼓動百姓,就這個事兒來進行造反,鬧事,都沒那么容易了。

  這讓很多家里有田的大戶,無比著急,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尤其是在清丈田畝的人,把道觀的田產給清丈了之后,開始清丈起道觀之外的其余田畝,那更是令的許多人心里面難受的厲害……

  并想要用出各種辦法,來阻礙和抵抗清障。

  不過,這邊清丈田畝,所帶來的諸多紛紛擾擾,和胡天賜沒什么關系。

  胡天賜只管做他自己喜歡的事兒。

  賽車賽的不亦樂乎,停不下來。

  來到江西這里,對他而言那真的是虎入深山,龍入大海,日子過的簡直別提有多瀟灑,多舒服!

  之前在京師時,很多事情還需要進行一些注意,怕鬧出什么太大的事端來,怕影響不好。

  怕這怕那。

  哪怕他是丞相之子,在京師的天子腳下,有些時候也要多少有些收斂。

  雖然他的這收斂,在很多人眼里面看起來那和沒有收斂沒什么兩樣。

  但是他自己卻覺得,收斂了不少。

  最關鍵的是,心里面想著這些事,玩的不痛快。

  可到了江西這邊,天高皇帝遠。

  到處是他爹的親朋故舊,布政使,指揮使這些人都已經見過了,對他是點頭哈腰,恭敬的不行。

  在這種情況下,他在這里的日子,過的別提有多瀟灑多舒服。

  簡直就是皇帝。

  沒有人敢管他,他心里面更沒有什么顧慮,那是想怎么來就怎么來。

  關鍵是江西那邊,能和他一塊玩的人也多。

  到哪里都有人捧著他,對他唯命是從。

  變著花樣的和他一塊玩……

  胡天賜這次,還是要賽車。

  只不過,這次他們改變了賽車的地方,沒有在鬧市當中去飆車,而是來到了鄉下。

  便是這般的巧,賽車跑了一陣兒,遠遠看見前面的道路,被暫時的封住了。

  是負責清丈田畝的人,在這里進行清丈。

  “停一下!停下!不得繼續向前!

  前面正在清丈田畝!干擾清丈田畝者,殺無赦!”

  有人出聲大喊,進行阻攔。

  面對這么個情況,胡天賜哪里會理會?

  對此置若罔聞,駕著車以更快的速度朝著前面,直直的沖過去。

  之前賽車,還是在鬧市,別管人再多,他都不會去躲避,更更不會停下。

  只管向前。

  更不要說現在,阻攔的這些人了,對于他而言啥都不是了!

  前面有些阻礙了才好,有些阻礙了,他這邊才能玩的更好,玩更刺激。

  原本,胡天賜還有些嫌棄這次出來賽車,太過于平淡了,一點不好玩,不刺激。

  這個時候,突然有了這樣的變化,正中他的下懷。

  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因此上,不僅沒有停,相反還以更快的速度,朝著前面設的關卡沖去。

  那些更后面,跟著胡天賜一起前來之人,也都紛紛跟著大呼小叫,直往前而去。

  “停下!停下!任何人不得擅闖,否則,殺無赦!”

  聽著那持槍兵卒的大聲呼喊,發出警告,胡天賜哪里理會這些?

  聽著這話,反而變得興奮起來。

  什么人這樣大的口氣!敢對他喊殺無赦。

  知不知道自己爹是誰?

  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

  便是之前在京師那邊賽車,也從來沒有哪個人,敢對自己說出這話來!

  一時之間,只覺得愈發的有趣好玩。

  非但沒有停下,反而以更快的速度,朝著前面奔行。

  那隨著胡天賜來到江西這邊,按照胡惟庸要求,守著胡天賜的人。

  聽到這呼喝聲,心里面也升起了一些不痛快。

  禁不住冷笑連連。

  什么樣的貨色,也敢拿著雞毛當令箭了!

  真是給他們臉了!

  清丈個田畝而已,就敢在這里封路不說,還敢喊什么殺無赦。

  給他買了一百個膽子,看看誰敢殺無赦!

  真真是給臉不要臉!

  本來這人,做事兒還是挺穩妥的。

  但這段時間,來到江西之后,一直過得順風順水。

  再加上布政使,指揮使等諸多的人,都是自己家相爺已經提前打過了招呼。

  而他又是從京師來到江西這等小地方上的,自然而然就帶著一些高高在上,自有傲氣在,

  看不上這些小地方上的人。

  在江西這邊,還沒有人敢呲牙咧嘴。

  以前沒有,現在也同樣沒有!

  這些清丈田畝的人,雖然比較張狂,比較跋扈。

  但,那也僅僅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哪里敢這般猖狂,無法無天,說殺人就殺人?

  更不要說,他們這一行人,這行頭一看就格外的不一般。

  非富即貴。

  那就算是別的尋常百姓,也不能說殺就殺了。

  畢竟一個弄不好,就是要攤上人命官司的。

  會將動手之人,也給牽連進去。

  所以,他也沒有太過于在意。

  更不曾出聲喊上一些話,讓胡天賜停下來,亦或者是和那些人讓開。

  別在那里擋路,也不曾表明胡天賜那是丞相之子的這個身份。

  當然,依照他對胡天賜的脾氣了解,他就算是出聲喊了,讓胡天賜停下,胡天賜也不會聽他的。

  甚至于還會怪罪,他在此時多嘴。

  所以。干脆就也不費這個口舌了!

  “奉朝廷之令,清丈田畝!

  暫時封路,任何人不得擅闖!擅自闖者死!”

  那路邊設卡的兵卒,再一次出聲大喝,聲音很大。

  尤其是奉命清丈田畝這話,喊的很是清晰。

  落在了很多人的耳朵里。

  而在他再次喊出這話時,胡天賜距離他這邊已經很近了。

  他的臉上帶著一些陰狠,以及滿心的刺激和期待。

  他也不說話,只是反手對著拉車的馬,狠狠的兩鞭子抽了上去,讓馬跑得更快。

  以更快的速度,沖過這簡單的關卡。

  只覺得這次的事挺不錯,挺好玩,比在鬧市這里賽車,去看那些卑賤之人,嚇得屁滾尿流,亂跑一氣,人仰馬翻還要更加的好玩。

  而也是在此時,那出聲大喝的兵卒,眼中精光一閃,手中長槍閃電般刺出。

  噗的一聲響,直接就將胡天賜的給胸膛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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