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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給他就是了,都給他了,他就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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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身甲胄兩三層的武松正在笑,哈哈狂笑:“殺!”

  手中碩大的樸刀,已然不是刀,就是一根加長版的大鐵條,左右打砸,嘭嘭作響,被擊中之人,沒有一個還能在倒地之后站起來。

  還有那擲彈兵他身后鐵甲之中,兩人為一組,一個背著背簍拿著火把,另外一個只管拿著炸雷點燃來扔,顯然這扔雷之人也是精挑細選而出,一扔出去至少三四十米,便是炸得一圈栽倒。

  擲彈兵這個兵種,在蘇武的見識里,是戰爭史上長盛不衰的兵種,可見其意義重大。

  前面的陷陣營士卒,更是隨著武松不斷往前沖殺,甚至還時不時轉頭大喊:“牌頭,這個,這個人頭是我的,快記下嘍!”

  身后竟然真有那牌頭官來答話:“放心,記著了記著了!”

  這戰爭,真不一定全是一股子熱血上涌,也并非全是一種瘋狂癲狂……

  有時候,真就能打出這種從容不迫……

  還有一聲大呼:“再來一個,記著記著……”

  這般呼喊,迎面第一排,當真此起彼伏,卻是身后還有無數鐵甲,心急不已,因為他們連敵人都還沒遇到,哪怕腳步往前飛奔,卻就是排在了后面,就是沖殺不到頭前,殺不到敵人……

  卻當真沒有人去關注敵人在做什么,便是連武松一時都沒關注到,敵人竟然已經在退了,便是初一接戰,不得片刻,敵人就開始在退……

  炸雷的響聲依舊到處都是,當場炸死之人其實不多,炸傷之人不少,卻是更多的人被炸得昏昏蒙蒙,耳鳴不止,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種呆愣與恐懼……

  側翼之處,盧俊義已然也打馬入陣了,橫著在鑿,沖殺不斷。

  遠處,楊護也在將臺之上,轟隆之聲傳來,火光與青煙在起,他早已安坐不得,起身往將臺前緣去站,四處去看……

  將臺雖然在高處,視野良好,卻是人山人海,進退之事,短時間內著實難以分辨……

  便是也問:“那炸響之物,定是火藥,威勢幾何啊?”

  場面太大,距離太遠……

  左右之人也在觀瞧,也有人答:“威勢當是不大,只是震響驚人,只待士卒們熟悉一二,定是不懼!”

  楊護聞言,心中稍定,卻也去看右邊那入陣的一千五百騎,抬手去指:“預備軍往那邊去兩個營,定要把那一隊騎兵堵截下來!”

  “得令!”自有軍將得令而去。

  楊護,其實是善戰之人,指揮起來,很有章法。

  軍令一下,楊護立馬轉頭去看左邊,看的是那善闡府城池,口中喃喃有語:“此時正是激戰,還不出,更待何時啊……”

  身旁有人來答:“家主,那高家子,定是有那坐山觀虎斗之意,便是看著咱們打得尸山血海,只待雙方力竭,他才會出來……如此,豈不顯得是他在關鍵時刻鼎定了勝局?”

  楊護微微皺眉,抬手去指:“許也是因為敵軍本有防備吧,敵人左邊之陣,明顯寬厚許多,好似在等著城內之兵沖殺而出……所以高家子有顧慮,無妨,只待打得犬牙交錯陣勢在亂,他就出來了……”

  “家主,此時此刻,還為他尋這般理由作甚?他就是門戶私計,枉顧家國之重,其罪當誅!”

  楊護聞言,轉頭就去,瞪了一眼,便是心中也知,楊家這些后輩,還真比不上人家高氏。

  便是此時此刻,這些楊家后輩,已然也是二十出頭歲了,思想與說話,都好似小兒一般。

  被瞪了的年輕人,立馬低頭,好似知道自己錯了。

  但其實并不真知道,只是知道家主有怒,該當低頭,頭才低了片刻,他又抬頭來說:“家主,要不要加鼓?我看,只要再加一通鼓,全軍振作一番,局勢就明,燕軍必難以招架。”

  便有人接:“是極,再加一通鼓去,那燕軍必然倉惶而逃,到時候咱們把那什么皇帝捉拿在手,豈不是痛快?”

  “哈哈……就怕他有高頭大馬,跑得快,抓不到。”

  楊護轉頭來,準備罵人,但沒罵出口,他忽然深深嘆口氣,語重心長在說:“想當初,大理立國前后,我楊氏在朝堂,二百席能占五十座,豈是高氏可比?如今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本也想著,此番之局,當是能再復祖上榮光,卻看你……還有你們……怕是難上加難了……”

  眾人不解,卻不敢多語,不論心中如何想,只管低頭受教。

  楊護再慢慢來言:“我想說什么呢?就好比眼前之大戰,生死之戰也,你們一個個,卻如此輕浮,絲毫沒有生死關頭上的那般謹小慎微,絲毫沒有敬畏之心……”

  眾人互相看了看,有些不解,便是不知自己哪里輕浮了?也不知家主是從哪里看出眾人輕浮了……

  沒有啊……

  楊護擺擺手去:“罷了,今日說不得什么,這戰事……”

  楊護并未看人,眼神一直左右去掃,盯著戰場上所有能看到的地方,局勢還未明朗,廝殺依舊震天,右邊的騎兵還沒堵截下來,左邊的戰局正在相持,中軍更是殺得尸山血海,分不出敵我……

  前面的不知損失多少,后面的還在往前去……

  “加鼓!”楊護抬手一揮。

  身后與左右許多人,立馬對視來去,不是說加鼓輕浮嗎?怎么又加了呢?

  鼓聲如雷如雨,催促著一個個軍漢的腳步,仿佛當真一片潮水得了什么力道,往前猛的涌動了一下。

  楊護轉頭往右去看,看了好一會兒,越看越皺眉,便是一語:“再加兩營去,定要把那橫沖直撞的鐵甲騎堵截下來!”

  “家主,我去!”

  楊護看了看說話之人,微微點頭:“那你去吧……”

  他本是不愿的,便是覺得那一彪騎士著實勇猛,此去危險重重,不想讓自家子弟去……

  卻也想,這些家族子弟,若是不真的經歷幾番生死,如何能成才?

  難道真是來日,讓他們都成了高量成腳底下踩著的晉級之階?

  去吧……

  楊護便還要點:“你,你你,你們,都去!”

  眾人一臉不解。

  “快去!”楊護大手去揮。

  眾人連忙點頭一禮,轉身皆去,去堵截那橫沖直撞的鐵甲騎兵。

  正面戰場,依舊是轟鳴不斷,青煙火光四處都是,連遠遠的楊護將臺,此時也充斥著一種硝煙氣味。

  楊護陡然也發覺出了一點不對勁,此時潮水對涌,終于看得出一點端倪了,中軍在退,敵軍在前。

  一時間,看得楊護心中一緊,左右去看,右邊已然被敵軍騎兵沖得稍稍有亂,左邊敵軍極多,僵持之下,不得寸進,中軍在退……

  局勢明顯朝著不太妙的方向在發展,楊護軍令再來:“親衛軍,往中軍去援,往前去壓,更要督戰,任何人不得后退一步,只能向前,不能往后!”

  片刻,又有一彪人馬去也。

  將臺周遭,再無多人,只有一些令兵在臺下等差,楊護好似也成了光桿司令一般。

  楊護還有一語:“再加鼓!”

  鼓聲更密更隆。

  楊護抬頭再去看左邊城池,嘟囔在說:“三通鼓了,還不出來嗎?”

  楊護話音剛落,就看到善闡府之城門陡然洞開,鐵甲軍漢呼呼啦啦在出。

  楊護心下一松:“終于是出來了!”

  便是最初,楊護萬萬沒想到這場仗,他會把勝負的指望放在那高家子身上……

  所有的情報,都顯示這不是一場很難打的戰爭,甚至不一定會打起來……

  萬萬沒想到,這場仗,會打到這個地步。

  好在,高家子當真帶兵出城了,這定然就是扭轉頹勢的勝負手,當然,頹勢也不大,也才初初顯露一點點……

  也想,這高家子是真聰慧,真會選時候,選得是恰到好處,既顯出了他們的重要性,又不至于真的讓局勢不可控制。

  正當楊護在思索這些事的時候,卻又陡然一愣,鼻中一聲:“嗯?”

  那出城的高家兵怎的不往東邊去?還在往西邊來?

  這是何道理?

  高壽貞自是真出來了,他其實沒想著要等什么時機,他只是在城中稍稍做了一點最后的準備,他也不會想到,戰場局勢會變得這么快,楊護之軍會這么快顯出頹勢來……

  他甚至也不知道楊護之軍已然露出了頹勢,因為他不在高處,出城來,看不到戰局全景。

  但高量成在城樓最高處,那是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已然驚駭不已,咂舌在說:“這……這這大燕之軍,竟是如此善戰!”

  也在慶幸自己,當真沒起什么首鼠兩端之念,否則只怕后果不堪設想。

  不免也想,這中原之兵,這般善戰,到底為何?

  可見,昔日那些傳言,說這些大燕皇帝,南征北戰,從京東戰到江南,從江南戰到河套,從河套戰到燕云,還出草原……

  百戰不殆,當真不假,非百戰精銳,不可有今日之威。

  大燕,似乎……真會是一個蒸蒸日上之皇朝,高量成此時心中格外篤定這一點。

  顯然,昔日里,他并不這么篤定,是有懷疑的,甚至也與那段和譽一樣,懷疑大燕能不能坐穩天下,大宋是否還有復辟的可能……

  此時此刻,親眼見識了這個戰局之后,高量成心中篤定非常,沒有這么可能了,大宋,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免也是心下在松,頭前還有些顫抖的雙股,此時早已好用得緊,左右來去,絲毫不僵。

  便也盯著去看,看那高壽貞從側面去打楊護的右翼。

  遠處東邊,將臺之上,蘇武已然看見了善闡府之兵出來了,正飛奔往西去,心中也松,一語去:“這高量成,還真是個人物!”

  吳用在旁就夸:“陛下看人,向來極準,陛下看重之人,定不是庸碌之輩!”

  蘇武只管說:“倒也不必再防備城池內的兵馬了,右翼可以全軍往前,加鼓,一鼓作氣,鼎定勝局!”

  吳用也是大喜,親自往旁邊去傳:“加鼓加鼓,陛下有旨,加鼓!”

  這事,本也不必他吳用多此一舉,但他就是愿意上下去忙。

  忙完之后,還回來說:“陛下,此番得大理之土,此開疆之事,當讓史官銘記,大書其中!”

  “仗都沒打完……”蘇武白了一眼去。

  “那是那是……不急不急,只待回京之后,臣再操持此事!”吳用嘿嘿笑著。

  對面好幾里外,也是那將臺之上,楊護陡然踮腳抬手去指,口中喝問:“這是怎么回事?”

  自是高壽貞當真打他來了,局勢急轉直下,楊護滿臉震驚,這一切太過突然,他喝問之后,竟是一時呆住了,口張著,是有話要說,但一時不知說什么……

  從始至終,他從未想過這件事,怎么可能有這般事?

  連連報捷,攻城兩番,火燒營帳……

  怎么忽然高家就叛國了?

  高家,世代在此繁衍生息,怎么會忽然與大燕媾和至此?

  右邊,那來去沖殺的燕軍鐵騎,依舊不止。

  左邊,大軍壓來,更有側邊高家兵入陣在打。

  中軍,中軍擁擠不堪,前方顯然不敵,后面死死頂住。

  要敗,要敗要敗……

  左邊怕是先要潰,隨后中軍立馬就潰,右邊更是隨之大散大亂……

  楊護腦海之中,瞬間把后果都想到了。

  終于有話語從楊護口中脫口而出:“二臣賊子,此二臣賊子,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天定共鑒,因果報應,佛祖你看看啊,此輩,定當落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什么是詛咒?

  這就是詛咒!

  楊護還左右去看,后悔不已,悔之晚矣,萬萬不該,萬萬不該讓諸多楊家子弟入陣去,此番之敗,后果當真不敢想象……

  怕是難以幸免一二人了……

  果然,左邊,說潰就潰,連將臺下諸多令兵都感受到了左翼大軍正在發生崩潰之事。

  有話語在喊:“大帥,大帥!”

  楊護低頭一看,只有一語:“取馬來,快!”

  得走了,此時此刻,甚至與榮譽無關,得趕緊走,回到威楚府把情況報給國主,更要立馬穩固威楚府城防,讓國主快快回羊苴咩城去……

  威楚府定然也守不住,唯有指望國主回到羊苴咩城,動員諸般家族,把所有的人都聚到羊苴咩城去,動員城中青壯,動員周遭所有百姓……

  同上城池,同守家國!

  楊護打馬轉頭就走,得快,若是慢了一分,誰也走不了,國主更是階下囚。

  打馬而去的楊護,還轉頭去看了一眼,崩潰已然在發生……

  左翼之軍,早已沒了形狀,四處在跑,敵人右翼,已然直往中軍來圍,中軍自也穩不住陣型,前后皆在亂……

  這就是連鎖反應,四五萬兵崩潰之速度,快得難以想象……

  右翼,右翼還沒反應過來,他楊家子弟,皆在右翼,若是再反應慢了,定是被合圍之勢……

  但即便反應得快,調頭也跑,被人從身后追殺掩殺,又真能走脫多少?

  楊護不忍多看,回頭來,淚水在臉,馬尻猛抽。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威雄城池,他也當主持大局,動員諸多青壯,收攏潰兵,爭取把威楚府多守幾日,好讓國主多幾日準備……

  城樓之上高量成,雖然一口大氣都松了去,但此情此景,臉上并沒有什么欣喜,心中也是一股難以名狀的悲傷……

  一百八九十年的大理國,到今日,真就亡了。

  其中不知多少恩怨情仇,但畢竟是山河故國。

  何以非要弄到這般地步?

  昔日里,把那趙構往外一交,何以至此啊?

  頭前里,又何必把他高氏,逼上這般絕路?

  世間之事,為何這般難以理解?

  世間之人,為何這般不可理喻?

  人與人,看似長得沒什么分別,但人與人之間的區別,許多時候,真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生物,好似那豬與狗、牛與馬一般的不同……

  看似話語可通,卻是無論如何,心思與理念天差地別,難以彌合。

  今日之事,豈不悲哉?

  高量成在落淚,也在擦拭,許也在痛惜這些大理之兵,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毫無意義……

  但廝殺漢子,哪里有這么些多愁善感,只管沖殺不斷,越殺越是興奮激動。

  蘇武這回,不再下將臺去上馬了,他轉身而去,慢慢走到那張座椅之上,轉身落座,雙手搭在扶手之中,稍稍前后摩擦了幾下,一語來說:“著高量成來見!”

  “得令!”自有令兵去。

  只待令兵奔到那城池門口之處,上了城墻,幾聲呼喊。

  高量成自是飛快下城,打馬飛奔往龍纛所在。

  天子披甲,穩坐正中,高量成上前去拜:“拜見陛下!”

  蘇武抬手:“起身。”

  高量成起身侍立。

  蘇武先取頭盔,左右親衛鐵甲便橫豎兩排把蘇武左右遮蔽。

  蘇武再言:“擢升你為云南路經略使,改善闡府為昆明府,為云南路經略衙門治所之地,擢升高壽貞為云南路兵馬都總管。你兄弟二人,以三年為期,三件事,第一,蕩平內外匪寇之患。第二,重整農桑之事,修繕城池。第三,安撫死傷之軍民。”

  “臣遵旨!”高量成跪地大禮。

  “今日且先隨軍……”蘇武微微擺手,示意他起來往一邊去戰。

  接著,就又是要飛奔了,諸軍飛奔,現在時間就是一切,追殺掩殺,直去威雄城下,先開威雄,立馬再開羊苴咩城,如此,事情就了。

  不能給敵人任何重整旗鼓的余地。

  騎兵換馬,脫重甲,換輕甲,當追在最前頭,一直追著去趕……

  沿途之上,尸首之多,當真一百五十里路,頭尾相枕而去,數之不盡……

  山林之內,不知多少丟盔棄甲之人,正在瑟瑟發抖。

  不過一日夜去,楊護就到了威楚府,正跪在國主段和譽身前,痛哭流涕。

  段和譽滿臉震驚,一語問了七八次:“怎么會敗?怎么會如此大敗?”

  楊護早已說完,只有罵聲:“高家子,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怎么會如此大敗啊?”段和譽問的第九次了。

  怎么會如此大敗?不留趙構,許就不會如此大敗。

  不把高家人往死路上逼,許也不會如此大敗。

  道理,段和譽都知道……

  楊護跪在地上,無力低頭:“陛下,事不宜遲,快走吧……”

  段和譽面若死灰,愣愣低頭,問了一語:“威楚府,守得住嗎?羊苴咩城,守得住嗎?”

  楊護抬頭來:“國主放心,臣自死在威楚府,定為國主多爭取幾日,好讓國主鞏固羊苴咩城之城防!”

  “那就是守不住……”段和譽慘白的臉上,淚痕早落……

  悔之晚矣,萬不該真把高家子往死路上逼啊……實未想,此子好深的城府,弄出這么一出連戰連捷的大戲……

  如此把全國之兵都調到了善闡府去,如此決戰……

  若非如此決戰,倚仗城堅墻高,豈能有今日之敗?

  “來人吶,寫國書,寫降表,速速寫,速速送去!”段和譽抬手在說。

  楊護聞言大急:“國主,還不到這一步,羊苴咩城,只要上下一心,軍民奮死,還可一戰啊!”

  “他是上國,他是中原上國,他是天朝上國,他不就是要這些嗎?給他就是了,都給他了,他就滿意了,他自也就走了……”

  段和譽無力的右手,耷拉在半空,連連往前去揮。

  “國主啊,此番怕那燕軍之野心,不至于此啊!”楊護心中有一種感覺,已然到這般地步了,不是一份國書一張降表能解決的事了。

  “他還待要怎樣?”段和譽在問。

  “國主,要不你先回羊苴咩城再說,這國書降表,臣來寫,臣寫完就送去,如此做兩手準備,再說……再說……”

  “再說什么?”

  “再說,國主還得回去把那趙構拿捏在手才是,如此那燕國天子才有可能受那降表啊,趙構才是重中之重!”

  楊護此時,腦袋還是清醒的。

  “啊?”段和譽好似有些不在線,又反應過來了:“對對,趙構,得把趙構擒拿在手,我這就回去,把趙構擒住送來!”

  “陛下快去!”楊護起身連忙上前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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