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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此番,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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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在深,人不眠。

  東京的月與草原的月同樣皎潔,白得能照人臉……

  童貫坐在院中,身邊跟著老仆人老九,老九淚水都流干了……

  沒有話語……

  草原之上,那游騎日夜不眠,那健馬輪換著日夜在奔。

  烏孤山南,越來越多的騎兵在出現,不斷有消息傳到蘇武面前,女真騎至少有萬余人,且重甲騎士也有五六千之多。

  草原諸部之騎,聚了五六萬不止……

  往北二三百里,烏孤山北,也有女真騎,也在萬余,其中四五千重甲。

  戰術其實不復雜了,肯定是南邊先來,北邊再來。

  至于勝負手,應該就是北邊之騎。

  擺在蘇武面前的選擇,只有兩個,要么以最快的速度去與南邊的敵人先開戰,但這件事不一定能成,敵人若是不想打,這戰事就開不起來。

  先打北邊也是一樣的道理。

  要么,分兵去打,也與女真一樣,分一部精銳往北去迎敵。

  想到這里,蘇武才知道的女真人這看似簡單的戰術里,其實高明非常。

  顯然女真早早就猜測到了蘇武兵力可能占優,所以有了這般戰術。

  這是能限制蘇武兵力優勢的最好辦法。

  就好比此時此刻,蘇武若是往北邊分兵太多,南邊主戰場自就兵力過少。

  蘇武若是往北邊分兵不多,去個一兩萬,那么這一兩萬騎對北邊的女真騎而言,并不算什么壓力。

  甚至女真人自信勝算極大,只要北邊一勝,北邊之騎橫來突入,自就能攪動蘇武戰陣不穩。

  女真人顯然有一份絕對的自信,從來不怕以寡敵眾,但他們在盡力避免一件事,那就是總要保持一邊戰場上宋人的人數優勢不要太大。

  只要一邊可得勝,兩邊皆勝的可能就會成倍數放大。

  蘇武顯然不曾小看過廣闊草原上的戰爭,看似最簡單的模式,往往又伴隨最極致的優劣計算。

  且此時此刻,蘇武心中,依舊對自己麾下的騎兵戰力有擔憂,畢竟,其中很大一部分,以往并非騎兵,乃至這一次,更是他們第一次以騎兵這個兵種在作戰。

  說直白些,這些宋軍這些騎兵的戰斗力,其實不如女真。

  面對如此直白的與女真騎兵對壘,其實蘇武并沒有真正準備好。

  但蘇武更知道一個道理,世間之事,又有幾件是完全準備好之后才開始做的呢?

  “準備”這件事,什么時候是個頭?

  若是一直不打一場硬仗,那蘇武這支騎兵,一輩子都準備不好。

  得戰!

  戰爭,從來都是風險極大的一件事,再如何控制風險,也不可能擺脫風險這件事。

  蘇武要賭一把了!

  此番,精銳兵力優勢的情況之下不賭這一把,來日永遠都不會有膽子賭了……

  深夜,蘇武依舊難眠,心中的壓力,自是比山還大。

  他在牛糞燃起的篝火堆旁,來去踱步不止。

  騎兵之對壘,軍隊的經驗,軍漢的技藝,這些都很重要。

  還有一點更重要,那就是死戰不休的勇氣。

  勝負,有時候,也并非就是傷亡的對比,許多戰爭,哪怕傷亡比敵人更大,也可以獲得戰爭的勝利。

  要一個人,他會一直戰,死戰,戰到任何時候,他都不會考慮后退,他會想方設法,一直戰到勝利的那一刻去!

  他還要能戰,善戰,腦子好,體力強,不僅悍勇無當,還年富力強,更還聰明機靈、隨機應變!

  “是他了!”蘇武輕聲嘟囔一語,賭在他身上了。

  也該是他真正登上歷史舞臺了。

  夜依舊還深,蘇武大喊一聲:“來人,去把岳飛招來!”

  自有令兵連忙去招,把岳飛從睡夢中拉起來。

  岳飛自是快步而來,到蘇武面前躬身一禮:“大王夜里尋末將,那定有要事!還請大王吩咐!”

  蘇武點點頭:“北邊,來了一支女真萬人隊,重騎在四五千左右,我給你一萬八千騎,重騎六千,你去迎戰,只能勝不能敗,無論如何也不能敗,你若一敗,我等此番之戰,便是潰敗,不知多少同袍要死在這里,許我也當死在這里,你敢是不敢?”

  是時候要放手了,以往所有的戰爭,蘇武都在最難最險,每一次都輸不起,所以每一次,蘇武都自己玩命去干。

  這一次也輸不起,蘇武也發現,這世間好像沒有可以輸得起的戰爭,戰爭就是戰爭,是一切政治的最后手段,已經是最后手段了,哪里有輸得起的戰爭呢?

  賭岳飛一回,賭岳爺爺一回!培養了這么久,他就應該打女真!

  岳飛聞言愣了愣:“大王是說末將為主帥?”

  蘇武嚴肅且認真點頭:“嗯,你為主帥!”

  “我……”岳飛還是有些愣,不是想其他,而是想這軍中驍勇敢死之輩何其之多?

  不說別人,就說那武將軍……哦,武將軍此番沒來……

  那就說那魯將軍,何等悍勇敢死?林沖將軍……還有韓世忠將軍,劉正彥將軍……多了去了……

  怎么就輪到他岳飛了?這可是單獨一軍之主帥!

  只聽蘇武問得一語:“怎么?你不敢?”

  岳飛聞言,只管一語:“末將一死,只是……”

  “你敢是不敢?”蘇武再問。

  “敢!”

  “那就行了,拂曉,你就帶兵出發,只有勝沒有敗,不論什么情況,只能勝!”

  蘇武語氣極重!

  岳飛牙關在咬:“便是所有人死盡,也不讓北邊之女真突到大王陣旁!”

  他懂,岳飛懂得!只不過三言兩語,也不必蘇武如何給他分析交代,岳飛全懂!

  蘇武更多幾分安心,只一言去:“此番戰罷,朝廷也將在此地設立北庭都護府,你岳飛岳鵬舉,便是第一任北庭都護府都護!”

  都護,是大唐的官職,大宋承唐制,但大宋無有。

  年輕熱血的岳飛豈能此時不激動?

  不知讀過多少詩,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

  前逢錦車使,都護在樓蘭。

  都護今年破武威,胡沙萬里鳥空飛。

  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

  都護、都護府,代表了大唐所有的榮耀,代表了武人時代所有的功勛。

  岳飛是何等忠義之人,只管激動一語去:“大王,末將死戰,此去,刀槍可戮,馬蹄踏身,必不敗歸!”

  蘇武點頭來:“好,你回去接著睡,睡好,明日出征!”

  岳飛顯然已經激動非常,搖搖頭去:“今夜不眠,末將這就去攏部下準備,只待明日拂曉,大王調撥了兵符來,領兵北去!”

  “好,去吧!”蘇武點著頭,心中欣慰非常,也不斷在暗示自己,岳飛,一定能行!

  岳飛腳步激動而去,龍行虎步,好似全身充滿了力量,堅實的臂膀左右在搖,搖出的好似威武,更好似一股子壓抑不住的熱血上涌。

  蘇武要嘆氣,但他守住了,不嘆氣了,好似也被年輕熱血的岳飛感染了到一般。

  明日,蘇武自也出征,往烏孤山之南去,四萬余騎,對陣女真與草原聯軍六七萬騎。

  今夜,蘇武自也無眠,天漸漸拂曉。

  沒有埋鍋造飯,這草原之上,這么多人在一處,連煮個熱飯熱湯的燃料都尋不到,自是干面餅與清水作食。

  西北,許多地方,家家戶戶在磨糧食烘面餅,從環慶與鄜延,到興慶府,再運到草原來。

  出征了,所有人動作極快,岳飛領了兵符,點了人馬,一萬八千騎,數萬匹馬,往東北在去。

  蘇武往東南去。

  坐在馬上,蘇武瞇著雙眼,好似真能睡片刻去。

  卻是身邊有人在問:“大王,何以昨夜忽然下了如此重要之軍令?”

  這是吳用問的,分兵自不意外,但岳飛為帥,著實意外。

  蘇武雙眼不睜:“他去,必勝!”

  蘇武不僅要與別人這么說,他自己也要如此自我暗示,要與那岳飛一樣,帶著無比的信念上陣,不能虛,此番,硬碰硬,考驗的不是其他,就是心理!

  蘇武也要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吳用著實不解,但又不敢多問,他為何要問,自也不是他一個人有這疑惑,吳用自也往身后去看了看。

  魯達自也說話:“哥哥,當讓灑家去,那小子,勇武不差,自身武藝也是絕頂的好,但那小子年紀輕輕,倒也不知心思定是不定,灑家去的話,那自是有勝無敗!”

  蘇武轉頭看了看魯達,只道:“那小子行的!”

  “唉……”魯達一個嘆息……

  劉正彥便也開口:“大王,末將也可去啊,大王還能不知末將敢死之能?”

  吳用終于再插了一句:“唉……著實讓人擔憂啊!”

  蘇武又來一語篤定:“那小子能戰到天昏地暗!定不會差!”

  “既然哥哥這么說了,那灑家就不多言了!”魯達其實,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不爽在于這種關鍵重要的時刻,竟不是他!

  若是武松倒也罷了,武松不在,卻還不是他!

  蘇武忽然轉頭與眾人來笑:“咱們這邊,自也是苦戰,把你們留在身邊,我自心安!”

  這話一說,魯達自也轉了笑:“哥哥放心,咱們這邊,自是也勝,只是擔憂岳小子而已……既然哥哥如此篤定,那就真不說了……罷了罷了……”

  魯達說著,也與眾人去擺手,便是都不必多言了。

  大軍繼續在走,蘇武瞇眼去睡,假寐。

  拂曉了。

  東京城里,卻是陽光已起,童貫依舊坐在院中。

  身邊石桌上本是一杯熱茶,卻早已涼透。

  童貫好似驚醒了一般,抬頭去看天,一語驚詫:“竟是天亮了?”

  身旁老仆連忙開口:“樞相,難道真沒有別的辦法嗎?”

  童貫不理會,卻是一語:“許我是真怕死,原道我竟是這般怕死啊……”

  “樞相……”老仆本以為童貫拖到此時,是回心轉意了,沒想到還說這話。

  又看童貫皺眉:“昔日里,咱打馬上陣,我沒這般怕死吧”

  “啊?”老仆反應不過來這是何問?卻也下意識搖頭,他親眼得見,童貫是真有不怕死的時候。

  童貫嘆息著,抬頭看了看天,低頭看了看那杯涼茶……

  再抬頭看了看天,又低頭看了看那杯涼茶。

  終于,童貫伸手去,把那杯涼茶拿在了手中。

  “樞相啊……”

  “你可莫要再害我了,我怕得緊!”童貫當真滿臉是恐懼。

  “樞相……”

  “唉……剛才我一直想,是不是再拖沓一日,卻又想,今日拖沓了,明日怕是更不敢了……”

  童貫搖頭不止,淚水在落。

  “唉……”一聲重重嘆息之后……

  只看童貫,忽然掀開杯蓋,一杯涼茶直往嘴巴一送。

  老仆看著,目瞪口呆看著,就那一瞬間的決絕。

  咕咚兩聲,只看童貫喉結處上下兩番,竟是當真一飲而盡,再看童貫用手捋了捋從嘴角流向頜下胡須上的水珠,雙手在抖,抖著慢慢去放茶杯。

  自也是面色煞白,童貫大急,開口在說:“死了死了,這回可真要死了,直娘賊,傻屌貨,怎就尋了個死啊?”

  說著說著,童貫慢慢站起來,腿抖如篩糠,急呼:“扶我,快快快,扶我去床上躺著,快些快些……”

  老仆來不及抹淚,連忙上前去扶,一個老漢扶著另外一個老漢……

  童貫躺在床上,大口喘著粗氣:“要死了要死了……”

  老仆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在一旁站著,束手無策……

  卻是呼喊片刻,童貫忽然坐直來問:“你這廝,是不是買的假藥啊?怎的不發作了?”

  老仆不答,只管抹淚了……

  “你害我,你可真害我……”卻是喊得幾聲,童貫忽然全身一抽,捂著肚子就倒去:“哎呀!!!痛殺我也!”

  砒霜毒殺,何其難痛?

  老仆人是撲上去了,卻也還是束手無策,只有話語:“樞相你忍忍,你忍忍……”

  “痛殺我也啊!”童貫在床上不斷打滾抽搐。

  老仆忽然轉身去:“樞相,我去請大夫來!”

  卻聽童貫一語來喊:“莫要害了我,死罷,要與我擦洗干凈,哎呀,痛殺我也!要了命了,要了命了呀!”

  唉……

  老仆呆呆愣愣站在房屋中間,便也轉頭去不看,也想啊,這輩子,看過多少人死?尸山血海,堆積如山,乃至親手殺過多少去?

  死人嘛……

  死人而已……

  轉頭去看一眼吧,樞相已然滾到地上來了,呼喊不止,那面目已然獰得沒有了人樣……

  這宅子里,不知多少人在聽,只是無人真敢入此院來,早有嚴令,還有一些老漢守在院子門口。

  慢慢的,樞相不滾了,雙眼也迷離了,進出氣的聲音越來越大,又由大轉小……

  早已不喊了。

  要死了!

  唉……人生在世,終究是那一抔黃土!

  “來個人吧……”老仆喊著,有氣無力沖著小院門口喊去。

  來了個人,也是老漢。

  “抬上床榻去,再打熱水來……”老仆也不落淚了,干活,辦差,他自是精干之人。

  “一會兒,往門外去喊,往樞密院去喊,往左掖門去喊,廣陽郡王,薨了!病發而薨,久病顛沛而薨,壽終正寢而薨。”

  老仆一邊抬人,一邊說話,思路清晰非常,也難怪童貫把這身后事交給了他。

  薨了?

  薨了!

  龍亭之處,天子瞪大了雙眼,還問:“怎么就薨了?”

  “說是早有病疾在身,一直強撐著,此番來去燕京兩趟顛沛,更是病重,卻也還撐著,昨夜歸去,在樞密院坐著看公文看了好幾個時辰,歸家去,一睡不起了!”

  王黼在答,自也著急不已。

  這算什么事?這還怎么弄?

  天子還問:“真是病亡?有沒有尋太醫去看看?”

  王黼知道天子在說什么,便答:“尸首倒是看了一眼,未得細致,死是真死了……”

  “那再派人去看看啊……”天子也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腳步團團轉。

  “陛下,臣早派人再去看了,一眾老仆,已然裝了棺,還真有必要去看嗎?”王黼問著,看了又能怎么樣呢?也不至于再開棺去看。

  總不能再把人活過來……

  “嘿唉……”天子嘆出了一種無奈,卻又道:“七十多了,壽終正寢了……好啊好啊……大伴啊……”

  卻是天子目光陡然一凜,看向王黼,盯著看!

  王黼連忙躬身!

  天子面色鐵青:“你去,你往環慶與興慶府去,你親自去,帶密詔去見種師道與種師中!”

  “臣……”王黼下意識有些不愿意。

  “朕下旨,讓你去督導后勤,犒賞三軍,激勵士氣!料想他二人,也不敢抗旨不遵!”天子已然不容置疑。

  “臣……領旨!”王黼知道,這事,推脫不得了,也只能這么干了。

  天子也知,王黼也知。

  這是最后的機會了!

  錯過了,往后機會只會越發渺茫。

  “速去,日夜兼程,快馬不休,萬萬不可拖沓分毫!”天子也被逼急了。

  趙氏江山,好似真要沒了,馬上要沒了,亡國之君?這是無論如何不能接受之事。

  天子已經極盡所能?

  只當天子真不愿蘇武出征?其實他早早盼著蘇武出征了。

  為了讓蘇武安心出征,蘇武是要什么他就給什么……

  朝堂權柄,給程萬里,樞密院里,讓那最與蘇武一心的劉光世的父親劉延慶掌管著。

  甚至,這皇城之內,留的都是蘇武的親信兵馬在護衛。

  甚至他趙佶,主動開口,讓蘇武最最親信的武松護衛在宮中!

  只為了讓蘇武安安心心去出征。

  蘇武得動,蘇武不動,萬事不成,那就是溫水煮青蛙,慢慢煮殺個人。

  蘇武動了,才是機會,放手一搏的機會。

  機會在眼前了,怎么可能錯過去?

  趙佶人生中第一次有這么狠厲的目光!

  王黼不敢對視,只躬身來言:“臣這就磨墨,陛下落筆,臣日夜兼程就去!”

  天子點點頭,飛快轉身去,不愿條案之上,有一張已經要完成的畫,諸般印鑒都蓋好了,連“天下一人”的花押都寫罷了。

  就有那留白之處,等一人賦詩其上。

  天子提筆賦詩去!

  詩句簡短:社稷存亡,萬望種氏,力挽狂瀾,忠義千古!

  墨跡一干,畫軸在卷,天子再看王黼:“去吧!”

  王黼接過卷軸,一禮大拜:“拜謝陛下賞賜此畫!”

  躬身不起,慢慢后退,隨后轉身,這皇城之內,他自不奔,出宮之后,他自疾馳。

  天子落座,目光聚焦,看向遠方艮岳,怎么自然之景,著實難看,難看至極,就是今日,覺得最是難看。

  萬歲山,要的就是天下之奇,天朝上國地大物博之奇!奇木怪石,奇珍異獸,奇珍異寶,彰顯的是大國的風范!

  來日萬國來朝,讓他們看的是一輩子不曾見過的奇異之景物。

  要什么自然之景?自然之景,哪里沒有?何以彰顯上國之威勢?

  草原之上,烏孤山旁。

  游騎在來:“大王,八十里,八十里了!”

  蘇武點著頭:“再走兩個時辰就停,明日再近,明日下午相持對壘!”

  這節奏得控制,精細控制,也會是雙方不由自主的默契。

  夜戰,皆是不利。

  北邊,二百多里,岳飛面前,也有游騎在報:“岳帥,七十里,七十里了,不見周遭有敵人援軍,往北去一百三十里,不見一人!”

  岳飛自出發之后,眉頭從未松過,還問:“三十里外,有沒有尋到向北的高處?”

  “有,尋了幾處,都太小,擺不開陣勢!”

  “再去尋,三十里處尋不到,那就三十五里,一定要尋個寬闊丘坡……”岳飛焦急在言。

  “得令!”游騎再走。

  岳飛回頭看了看諸多軍將,大王用了心思,那些資格老的將領,皆無調撥,而是皆隨大王去了。

  眼前軍將,皆是軍中最青壯之輩,許多還是軍功剛剛得升!

  大王自也是怕他岳飛壓不住陣,所以如此安排,更也是想讓這些軍中最年輕,經此一遭,也能對岳飛多信任。

  還有一點,年輕軍將,許更多一分搏功名的動力。

  岳飛回頭看著無數還帶有一些青澀的面龐,一語去:“兄弟們,此番,同死!”

  眾多青澀,一聲來喊:“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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