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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那兩人太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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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面見應乾帝時,途徑養心殿。

  虞聽晚停下看了幾眼。

  燒的只剩下幾根斷臂殘垣了。

  養心殿可比虞家宅子大多了,可燒了幾天幾夜也成了廢墟。

  “少夫人。”

  公公催促時,也低聲表示:“如今奴才每每往這里過,都心有余悸。”

  那晚的火實在太詭異了。

  他有意賣好。

  “圣上除了見臣子,等閑后宮里頭除了太后娘娘誰也不見。到底身上有傷,還偶有頭疼。要見夫人您,可見您有福氣。”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虞聽晚但笑不語  頭疼。當然不是才埋的巫術起作用了。而是魏昭撒的毒粉催發作用了。

  自涂公公死后,大內總管的位置空了下來,貼身伺候應乾帝的除了太醫就是黑影。

  領路的公公只把虞聽晚送到殿門口。

  這里守衛最是森嚴,說是銅墻鐵壁也不為過,隨處可見來回巡邏的御林軍。

  繃著臉的幾名侍衛見狀放行,卻攔下了檀絳和順子。

  檀絳和順子不放心。

  順子最會來事,往最近的侍衛手里塞一袋分量足的銀子。

  “幾位分分,買些酒吃。”

  “夫人出門前,將軍便派我等近身伺候。”

  “可否行個方便,實在是夫人尚不通宮里的規矩,身邊要是沒個奴才提醒,就怕禮數不周冒犯沖撞了圣上。”

  帝王身份尊貴,豈是隨隨便便的人就能見天顏的?

  可特殊情況,得特殊處理。

  先前涂公公還在時,有些女眷頭回入宮膽怯被領來問話時,身邊隨行的嬤嬤都較為年長,都是長輩身邊特地撥過來的,最是穩重。涂公公時常據情況而定,直接做主可否讓隨行的嬤嬤一道進去。

  侍衛們面面相覷,是不敢做主的。下意識看向公公。

  公公也不敢啊。

  他都很少被允許入殿,只是個傳話的。

  而就在這時,侍衛里頭存在感一直很低的侍衛走過來,把錢拿過來,又丟回順子手上。

  “圣上見夫人也只是尋常問話幾句。夫人不必拘謹,圣上也不會挑您的刺,請吧。”

  他走路沒有聲,氣息很淺,走路無聲。嗓音雄厚,積攢著力量感,顯然不是尋常的侍衛。

  虞聽晚不意外。

  順子和檀絳是魏昭撥給他的人,不管會不會武,在帝王眼里就是魏昭的人。

  他想要套話,怎么可能讓他們進去。

  虞聽晚讓兩人在外頭候著,抬步入殿。

  見她身影消失,檀絳臉色很差,總覺得夫人會吃虧,正要找機會把消息送出去。

  可沒等她動作,就被順子攔下。

  順子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稍安勿躁。

  片刻工夫,有人匆匆朝這邊來。

  是留在皇宮和朝中大臣商議養心殿重建的顧傅居。

  公公見著他,連忙迎上去:“太傅怎么來了,可是有要事要稟報?”

  顧傅居眸色沉沉,視線落在留了半條縫的門扉處。

  他出聲:“接我女兒出宮。”

  “這……”

  公公犯難:“少夫人才進去。”

  “也不知多久出來,您不如去偏殿坐坐。”

  “不必。”

  顧傅居淡聲:“本官就在這等。”

  濃郁的藥香味混著獸香爐吐著沉水幽煙撲鼻而來,味道很沖,并不好聞。

  朱門鎏金,龍帷低垂。

  有人跪奉湯盞,聽見腳步聲,半坐在榻上的應乾帝抬手推開,腕間佛珠觸鎏金碗沿,叮然一響。

  他瞇了瞇眼,含笑看著年輕的姑娘走近,再走近,行禮。

  “圣上萬安。”

  “不必多禮。”

  “來人,給歸之媳婦賜座。”

  “慈寧宮和這邊有些距離,又下著雨,走過來時,走累了吧。”

  說完,他像是個很慈祥的長者,眼里沒有審視,說話也溫和。

  “怎么不抬頭看朕?”

  虞聽晚屏住呼吸,低弱蚊語:“不敢。”

  應乾帝見她害怕的大氣都不敢喘,愈發覺得她就是個裝腔作勢的憨貨。

  在慈寧宮敢那樣,無非是因為那是太后的地盤。

  是個人都知道,只要和嘉善賀詡然兄妹有關系的人,太后都愛屋及烏。

  “朕和你公爹同齡,生前把他當做親兄弟,情誼是沒法說的。你把朕當成長輩即可,有什么可怕的?”

  這話別人聽了,八成激動不已,跪下謝恩。

  可鬼話連篇,虞聽晚覺得惡心。

  她故作驚喜抬頭:“可以嗎?”

  只要不說情話,一點都不干巴巴!

  應乾帝臉上有傷,頭發也被燒了很多,他又上了年紀,雖然很注意養生,可這會兒模樣,虞聽晚覺得好丑。

  魏昭要是這樣,她一定心疼壞了。

  可應乾帝……

  他怎么活下來了?

  應乾帝頷首:“君無戲言。”

  她面上有了笑意。

  可似想到了什么,又不安的攪動手指。

  “我不是怕圣上,是怕您怪罪。”

  應乾帝順著她的話:“那你說說,你做了什么怕朕怪罪。”

  見他明知故問,虞聽晚也順勢當做不知。

  她眼神飄忽,藏不住半點心思般,還小心翼翼瞥向應乾帝。

  “就是……”

  “臣婦剛剛把五皇子妃和麗嬪得罪了。”

  虞聽晚說完,連忙補充。

  “不過不是臣婦之過,是那兩位貴人太不像話了。”

  應乾帝:……

  當著他的面,說他的嬪妃,以及兒媳不像話,正常人都做不出來這種事。

  他沒有打斷,示意虞聽晚繼續說。

  虞聽晚還能客氣?

  她坐下,手壓在膝蓋上,坐姿算不得雅觀,但還算端正。

  “是她們作風有問題。”

  “臣婦就順嘴和他們掰扯掰扯。理都在臣婦身上。”

  應乾帝挑眉。

  歷代順國公府的子嗣個個出色,將他們應家人比了下去。

  他,父皇,皇爺爺,各先輩有幾個不恨的?

  可偏偏這樣還不夠。

  魏家兒媳也一等一的出挑,便是入宮封后也不遜色。

  世家出身的貴女有幾個不想入魏家的門?成了魏家婦的又有幾個是應家人的求而不得?

  偏偏皇家人得依附魏家的權勢,不敢貪圖。

  如何不恨?

  皇爺爺彌留之際,他伏在病榻前,聽他閉眼時喊出了魏太夫人的名諱,才知道皇爺爺不為人知的情誼。

  父皇一心削弱魏家的權勢,從不貪戀兒女情長。

  他呢?

  走了皇爺爺的老路。

  但他解決了魏封行。

  可惜也有忌憚,沒法強迫寧素嬋委身于他。

  應乾帝眼里的笑意越來越濃。

  看,沒有什么是打破不了。

  虞聽晚這個魏家新婦在每任魏家主母面前簡直沒有可比性。

  她差太遠了,便是城府都沒有。

  順國公府也勢必落魄。

  麗嬪于應乾帝只是個生育工具,不值一提:“你是說老五媳婦不好了?”

  虞聽晚認可:“我的確沒在她身上找到優點。她剛剛嘴里不說,可我能看出來挺不服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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