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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 暴風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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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生的法力波動從這朵火苗里面釋放了出來。

  正常來說,法力波動這種東西是無法改變的,就好像是指紋一樣……說是指紋可能還不夠深入,或許應該說是像生物的基因一樣。即使同樣是人類,也會存在細微的差別,因此也有通過基因鑒定技術打擊犯罪的做法。

  雖然法力波動并不是不可以虛飾造假,但是原始的法力波動信息是無法修改的。而混入神印碎片之力的這朵火苗所釋放的,毫無疑問是與我平時所釋放的截然不同的法力波動,就像是由于混入墨汁而發生顏色變化的水一樣。在我的感知里面,這已經超出了虛飾造假的范疇。

  普通的造假就像是蒙在表面上的一層布,只要將其揭去,就可以顯露出正確形象。縱然是高級別的造假,也可以通過鑒定技術還原出真實的法力波動信息。可是這個陌生的法力波動簡直就像是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的。要不是做出來這朵火苗的就是我本人,連我都不會相信這是我釋放出來的火焰。

  這種事情是有可能的嗎?我對于法力波動相關的知識也僅僅是處于基礎層面,并不明白這到底是不是顛覆常理的事件。而在經過三番幾次的檢查之后,我也沒有發現自己的火焰是否由于混入一絲絲神印碎片之力而產生更多的變化。

  看來新變化就僅此而已了。

  神印碎片之力大量釋放出來,甚至能夠讓凡人飛升成為大無常。如果我也可以像是應凌云或者神照一樣熟練地操縱神印碎片之力,當下的力量說不定會倍而增之。因此神印碎片之力也是我未來變強的其中一條路徑,僅僅是讓法力波動信息出現改變不可能滿足我的期望。

  不過,我并未真的產生失望的情緒。畢竟現在還只是從零到一而已,最困難的一步已經跨越出去了。而且這種法力波動信息出現改變的現象,細究起來也不是毫無用途。假如我以后需要隱藏身份做事,這就可以成為一件大殺器——盡管我暫時想不出來自己會在何種情景下產生隱藏身份做事的需求。

  我繼續把精力集中在了開發神印碎片之力一事上。

  之后大約過去了一個月,時間來到了二四年的一月上旬。

  我在羅山總部和麻早一起度過了圣誕節和元旦,不過在羅山這里不會過圣誕節,元旦也不會特別慶祝。春節似乎會有慶祝活動,只是由于神照死亡這一大事件,今年羅山的春節大概不會舉辦得特別火熱。

  都過去了那么長時間,神照仍然沒有自行復活回歸,羅山的人們差不多接受了神照死亡的事實,神葬儀式預定將在不久后舉行。

  這段時間里面我當然也不是閑著,關于變強一事已經有了足以讓無數人大吃一驚的突破。具體是如何的突破,由于需要一些篇幅解釋,這里就先按下不表。用一句話來解釋就是:現在的我就算是和命濁再次戰斗,也有足以與其分庭抗禮的信心。

  我還調查了疑似復活的水師玄武的行蹤。如果水師玄武知道我在嘗試追蹤他,很可能會藏得更深,甚至索性逃亡到海外,所以我有必要匿名調查。具體的調查工作交給了陸禪,陸禪召喚出了幾個“精通情報收集的可能性分身”,目前正在深入工作中。

  末日調查當然也在我和麻早的日程表里。小碗當初在虛境里面建議我們去調查位于現實世界的人道司總據點遺址,我們很快就鎖定到了遺址的具體位置,只是在正式調查之前,我們經過討論,決定先做觀望。

  對于這片遺址,我有一些警惕心。

  “麻早,你在末日時代的名聲如何?”我這么問過麻早,“我以前聽小碗說過,你在末日時代被視為掃把星,遭到了無數人的忌諱和厭惡……換句話說,你在末日時代非常有名,是這樣嗎?”

  “應該算是比較有名……的吧。”

  可能是因為在末日時代不怎么與人接觸,再加上記憶七零八落,所以麻早的回答有些不確定。

  像是麻早這種具備大成位階實力的人物,縱然是在文明昌盛的現代世界都是鳳毛麟角,而在文明破碎、人口稀少的末日時代,總得加起來到底有沒有十個都不好說。再加上那招引災厄的特殊體質,我相信麻早在末日時代的辨識度應該不低。

  麻早在現代世界的活動軌跡缺乏有力的隱藏措施,姓名、外貌、能力等等信息基本上都暴露到了外界去,很可能也暴露到了那個把末日技術雛形交給應凌云的未知賜福修士那里去。

  只要讓麻早對人道司總據點遺址展開調查,我們就有可能會捕捉到與未知賜福修士相關的線索,然而那個未知賜福修士很可能也明白這一點。如果他真的了解末日時代的麻早,必定會對于我們接下來要如何調查他這件事情了然于心。他很可能不會坐視不理,說不定正處于暗中觀望的狀態。

  我并不擔心人道司總據點遺址會有對方設置的陷阱,哪怕真的有,我也有信心將其克服壓制。只不過我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把這個或許在某處偷窺人道司總據點遺址的未知賜福修士從陰影里釣出來。

  為此,我就先和麻早一起等待。因為對方一旦確認到我們進入人道司總據點遺址,可能就會抽身而退了。我與陸禪通了氣,讓他再派出幾個擅長這方面工作的“可能性分身”在暗中展開活動。

  情報這種東西是有新鮮度的,可能我先帶著麻早去調查人道司總據點遺址才是上策。只是當我們想到要調查現實世界的人道司總據點遺址的時候,距離人道司總據點毀滅都超過了十天以上,新鮮度這種東西大約早已完蛋了。倒不如先轉入“釣魚”的方向。

  還有,我也需要嘗試對桃源鄉展開調查。因為桃源鄉主有可能是山兩儀。對我個人來說,最緊要的問題既不是末日調查,也不是復活的水師玄武,而是山兩儀的存在。這涉及到我在怪異世界的立身之本。

  只不過這個方向我很難再假借他人之手,有必要自己親自出動深入調查。而現在我暫時缺少這方面的線索。

  在這一個月里面,我和麻早可算是度過了一段少見的和平時光。掃把星體質像是在體諒我們在過去遇到的接踵而至的變化一樣,暫時給了我們喘息的功夫。當然,真相并沒有說得那么美好。

  根據陸禪那邊的說法,最近這段時間羅山總部周邊地區怪異事件的發生頻率大幅度上升。不少怪異之物仿佛受到吸引一樣在朝著羅山總部的方向移動,幾乎都來不及進入內部就先被截殺了。

  再怎么說羅山總部也是無數獵魔人云集的地方,哪怕是與成級別獵魔人對標的強大怪異之物也無法在這里撒野。在網絡上有句流行的話,說是如果感覺自己歲月靜好,那一定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或許這很適合我們當下的處境。

  麻早似乎對此有些坐立不安,而祝拾則是在麻早幫忙做日常訓練的時候開解了她,我也旁聽到了她的說法。

  “獵殺怪異之物本來就是獵魔人的本職。”祝拾也說給了我聽,“還記得我以前說的話嗎?雖然不如麻早那么厲害,但是我們獵魔人本身也具有吸引怪異之物的性質。

  “我們之所以生活在人群聚集的城市地帶,而不是人煙稀少的地帶,是因為我們并不是怪異事件的制造者,而是吸引者。自動聚集所處地域的災禍并將其消滅——這是一種凈化的行為。

  “麻早的存在也是如此。把大量怪異之物吸引到羅山總部并不是給人添麻煩,相反,這是在讓羅山總部更好地起到其應有的凈化職能。在這個怪異事件出現頻率直線上升的時代,麻早光是待在羅山總部,就可以讓周邊城市的怪異事件受害者數量大幅度降低。”

  麻早低語:“凈化的行為……”

  祝拾看著麻早說:“在你過去所處的末日時代,怪異之物的數量很可能多到了再怎么集中凈化都無法改變局勢,并且質量或許也高到了難以正面處理的程度,所以你的體質就僅僅是一種除了傷害自己和身邊人就沒有任何益處的負資產。

  “而在這個時代則不一樣,你可以為自己所擁有的力量感到自豪。”

  麻早的表情緩緩地變得放松了,而與之相反,說實話,我倒是產生了一些危機感。

  麻早會那么依戀我,是因為在她的認知里,只有我會以正面積極的態度,連同她的掃把星體質一起擁抱她。

  但是如果對于麻早來說,我不再是那個無可替代之物了,又會如何呢?

  這次的談話看似僅僅是一處插曲,卻讓我無法不重視。而在日常訓練結束以后,祝拾在麻早的幫助下傳送回歸到咸水市繼續上學。

  此外,盡管這段風平浪靜的日子有了合理的解釋,卻不意味著我和麻早真的可以在羅山總部過上和平的日子了。

  這種和平,更加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在暗處已經積累了不小的壓力,我有這種淡淡的預感。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掃把星之力就會以出人意料的形式,迫使我償還這份安全時光的代價。

  而就我自己來說,也不希望自己過得過于松弛。

  沒過多久,就像是麻早的力量在暫時駐足的我背后用力推了一把,新的事件,再次始料未及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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