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朱應要改革科舉。
朱元璋與朱標并不奇怪,畢竟之前就已經說過這事了。
“你直接說除了科舉,你還要施行什么國策吧。”
“今年賦稅比往年更多,國庫內也有足夠的錢糧。”朱元璋笑著道。
“很多事情要做。”
“科舉改革是一步。”
“還有官道,水利,甚至是民間的教育,這些都需去做。”
“對了,還有軍隊的改變。”
“以后我大明要的不僅僅是防守之師,更是擴張之師。”
“總之。”
“從今天起,我要著重開始布局了。”朱應笑著說道。
從此間話語之中聽起來十分的隨意,但朱應所說的國策如果真的落于實處,絕對會引起真正的國本蛻變的。
“真不知道你腦子怎么長得,哪里來的那么多點子。”朱元璋也是十分感慨的說道。
“雄英。”
“你有什么想法就去施行,我會傳令六部,讓他們聽從你的調派,無論你做什么,全力支持。”
“你如果無暇去親自處置,我就去督辦。”朱標直接表態道。
“爹,謝謝你。”
朱應看著朱標道謝了一句。
“父子之間,無需如此。”朱標笑了笑,一擺手。
“對了。”
“老頭子。”
“你是不是以前還擬定了一個不征之國?”朱應回過神來,看著朱元璋問道。
“以前的確是讓禮部擬定了,原本也就在這兩年要頒布的,不過看你的意思,這不征之國應該就不該存在啊。”朱元璋立刻就明了了意思了。
“我要一統天下,這所謂不征之國如果真的被你老頒布了,那就束縛了我大明的手腳了。”朱應直截了當道。
“以前。”
“咱想著這不征之國,根本也是為了大明能夠穩妥發展。”
“在咱看來,只要解決了北元,大明就可以不動兵戈,安然發展自身了。”
“咱對你爹的期望就是漢文帝,以文治仁德為本,對于周邊的這些小國自然是以安撫為主,這不征之國一定,自然可以讓他們歸附,不再擾事,也讓我大明在邊境的駐軍少很多,少了許多軍費。”朱元璋緩緩開口道。
作為開國皇帝。
可以說。
朱元璋為后代,為了下一代皇帝,已然是考慮了很多了。
只要這不征之國定下,大明邊境絕對可以獲得長久的一種安寧,于大明而言,于大明守城之君而言,意義不凡。
只不過。
饒是朱元璋再如何想也沒有想到,自己孫子會是一個開疆拓土之君,而且還是真正的志在天下,并非單單的華夏故土。
當然!
朱元璋自己在看到了天下地圖后也是開了眼界。
如若能夠讓大明疆土真的遍布整個天下,那將會是何等壯舉?
而現在。
除了帝王的野心外,還有一個,那便是朱應所言,復活他的妻子。
雖然這個聽起來有些天方夜譚,但對于朱元璋來說便是希望,讓他能夠在晚年再拾取雄心的希望。
他相信朱應說的,更相信自己妻子能夠復活。
為了此。
朱元璋也愿意付出任何代價來。
只要能夠再見到自己的妻子。
“老頭子。”
“我始終堅持一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對于這些番邦異族,未來就讓他們永遠臣服在我華夏的腳下吧。”朱應淡笑了一聲。
對于這些。
對于那些番邦異族的嘴臉,前世朱應可謂是見到了無數,不將他們徹底打趴了,讓他們臣服在腳下,那朱應就枉活這一世了。
“反正你要做什么就盡管去做。”
“咱全力幫你。”
“反正最后有什么爛攤子都是咱與你爹去收拾的。”朱元璋笑了笑。
“好了。”
“今天是賦稅之事,暫且不扯那么遠了。”
“最近允熥怎么了?一直不見人?”朱應看向了朱標問道。
恢復了記憶之后。
對于朱允熥,自然不是曾經那種陌生,而是真正有了兄弟之情了。
對于這個親弟弟,朱應自然是在乎的。
“允熥還在與孤鬧別扭。”
“如今或許也只有你去勸才能讓他明白了。”朱標嘆了一口氣。
“怎么了?”朱應不解問道。
“我要給允熥指一門婚事,可這小子偏要娶他隨身宮女,就是你當初留在他身邊的宮女,云雨。”
“這宮女或許并無不好,這些年也是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著允熥,但終究是宮女出身,而且關鍵還比允熥大了七歲,我說讓他納為妾室,可這小子著了魔要娶這宮女為正妻。”
“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鬧笑話了?”朱標有些無奈的說道。
“允熥身邊的那個宮女嗎?”朱應回想了一下,當初自己的確是給朱允熥安排了一個宮女照顧。
“如若允熥愿意,那就由著他去吧。”
“以前玉兒還是商賈之女呢。”朱應笑了笑,并不反對朱允熥迎娶這個云雨。
畢竟這么多年來。
云雨一直陪伴在了朱允熥身邊,忠誠也是得到了印證,并沒有背叛。
而且還是在整個東宮都被呂氏掌控的情況下。
這個女子,不錯。
“這?”
朱應一開口,一下讓朱標都有些不知如何了。
畢竟原本他想著朱應也會反對的,畢竟云雨只是婢女,身份太低了,朱允熥可是公子,還是嫡子,更是皇太孫的親弟弟。
“兒孫自有兒孫福。”
“既然允熥選擇了,便由著他來吧。”
“這些年他被呂氏打壓太過,如果沒有這云雨,或許允熥也真的堅持不下去。”
“成全他們也是成全了允熥的心。”
“再而,有我在,難道還要通過聯姻來籠絡大臣嗎?”朱應笑了笑,再次開口道。
一旁。
朱元璋也是點了點頭:“雄英說得對,兒孫自有兒孫福,就由著允熥去吧,這也算是這些年對他的彌補了。”
“說到底。”
“咱朱家以前的身份也不是多高,所謂門戶之見也不要在咱朱家出了。”
聽到兩人的話。
朱標在思慮一刻后,也是點了點頭:“好吧,你們都同意了,我反對也無用。”
“只不過。”
“雄英。”
“允熥如今也有十幾歲了,該開府了,你準備讓他去做什么?”朱標看著朱應問道。
“先將允熥丟給他舅姥爺去訓一訓,讓他從軍。”
“他日我對外出征,他就跟在我身邊吧。”
“除此外,成全他與云雨的事情暫且不要告訴他,我正好以此作為他的激勵,讓他學會什么是擔當,什么又是責任。”朱應笑著說道。
“好。”
“等一會就讓允熥去見你。”朱標點了點頭。
相比于他這個做父親的去說,朱應還是能夠更好說話的。
畢竟從小就是朱應在照顧他。
“老十二和老十七已經在應天這么久了,你還不見他們嗎?”朱元璋忽然開口道。
因認祖歸宗大典,號召天下藩王來見證。
四個被關入了宗人府。
其他的都被遣回了封國做吉祥物去了。
但惟獨老十二還有老十七留了下來。
因為在當日藩王包圍府邸時,他們沒有參與,更是派人來報信。
“正好等下允熥來,也叫上他們一起。”朱應笑了笑,說道。
隨后。
朱應又似笑非笑的看著朱元璋:“老頭子。”
“龍生九子,子子不同。”
“在你的這些兒子身上,我也算是見識到了。”
“老十二和老十七也算是里面極為正常的。”朱應打趣道。
“你這臭小子滾一邊去。”
“還調侃起咱來了。”朱元璋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哈哈。”
“你老就慢慢的處置政務吧,我也回府去了。”朱應笑了一聲,直接轉身向著殿外走去。
“這小子。”
對于朱應幾乎每次見面的一懟,朱元璋都已經快免疫了。
“爹。”
“我們還是看看應天府詳細稅收,查漏補缺吧。”朱標則是十分興奮的說道。
“好。”
朱元璋也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太孫府!
正殿。
“如今新型科技的成果如何了?”朱應看著劉磊問道。
“回殿下。”
“除了已經成功建立工坊制造的玻璃,香水,蔗糖,精鹽,肥皂等物外。”
“水泥已經成功研制,混泥土也已經成功。”
“只需要殿下下令就可以批量制造。”
“這些需要的材料并不難尋,很容易找到。”
“兵器方面,無煙火藥,已經初步研制完成,還需要進行多次試驗。”
“復合弓已經成功制成,如今正在批量制成品。”
“至于紅衣大炮也已經初步制成,還需經過試驗。”
“燧發槍,如今也已經初步完成,也需經過試驗。”
劉磊恭敬向著朱應稟告著暗地秘坊內的科技制造情況。
聽到這些。
朱應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來。
可以說。
自己通過寶箱獲得的科技,通過其中的難度而劃分多少人來研制,畢竟自己得到的那些科技每一個都是有著詳細的圖紙,或者是詳細的材料表,但真正想要制成也需要時間。
畢竟這一部部的科技就是秘籍,也需要吃透的。
所以。
如今朱應就是花費重金在吃透這些新科技,雖然這寫或許也算不上真正的科技,但在這個時代而言,無疑是一場變革。
而這些負責研究的人都是朱應養的匠人形死士,雖然不善搏殺,但同樣也是重金養著來培養。
價值不凡。
一旦研究透了,便有重賞,而且還能夠單獨成為一個工坊的大掌柜。
“不錯。”
“看來你督促也有功啊。”
朱應對著劉磊夸贊道。
“殿下過獎。”
“屬下只是照看了一些,那些東西屬下可不懂,只能幫忙調動。”劉磊恭敬的回道。
“去告訴那些成功研制出的匠人們。”
“主事賜予一百金,副手皆賜予五百銀,家人全部遷徙至應天來,孤賜他們房子,讓他們團聚。”
“同時,也讓他們準備好,孤隨時讓他們出來開設工坊。”朱應對著劉磊交代道。
朱應用人。
忠誠為上。
這是首要。
其次便是能力。
只要你做出了功勞來,那朱應就會重金來賞賜。
無論哪個時代,你好說說的再多還不如實質性的恩賞,這才是根本。
“屬下領命。”
劉磊恭敬應道,隨后便快步走出了大殿。
“水泥,混泥土。”
“這兩個已經研制成了,接下來就是要建造一個大型的水泥和混泥土工坊了,先行將整個應天修建,然后再逐步推行開來,用來修路。”
“各個府域的馳道都用上了混泥土,那就可通天下。”
“還有復合弓,更為省力,威力更大。”
“以后要是全軍的弓箭手都武裝了復合弓,這等戰力誰能及?”
“還有紅衣大炮和燧發槍。”
“這個更是跨時代的,再配合上無煙火藥,那就是絕對是真正跨時代的大殺器。”
回想起剛剛劉磊稟告的各種科技成果,朱應心底都忍不住的暢想了起來。
如今只是初步制成,可一想到未來這些科技全部都施行了下來,那究竟是何等場面,朱應自己都想不到。
正在這時!
“殿下。”
“湘王,寧王,還有允熥公子來了。”
肖漢快步走來,恭敬稟告道。
朱應回過神來,立刻道:“讓他們進來。”
“是。”肖漢快步離開大殿。
不一會。
朱柏,朱權,朱允熥三人緩步走入了大殿內。
只不過在入殿后,三人都顯得有些拘謹。
“參見皇太孫。”
三人都十分恭敬的躬身行禮。
顯然。
無論是朱柏,朱權又或者朱允熥,都被這幾個月來,朱應的手腕和魄力驚到了,也震懾到了。
哪怕是最親的兄弟,朱允熥也是生出了一種畏懼感來。
畢竟雖然知道朱應是他親大哥,親兄長,卻沒有真正的親情。
而朱柏與朱權也是如此,雖然小時候與朱應交好,而且關系也是極近,可朱應通通都不記得了。
看著三人拘束緊張的樣子,朱應自然是能夠想到的。
那些藩王一來,自己就連續囚禁了四個,并且廢了他們的王爵尊位,還將他們的后代貶為了庶人,這對于所有藩王而言,都不可能不怕的,哪怕是昔日親近的人。
而且。
他們三個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恢復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