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校門你就在這里了,現在回來了還在,所以是路過?”阿蒖笑著問。
這又把凌煥給問住了。
沒有等他多想怎么回答,阿蒖已經走了出去:“看來真的是路過。”
凌煥望著她的背影,沉默了,內心無比糾結。
話說得輕松,當真的遇到了,才知道不是那么好下定決心的。
“不是路過。”眼看人要走遠,凌煥趕緊說,說完又有些懊惱。有些事情,只有經歷的時候才知道有多難,人的心是沒辦法控制住的。
聽到這話,阿蒖回頭,探進車廂,笑盈盈問:“那是什么?”
見她這笑容,凌煥哪里還不知道是被洗刷了。
他的心思被看得一清二楚,和他開這樣的玩笑,還能是為什么?
只是,真的可以嗎?
“我是個活不長的人。”終于,他說。
但凡身體健康,他絕對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這些等所有事情結束了再談,不重要。”阿蒖轉而問,“吃過午飯了嗎?還沒吃我帶你去吃這邊的特色。就你這個身體,不按時吃飯怎么行?”
確實沒吃。
凌煥將其他的事情拋開,跟著阿蒖去了品嘗了特色。被關心了,心里不高興是假的。
心思被人發現了,正好現在還有事情,不如就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想想吧。
兩人去餐廳吃飯的一幕被秦音看到,盡管沒有過親密接觸,只是簡單去吃飯,她依舊直覺不對勁。
秦音的內心有些按捺不住了,很想去夏蒖面前問問,對方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打算拋下連揚了。
只是僅憑現在的情況去問,好像有些無理取鬧。
可能是清市的美食不錯,也可能是心里高興,凌煥今天的胃口很不錯。
高光看到都感到開心,本來夏小姐之前不轉身的話,他是打算帶少爺去吃飯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進展。
少爺因身體情況顧慮太多,可看夏小姐根本不在意這些,或許能有個好結果呢。
因為今天這一幕,接下來幾天,秦音偶爾會跟著阿蒖一起去醫院看連揚,她看的樣子坦然又理直氣壯,借口都是家里的吩咐,表明上還真的看不出有什么問題。
去得多了,她內心越是淡定。
曾經的那點心虛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凈,轉而都是對夏蒖的不滿意,甚至生出了些許憤怒。
連揚對夏蒖一心一意,現在他病了,夏蒖居然和其他男人吃飯,說說笑笑,這是篤定連揚沒救了,要著急給自己找下家嗎?
最近幾天她都有觀察到,那個陌生男人每天都會過來找夏蒖,就算只是簡單喝個咖啡茶吃個飯,沒其他出格的舉動,她不相信里面沒事情。
阿蒖知道,高光和凌煥也知道,不過阿蒖說不用多管,二人就沒有多理會。
“剛剛收到消息,云秀姿出家門了,去了鄉下,我猜可能是挑人選了。”飯店包廂里,凌煥開口,“圣蠱族的人已經跟上了,云秀姿老家那邊暫時沒消息,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害人。在她動手的時候,圣蠱族就會采取行動。你這邊有什么想法沒?”
阿蒖說:“暫時不要阻止她,我有把握她害不了人。我的本事你們也清楚,就算種了子蠱下去,取出來輕而易舉。”
凌煥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他提這個,就是為了和阿蒖商量。
她都如此開口,他自然能安心通知圣蠱族兩位長老暫時不要行動了。
其實這個時候行動反而有點打草驚蛇,一是云秀姿身份的證據還沒徹底找到,只連揚的親子鑒定證明不了什么。二是云秀姿蠱術厲害,圣蠱族兩個長老出手,不一定會有結果。一旦打草驚蛇,對方躲起來的話,他們不知道對方會怎么反撲。
“云秀姿老家那邊怎么回事,為什么還沒找到證據?”阿蒖不由問了一句,她有一些猜測,是不是二十多年過去,那邊建筑發生了改變,或者有其他的規劃。
凌煥解釋:“那邊建筑有些變樣了,以前動土沒能發現尸體,可能是運氣好,也可能是尸體藏在另外的地方。而且現在建筑上都有人,誰會讓你翻土找人?甚至不保證什么地方能找到尸體。”
到現在,誰也不能保證真的有一具尸體埋藏在地下。
“不用擔心,圣蠱族那邊有辦法。”凌煥又說。
“有一種尋尸蠱,只要喂下親緣的血液,就能在附近找到尸體。只是這種尋尸蠱要重新培養,得費一些時間。云秀姿還有親人,尋尸蠱能用,現在要等一等。”
現在的時代,圣蠱族做什么都小心,沒事不會將那些平時用不著的蠱蟲培養出來,畢竟喂養蠱蟲也是很大的開銷。
云秀姿確實去某一偏僻的鄉下了,打算找個身強力壯的年輕小伙種下子蠱。
這里她曾經來過,比較熟悉。
畢竟要飼養蠱蟲,許多東西都要到山里找。
她的目標是當地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找人沒費什么功夫,甚至種下子蠱也沒費多少勁兒。
圣蠱族兩個長老收到了凌煥的消息,稍微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去阻止。
就連族長都說了,那位夏小姐是個厲害的人物,他們也選擇相信,畢竟夏小姐自己就是個例子。
現在驚動云秀姿,說實話,以他們二人的實力,還不一定是對手。
云秀姿若真的是苗秀,對方二十年前就比他們厲害,現在只會更厲害。
他們自己出事是小,若讓云秀姿跑了,到時候找不到人,那才不知道要怎么辦。
和凌煥吃飯結束,回到學校宿舍,只有秦音一個人在。
阿蒖進宿舍,就察覺到了秦音的眼神。
在她放下包的瞬間,秦音走到她面前。
“夏蒖,談談吧。”
阿蒖眉頭微微上揚,秦音這是按捺不住了。
也是,好幾天過去,天天看著她和凌煥去吃飯喝咖啡,對方又那么在意連揚,怎么會忍得住。
“喬佳佳有事出去了,下午不來學校,聶小梅去了圖書館,估計晚飯的時候才會回來,我們就在宿舍談。”秦音說。
她沒辦法忍耐下去了,只想問問夏蒖心里怎么想的。
如果真的不喜歡連揚,就將事情說清楚。
但是想到連揚現在還病著,她又害怕連揚受到刺激,心里很矛盾。
今天怎么都要談一談。
“說吧,什么事。”阿蒖坐了下來。
秦音問:“最近你經常和一個陌生男人吃飯,你們沒有什么吧?”
“你是以什么立場來問這件事的?”阿蒖沒有回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