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九霄之上,龐大的兩界玉舟撕裂,攔腰斬斷,大量美輪美奐的宮闕化作灰燼,紛紛墜落,
強敵來襲,幽紅的朱雀離火在黑夜中燃燒,照亮了黑暗的天地。
“轟!”
陳宣通體發光,動如雷霆,避開兇險至極的一劍,并迎著火海浪濤而出,他在借助迷轂樹小樹參悟《白帝劍經》,但此刻被迫暫時中止。
他于空中回望一眼,花琉璃很靈活,在劍意臨近的一霎那,便躲進兩界天避災。她最近如履薄冰,知道自己留在原地,只會成為陳宣累贅。
“雀皇?他頭腦一熱,想要提前火拼?”陳宣皺眉。
他心中疑惑,雖借助道宮規則欺壓了一次雀皇,但說真心話,心齋“霸凌”天命仙種,天經地義,不算太過分。
雀皇若要魚死網破,主動報仇,一定是最下下之策……況且,雀皇天性謹慎,分明已避他如蛇蝎,但這才幾個時辰過去,便改變想法了?
“雀皇殿下的徹地一劍被躲開了,不愧是橫行霸道的心齋。”一道中年雀形身影自黑暗中浮現,正是雀皇的兩位追隨者之一。
“朱九叔,莫要長他人志氣,今夜便是他死期!”雀女朱顏面罩寒霜,她捧著一柄黑色小劍,方才幽紅一劍,便是從此劍中斬出,這是雀皇新得的那把劍器。
此刻,雀女心情亢奮,一襲雪白羽衣飄飄,顯得靈動,如一位妖仙子降世,尖叫道:“大胸脯的女人呢,叫她出來受死!”
她曾被花琉璃當眾掌摑,丟盡臉面,心中早已恨到極點。
“雀皇呢?”陳宣平靜地問道。
他的神魂意識鋪展開來,籠罩數百里方圓,白茫茫一片,掃過附近逗留的一道道身影,但未發現雀皇蹤跡。
“何需殿下動手,吾等便可斬你!”朱九叔高聲道,他曾被心齋隨手一臂打的半死,但此刻實力恢復,便是快意恩仇之時了。
“啊?你是個神游三重哎。”陳宣聞聲有點懵,目瞪口呆,模糊感應出對方道行境界,與王臨淵境界相仿。
但同境亦有差距,劍官王臨淵的神游三重,殺力無匹并不怵蘇扶搖、北冥寒等仙種鼎爐,但這個同境的朱九叔,連宴會席位都沒爭到,憑何大呼小叫?
雀皇派追隨者送死……干擾他煉化宴會獎勵?陳宣不由如此懷疑。
“倘若再加本神如何!”一道悶雷般的吼叫聲發出,緊接著,一只大如山岳的黑色熊掌,握著金錘,猛地從黑暗中落下。
陳宣提前有感,霎那間橫移,原地那里轟然炸開,仙炁沸騰,瘟氣滔天,巨大的黑色裂縫在空中蔓延。
熊黜魔在黑暗中浮現,高達十萬丈,他手持一只黃金巨錘,剛才打出非常恐怖的一擊,不止虛空崩裂,連飛升臺上的許多符文都炸開,瘟氣爆發縱橫肆虐。
這是一位徹地境的神游,這種境界的強者,在所有赴宴者中,兩只手都數的清楚。
“死肥熊,又出來爭風頭了。”陳宣緊盯殺來的熊黜魔,按照紙面上的實力,南域的所有赴宴者中,雀皇稱第一,便是熊黜魔稱第二。
并且,熊黜魔不止自身到場,他的龐大身軀周圍,還縈繞飛舞著十位氣息強盛的瘟部妖類。
有些是他的狐朋狗友,境界頗高,有的則是路上強行拘來的瘟部鼎爐妖,為其征戰。
“嘹!”
同時,朱九叔催動秘法,一只朱雀鳥吟嘯九天,焚燒天宇而去。
后方,朱顏再次祭出黑色小劍,里面留下的雀皇劍氣斬出,幽紅劍氣如一條火焰長河,將漫漫黑夜都斬開了。
陳宣如同一道劍形的神光,數次躲避,立身遠處,他臉色沉下,來襲者眾多,有圍擊他的資格,尤其是熊黜魔以及雀皇的劍氣,仿佛可以一擊動搖天地。
“他一個鼎爐竟能連續躲過姐夫的劍氣,難怪囂張跋扈。”朱顏瞳孔收縮,姣好面容上滿是驚愕。
此刻,她隱隱察覺不妙,心齋的強大,超過她預料。
事實上,雀女的傲慢自大并非盲目,底氣來自橫掃天下一代天驕的雀皇姐夫,無論何種強敵在姐夫面前,都會如螻蟻般被掃平擊碎。
談什么心齋?說何天命仙種?鼎爐便是鼎爐,姐夫是他們遙不可及的高手,距離足有十萬八千里遠。
她覺得,倘若要靠斗法獲取至尊造化,勝者只會在四位神游仙種中產生,除了萬世尊,幾乎不會有其他意外……唯有進行其他考驗,旁人才有一線機會。
可現在,心齋不止逃過雀皇劍氣,甚至還同時躲開熊黜魔妖神、朱九叔的合擊,這就有些可怕了。
而且,對方顯得游刃有余,風輕云淡,不顯一絲狼狽之態。
縱是熊黜魔也露出一絲驚容,道:“高級修士,境境如天塹,但他能躲避吾等合力攻擊,難怪雀皇心憂,不愿同行來復仇。”
大地上,許多逗留的赴宴者聽聞,都是心中震動,雀皇被欺凌到慘不忍睹的地步,卻不敢親自報仇?
須知,雀皇是板上釘釘的未來真君,有仇不敢報,心氣必受打擊,將來證真君的難度肯定會難上很多。
他們不禁感慨,幸虧“普通修士”沒有天命仙種那種古怪之物,心齋對他們影響很小。
陳宣聲音震天:“既知我在潛修,你們還敢襲擊,既然如此,進入皇幡中陪我一同潛修!”
幸好,他悟性足夠高,修煉《白帝劍經》可以隨時停止,否則,要換做旁人受到干擾,必定功虧一簣。
縱然如此,陳宣心中也生出很大怒意,這些大教派妖物桀驁不馴,一朝起勢,便立刻來阻他的道途,必須狠狠痛擊他們!
熊黜魔沉聲道:“他曾斬過鼎爐仙種,實力不可小覷,而且,不少同道盯上他,為防意外,迅速解決他吧。”
心齋得到不世瑰寶級別的獎勵,這才是他們天黑后,迫不及待來襲的根本原因……至尊造化興許爭不到,但心齋的機緣卻可摘取。
他們是忍不住動手的第一批妖,但絕不會是最后一批。
“錚!”
陳宣殺意升騰,如劍般在周身縈繞飛舞,他動用世間罕見的迷轂樹苗,參悟《白帝劍經》大半日,已經取得一些進展,此刻準備小試牛刀,于戰中磨合劍經。
他衍化白帝劍意,并祭出五柄神光璀璨的神劍,如孔雀開屏般,鏗的一聲,一柄白色劍器如長虹,激射出去。
熊黜魔感覺手中的黃金巨錘巨震,他險些沒擋住這一擊,他低頭一看,發現這件真君親手煉制的寶具,裂開一道縫隙。
他頓時心中一驚,一劍而已,對方就幾乎毀掉這件頂級紅塵器。
霎那間,熊黜魔全身發光,每根毛發都流淌出瘟氣,化作巨鼠、烏鴉等邪物浮現,緊接著,一道熊羆吼嘯聲響起,整片天空都變得灰蒙蒙的,他化作一只恐怖的巨熊,猶如真正的洪荒巨獸降臨。
飛升臺上的赴宴者都驚悚,哪怕是同行的兩只雀妖也很震驚,意識到熊黜魔發怒,正在催動黑風山的傳說仙術《五瘟大歿仙法》。
在南域西邊的黑風州,此術名氣絲毫不遜色東邊云夢的上陽傳承。
此刻,熊黜魔如上古瘟獸降臨,攜帶著滔天瘟風,鬼哭神嚎,好似要將這片飛升臺地域化作一片煉獄。
后方,朱九叔與朱言二妖,打出焚天火法與雀皇劍氣,從兩側協助熊黜魔發動攻擊。
熊黜魔落下黃金巨錘,一個個瘟咒符文如瀚海卷天,兩側則是朱雀離火與洶涌劍氣,三種攻擊遮天蔽日落下,形成可怕的能量風暴。
面對敵人的合擊,陳宣無懼,五劍齊出,金木水火土五色仙光,照亮天幕,轟然就斬了出去。
心齋有些自視過高了?大地上一些正在遠離戰場的赴宴者們,紛紛抬頭。
他們瞠目結舌,心齋不僅不逃,還要硬撼徹地神游主導的圍殺?
要知道,徹地神游可與普通神游天差地別,這種級別的神游開始煉化登神地,已經初步成為“吞食山海”的恐怖存在。
噗的一聲,那攜帶瘟咒而下的黃金巨錘碎裂,被五色神劍碎裂一角,且,熊黜魔的龐大熊掌血淋淋,黑夜中,血液如傾盆大雨落下。
“劍道的至尊神通?”人們駭然,否則,鼎爐層次的心齋,不可能硬撼妖神的頂尖列仙術!
畢竟,在對轟中,熊黜魔沒占絲毫上風。
左邊,朱九叔的妖術襲來,一只羽翼華美的朱雀鳥長鳴,光雨紛飛,如一輪赤色大日普照萬物,撞向陳宣。
這是神游的傾力一擊,便是仙種也只能避之鋒芒,不會選擇硬抗。
最為可怕的是,朱雀的南明離火有焚燒邪祟之力,非常克制妖邪物……在人族赤帝橫壓火法的大時代,朱雀山仍能挑起妖族火法的唯一大梁,足見朱雀傳承的神異。
甚至,在很多妖族的認知中,朱雀傳承在人道姜家的凰鳥傳承之上!
連熊黜魔都側目,朱雀山很不俗,雖妖族火法天被人族的陰云籠罩,但那只是古代的赤帝太過強大,絕不是朱雀傳承差了凰鳥傳承。
他竭力催動《五瘟大歿仙法》,通體交織出瘟咒符文,轟擊五色神劍,牽制心齋的大部分心神。
“轟!”
恐怖的神光猶如瀚海擊天,陳宣爆發,九條貴不可言的青龍朝天闕,他一拳轟出青龍怒霸崩天拳,朱雀鳥悲鳴,青龍纏繞將之擠爆,亂羽紛飛。
“噗!”朱九叔臉色漲紅,仰天吐出一大口妖血。
右側,一道磅礴的幽紅劍氣貫穿天地而來,雀女催動出黑色小劍,在心齋被連續牽制之時,打出致命一擊。
幽紅一劍驚天,劍虹長達萬丈,如彗星迤地,像是斬破一切阻擋。
“噗!”
血光綻放,陳宣胸膛濺出大量血液,電光火石之間,五藏兵武仙軀爆發,八炁天命神祇復蘇,他身后黑白日月輪轉,他單手抓住斬來的幽紅劍氣。
咔嚓一聲,他手掌滿是血液,露出晶瑩而森白的指骨,緊接著,他硬生生將這道劍氣捏碎散落。
“我的天,心齋硬接劍道術!”有人驚呼。
“怎么可能,那是屬于雀皇的無上劍意。”
飛升臺上,許多人呆住,不敢置信眼前所見……心齋的劍氣擋住熊黜魔,但更強的雀皇劍氣卻被心齋碎掉了。
熊黜魔三妖震撼,只有他們才清楚雀皇到底有多么可怕,那是數十年的妖仙種,縱然有些許缺憾,但長久歲月的積累,卻仍對低境有著碾壓姿態。
“不可能!”雀女驚呼,神情呆滯,身軀止不住的顫栗。
雀皇留下的殺伐劍氣強橫無敵,可一劍斬神游,即便不能讓心齋破滅,也足以讓他重創,但此刻,對方避也不避,并徒手擊碎劍氣,這太可怕了。
這一幕,讓她心亂如麻,心中的無敵姐夫形象,仿佛要碎開了。
“他實力比昨日擊殺鯤鵬仙種時,強了數倍,必是晉升境界的緣故!”熊黜魔警覺出聲。
不久前,許多人親眼目睹心齋與北冥寒對擊的場景,因此,雀皇專門留下的殺伐劍意,絕對足以擊穿對方那時的仙軀,但如今,卻有些力有不逮了。
雀皇錯估對方增長的實力?
“有些難纏!”陳宣低語,他發現了,對方三妖攻擊一波接一波,殺傷力都很高,明顯擅長圍擊之道,必須尋找突破口,否則情況會很不妙。
神游難殺,而雀女倚仗黑色小劍,威脅其實更大,因為劍道術的殺力實在太高了。
霎那間,陳宣如一道神光御空而去,殺向朱九叔方向,他如颶風過境,震開虛空,犁碎黑夜。
三妖中,唯有朱九叔的攻擊相對柔和一些,最好對付。
“別過來!”朱九叔心中危機感飆升,竭力打出一道南明離火,連綿如火海涌上天空,緊接著,他立刻遠遁,躲避襲來的敵人。
下一刻,鋪天蓋地的南明離火,被八色神光犁開了。
陳宣一沖而過,天空仿佛一分為二,裂開一條破碎的通道,他縱橫天宇,如入無人之境。
“本神來試你!”熊黜魔怒吼,他斗法經驗極為豐富,身上的戰甲蔓延出一個個瘟咒符文,覆著甲片的巨掌打出,不斷拍擊虛空中的五色神劍,牽制對方的大部分心力。
同時,他將黃金巨錘砸了出去,拖著璀璨的黑紫色神鏈,宛如一座登神地砸落,有壓塌寰宇之神威。
這是腐骨瘟風錘,是《五瘟大歿仙法》中記載的高級神通,可腐骨化肌,壞掉對方苦心練成的仙軀。
“滾!”陳宣轉身對轟,頓時八色神光如鳳凰翎羽般展開,五行日月交替浮現,橫掃漫天的瘟氣。
他一拳轟飛襲來的黃金巨錘,擺脫追擊,繼續向前沖殺。
“你殺不了本神,自尋死路。”朱九叔大吼,對方速度太快,他逃不掉,只能硬抗,等待其他妖救援。
他化出一道朱雀真形,展翅俯沖,朝陳宣啄去。
朱九叔被迫動用保命仙術,雀嘴上浮現一個火焰漩渦,化作一枚神環,神秘波動浮現,一旦被神環命中鎖住,后果難料。
”嘩!“陳宣御八炁而行,乘白虎,凰鳥、青龍左右縈繞,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的境地。他諸經文共顫,八炁歸一,全力爆發,竟一拳轟碎了朱雀神環。
頓時,這片虛空搖顫,宛如一千座火山爆發,火德寂滅,大地被火炁光束沖擊的一片焦黑。
陳宣五行陰陽瘟啟動,將漫天溢散的暴躁火德炁磨平了。
朱九叔身軀劇震,被迫顯出真形,被狂亂的氣流震得臉色發白,大口咳血,跌落下去。
陳宣臨近,威猛霸道一拳砸出。
“噗!”
朱九叔奮力掙扎,仰天吐出一顆火焚巨木似的登神地,勾動方圓上萬里區域內的天地之力,抗衡、碾壓對方。
但他的身體依舊在碎片化,血雨紛飛。
“嗡!”陳宣持續揮拳,他頭懸山海經殘頁,搖落青輝,定住對方的登神地,并且,他體內八炁運轉,自成一體,絲毫不怕對方登神地影響。
噗的一聲,朱九叔半邊身軀都被轟碎,縱然體表有無數火焰符文閃耀,也無濟于事,被強勢鎮壓。
”這……”飛升臺上,許多人瞠目結舌,朱雀山的神游毫無反抗之力?他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畢竟,心齋先前雖擊殺過這種層次的神游,但那是一群南域云夢修士壓陣,都是重傷之身,但現在,他卻是孤身一人,還處于被圍殺的艱難處境中。
陳宣動作大開大合,以八色神光催動青龍拳,迭加威力,將敵人打成兩截。
這些都在瞬息間發生,他將朱九叔的身軀打滅,與此同時,火焚巨木登神地中,一座小廟子搖落神光,一只虛弱的雀形神魂軀誕生,通體縈繞火光。
陳宣繼續沖殺,要破廟伐神,徹底終結對手大道性命。
“錚!”就在這時,熊黜魔的攻擊來了,他終于蕩開空中交織的五柄神劍,帶著猶如末日黃昏似的瘟風,攻向陳宣。
“嗡!”五色神劍顫鳴,脫離陳宣掌控,并且,它們欲遁天而去,逃脫陳宣的掌控……紅塵器都很強大,誕生出類似器靈的意識雛形。
陳宣以《白帝劍經》強行催動五色神劍,威力雖強大,但想要完全壓制一位徹地神游,還是過于勉強了。
并且,他還處于一心二用的狀態。
同時,另一邊,雀女焦急萬分,黑色小劍中的兩道雀皇劍氣耗盡,她迫不得已,只能祭出黑色小劍,劍芒縈繞幽黑的死亡氣息,救援處境不妙的朱九叔。
朱九叔的神魂真身,也發出古老的吟唱聲,猶如神之敕令,號令登神地聽命,不計代價撞向對方。
這一刻,圍殺者們更加猛烈的攻擊,全都臨近,幾有玉石俱焚之勢。
“轟!”
“便是此刻!”陳宣避也不避,他抬起手,轟然打出一道金光圓弧的洞口,一條風水大道貫穿虛空。
他早就捏在手心的青囊術,于此刻瞬間打出去。
陳宣像是一條游龍般,一閃而過。
“不好!”熊黜魔心中一驚,意識不妙,霎那間,他轉身朝另一個方向殺去。
另一片,雀女瞳孔一縮,如墜冰窖,整個嬌軀僵住,她感覺到難以抵抗的殺意,正如洪水般淹沒她整個身軀,亮起的金光模糊了她的雙眼。
心齋的真正目標是她!
“不……”雀女心臟砰砰直跳,對方一直在等她發出攻擊的一霎那間隙,而令她絕望的是,為了營救朱九叔,她甚至將黑色小劍祭了出去。
恍惚之間,她意識到,自身恐怕要壞在心齋手中。
“轟!”陳宣金色如虹的風水大道,自虛空中貫穿而出,如天神臨世,霸道絕倫,直接頂到她臉上。
“姐夫!!”雀女神情驚恐大叫,心齋來了!
“噗。”
陳宣一拳掃出,將對方抵擋的手掌擊成齏粉,一往無前,緊接著,拳頭貫穿雀女胸膛,血霧彌漫。
“啊!”雀女慘叫,低頭看時,胸膛被完全洞穿,前后見光,心臟連帶脊骨都化作灰燼。
“救救……顏兒……”她低喃,另一手胡亂的用力,將時刻捏住的通訊符篆抓碎了:“姐夫……“
轟的一聲。
雀女的頭顱整顆爆開,陳宣再一拳打出,令對方一切悔恨、驚恐的情緒停止,碎掉雀女身軀,煙消云散。
霎那間,一道雀鳥形狀的神魂靈光飛出,極速朝天邊飛馳而去。
“嘩!”
陳宣砸出人皇幡,幡面遮天蔽日,星辰閃耀,卷住白色小雀的神魂靈光。
“不能,我是雀皇的小……”雀女的神魂波動湮滅,被千萬只黑色大手拉入幡中撕碎、啃食,消失不見。
“這……”飛升臺上,一片騷亂,很多人睜大眸子,感覺心神都在劇震。
朱雀山的雀仙子朱顏,雖性格有些驕蠻,但名氣很大,在南域西邊被許多妖類俊杰追捧,可此刻,就這么簡單隕落在心齋手中,被完全摧毀,香消玉殞。
而且,雀女是雀皇的親屬,關系親近,也很復雜,身份極為尊貴。
“這下無法善了。”有人低聲道,此前,心齋與雀皇雖有紛爭,但說到底,也談不上血仇,有一些處理方法……雀皇只要聞心齋便避,心齋難道還能大費周章,追殺對方到海角天涯么?
但現在,發生血案,這便意味著兩者,大概只能活下去一個了。
陳宣刷的一下,揮動人皇幡徹底清洗雀女的所有痕跡,緊接著,他再度沖向如遭雷擊的朱九叔方向。
熊黜魔臉色陰沉,他全身瘟風沸騰如黑火燃燒,沉聲道:“雀皇的小相好沒了,無法交代,今日滅不了你,本神要被雀皇記恨上。”
他緩緩開口,再無初時的從容,氣息陰森恐怖起來。
他揮了下手,身體周遭縈繞的瘟部妖們,如提線傀儡般四散,合力祭出一座瘟咒陣圖,封鎖住這片區域。
“熊前輩,殺了他!”朱九叔咆哮,雀女死在此地,將來等到雀皇成了真君,他焉有好果子吃?恐怕雀皇真君時回想此事,一個念頭,他便要灰飛煙滅。
這一刻,兩個神游全力爆發,想要立刻處理犯下大血案的大逆心齋。
陳宣以《白帝劍經》重新連接五色神劍,并以白帝劍意覆蓋無主逃遁的黑色小劍,開口道:“你們哪來的勇氣,天上獎勵給的嗎?你們來這之前,應該找找太陰修士占卜算命。”
他催動《白帝劍經》,此術可御萬劍,直接拘住黑色小劍。
緊接著,陳宣微感詫異,這是把無主劍,很容易就御劍成功,雀皇尚未來得及煉化此黑色小劍?
與此同時,遙遠的黑夜下,一處寂靜之地。
雀皇嶄新的法袍流動神光,他雙手垂下,沉默的眺望遠方夜空,手中的通訊符篆已經化作一片灰燼。
那面奇怪的鏡子,尚未動用……雀皇心中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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