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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六章 【六丁六甲指引術】(6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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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百六十六章六丁六甲指引術(6200)

  很遺憾,沈十七口中的那個很好說話也很會做生意的雜貨鋪老板,陳言并沒有見到。

  村子口的靠近皮里江河畔的那個雜貨鋪里,現在的經營者是一個年輕人——也不算年輕,看著也有三十多歲了。

  前任的雜貨鋪老板,已經死掉了。

  “年初的時候,跑船走貨的時候,掉進水里淹死了。那段水流太急,沒人敢下去救。后來在下游撈到尸體的時候,肚子都已經鼓鼓的,救不回來了。”

  現任老板說著,語氣里帶著惋惜。

  這位現任雜貨鋪老板,據說是前任老板的一個外甥,好在是出過門,在城市里工地里干過兩年,后來腿摔斷了,在城市里混不下去,這才回鄉。

  前任老板死后,他就接手了這家雜貨鋪,也接手了跑船運輸貨物的生意。

  同樣的,店鋪后面的兩間木房子,那用來給跑船船夫臨時住宿的“旅店”也被他接手了下來。

  “每個床位一晚三塊,包飯的話加兩塊。飯的話米飯不限量,菜是一葷一素,葷是曬的魚干,素是炒的辣椒。”

  陳言直接拍出十塊錢來:“兩個床位,包飯。”

  頓了頓,他笑道:“辣椒和魚干在一起炒,別分開了,還省些火。”

  老板看了一眼陳言,笑了笑:“后生家,倒是會過。”

  大概是出門在城市里待過兩年,這個老板的普通話倒是能讓陳言聽懂。

  陳言在他的雜貨鋪里看了看——其實很簡陋。

  也像外面城市一樣的店鋪擺了幾個貨架,但其實擺放的東西不多。

  至于城市里的超市那種滿滿一貨架的各種零食更是沒有。

  擺放的都是一些生活物品,什么毛巾,牙刷,洗漱用品。

  零食的話,就只有柜臺旁擺放了些便宜的糖果和果干。

  最里面是擺放的米面之類的,還有各種佐料,油鹽醬醋茶糖……

  還有一些曬干的山貨,曬干的菜干。

  陳言看的新奇,買了一包曬過的菜干來,滿滿裝了一兜子。

  想了想,又抓出一大把來給老板:“這個,晚上放進鍋里和菜一起炒。”

  老板看了陳言一眼,點了點頭。

  肉眼可見的,這個村落,沒有陸路通往外界,只靠一條皮里江的河運,村中的物資很匱乏。

  距離晚飯的時間還有,陳言先和沈十七回到了后面的那個臨時“旅店”里。

  進房間后,陳言就嘆了口氣。

  這屋子……怎么說呢,比大通鋪也就強點有限。

  因為靠著山,又在皮里江河畔,所以房間里一股子無法消散的潮氣。

  床上的被褥,看著上面的顏色可疑,黑不黑黃不黃的,有一股子無法描述的汗臭味。

  摸了一下,有點陰潮。

  陳言無奈的看了一眼沈十七,意思是,這就是你說的可以入住的地方?

  他也不是沒吃過苦,小時候也是隨著老太太在農村里長大,但那個地方明顯比這里要富裕多了。

  他在域界,在雪崖關外,風餐露宿的日子也品嘗過,雪窩子里也睡過。

  但陳言有一點,他不怕苦。

  他怕臟。

  那滿是汗臭和老油味的被褥,他只看了一眼,就決定:就算有尊者用刀架在他脖子上,都休想讓他晚上鉆進這種被褥里睡覺!

  可一轉身,卻發現沈十七已經躺在一個床位上,閉上眼睛養神了。

  陳言不由得有些佩服這個小子了。

  嗯,也可能是暈船暈的,吐的虛脫了吧。

  陳言轉身走出房門來。

  老板在外面,拿了一個水瓶過來放在門口,道:“你們運氣好,這些天沒什么跑船的來,房間都空著。

  說是兩個床位,等于你們包了一個房間,占大便宜了。”

  陳言笑了笑,從兜里摸出一包福煙,抽出一支遞了過去。

  老板隨意的接過來點上,和陳言寒暄了兩句:“后生家,帶個仔來山里做什么?”

  “我們是畫畫的,過來寫生。”陳言隨口笑道:“里面那個孩子是我學生。”

  “后生家這么年輕,當先生了啊。”老板肅然起敬。

  隨口他吸了口煙,笑道:“你這一說我就明白了,不然的話,還以為你是拐小孩的。我看你這個后生家白白凈凈,像個讀書人。

  畫畫的先生我也見過,夏天的時候來過幾個,也是說進山里畫畫,寫什么生的,在我這里住了幾天,哎呀……挑得很,吃不慣睡不慣的,滿嘴怪話。

  我就說啊,你就算有錢,在這里,哪里找城里的那種大賓館!

  不想住?不想住去山里睡啵!”

  陳言聞言笑了笑,沒接這個話,卻向老板打聽起了進山的路線。

  “山不好進哦。”老板搖頭:“山里沒公路,我們這里也修不起。進山有兩條小路,都是被踩出來的。

  出了村子一直往里,貼著左邊的山走,往里有個水潭,往年來畫畫的人都喜歡去,不過前幾年那邊山塌了,把水潭填掉,就沒人去了。

  另外一條路,是我們本地人進山打山貨的道道,不好走的很,路滑,還有爬山路,危險的!

  說著,老板拉著陳言走到院子里,指著村落遠處的一片山。

  “翻過那邊,走到頂的話有個懸崖,外來的人都說那邊風光好,后來畫畫的人喜歡去,不過我勸你一句,沒意思的,上山的路不好走,下山更滑。

  之前就摔死過一個畫畫的學生。”

  陳言拉著老板又聊了好一會兒,套話之中,漸漸把山里的一些地形情況摸清楚了,后來又干脆把口袋里的半包煙都拿出來送給了老板,轉身回了房間。

  沈十七其實就是吐的整個人虛脫了,在床上躺了會兒迷迷糊糊居然睡著。

  醒來的時候,就看見陳言坐屋子里,搬個小板凳趴在一張床板上,手里拿了支筆寫寫畫畫。

  沈十七起身,才看清楚陳言畫的是一個地形圖。

  沈十七湊到跟前,盯著這張圖看了會兒。

  陳言低聲道:“從店鋪老板嘴里問到的,我不會繪制地圖,只是按照老板說的,大概畫個方位。”

  沈十七瞇著眼睛看了會兒后,伸手在圖紙上一個地方一指。

  “走這里,這個方向對。”

  陳言抬起頭來看了沈十七一眼。

  沈十七指的位置,是老板說的那個,原本有個水潭,后來山塌陷,把水潭填掉的地方。

  “就是這里。”沈十七低聲道:“這個地方的山塌了……其實是當年老道士和那個邪修斗法,兩人一邊打一邊跑,一個追一個跑,跑到這里又打了一場,一個山石打碎,那邊山坡塌下來一角。”

  陳言點了點頭:“可老板說,這個方向往里,沒路了。”

  “就是沒路才對。”沈十七嘆了口氣:“那個邪修進山,就是從這里逃掉的。”

  陳言盯著沈十七看了兩眼:“不如……你把具體位置告訴我,我一個人進山就好,你就留在店鋪里住幾天,在這等我好了。”

  沈十七卻苦笑一聲,然后看了看陳言,語氣很堅定:“道友,你還是帶著我吧。

  帶著我,有用的!”

  晚飯是陳言要求的那個菜:魚干和辣椒在一起炒,還加上了他買的拿一大把菜干。

  味道么,意外的好吃!

  這地方在山里,靠水,潮氣大,日照也不充足。

  所謂的魚干其實都是晾著陰干的。

  咸,但魚腥味很重。辣椒很好的中和掉了這種腥氣,而那個菜干的味道讓陳言吃了后贊不絕口。

  陳言不認識這是什么菜曬干的,吃到嘴里的口感,有點類似于梅干菜,但又有些不同。

  菜干很好的吸飽了魚肉的湯汁,入口很鮮,還很有咬勁。

  菜是這個店鋪老板的老婆做的,端上來一個盆。

  就著這個菜,陳言本來只想隨便對付兩口的,沒想到居然一口氣吃了兩碗米飯。

  菜的分量還不錯,魚干放的不少,陳言略一思索,就知道大概是自己下午送的那半包煙起了效果。

  老板的老婆不會說普通話,沉默寡言的不吭聲,人干瘦干瘦的。

  吃完了飯,陳言和沈十七回到房間里,沈十七往床鋪上一躺——他是真不嫌這床鋪臟。

  不過陳言則掀起被褥來,直接坐在床板上,開始打坐入定。

  其實陳言到現在心中也是疑惑,為什么沈十七一定堅持要帶上他。

  如果不帶這個小孩子,陳言自己會變形術,變做一只飛鳥,那里需要什么坐船跋涉到這里?

  就算進山,也是雙翅一振,就進去了。

  看了一眼已經呼吸沉重的沈十七,陳言心中暗暗思索。

  帶著你,有用?

  沈十七不像其他同齡小孩子覺多,清晨的時候自己就醒來了。

  起來后他忙前忙后洗臉刷牙,還給陳言端來了裝滿水的漱口杯和牙刷。

  大概是感覺到了陳言疑惑的目光,沈十七淡然一笑:“習慣了,我在福利院里長大,每天習慣早起,還要照顧那些年紀小的弟弟妹妹,幫弟弟妹妹洗臉刷牙,每天早上就跟打仗一樣,不然的話,只靠院長媽媽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早飯是一碗粥,很稀。配了兩塊餅。餅子里有摻入的切碎的菜葉子,陳言大概能認出和自己吃過的菜干一個品種,但是是那種沒曬干的樣子。

  入口么……

  不好吃,拉嗓子!

  對付喝了碗粥,混了個水飽,卻看見沈十七一口一口的把一碗粥喝完,兩個菜餅子也吃的干干凈凈。

  看著小孩子努力伸直脖子一臉難以下咽的樣子,陳言就明白過來,他不是喜歡吃這個東西,純粹就是苦日子過習慣了,不肯浪費。

  吃飽喝足,陳言背著一個雙肩包,帶著也同樣背了個雙肩包的沈十七,告別了老板,出門了。

  穿過村子,走在村子里的石板路上,滑膩膩的感覺讓人不太舒服。

  兩側的房子都很破,甚至磚瓦房都很少,不少都是土木混造的土房。

  村中沒什么人了,剩下的也都是老人居多,幾乎看不到什么年輕面孔。

  兩人一路過村子,一直穿過村子走到另外一頭,也不過就見到了三五個人而已。

  這個村子,已經破敗,大概只有村口靠水邊的那個碼頭還有點價值——可以讓過往跑船運貨的船只,在這里停靠歇腳。

  除此之外,這個村子,如同一個已經僵硬快死的人。

  進山的路不好走。

  這種純粹是“人踩出來”的路,因為沒有經過路基打造,往往前人踩出來的小路,不但地面濕滑,而是在這種生命茂盛的大山里,一場雨下過,沒幾天,兩邊的雜草叢生,就會漸漸把原本的路徑遮擋住。

  山石膈腳,泥土濕滑。

  陳言和沈十七走了大約半個小時,沈十七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兩人的褲腳和鞋子都已經潮濕,上面沾染了顏色可疑的露水和草汁。

  陳言其實心中有些無奈的:“不然的話,我還是送你回去吧,就你這個小身板,能在山里走多遠?不客氣的說,你現在對我來講是個累贅。”

  沈十七努力揚起小臉來:“相信我,道友!帶著我,真的有用的!”

  “到底是什么用?”

  可面對陳言的疑問,沈十七再次沉默了下來。

  “好吧,又是不能說對吧?”陳言無奈了。

  不過想到那個《寄神篇》,他還是咬牙把心中的幾分抱怨吞了下去。

  沈十七雖然體質差,但毅力卻強,往后的路他雖然走的磕磕絆絆,卻一聲不吭,從不叫一聲苦,不喊一句累。

  甚至幾次都是陳言看不下去了,主動提出休息,讓他停下來喘會兒氣。

  “你這個身體……”陳言嘆息。

  “你不是元氣給我推導入筋脈檢查過了么?弱是先天不足,我筋脈郁結了好幾處,氣血也帶入了濁氣,先天命格駁雜——就我這個身體,長大了也是個病秧子,活不長的。”

  沈十七說這幾句話的時候,臉上帶著輕松的笑容,仿佛說的不是自己,而是旁人。

  “其實……”陳言遲疑了一下,緩緩道:“你這個身體若是好好養養的話……嗯,如果能走修行的路線,能打通天關,入門修士的話……”

  “不敢想的。”沈十七語氣很古怪:“我這身體駁雜到了不堪入目,對元氣的親和力怕是凡人之中罕見的低劣,這種體質和天賦想入門成為修士,就算給我喂下一罐子丹藥都不行……

  我這個身體太差,丹藥吃多了,身體也承受不住藥力,說不定就自己筋脈爆裂死掉了。”

  “你若是愿意的話,我可以做你的看護,你運化藥力的時候,我可以注入元氣,幫你推宮活血——你知道的,你這個體質,吃丹藥來強身,需要有一個修為不低的修士幫你運化藥力才行。”

  陳言的語氣帶上了幾分認真。

  一個是出于他之前對沈十七的那種熟悉的好感——如同看見了年少時候同樣倔強的自己。

  另外一個,是好奇沈十七神秘的背景。

  “算了吧,命這個東西,注定的。”沈十七不在意的搖頭:“我認命了,現在對我來說,救院長媽媽是頭等大事,只要她能活,我隨時死掉都無所謂的。”

  陳言不是碎嘴的人,也沒有再說什么“你多活些年也可以孝敬她更久”這種勸解人的話。

  以沈十七的聰明,不用陳言說,這些道理他不可能不懂。

  看了看時間,陳言淡淡一笑,輕輕踢了一下沈十七的腿:“行了,歇息夠了,就繼續走吧!”

  中午的時候,兩人走到了一個所在。

  一片明顯坍塌后的山坡,原本的植被已經消失,山壁上是一片不規則的坍塌后的巖石層,土壤都已經掉落坍塌。

  山腳下,果然是一處水潭——的遺跡。

  水潭不見蹤影了,倒是大量的土方堆積在這里,形成了一個破破爛爛的土堆坡子。

  上面還有一些腐爛掉的枝葉被掩埋其中。

  陳言看了沈十七一眼:“是這個地方了,接下來怎么走?”

  沈十七雙手扶著膝蓋喘了會兒氣,良久才抬起頭來,滿頭的汗珠子,小臉上是一種近乎病態的紅。

  “道友,你符術的造詣應該不差吧?”

  “嗯?”陳言一愣,點頭道:“倒是學過一些符術。”

  “那么,六丁六甲指引法,可學過?”

  陳言有些尷尬的看了沈十七一眼。

  沈十七嘆了口氣。

  陳言語氣有些不好意思:“六丁六甲符我學過,但指引術么……我還沒學到。”

  其是陳言說謊了。

  老太太留下的符術里,有六丁六甲術,但卻沒有什么指引術的記載。

  沈十七卻神色并沒有做過多的變化,點頭:“學過六丁六甲術,那就有基礎了,剩下的也不算難辦了。這樣,你拿符紙出來,剪成符人,以六丁六甲術激活……”

  陳言隨即取出一迭符紙來,當場就趴在一塊石頭上,拿出狐尾筆和誅殺來,飛速的畫了幾張符,又剪成符人的模樣。

  只見一片片巴掌大的符紙剪成的紙人趴在石頭上,上面則是陳言用狐尾筆畫出來的符文。

  沈十七盯著陳言的狐尾筆看了兩眼后,點了點頭:“道友,你這支筆,倒是不俗。”

  陳言沒接話,用心畫完,一共弄出了八枚符紙人,聽見沈十七說了一句“好了,夠用了”,才停下了制作。

  隨后陳言收起自己的家伙事兒,退后兩步,手指捏訣,口中念念有詞后,一團元氣噴了出來。

  頓時那八張趴在石頭上的紙人,就立起了身子來!

  轉過身來,就看見沈十七已經打卡了他自己背著的那個書包,從里面鄭重其事的拿出一件東西來遞給了陳言。

  陳言接過,卻看見這是一截木片,上面隱約還帶著幾屢暗紅色的顏色,已經滲透在了木頭的紋理之中。

  “這是當初老道士和那個邪修交戰后,留下的桃木劍,老道士的桃木劍刺傷過那人,上面沾染了那人的血。

  我和老道士交談后,去過一處他們交戰的地方,撿回了他的劍,又用鋸子把沾血的這一截給鋸斷了保存下來的。”

  沈十七隨口解釋著,然后低聲道:“下面我把指引術的口訣背給你聽!你記好了!”

  說完,他口中熟練的背誦出一段口訣來。

  陳言原本在各項修行領域里,符文這一道是他修行的最為扎實的一門,一聽這個口訣,先是心中一驚,只覺得頗為精妙,等聽了一遍后,心中也有些欣喜起來!

  他默念了幾遍口訣,按照口訣所定,運起元氣來,催發法術。

  “去!”

  一道指訣點過去,那八張紙片人頓時飛舞起來。

  繚繞到了陳言手里的這截染了血跡的桃木劍碎片,飛速旋轉一圈后,就爭先恐后的,如同飛舞的蝴蝶一般朝著山中遠處飄去!

  成了!

  陳言眼神一亮。

  旁邊的沈十七也是用好奇的眼神看了看陳言:“道友的天賦倒是好!這指引術,我只給你背誦口訣后,你一次就學會使成了啊。”

  陳言瞇著眼睛看著紙片人去向的方位,心中也是頗為得意。

  倒不是因為沈十七的夸獎。

  而是……

  這指引術,這法術,不錯啊!

  又多了一個收獲!

  類似這種“追蹤”類的符術,陳言也會一門,不過那是用命格和元神來追蹤的……

  當初他使用過,追蹤躲藏在港城的那個篡改偷竊了陸思思命格的幕后黑手。

  但那門法術有限制,畢竟是通過命理和元神來追蹤。

  現實使用層面,哪有那么多機會,能掌握敵人的命理和元神?

  那次追蹤成功,因為陳言追蹤的是陸思思的命理!而陸思思的命理被對方偷竊,才可以追蹤到對方。

  可如果是別的敵人,人家沒偷陸思思的命理,陳言又上那里去追蹤去?

  沈十七教的這個指引術,就實用多了!

  只要有敵人的一滴血,就可以用血氣來追蹤對方的位置!

  甚至剛才看那個口訣,哪怕不是鮮血,有對方的任何一樣東西,只要沾染了對方的氣息,甚至是氣韻,都可以追蹤!

  頭發,穿過的衣服衣角,都可以!

  不過唯一的弱項是,這個法術的有效范圍沒有命理追蹤術那么遠。

  當初陳言用命理追蹤術,從金陵府可以定位到遠在港城的對頭!

  可沈十七教的這個指引術么……范圍就小的多了。

  眼看紙片人越飄越遠,而且是朝著山谷里更難走的無路的區域而去。

  陳言一挑眉毛,深吸了口氣,看向沈十七:“道友,請容我無禮了。”

  說完,他一把拽過沈十七,把這個孩子夾在腋下,又飛快在身子上拍了一張輕身符,施展出律令遁字訣!

  陳言縱身跳起,騰步如飛身輕如燕,身子跳躍竄了出去,就朝著山中飛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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