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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前所未有的盛世,復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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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京,丞相府。

  如今的丞相府已然成為了整個遼國的政治中心。

  王應琛所實行的乃是強集權制。

  而至于耶律賢,自經過昔日北漢的一戰之后,也給予王應琛絕對的信任,縱使不如趙匡對待顧瑾那般,亦是像極了昔年的秦孝公與商鞅。

  王應琛便代表了他,也代表了遼國朝廷的權威。

  這確實是一個極為有效的方法。

  王應琛此人極為心狠。

  想要讓整個遼國正視朝廷的權威,所需要的其實也就是這種人。

  但王應琛如今的處境倒也并不算很好。

  不,并不是他。

  應該是整個遼國的處境都不算太好。

  李德明突然稱帝這件事確實超出了他的預料,進而影響到了整個遼國的發展。

  ——原本的王應琛所想的就是以耕戰為主。

  就亦如昔年的大秦一般,通過遼國廣袤的耕地面積來讓整個遼國的國力快速恢復過來,然后再進而一統天下。

  他進攻遼東其實為的就是這般。

  但這一切都隨著北漢的滅亡,以及大宋在雁門關與遼東對其的牽扯下化為了烏有。

  其實對于當前的遼國而言。

  西夏的實力并不算強。

  但可惜的就是,有著大宋虎視眈眈在前,他就壓根沒辦法動用所有的實力。

  這才是他最為頭疼的問題。

  雖然顧瑾沒有直接動兵去幫助西夏,但也不可能放任遼國直接去滅了西夏。

  這就是三國鼎立。

  任何一方,在當前沒有絕對實力去碾壓一切的情況之下,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其實若是放在以前,王應琛也不會去在乎這些。

  畢竟大宋也不會撈到任何好處。

  但現在則不同了。

  玉米的出現解決了大宋唯一的短板,再加上大宋商業的發展。

  王應琛甚至都已經看到了短短幾年后大宋那恐怖的實力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可謂是日夜驕傲。

  丞相府。

  “再派人!”

  “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弄到玉米種子!”

  王應琛一臉嚴肅的看著在場眾人,交代道:“另外,著人在蘇州打造港口,讓人打造海船,此事絕對不可受到任何的影響!”

  整個丞相府之內,一片寂靜。

  面對暴怒狀態下的王應琛,就壓根沒有任何官員敢猶豫,紛紛點頭稱是。

  顧易同樣也在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切。

  值得一提的是,此蘇州并非是江南之地的那個蘇州。

  ——而是后世的大連。

  也是遼國目前唯一一處有機會探索海洋的所在。

  但相比于兩廣之地與明州等地方,此地就實在是差了太多太多。

  其實這也是必然的。

  縱使是有著顧氏的影響,但大連這處地方在當前的時間也始終都被認為是偏遠之地,這發展又豈能與中原相比?

  包括現在王應琛讓這些人去建造港口,同樣也不可能扭轉這一點。

  顧氏如今其實已經和整個天下形成了技術壁壘了。

  沒錯,就是遙遙領先。

  從各方面上都是如此。

  數百年來所培養的匠人體系,是整個天下都難以比肩的。

  不過顧易對此倒也是樂見其成。

  此事,有利于九州。

  縱使是他都不得不承認,這王應琛在大局之上絕對可以稱之為頂尖。

  不過可惜的就是,他是不可能彎道超車的。

  無論是對港口的種種規劃也好,亦或是在探索海洋也罷。

  除非讓大宋吞并遼國。

  時間匆匆而逝。

  顧瑾仍是每日都輾轉在朝堂之上,仔細的籌備著大宋的一切。

  而大宋,也在這種情況之下,隨著時間的更迭而愈發強盛。

  這種強盛甚至都已經到了讓顧易瞠目結舌的地步。

  商業的持續發展實在是給這個王朝帶來了太多太多的發展。

  這種發展并非是指那越來越多的商稅。

  相反,這完全只是很小的方面。

  ——對于當前的大宋而言,經濟的不斷增長所帶動的是整個王朝煥發新生。

  有錢人多了,其所需要的物品便會更多。

  而這其中所產生的經濟便足矣養活無數普通百姓。

  包括他們所雇傭之人。

  顧氏所推行的工坊區如今已經在大宋各地遍地開花。

  顧瑾對此的監管極為的嚴格。

  要求每個人都需要通過御史臺來簽署對應的雇傭合同。

  沒錯,就是御史臺。

  這就是顧瑾手中的利器,數百年來所形成的體系,再加上漕運發展所引起的消息傳遞越來越快,完全的支撐起了這一套架構。

  而這所帶來的發展自然也是十分驚人。

  當百姓們在農耕空閑之時,甚至還能通過這些工坊區來獲得一筆收入之時,其實便已經說明了當前的大宋到底有多么富裕。

  除此之外,便是海貿。

  ——昔年改革之時所劃定的茶山,在當前這種時代完美的發揮了作用。

  這其中也需要雇傭百姓,也能給百姓們帶來收入。

  而別忘了——

  茶葉這種東西,無論是原本歷史也好,亦或是現在的發展也罷,都是九州歷史之上流傳最廣的東西之一。

  再加上有著琉球的存在。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琉球王仍舊是李承乾的后人,但其手中卻沒有任何的權利,是以顧氏聯合當地之人形成了一套獨特的管理體系。

  沒錯,就是昔年顧煜走遍天下之后所思考出來又藏在了巨鹿之中的制度。

  此地如今已經成為了九州海運的一處中轉站。

  包括當地的那些百姓們。

  如今也已經完全九州化成功了,并且對顧氏有著絕對的信仰。

  在這種種因素之下,這茶山所能產出的利益便達到了一個十分恐怖的數字。

  這與原本歷史之中的發展完全不同。

  在原史之中,各個朝代之間雖然有著很多的不同,但其實“士農工商”這四個字仍舊是貫穿了整個歷史。

  縱使在商人地位最高的宋朝。

  這一點其實也可以從很多制度之中有所察覺。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因為商人的不斷發展就注定會帶動整個國家的轉變。

  但當前則完全不同。

  在有了滲透于地方的力量之中,只要經過一系列不同的限制,這些商人便成為了發展國家的利器之一。

  顧瑾為此可是費了極大的手腳。

  他通過每月發行的“朝聞錄”在不斷為天下百姓更改著價值觀。

  讓普通百姓對于財富的那種尊重感轉化為了品德之上。

  沒錯,在當前的大宋。

  有錢的商人都不一定會被人十分的尊重,但遵守朝廷律法以及各種制度的商人一定會被尊重。

  甚至他還專門在御史臺設立了專門的部門。

  準許百姓們告發“無德”的商人。

  他就是通過這些手段,用來得以遏制大宋的商人們。

  當然,這一系列的制度倒也并不能稱之完美。

  無論是任何的制度都只能用于當時。

  但對于當前的大宋而言。

  只要顧氏還在,只要御史臺不倒,這個制度就算再怎么潰爛,也不足以直接影響到國本。

  因為百姓們的價值觀已經漸漸成立了!

  這才是真正重要的東西!

  統元十年,四月。

  開封。

  太傅府。

  “稟太傅,去歲兩浙路海舶歲入增至三百五十萬緡,泉州、廣州商稅皆超百萬。京畿路新辟官營織坊二十七處,募工三萬余,民間效仿者逾二百家。”

  戶部侍郎陳恕站在百官之前,十分干練的展開絹冊,認真說道:“河北路推行玉米輪作,倉廩實溢,可供邊軍三年之需。”

  “御史臺報各州登記雇工契約已達四十萬份,流民數量降至開國以來最低。”

  這位歷史上以精明干練著稱的財政官員,此刻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振奮,甚至就連手都在不斷發抖。

  ——盛世!

  前所未有的盛世!

  這種盛世足矣讓任何士人夜不能寐,包括他們同樣也是如此。

  他的話音才剛剛落下,參知政事呂端便立刻走了上來,補充道:“太傅,汴河漕運量較十年前翻倍,江南米帛三日可抵京師。”

  “各地官學新增三百所,蒙童入學率已過四成。”他頓了頓,“唯邊軍奏報,遼國在蘇州仿造海船三十余艘,屢派細作潛入遼東盜取玉米種。”

  顧瑾指尖輕叩紫檀案面,對此絲毫不以為意。

  這種東西自然是不可能一直限制下去的。

  隨著玉米的種植地越來越廣,產量越來越高,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他的神色十分平靜,就在呂端話音落下的瞬間,便悠悠開口,似乎早就已經想好了一切:“諸君可知,盛世光華最易蝕人筋骨?”

  聞言,在場眾人紛紛皆是一愣。

  各自臉上的興奮之色也才此時漸漸冷靜了下來。

  顧瑾掃視眾人,悠悠起身,整個人的語氣也是愈發的嚴肅:“遼人竊種造船,不過疥癬之疾。”

  “真正的膿瘡——”

  他走到了一旁的堪輿圖面前,指向了地圖中的燕云十六州,“在這里!”

  明明是十分嚴肅的時刻。

  但就在這一刻,眾人明顯是松了口氣。

  他們又豈能不知道顧瑾的抱負呢?

  這天下的堪輿圖多年以來始終都在太傅府之內,位置是那樣的明顯,其實便已經說明一切了。

  顧瑾,從未忘記昔年他與太祖皇帝共同的志向。

  ——掃清整個天下!

  而顧瑾會盯上燕云十六州的原因同樣也很簡單。

  自昔年后晉石敬瑭將燕云十六州割讓予契丹以來,這片土地便成了懸在整個中原王朝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地理上,燕云之地囊括了太行山北段及其余脈,是天然的軍事屏障。

  長城蜿蜒其上,扼守著穿越山地的關鍵孔道。

  失去燕云,意味著華北平原門戶洞開,遼國鐵騎可以毫無阻礙地南下,直抵黃河。

  這對于定都開封、身處四戰之地的大宋而言,這種戰略上的被動和威脅尤為深切,堪稱“國門失鑰”。

  而這也只是最為基礎的。

  從更深層次看,燕云地區也是大宋必須要跨過的門檻。

  因為此地并非是什么偏遠之地。

  相反,在經過了漢唐兩朝的經營之后,此地不僅僅人口稠密,農業發達,且還擁有著大量熟練的工匠。

  雖然不能一直阻止玉米的流出,但能夠影響到些許對于大宋而言也是賺的!

  這也是顧瑾想要直接動手的原因!

  整個堂內瞬間便寂靜了下來。

  縱使這些人早就已經知道了顧瑾的想法,但當真正到了這個時刻,他們其中不少人心中也是有些猶豫了起來。

  這就是人性。

  當他們手中握著一個盛世之時,這些人便會失去了進取之心,不愿再去賭一個未來。

  畢竟對于他們其中很多人而言,光憑著現在的這個盛世,便足矣讓他們在青史之上獲得極好的名聲了。

  ——但,也不需要這些人同意。

  王應琛獨掌遼國朝綱。

  顧瑾又豈不手握一國?

  此事,并不需要他們所有人都答應。

  顧瑾早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如今告知他們,也只是通知,并非是商量。

  文德殿。

  此處乃是大宋皇宮內的核心殿宇,昔年趙匡在世之時更是他與重臣們商談國事的要地。

  但如今此地卻已經完全失去了昔年的莊重。

  雖然仍是位處核心。

  但可惜的就是,其中的人變了。

  至少如今的管家沒法在有昔年趙匡的那種威嚴了。

  月色清冷,顧瑾隨著內侍一路行來,步履沉穩地踏入殿中。

  他面容平靜,不見波瀾。

  猶記當年剛回開封,初入此殿時,往昔與趙匡在此徹夜長談的景象仍會浮現心頭;

  而今,那些記憶也隨歲月漸漸淡去,再難掀起漣漪。

  “太傅!”

  顧瑾才剛剛走入殿內,未及動作,趙德昭驚喜的聲音便已傳來,甚至親自起身相迎。

  “臣,參見陛下。”顧瑾連忙躬身行禮。

  一旁的趙光義也適時拱手:“見過太傅。”

  “晉王多禮。”顧瑾神色如常,回了一禮,隨即被趙德昭拉著入內坐下。

  與往常一樣,顧瑾向趙德昭稟報朝中近況,只是今日多了幾分不同的打算——那便是整軍北上,收復燕云。

  趙德昭一如往日頻頻點頭,可在燭光搖曳間,瞧見顧瑾鬢邊悄然生出的華發,他眼中終究掠過一絲惶然。

  “太傅.非去不可嗎?”他猶豫片刻,還是脫口而出,“朕實在離不開太傅。”

  “陛下,”不待顧瑾回應,一旁的趙光義已接過話,“一統天下乃是先帝與太傅畢生所愿,陛下切不可因私情而誤大業。”

  趙匡義身為皇叔,這番話倒也說得自然。

  顧瑾對此也并未多言,只點了點頭:“陛下放心,老臣必當凱旋。”

  趙德昭雖仍不舍,卻也只能點頭應下。

  之后又絮絮說了許多關懷之語,直至夜深,顧瑾才與趙光義一同告退而出。

  顧瑾對趙光義雖無太多好感,卻也談不上戒備。

  這些年來,這位晉王一向低調安分。

  可此番,就在臨近宮門要分別之時,趙光義卻忽然開口:“太傅,此次出兵”

  他語氣鄭重,目光復雜地看向顧瑾,“不知本王能否隨軍同行?”

  他的年紀其實也已經不小了。

  對于趙光義而言,這或許,是他此生最后一次奔赴沙場、一償抱負的機會了。

  “若蒙太傅不棄,”趙光義緊緊的盯著顧瑾,十分嚴肅的說道,“光義愿為太傅執鞭駕車。”

  聞言,顧瑾不由得微微一愣。

  月色之下。

  看著眼前漸漸蒼老的趙光義,竟隱隱約約之間與他記憶之中的趙匡有了些許重迭。

  短暫的沉默了片刻,顧瑾最終仍是點了點頭,并未拒絕。

(Ps: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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