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八點。
北美的高層便派了專車過來接許臨。
蒂琳也跟著。
八點多,許臨抵達目的地。
這次會談,也并非正式會談,地點是在洛杉磯的某座山莊里面。
“這座莊園是一個猶太大人物的房產,所以這次你要接觸的,會有猶太人。”
蒂琳提醒。
許臨心中有數,但也沒覺得有什么。
就像明朝后期,皇帝要聯合太監以及別的地方的官員,才能夠和江南士紳對抗一樣,當時江南士紳已經壯大到了非常強大的地步,皇帝的臉色都不用看,也幾乎架空了皇帝,也就后面滿清入關,直接把膨脹到極點的江南士紳物理消滅了,這幫人才在清朝時期老老實實的。
北美雖然沒有網民說的猶太人只手遮天的地步,但起碼也半邊天了。
許臨這次會談,乃至以后,也難免要和這幫人接觸。
倒是北美的高層對待許臨,并沒有給一般的待遇。
國際的規則非常現實,北美更甚,它不是什么禮儀之邦,國力弱小的,會被他們區別對待。
許臨并非一個國家,也沒有代表華夏。
他就一個人。
但面對一個手握大殺器的人,北美也得客客氣氣的。
事實上在過去的幾個月當中,北美高層已經對許臨進行了一輪又一輪的評估,最終得出了‘許公子是一個比較克制的掌握了大殺器的人’這一結果。
第一,許臨比較克制,但不確定會不會發瘋。
第二,他手里抓著一個能夠瞬間讓一座超級大城市在互聯網和通訊層面消失的大殺器,也就意味著,他可以讓腳盤雞在互聯網和通訊層面消失,同一時間華夏的軍隊登陸,迅速對腳盤雞進行滅國,等北美這邊知道的時候,都不知道猴年馬月了,同理,對付他們也如此。
第三,許臨的智能生命并沒有上交給華夏,根據間諜的風聲,許臨會在三年內給華夏訓練一個智能生命,問題來了,他自己拿著一個大殺器到處跑,危險等級能歸類為滅國級,統稱行走的人形核武器。
第三點實際上是許臨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古人云,蠻夷也畏威而不懷德。
這句話其實適用于所有人,畢竟不是誰的道德素質都能高到圣賢君子的地步,真每個人都道德水平這么高,世界早就和平了,地球村也人人和睦,什么理想國、烏托邦、極樂世界、人間天堂等等直接實現,但這是不可能的。
屁股決定腦袋,實力決定地位。
所以,許臨這次到來,北美高層也是客客氣氣的。
許臨兩人在莊園外面下車。
下車后,許臨扣上西裝的紐扣。
“許公子,這邊請。”有人帶路。
“好。”
許臨的目光看向前方的這座氣派的大莊園,一條直線的道路正對著莊園的主建筑。
在專人的帶路之下,許臨走向這座建筑,也進入了監控的范圍內。
對許臨的同步分析也在此刻開始。
更深層次地分析許臨這個人的人格怎么樣,甚至如果他能在這里留下一根帶毛囊的頭發,亦或者他在這里留下尿液糞便這類排泄物,屆時能夠用于對許臨的基因分析。
總之,許臨是被盯著的。
但許臨也知道這件事,月神全面監控這里的通訊系統。
一路走過去,門口那里,已經有氣場頗強的人站在,有一群人,男女都有,中年老年也有,有的是在新聞上活躍的人,但更多是沒有在公眾領域露過面的人。
眾人站在臺階上,看著走上來的許臨,頗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架勢。
但許臨也不慫。
他身邊雖然只跟著蒂琳一個人,卻給人一種跟著千軍萬馬的態勢。
臺階上的眾人都不敢小看他,內心里覺得這個男人太強大了。
這個男人太全面了。
“許公子!”
在許臨上來后,其中一個中年人率先走過來和許臨握手。
“你好。”
許臨淡然,接著開始和眾人客套,做做表面功夫。
這些人也沒必要和他們熟悉,再說許臨今天過來,大概率會談崩,他就是抱著這種心態,所以他內心中沒有要達成什么目的預期。
客套之后,眾人進去。
這是一張橢圓形的大桌子,能坐二十人。
許臨在一邊坐中間,蒂琳坐旁邊,其他人坐對面,涇渭分明。
但對面有十個人,可以說,要不是許臨的氣勢足夠強大,對面的人單憑人數就能夠壓他一頭,甚至能夠讓人喘不過氣來,畢竟對面的人也不是什么等閑之輩。
得虧是許臨。
許臨率先開口:“諸位,開門見山吧!”
“許公子,我希望我們能夠合作,你的智能生命技術,不應該只是你們華夏獨有,不然這對于這個世界而言很危險!”
對面有人當即開口。
許臨反問過去:“請問閣下,如果是你們先掌握了這種技術,會不會和我華夏共享?”
另一人說:“許公子,科學無國界!”
許臨:“閣下,我可得糾正你一下了,科學有國界,科學家也有國界,你們這幫人,算盤打得太好了。”
“許公子,這不是會談應有的態度。”有人說。
“許公子,如果智能生命只有你們華夏擁有,我等有理由懷疑,你們試圖掌控世界,這對世界、尤其是對于全世界八十億人而言很危險,也猶如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我們頭上!”
“這里能抽煙吧?”許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一句。
“可以。”
于是許臨掏出了一根煙點上。
吞吐一口云霧之后,許臨方才開口:“達摩克利斯之劍?世界本來就應該輪換,你們當了幾十年的老大,也該輪到我們了,況且在遙遠的過去,幾千年來,我們基本上都處于世界的頂點,你們國家才兩百多年歷史,所以可能一時間還沒法適應這種生態,但習慣就好。”
許臨也懶得反駁自證。
問:你是不是想掌控世界?
答:對,你說得對。
“許公子,你的想法很危險!”
“是你的想法危險才對,你們這幫人,以為我好拿捏?”
許臨彈了彈煙灰:“做壞事最多就是你們這幫賤人,還給我們扣帽子。”
“許公子!你的態度有問題,這不是會談應有的態度!”
正對許臨的人拍了一巴掌在桌子上。
許臨態度不好不說,還罵他們是賤人,這誰受得了?
“老頭,你在云端上面太久了,以為對誰都可以高高在上?”
許臨指了指他,“在我面前,你首先不行,哪怕這里是你們的地盤,你們可以讓人來抓我,甚至做掉我,但你們如果能承受不可估量的損失,可以盡管來。”
許臨強調:“我一旦出事,你們全境瞬間停電停網,電力系統崩潰,網絡系統崩潰,通訊系統等等,只要是我的月神能夠接觸到的系統,通通崩潰,只要我想,你們完全可以一夜之間回到十九世紀體驗原始且美好的生活,只要你們敢承受這種損失,你們這段時間,一直在試圖從網絡中把我的月神揪出來,但做不到是不是?甚至你們壓根發現不了它的蹤影,我的月神,強大,且不需要懷疑。”
許臨絲毫不慫,沒有謙謙有禮,也沒有君子之風。
對抗強盜的唯一準則不是跟他們講道理,而是重拳出擊。
當年的江南士紳是怎么玩完的?他們搞垮了明朝,膨脹到了極點,迎接滿清入關,以為自己才是紫禁城的主人,以為自己才是中原大地的主宰,無非換個皇帝,你們滿清要入關,要治理天下安定天下,就得看我們江南士紳,就得跟我們合作,結果滿清壓根不吃他們那套,直接大殺特殺,不聽話的都殺,后面,這幫人直接老實了。
對付賤人,自然不能講道理,要重拳出擊才對,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許公子!你在威脅我們?”
“對。”
許臨承認。
“許公子,你太猖狂了,你還年輕,不應該這樣,你不知道這世界的水有多深,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太年輕了!”
正對許臨的猶太老頭冷著臉。
許臨:“我不用知道,反倒是你這種老頭,隨著年紀增長,容易思維固化,接受不了新鮮事物,自然也容忍不了我這種年輕人來挑戰你們的權威。”
“許公子,你的想法很危險!而且,我們也有理由懷疑,你會用你的智能生命危害世界,你的想法,很瘋狂,很危險!”
許臨看了對方一眼。
“擁有超級強大乃至堪比核武器的兵器卻不輕易使用,能夠限制我行動的只有我崇高的人格了。”
許臨再次彈了彈煙灰,繼續道:“我得強調一點,在個人私德上,我不是什么好人,但在對大眾的立場上,我完全可以說,我擁有地球上最崇高的人格,之一,我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對了,得跟你們解釋一下,唯物主義分為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其中歷史唯物主義認為人民才是歷史和社會的創造者,而不是上面的少數人,比如我,比如你們,我們都不是。
但也只有像我這種人,才會考慮普羅大眾的利益,才會去想,我的創造,能對世界帶來什么好處、能對人們的生活帶來什么改變,但你們這幫人不會,剛才你們討論的話題,都是關于我會不會危害世界,但你們不會說,我會不會用于造福人類,你們的想法太司馬昭之心了,當然,你們可能不知道司馬昭是誰,有興趣可以學一下我國的歷史。”
“許公子,有好吃的卻不拿出來,對大家都不好!”
對面陰沉著臉。
“有好吃的拿出來分人,也得看人,像你們這些人,自己先數一下,這幾十年來,世界上只要有紛爭的地方,是不是都有你們的身影?我不是正人君子,你們也不是英倫紳士。”
許臨質問他們:“如果我把技術給了你們,你們拿來危害世界,我不就成了罪人?在東京事件當中,雖然我動了電力系統,但我唯獨沒有對當地上千家醫院動手,因為里面涉及眾多生命,因此可以說,我的人格沒有問題,但如果是你們,我不敢保證你們會做出什么事情來,你們可謂壞的出水!”
許臨第一次和他們接觸,毫無疑問談崩了。
不到一個小時,許臨和蒂琳就出來了。
“科學家,你真敢說啊!”
蒂琳抱著雙手,笑呵呵的,美眸閃爍,她很喜歡這樣的許臨。
“有底氣才能這么說,不然剛才在里面就要被他們掏出槍給崩了。”
許臨聳了聳肩,他給月神發了一條文字消息:剛才的會談崩了,我懷疑我要被暗殺,有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
其實這也是不可能出現的情況,起碼不會在北美境內出現這種情況,不然影響太大了。
蒂琳:“接下來怎么辦?”
“等我的虛擬世界出現,他們總有一天會服軟的,底牌夠了,才好說話。”
“對了,下午我要離開了。”
“注意安全,我真怕你被暗殺了,畢竟這么猖狂,起碼在他們看來。”
“嗯,我會注意。”
不多時,許臨道別了蒂琳,找了個公廁把煙頭沖廁所里了。
有頭有臉之后,連煙頭都不能亂扔了。
煙頭也可以用于基因分析,因為口腔粘膜細胞包含了人體的DNA,可以通過專業的DNA提取技術與別的相關技術,總之一套流程下來,足以把許臨的遺傳信息給整出來分析了。
許臨雖然沒檢查自己的基因,但自己開掛之后,身體已經很特殊,他不能讓自己被別人進行研究。
許臨是一個謹慎的人。
現在自己身份特殊,又得罪了一個超級大國的大人物們,現在對方的對立面。
老人言,人有三災六旺,該注意還得注意。
當地時間,下午四點多,許臨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一路自然也是平平安安,暗殺的情況,以后可能不可避免,但人家要臉的,不可能太明目張膽,但以后說不準,比如許臨在歐洲,在國外某個地方被暗殺也不一定,再或者坐飛機,直接把飛機炸了,類似這種,但不會太明目張膽,所以這次許臨哪怕談崩了,而且雙方還鬧得很僵,但許臨仍然安全回到了江都。
至于會談這件事,沒有在外界公布,只是在北美高層里面討論。
這件事之后,對面可謂把許臨看成眼中釘了,一種得不到就要毀掉的想法正在滋生。
這小子不想合作,留著干嘛?
許臨依舊樂觀,不過并不是狂妄自大,而是他膽大心細。
一方面,在他看來,只要自己底牌足夠多,這些人就得看他臉色,這是必然的,世界的規則就這么玩,比如,核武器維護了世界總體的和平,這是客觀事實。
另一方面,許臨也很謹慎,他會讓月神進行時刻的監控,包括自己身邊的人。
許臨雖然不讓身邊的人的信息出現在網絡上,但這只是普通人看不到,情報機構想調查,還是能找到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