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靜謐的酒吧內。
鄧肯英武的身影緩緩推門而入，在他的視線前方，一個畫著滑稽丑角面容的年輕男子正半靠在墻角注視著他，在注意到鄧肯的視線后，他露出一絲略帶友善的笑容，然后舉起了手中龍舌蘭酒，微微點頭示意。
在他的身旁不遠處，一個身材嬌小但是細支結碩果的少女雙手環抱胸前，將沉甸甸的胸脯托起，淡綠色的雙眸正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
這位應該就是幻夢樂者了。
鄧肯想到了薇拉侍奉自己時吞吞吐吐稟報的打探消息，眼前之人有著一小部分的妖精血統，不過鄧肯的重點還是在對方的腰上，那根奇異的腰帶是高階奇物，并且擁有詛咒的效果，只有極少人知道它是傳說中的‘變性腰帶’。
這是大極樂之母刻意告訴歡愉祭司薇拉，然后通過她轉達給鄧肯的，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畢竟不是每個人好這一口。
而且這位幻夢樂者確實是有點男女通吃，在歡愉教派都算是一個另類。
這時一個留著八字胡的英俊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給鄧肯遞了一杯酒，注意到他的視線，對方嘴唇微動，聲音直接傳入鄧肯的耳中，語氣略帶調侃道：“很大吧？”
“法術變的。”
似乎是覺察到他在用戲法跟鄧肯偷偷交流，那個幻夢樂者惡狠狠地瞪了對方一樣。
舞臺大師。
整個猩紅伶人最強的戰斗力之二，一個是丑角，一個是舞臺大師，這兩個都可以打正面。
丑角擁有咒術詩人的能力，而舞臺大師不清楚，他似乎擁有很多特殊能力。
幻夢樂者則是專精幻術的術士。
還有一個人。
鄧肯直接通過上帝視角鎖定了吧臺角落的位置，那里有人潛行，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似乎有點半精靈的血統。
“我就說他能找到我吧。”
“給錢吧。”
影舞凱文現身，聳了聳肩，笑嘻嘻對其他人道：“我們贏了。”
另外兩人神色略帶不甘，幻夢樂者取出一枚寶石扔給了旁邊的丑角，而舞臺大師則將一個奇異的煙斗扔了過去。
“他們都說你是大金庫的衛士，擁有能夠看破潛行隱形的強大洞察力。”
丑角接過寶石，手掌一翻，宛若戲法般變消失了。
這是試探。
他們需要看看鄧肯到底有幾斤幾兩。
鄧肯并沒有生氣，而是平靜的目光越過眾人，看著最里面那位雍容美艷好奇打量著自己的女人，淡淡道：“我不是只要四個人嗎？”
“她是誰？”
鄧肯只跟大極樂之母要了猩紅伶人的主角團，紅幕大主教他指揮不動，為了避免指揮混亂，都沒有請他出手。
聽到鄧肯的話，那個角落里的美艷女子優雅起身，姿態十分從容，仿佛是黑暗中走出的女主角，微笑道：“瑟斯塔懷特，來自南方。”
“這段時間承蒙大極樂之母關照，所以打算盡一份力。”
鄧肯注意到她胸前的徽記，愛情女神淑妮，也是歡樂女神的主神。
雖然是主神，但是依舊很菜。
鄧肯的眉頭微微蹙起，上下打量著對方，隨后視線落在她手中的法杖上，他不喜歡意外，更不喜歡節外生枝。
看到鄧肯沉默，眼前的瑟斯塔懷特一時間有些難堪，甚至感覺下不來臺，臉上再也不復女主角般的優雅從容，好在她聽說過鄧肯，知道這個男人嚴肅冷漠到幾乎苛刻，很不好打交道。
她自以為是接近傳奇的牧師，鄧肯得到她的幫助會欣喜若狂，但沒想到這個人居然一臉嫌棄的表情。
這個女人確實是助力，可是萬一死在這里，也是一種麻煩。
主神眷顧的牧師死了。
大極樂之母都得頭疼一段時間。
她主動參加，一方面是因為確實受到了大極樂之母的關照，另一方面也是渴望一段刺激的冒險，施展一下才能，并且作為諸多女神聯盟的主神，愛情女神菜歸菜，但有事情她也是真上的。
這甚至影響到了信仰她的牧師，不管戰斗力多少，有事她們真幫忙。
但一個信仰愛情女神的牧師，除了談情說愛（床上）又能有多少戰斗力？
至少打個七折吧。
如果是歡愉教派的人，鄧肯直接就送走了，但她信仰的是歡樂女神的主神，估計大極樂之母都有點為難。
鄧肯直接把這個女人扔到了一邊，銳利的視線打量著眼前的猩紅伶人主角團，聲音低沉道：“我知道你們眼下還不信服我。”
說到這，他視線掠過其他三人，只是在丑角身上跳過。
三個黃色中立標記。
丑角不知道為什么，已經變成了友善單位。
“但苦痛教團三番兩次刺殺大極樂之母。”
“如今整個塞爾剛特的局勢不穩，歡愉教派一次次被人騎到頭上挑釁，若是再沒有什么動作，恐怕四面八方的敵人便會一擁而上。”
“到時候，不單單是教會的勢力遭到重創，就連歡樂女士的威望也會受到影響。”
鄧肯開門見山，直接跳過了大極樂之母，將事情上升到了關乎歡樂女士顏面的層面上。
在場的其他人表情頓時嚴肅，信仰不能開玩笑，關系到將來神國地位的，尤其是丑角，他有歡樂女神的神恩，更是眸光浮現一抹殺意。
鄧肯凝視眾人，緩緩道：“我需要你們在接下來的行動中。”
“無條件服從我的命令。”
“而我會帶你們取得勝利，讓挑釁女士的敵人付出代價。”
他的話語透著強烈的自信，環視一圈，冷冷道：“如果辦不到的，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我會另外尋找人手。”
一直到這個時候，他的視線才落在了那個美艷的女人身上，一個好看的花瓶，在鄧肯的眼中，愛情女神的牧師就是頂配的花瓶。
在場的其他人沉默不語，舞臺大師最先開口，聳了聳肩道：“我沒問題。”
話是這么說的。
人還是中立單位的標記，漂亮話誰都會說。
這時一旁的瑟斯塔懷特輕聲道：“我會聽從你的安排，只要這不違背女神的旨意。”
話音落下。
她竟然轉化為了淺綠色的標記單位。
整個猩紅伶人教團，除了丑角是綠色標記，其他三個還是黃色中立單位，只不過他們表面上都表示毫無異議。
有意思。
竟然是外援最先轉化立場，其他三人大概率都是紅幕大主教的心腹。
但只要明面上同意，那就還能用。
這種情況也不能挑了。
鄧肯緩緩點頭，朝著一旁的丑角示意，接著道：“今晚出發。”
“丑角跟我來一趟。”
說完，他直接轉身離去，已經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動，如何收服這些人了。
中立就中立。
萬王之王不但征服女人，還征服男人，他們會臣服的。
丑角看了一眼四周的同伴，聳了聳肩，快步跟上，其他人則沉默不語，只是打量著鄧肯離去的背影，眼神中多少有點不信任，或者說有人給他們上了眼藥，某些消息的渠道對鄧肯很不利，是教會高層‘不小心’流出來的。
鄧肯帶著丑角來到了神殿區外的一處隱秘旅館。
里面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一共六個人，全部都是中高階職業者，身上有一股匪氣，為首的獨眼男子不像好人，像是一個冷酷的海盜頭目。
鄧肯微微抬頭，掃視一圈，視線掠過游蕩者、刺客與浪人，眼神示意下，仆從將一個異常沉重的箱子搬了進來。
“打開看看吧。”鄧肯示意他們自己打開。
箱子上著鎖。
在人群的后方，一個瘦小的游蕩者嘴角帶著一絲嘲諷，在同伴示意下上前，手指飛舞間，開鎖工具乍現，然后咔嚓一聲，這個專門設計的鎖便被撬開了。
很好，有兩下子。
為首的獨眼男人剎那間拔劍，快得宛若一陣狂風，以劍刃撬開了箱子，一剎那間金光閃耀，里面堆積的黃金讓其他人都不由呼吸粗重起來。
“這是定金。”
鄧肯環視這些雇傭軍，將整整一箱子，共計一萬五千枚的金德勒留在這地，離開前平靜道：“你們應該知道是為誰工作。”
“我需要你們絕對服從命令。”
重賞之下才有勇夫。
給個三瓜兩棗就想別人賣命，把人看得太輕了，鄧肯向來慷慨，但是拿了他的錢，就得干活，要不然就得掉腦袋。
一直到鄧肯離去。
這些亡命徒才凝視著眼前的箱子，其中一個浪人環抱彎刀，神色凝重道：“頭。”
“這家伙好像跟以前的雇主不太一樣。”
那個獨眼海盜模樣的男子表情凝重，沉聲道：“鄧肯星墜，我聽過他的事跡，一個冷酷無情的家伙。”
“但不管怎么樣。”
“這一次是我們上岸洗白的重要機會。”
“只要能搭上財富教會的線，將來大家都能混個體面的身份。”
洗白上岸，合法身份。
別看這些女神的教會實力都不怎么樣，但她們畢竟是世俗承認的真神，算得上是半個官方的身份，比這些撈偏門的冒險者不知道好多少。
旅店外。
丑角的聲音突然響起道：“為什么帶我來這里？”
這差不多是坦白身份了。
鄧肯沒有回頭，平靜道：“因為你身上有歡樂女士的神恩。”
“你跟他們不一樣。”
丑角表情似乎陷入了沉思。
鄧肯淡淡道：“不管財富教會和歡愉教派怎么爭？那都是自己人的事。”
“只要財富女士還沒有正式跟歡樂女士翻臉。”
“那么她們都是最緊密的盟友。”（好閨蜜）
鄧肯轉頭凝視著一旁的丑角，面無表情道：“知道為什么財富教會的影響力遠超于歡愉教派嗎？”
“因為他們分得很清。”
就算財富女神突然失蹤，就算歡樂女士代管財富神職，就算歡愉教派挖他們的墻角，他們也明白輕重厲害。
肉是爛在鍋里的。
就算是財富教會的人轉投了歡愉教派，難道以前的關系，以前的信仰就全部不作數了嗎？
財富女士歸來后，可是有不少人立馬回歸的。
兩位女神的盟約還在。
他們窩里斗爭得是自己的東西，但是別人想要伸筷子夾肉，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大極樂之母不能死。
在這種涉及到教派根本的大事上，五悍婦看得比狂歡大師更清楚，甚至比大極樂之母還要清楚，因為她們知道在這個財富女士失蹤的節骨眼上，如果大極樂之母還被人給暗殺了，那么兩個教派的世俗影響力就真的崩塌了。
到時候就是覆巢之下無完卵。
圣者浩劫才結束幾年啊？
兩位女神在這期間都沒有什么輝煌的戰績，本身就容易被人所輕視，然后圣者浩劫才剛剛結束，就有人要刺殺歡愉教派的大教母（類似牧首），這已經不是打臉了，這是要挖了他們在塞爾剛特的根基。
財富教會在必要的時候，都會保大極樂之母一手，大極樂之母自己也漸漸反應過來了，才會有她跟鄧肯的親密合作。
這其實就是默許了。
再怎么爭權奪利那也是她們內部的事情，財富教會和歡愉教派已經是屬于聯合統治的教會了，只不過誰主誰次，將來財富女士能不能歸來，歸來后有什么變化，誰都說不準，但眼下她們還是最緊密的盟友。
這就是統戰價值。
也是鄧肯毫無畏懼暗中表明身份的關鍵，只不過有些蠢貨天天狂嗨，竟然還想不明白給他使絆子。
鄧肯如今還沒有多少威望，等他打出來了戰果，就是收拾他們的時候了。
攜大勝之威，大極樂之母見到他都得低頭。
因為這功績是歡樂女士都不得不重視的，大極樂之母只不過是她御幸的一個凡人，后宮的一員，而鄧肯若是能擊垮敵對教派，只要不是傻子，都很清楚哪一個更重要。
隨著鄧肯的話音落下，丑角的標記徹底轉化為了綠色單位，他神色略帶恭敬，朝著鄧肯俯身行禮，接著很快消失在了陰影中。
在離去前，他恭恭敬敬道：“喜樂大祭司會為閣下提供一切有必要的幫助！”
一致對外。
鄧肯需要統一戰線，先將外部的敵人清理掉，然后再收拾家里的爛攤子。
不是財富教會和歡愉教派內斗不休，敵人也不敢如此放肆。
好歹是兩個真神的教會。
鄧肯的目光平靜，在出發前，他前往了五悍婦黛拉伊斯吉耳的秘密據點，歸來時手中多了一把奇異的精靈戰弓，以及二十一支附魔箭。
一行人在夜幕降臨時出發，一明一暗，悄悄從阿肯河的方向，靠近了賽爾倫，也就是拜龍教的地盤。
晨曦微光。
在一處隱秘的山谷內，此刻正傳來一陣陣壓抑的痛苦呻吟。
隨著一個高瘦的半精靈潛伏在了山谷側面的峭壁上，丑角的身影也在陰影潛行了過來。
“那群瘋子正在舉行純凈痛苦的儀式。”
影舞凱文看了看下面的情況，低聲道：“他們已經快要完成祈禱了。”
鄧肯并沒有直接帶著他們端了敵人的老巢。
而是先拿附近的據點練手，他需要先用一場輝煌的勝利震懾這些人，直到他們徹底臣服于自己，愿意服從自己的命令。
勞薇塔的牧師會在早上用鞭子鞭打自己，然后下跪祈禱以獲得神術。
她的信徒會在一年之中的四個季節慶典日舉行名為純凈痛苦的儀式，牧師們會赤腳踩在帶刺鐵絲、尖角、或碎玻璃上，然后圍成一圈吟唱圣歌并獻舞，同時高階牧師會揮舞手中的長鞭隨機‘恩賜’，被鞭撻的人會被認為受到折磨女神的喜愛。
同時他們還會舉行名叫燭焰的小型儀式，她們圍繞著燃燒的蠟燭吟唱圣歌并獻舞祈禱，然后不停地用蠟燭燒灼自己的身體，直到高階牧師用圣酒熄滅燭火為止。
皮鞭、蠟燭、自虐。
勞薇塔的教會不但折磨別人，還折磨自己，并認為痛苦才能讓人獲得升華。
下面的儀式已經進入了高潮部分。
馬上就是他們的痛苦之行，這在之前，還有數個信徒跪地于祭壇四周，赤裸上身，男女皆有，身上遍布傷疤，一旁有祭司用燃燒的燭火灼燒他們，先是滴蠟，然后才是燭火直接烤，于痛苦中向折磨女神祈禱。
“真是一群瘋子！”瑟斯塔懷特的表情厭惡，但雙眸卻緊緊盯著燭焰儀式的方向，好奇又厭惡。
愛情女神的信徒有時候也會用到蠟燭，但不是這么殘忍的使用方式。
她們純粹為了追求感官享受。
鄧肯已經開啟了上帝視角，他環視一眼在場的其他人，沉聲道：“按照計劃行動！”
眾人點頭，很快各自行動。
一陣微風拂過。
突然間，在苦痛教派的祭壇四周，有一根根黑色的觸手伸了出來，它們瘋狂纏繞附近的一切，勒住，纏繞，收緊，最外圍的信徒有人當場被勒斷脖子，而祭壇附近的牧師也被觸手困住，根本來不及反應，便有一支支利箭破空襲來。
鮮血飛濺。
外圍的一個高階牧師剛剛想要吟唱咒語，下一秒便被箭矢釘入腦門，幾乎是射穿了顱骨。
“魔射手！”
“小心！”
有人發出驚呼。
可是還沒等他動作，一支利箭便穿透了他的喉嚨，直接打斷了他的施法。
“這個世界的高階法術，很多施法時間在3到6秒左右。”
“而我射殺他們，根本連一秒鐘都不需要。”
而在施法的過程中被攻擊，需要維持專注，一旦受到干擾就有可能打斷施法。
近砍，遠射，遲疑一秒鐘都是對施法者的不尊重。
血光乍現。
一個獨眼的海盜頭目手持利刃帶人殺了進來，黑暗中有游蕩者潛行，淬毒的匕首直取要害，只要背刺成功，基本上都是一擊斃命。
影舞者在陰影中穿梭跳躍，仿佛是閃爍般，按照鄧肯的命令進行點殺，在行動前的十分鐘，鄧肯幾乎標記完了第一批要被清理掉的敵方目標。有上帝視角的加持，鄧肯知道什么單位威脅最大，并能夠根據戰斗力進行微操。
偷襲永遠是第一波的殺傷力最驚人。
而措手不及的苦痛教會在短短三分鐘內，就被殺了數個高階牧師，剩下來的那些教徒幾乎毫無反抗之力，隨著牧師被清理掉，在鄧肯的指揮下，猩紅伶人的成員開始圍殺那些教會的拷問者、行刑者、以及受虐者等。
整個戰斗的過程干脆利索。
十分鐘后。
戰斗結束，鄧肯收起了精靈戰弓，看著滿地狼藉的尸體，當冰冷的目光再度望向眼前的眾人時，在他的壓力之下，幾乎所有人都轉化為了綠色標記單位。
全勝。
全殲。
猩紅伶人教團的成員神色驚駭，一直到戰斗結束，都有些難以置信，他們八輩子都沒打過這么順風的戰局。
從偵查敵人，到戰斗布局，全殲這一支折磨教團。
全程二十分鐘。
沒有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從突襲到絞殺，在戰斗開始的前三分鐘，戰局便已經徹底倒向他們了。
他們一行人甚至都沒有什么傷亡。
鄧肯對戰局指揮的把控已經有點超出他們的理解了，在這個普遍都是冒險者小隊作戰的時代，鄧肯的戰場指揮幾乎是碾壓性的，他連千軍萬馬都能調動，指揮一支十人小隊特種作戰，斬首行動，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狙殺牧師，絞殺教團守衛，甚至連外圍分布的哨兵都被他提前清理得干干凈凈。
鄧肯開著上帝視角牛刀小試，直接打了一個無損的輝煌戰績出來。
這要是加入戰爭教會，又或者謀略女神的教會，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神恩。
瑟斯塔懷特作為預備的奶媽，全程都在旁觀，她是看得最清楚的那個人，因為她就沒有動手過，只感覺這場戰斗的指揮宛若藝術般讓人著迷，干脆利索，敵人明明實力不差，卻毫無反抗之力，只有最后進攻山谷內的秘密神殿時稍微遇到了一點阻礙。
但也就拖延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鄧肯直接炸了里面。
“打掃戰場。”
“十分鐘后，我們前往下一個苦痛教會的據點。”
“不能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時間。”
鄧肯的表情冷酷，殺氣騰騰的視線掃過眾人，沉聲道：“他們必須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要滅了敵人在這里的一切勢力。
這一仗。
不是打給大極樂之母看的，是打給歡樂女神黎兒拉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