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度空間內。
鄧肯奪取了那么多戰斗技藝，還是第一次依靠神職獲得了生活技藝，他就好像是得到了新玩具一般，忍不住雕刻出來了鴉后特莉絲、阿妮婭、守護仙女們的雕像。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鴉后特莉絲的表情驚訝，看著自己栩栩如生的雕像，疑惑道：“你何時擁有了如此精妙絕倫的雕刻技藝？”
鴉后十分聰慧，一下子便聯想到了格瓦努的神職。
鄧肯點頭，坦然道：“剛剛掌握的。”
“這個送你。”
鴉后特莉絲欣喜接過，神色十分喜愛，這雕像栩栩如生，就連身材比例都很完美，幾乎是一比一復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居然臉蛋微紅。
片刻后，鴉后好似想起什么，凝聲道：“蘇莉絲女神的神諭。”
“她要教會在世俗修建一座鍛造與工匠的神殿。”
神職的大部分力量都在蘇莉絲女神那邊，鄧肯就是奪取了一小部分。
這是要建造新的神廟了？
鄧肯當即起身道：“那就立刻派人去準備吧。”
帝國早期各地都有供奉的神殿，每一個神靈的神殿都有不同的作用，鍛造神職的話，應該是強化武器裝備吧，但是迭加工匠，可能也有一些其他的額外作用。
鄧肯將投影頁面的神廟標記打開，果然多出來了額外的神殿標注。
不同于凱爾特信仰。
蘇莉絲的神殿并非是祭祀圣林，而是神廟、神殿、大神殿、巨神殿、萬神殿，五個神廟等級，最后一個極為雄偉，建筑規模對標的就是羅馬城的萬神殿，只不過主神是密涅瓦和雅典娜的面相。
帝國建立幾百年了。
也就是羅馬城有一座萬神殿，里面的主神是朱庇特，這萬神殿修建起來要心疼死鄧肯，先用神廟神殿湊合湊合吧。
沒事修建什么奇觀啊。
奇觀誤國啊！
萬神殿的規模宏大，勉強算是小半個奇觀了。
——“鍛造與工匠神廟：蘇莉絲女神融合后，司掌了鍛造和工匠的神職，這座侍奉她的神廟，可以傳授鍛造技藝，并培養出杰出的工匠。隨著神廟等級的提升，蘇莉絲女神也能強化對現實世界的干涉力，并且影響到自己的信徒和祭司，讓更多的人因為神職而去鉆研這些技藝技巧。”
——“神廟加持：鍛造技藝1（強化武器、鎧甲），工匠技藝1（強化攻城器械），產出工藝品，藝術品等（額外貿易商品），額外提供招募隨從鐵匠、工匠、盔甲大師等。加持效果隨著神廟等級提升。”
有點厲害了。
這是把雅典娜的家底都搬出來了嗎？
鄧肯稍微下拉了一下，居然還看到了一些額外的標注。
——“可融合神職戰爭勝利，融合后，強化軍隊的訓練技藝，戰斗技藝1。”
——“可融合神職藝術，融合后，提供額外的藝術品，強化貿易商品，額外產出喜劇大師、作曲家、詩人等。”
——“可融合神職智慧，融合后，引導信徒對知識的追求，強化教育，可建立大學、研究院、圖書館等，額外提供學者類的人才。”
果然希臘神系的未來在雅典娜的身上，她就是為了取代宙斯而誕生的女神。
時代輪流轉。
母系社會，女性為尊，父系社會，男性為尊，未來社會，神王男女都可以輪流坐。
不過怎么感覺雅典娜也被自己帶的有點不一樣了？
鄧肯記得希臘的雅典娜，管得可沒有這么寬，那邊的神廟名聲不顯，莫非是神系覆滅后，被一神教給刺激了？
這是打算走半全知全能的路線？
自從鄧肯改變了阿瓦隆的信仰根基后，他發現其他的神靈也有點不一樣了，包括北歐神系，奧丁的投影居然也能認真傾聽他的意見。
不是跟奧丁有所合作，女武神也不可能幫他。
鄧肯托著下巴沉思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先扶持雅典娜的面相上位，阿瓦隆的守護仙女太弱了，要是跟一神教和北歐神系對壘，只有雅典娜才能正面碰一碰。
神廟發揮作用需要時間沉淀。
鄧肯也不可能拿軍費去修神廟，先湊合用著了，不列顛島窮得很，目前能取代舊信仰就行。
“不過這個世界的文明發展，還真的跟信仰有點關系。”
“羅馬希臘人的農耕技術就更先進。”
“在東方，最重要的祭祀就是社稷，土神和谷神，神農氏的存在和祭祀，直接把華夏變成了種田民族，種田的血脈基因都刻到骨子里了。”
東方農神的頭把交椅絕對是炎帝神農氏，因為是他開啟了農耕時代。
祭祀信仰無形中，隨著漫長歲月，賦予了不同的民族特性。
歐洲這邊有地中海的優勢，屬于農業和商業并進，所以農耕技術稍微差點，羅馬人的耕種技藝都相對落后于東方。
“這么說的話。”
“我扶持哪個神靈，對應的神職，在社會中的影響力就更大了？”
鄧肯好像琢磨出一點東西了。
農業上位，農耕技術就發展，戰爭上位，軍事科技就攀升，商業上位，地中海的貿易便蓬勃。
中古時代的人很重視信仰，信仰引導下，社會運轉方向就有一個側重點。
所以日耳曼人整天都在打仗，因為英勇戰死才能進英靈殿，沒仗打就出去搶劫，不重視文明發展，最后海盜也成為了一種文化。
“我大概知道怎么在科技爆炸進入現代前，如何引導世界的文明走向了。”
鄧肯陷入沉思，似乎預見到了一些千年后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話。
他想看到千年之后，這個世界的人類踏上星辰大海的征途，當然，他可不想坐上黃金王座。
最后的收獲，就是投影頁面中跟傳說度并齊的一個進度條了。
——“神性：不朽者。”
這個進度條大概填滿了三分之一，并沒有明確的數字顯示，不像傳說度那樣可以當貨幣使用。
——“不朽者：一號人間體已經奪取了一部分神性的力量，這讓他超脫了世俗的法則。”
在作為英靈召喚時，不朽者可以自由活動，甚至不聽從召喚者的命令。
以神性本源為錨點，你可以反過來嘗試支配召喚者。
常規的召喚法咒、禁制、誓約對你無效，你可以自由選擇是否回應召喚，除非是特別強大的存在，否則沒有法術可以支配你的意志。你的種族定位為半人半神。
你可以契約其他的英靈單位，將其轉化為從屬英靈，她們同樣無法以常規方式召喚。你可以將自己轉化為召喚者，而非被召喚者。
不朽者進入歷史長河，哪怕是傳說消亡，亦不會消失，只會變得虛弱。
在特定的世界，不朽者擁有靈魂不滅的特性，如果肉體死亡，可以嘗試奪舍其他生物復活，你的意識將取代原生物的肉體和靈魂。
不朽者可以用靈體自由往返于神國、圣域、彼世等異世國度。
神性無法轉移，錨定一號人間體。
恐怖如斯。
神性好似不是傳說度那樣的貨幣，它就固化在了一號人間體身上。
當鄧肯意念微動，看看能不能銘刻時，一排提示浮現。
——“超維者不需要神性，亦無法銘刻神性。
在超越現實的維度，超維者的神性自動錨定為‘次級造物主’（準神上神），不受任何神性、神力、神職等概念的壓制效果，亦無法剝奪其他神靈的神職法則，將祂們從神座打落。
無人可剝奪壓制超維者銘刻的力量、法則、概念等能力。”
鄧肯看著提示沉默了許久。
最終，他忍不住喃喃道：“我本體這是穿越到哪里去了？真就是高維生物了嗎？”
也是這一天。
整個蘇格蘭和愛爾蘭地區，一切跟鍛造之神格瓦努有關的神像、神廟、祭石等等，突然間都龜裂浮現出一絲絲的裂痕，緊接著那些侍奉格瓦努的德魯伊祭司，好似冥冥中失去了什么，斷開了跟一個意志的鏈接。
那些傳說中的黑劍武士們，一陣恍惚之后，突然發現手中的黑劍好似失去了某種奇異的力量，再也無法幫助他們命中敵人的要害，而是變成了一把普普通通的鋒銳長劍。
最遙遠的彼世之地。
在一處神圣的池水中，格瓦努的身影重新復活，祂看起來極為虛弱，神色略微恍惚，好似做了一場極為漫長的大夢，一時間根本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他的本體變成了一個面容粗獷但神色堅毅的中年男子，皮膚表面的血色紋路也全部消失了。
血祭人祭帶來的神力被擊散，此時的他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達努神族一員。
“戈伊布尼烏。”
“你也回來了？我的兄弟。”
不遠處，兩道人形的輪廓浮現，是他的兄弟們，祂們隕落得更早，工匠三神是一體的，他們甚至可以融合，三相為一。
格瓦努緩緩起身，也是朦朧的人形輪廓，他淡淡道：“還是叫我格瓦努吧。”
“幾百年了，已經習慣這個名字了。”
那兩道身影點點頭，其中一人道：“偉大母神發現了一個新的國度，彼世之外的世界。似乎是不屬于現實的地方。”
“她在挑選達努之子進入其中，參與創世的神話，你有興趣嗎？”
格瓦努表情疑惑，神色疲倦道：“我太累太虛弱了。可能需要休息很長的時間。”
達努神族在霧中降臨愛爾蘭，如今時代變化，祂們陸續退場，格瓦努疲憊無比，已經暫時不打算離開彼世了。至于發現的其他國度，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母神的旨意就交由別的達努之子執行吧。
這千百年來的記憶不斷回響，從神話時代一直到中古紀元，他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漫長的血祭人祭讓他有點迷失自我了。
神靈也一樣會受到現實的影響，格瓦努的祭祀充滿血腥，祂在現實的面相就會狂暴嗜血。同樣的，如果阿芙洛狄忒的祭祀充滿淫靡浪蕩，那么這位女神的面相就會變得放浪不羈，甚至是以性欲為核心神職。
但神靈的本我還是比較穩固的，除非說面相太強了，能把本我覆蓋掉。
如今隨著現實世界的神力散盡，格瓦努也恢復了一絲平和，仿佛是一位嚴謹的工匠。不再如跟鄧肯交戰時那般，是一位嗜血狂暴的原始神靈。
那兩道身影遺憾道：“好吧。”
“那好好休息吧。我的兄弟。”
此時，格瓦努緩緩走出圣池，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仿佛想起來了什么，嘆息道：“流失了不少神性本源。”
“想不到那個世界居然還有如此強大的凡人。”
至少一千多年的神靈白干了。
要不是有上古神話的根基，他現在的狀態，比當時迷霧中降臨愛爾蘭時，更加虛弱。
達努神族降臨那片現實世界，只能說不虧，但也根本沒賺。
祂們算是斗爭失敗了。
要是能全身而退，他至少能帶回來一千多年神靈時光積累的神性本源。
如今，這股神性本源都被勝利者瓜分了。
白打了一千多年的工，卻沒有帶回來多少薪水（神性本源），格瓦努很疲憊很心累。
霧氣升騰，格瓦努的身影漸漸消散，進入了沉睡的夢境中，下一次蘇醒也不知道是何時。他需要休養很久，才能消化千百年來的記憶，并以全新的狀態，進入彼世之外的其他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