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就算學的再多,也不會像人類一樣瞻前顧后。
所以它并不想聽昭昭考慮的那些,它只知道昭昭不快樂,所以它要帶她離開這個讓她不快樂的地方。
于是它向她保證道:“大樹爺爺跟你保證,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至于你媽媽和爸爸們,他們逼你做不喜歡的事,他們也許不愛你了。
沒關系,以后你就是大樹爺爺的親崽子!”
姜沁若是知道,這顆樹背地里忽悠她閨女,還想拐跑估計要炸了。
幸好,這段時間以來的教育,并不是無用功。
昭昭雖然年齡小,但已經懂得不少事情了,最起碼,她很確定,家人很愛她。
如果像他們家這樣的家庭,還不算愛孩子的話,那這個世上不愛孩子的家庭可太多了。
所以她并沒有被忽悠住。
而且媽媽跟她講過,大樹爺爺跟他們的種族不同,從來沒有學過知識,也沒跟人交流相處過。
它懂得的,可能都沒她多,所以她要看著大樹爺爺,不讓他去做一些不好的事。
此刻昭昭就覺得,大樹爺爺想帶她逃學是不對的。
“大樹爺爺,你誤會我媽媽和爸爸們了,他們讓我來幼兒園上學是為我好。”
“可是你不快樂。”
“小的時候不努力,長大了,我很可能會不快樂很多年。
如果不快樂十幾年是為了以后能夠快樂一兩百年的話,那我還是愿意選擇不快樂十幾年的。”
總不能任性十幾年,然后當一兩百年的文盲吧。
而且媽媽說了,外面的人,上個大學是基本,大學學歷,在這個社會,僅僅只是人的起點。
如果她連大學的學歷都沒有,以后肯定會有人用這一點來攻擊她。
當然了,主要還是媽媽希望她好好學習,只有知識才是自己的。
這么一想,昭昭突然覺得自己的哭鬧太過不講理了。姜沁正在指導著變成獸形拍攝妖獸的演員如何展示自己的猙獰和不甘,卻突然聽到了光腦的響聲。
她走到一旁接通,連光腦號都沒看,反正一般也只有關系近的會撥打她的私人光腦號。
那些合作的人,就算得知了也不會打的,因為會引起她的反感,更加得不償失。
所以她根本沒有多想。
“你好。”
“好久不見。”
姜沁驚訝,“戰梟??你終于給我打通訊了。”
“嗯哼,沒想到夫人還能記得我的聲音,真令人覺得榮幸。”
這么久以來,她時不時能夠收到他的一兩條報平安的信息,每次回復,都會沒了下文。
打通訊還是頭一回。
“我記性好罷了,最近在忙什么?出任務去了嗎?”
姜沁還不知道他離開了金沙幫,加入到了聯邦軍。
所以以為他一直待在那顆無名的星球上才會沒網絡。
而星盜,肯定也是要偶爾出門接任務的,不然那么多人吃啥用啥啊。
“嗯,出任務去了,你最近好嗎?”
“我挺好的。”
“也是,其實你的消息,我都有看到,還沒恭喜你,又要當媽媽啦。”
姜沁輕笑,“謝謝。”
通訊那邊的人沉默了片刻,她也沒說話,更沒把通訊掛斷。
動過心的人,即便很久沒聯系的,再次聯系時,心里始終會有一股惆悵在。
戰梟聽到了莫瀚的呼叫聲,他知道自己又要奔赴那尸山血海去了。
嘆了口氣后,還是問出了那句話,“如果我從良了,你的身邊,還能有我的一席之地嗎?”
“那要看你做了什么,我的身邊,肯定是不能留罪犯,星盜的,畢竟我還有我的家庭。”姜沁很現實的說。
“嗯哼,那等我達標了再去見你,好嗎?”
姜沁答應了。
如果他真的能把自己洗白,見一面也無妨。
畢竟她只答應了見面,可沒應承別的什么。
通訊不知何時掛斷了,她能聽到那邊的呼喊聲,聽聲音應該是莫瀚。
她一直都知道,龍悅跟莫瀚也是有聯系的,雖然當初龍悅傷心了幾天,但她很快就看開了。
相比起姜沁,她心里的道德底線要低許多,她說,如果莫瀚來,她就幫忙弄個干凈的身份,留在身邊當個寵,逗著玩。
如果不來,那也沒關系,她身邊的雄性,什么類型都有,每天都有人湊到她面前爭寵,她根本沒有時間留給莫瀚。
哪怕想起,也只能給他幾分鐘占據腦海的時間。
對于她來說,她喜歡的雄性,無論是罪犯還是星盜,抑或是死刑犯都是無所謂的。
她有底氣,想要便能得到,根本不在意那些,只有一句她喜歡。
所以姜沁覺得自己的道德線還是要高些許。
盡管她也能做到像龍悅這樣,毫無顧忌的收一位雄性,為他安排一個全新的身份。
但她到底受過第一世的教育,那些真正的罪犯,她根本不可能接受。
金沙幫雖然星盜幫派,但卻只是一個承接材料任務的幫派,并不是那種燒殺擄掠。
他們只是一群沒有身份的賞金獵人。
所以她才沒有太過抵觸。
主要也是,當初她們雖然被賣下,卻沒有受到一點傷害,而且戰梟還把她們送回來了。
嚴格說來,其實是對方救了她們。
但一碼歸一碼。
他星盜的身份,到底是個隱患,她是無所謂,但她有家庭,有孩子。
就像上一世一樣,家庭成員有污點,是會影響孩子們的前途的。
所以她再怎么謹慎都不為過。
不過她也不至于直接不跟他來往,畢竟恩情是在的,情誼也是有的,對方的身份,也不是毫無洗白的方法。
姜沁之所以沒提,是因為她覺得戰梟自己也知道,他既然沒說,那就是放不下金沙幫。
想想也能理解,他可是一幫之主,怎么可能為了一段虛無縹緲的感情,而拋下他們的。
她沒想到,他真的拋了。
但結果是好了,那些手下們是真心信服他,所以整個幫派都加入了聯邦軍。
目前都在混戰功呢。
這件事只在姜沁的心里留下了些許波瀾,很快就放下了。
她依然按部就班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