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下午,即便姜沁再快,也沒辦法錄完那么多首。
而且也是在錄的時候,她才想起,自己答應把其中兩首歌選了人送出去。
所以又連忙上線看光腦信息留言。
與此同時,一位在三等星球的雄性,正在大學宿舍內焦急的一遍又一遍地看著光腦。
等了許久,都沒能再等來對面的回信。
這一等就是一天。
賀卓群已經有些放棄了,他頹廢地靠著墻,整個人都仿佛失去了力氣。
他的兩位舍友回來時,見到這一幕,立馬開口嘲諷:“喲,這是被拒絕了吧?早就跟你說了,那個雌性就算要買歌,也看不上你這種從垃圾星出來的人。
就算愿意賣給你,你買的起嗎?還自取其辱地去問。
你以為這個世上的所有人都是導師啊,因為你那點破成績好點,就對你有好臉色。”
“哈哈,他長的不錯,沒錢可以去找個老雄性賣啊~”
“得了吧,老雄性都嫌棄垃圾星出來的人臭。”說話的男孩很是夸張的伸手捂住了鼻子。
他身旁的男孩,同樣用手掌扇著風,似乎真的聞到了什么難以忍受的味道一樣。
并且還抱怨道:“我們也是倒霉,偏偏分到跟你一個宿舍,臭死了都。”
被兩位舍友接連羞辱著,賀卓群一句話都沒說,只靠在墻上,極力隱忍著。
他知道,無論自己怎么辯駁都是沒有用的。
他們看不起他是垃圾星出來的,所以總會給他安上各種的罪名,想讓他陷入自卑,然后知難而退。
他那么艱難才在那種地方考出來,怎么可能會因為幾句難聽的話,就選擇回去呢。
“切,沒勁,跟個啞巴似的,懦夫!”
“走吧,趕緊拿東西下樓了,別跟他浪費時間了。”
兩人擠兌了一番賀桌群后,就匆匆離去了。
宿舍內,只剩下他自己,在獨自品味著苦澀。
原以為離開了垃圾星,他就有了希望,結果出來后才發現,這個世界遠沒有那么容易。
他的出身限制了一切。
哪怕他的成績好,能得到導師一點青睞,但是沒有用,所有人都在排擠他。
什么項目都不會帶上他。
所以每次分配小組去修理機械的時候,其實每次他都沒能摸上機器。
一次兩次導師可能沒有發現,但是次數多了,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呢?
只不過他也不想為了一個從垃圾星出來的貧窮雄性出頭罷了。
賀桌群其實知道,繼續在這里待著,他能學到的知識很有限,未來很可能也無法再接觸機械師這個行業了。
連上手的機會都沒有,他的履歷就是一片空白。
再加上那些同學們的排擠,往后在這個星球,他應該很難找到一份工作。
難道他出來學習一趟,就是為了再次回到垃圾星嗎?
他想離開這里,不想再消耗下去了,但是他沒有離開的條件。
最起碼,在這里,還有一個地方住,還能在附近兼職掙點錢。
在這種似乎左右都能看到頭的人生中,他碰巧進了姜沁的直播間,又聽了那首《無名的人》。
總覺得那首歌的歌詞,真的很適合他。
而且,其實他從小最愛的并不是修理機器,他最喜歡的是唱歌。
但是一個垃圾星上生存的小孩,是不能有愛好的,他所做的一切,都在為了更好的活下去。
所以他從小就跑去偷學了點修理機械的本事。
被發現之后就不能再去了,然后他就在垃圾場上翻找著各種廢棄的東西,把它們帶回家拆開。
修一下或者改裝一下拿去賣。
父親看到了他的天賦,所以硬是咬牙把他送去了上學。
努力多年,他才終于靠著改裝了一個家政機器人,使得它的成本下降這件事給破格招收進這所大學。
賀桌群心里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要賺夠錢,把他的父親給帶出來。
至于母親,她是一位純人類雌性,因為身體太差了的原因,在生下他時就去世了。
天快黑了,他確定自己等不到回應了,終于忍受不住,有些崩潰地哽咽起來。
活著真的太難了……
叮咚。
就在這時,一個特別關注的消息音響了起來。
而他的光腦上,特別關注的只有一個人,就是姜沁!
因為他父親并沒有光腦,他也沒有朋友,所以之前一直沒有設置特別關注的消息。
賀桌群連忙欣喜的打開光腦。
果然有一條未讀消息。
姜沁:你好,已收到你的回信,這份是我這邊擬的合同。
你可以先看看合不合適,不合適我們可以再談,合適的話,請于明日早上八點在星網上面談。
賀桌群連忙接收合同。
合同上寫著的是,這首歌的版權依舊是姜沁的,他僅僅能擁有演唱權,產生的利益,付姜沁四成。
姜沁不知道星際的歌曲怎么談的分成,反正她以后的規矩都是這個。
無論是新人還是那種有粉絲量的大歌星。
因為這個很不好判斷,她實在不想費心去掰扯。
能接受的就來,不能接受的就別來,她雖然很想收割聲望值達到下一階段的升級條件,卻也不是非要跟誰合作不可。
這個不行,就換下一個。
星際那么多人,只要歌足夠好,總能找到合適的人唱的。
至于這個分成盈利,她會把一成捐給垃圾星扶助機構,一成給純人類扶助機構,再拿一成資助貧困的音樂生,剩下的一成才是自己的。
雖然她的歌曲都是從系統買來的,已經付過錢了,但她到底是為了自己。
所以想在力所能及的地方,把這些錢財拿去做好事,就當為自己,為大家一起積德行善了。
姜沁的消息剛發過去沒幾分鐘,她就收到了回信。
適合唱《無名的人》已經答應了。
還有《歡喜就好》以及《曾經的你》沒有得到回應。
她也不急,跟賀桌群約好了明天上星網簽約,然后把伴奏文件和曲譜發給他后,就收拾東西準備去上班了。
拉開房門。
新任上崗的保鏢石黎川,正坐在沙發上守著,他面前還播放著一個監控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