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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你逛街~?我逛街~?見面就當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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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她沒進來時,教會中的奎恩就已經知道來者是誰了。

  他與雨宮寧寧一同進入深淵前曾簽訂過主仆契約,進入一定范圍后便能感知到對方存在,隨著她越來越近,奎恩竟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眾所周知,因為帝國歧視白教的緣故,歸樹神教和白教的關系并不算好,愛士威爾的白教教會在城市的一端,隔了足足十幾片街區,平日里毫無往來。

  所以,你一個白教徒跑這來做什么?

  于是,當急匆匆走進來的雨宮寧寧見到奎恩時,這家伙正安然無恙的坐在那喝水,一個破水杯擋住大半張臉,只有一雙眼睛似驚訝又沒那么驚訝在不經意間瞥向她。

  兩人對視。

  “好喝嗎?”雨宮寧寧冷笑。

  “還行。”

  奎恩微微點頭,拿起那個該死的破水壺往杯里添水:“你來這里做什么?”

  雨宮寧寧瞪他臉瞪了半天,美眸像潭清泉一樣毫無波動。

  身后還跟著一臉狐疑的悉薩,不知為何那群保鏢沒跟進來,米莎也獨自留在外面。

  奎恩看她不說話,那就喝水,還別說,歸樹教會的自來水味道不賴。

  最終,雨宮寧寧看向一旁的善款箱。

  她一言不發的取出錢包,把里面的金鎊銀幣全倒了出來,最終一股腦塞進善款箱里,乒鈴乓啷的聲音悅耳至極。

  奎恩:?

  悉薩:?

  在兩人一臉問號的注視下,小魔女踩著十厘米的恨天高噠噠噠出了門,步伐在門外停了片刻,又回頭向悉薩喊道:“喂。”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悉薩。”

  “別搞事。”雨宮寧寧盯著他,語氣不善。

  這兩人竟然認識?奎恩有些懵。

  悉薩聳肩,裝無辜模樣。

  噠噠噠的腳步聲,走掉了。

  教會內的兩人相顧無言,這等沉悶的氣氛直到米莎回來后才被打破。

  “那女人身上戴著白教的銀鈴鐺首飾吧?”米莎倒不認識雨宮寧寧,但她的小臉很臭,與先前和悉薩拌嘴吵架時不一樣,現在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種莫名不爽的氣息,就好像被同類挑釁后哈氣的小野貓。

  “是嗎?白教啊?”悉薩倒很淡然,從奎恩認識他到現在,這名神父大人說話從來都是不緊不慢的語氣,像完全不清楚雨宮寧寧的信仰:“她還捐了錢呢。”

  神父指向善款箱。

  “對。”奎恩作證,“捐了十幾枚金.”

  “便士!便士!!”悉薩忽然發出很大的聲音,信誓旦旦的說:“我想起來了,她就是白教徒,就捐了十幾便士,該死的異教徒小氣鬼來挑釁我們——”

  教會門外的戴維等人沒多久便見到雨宮寧寧走出來,面無表情,步伐生風。

  她對眾人說了句辛苦了,便頭也不回地沿著主路向前走——這條路往前是歸樹信徒們的公墓,也不知道她往那方向走做什么,就好像歸樹教會里有很晦氣的東西一樣。

  戴維并沒有跟上她的步伐,而奇怪的一幕出現了——戴維不動,他身后的幾名保鏢也不動,就好像這群人來愛士威爾保護的不是卡文迪許家大小姐,而是他這名保安隊長。

  見雨宮寧寧賭氣般越走越遠,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戴維只好出聲叫住她:“不解釋一下?”

  雨宮寧寧的步伐瞬間定住,高跟鞋那與小腿線條連成一線的細根絲毫不晃,簡直像模特走T臺時到盡頭的急停,姿態賞心悅目。

  “解釋什么?”雨宮寧寧微笑著問。

  她真的在微笑,眼眸彎彎,但這幾人不知為何感到一股寒意,或許是雙臂環胸,左手食指與中指正不耐煩地在手臂側輕點。

  若奎恩在這,絕對能一眼認出這女人炸毛了,當初他問“給你按腳時怎么感覺你很爽”,小魔女就這樣環胸點點點,笑著問‘是么’。

  但戴維沒看出來,他先是回頭看了一眼教會——正如奎恩望不見門口,他的視線也被那些該死的被子和嬰兒紙尿褲擋住,望不見那棟高聳大氣的教堂內坐著什么人。

  先前他也想跟著進,但似乎是挑釁到了這家教會的管理者,那紅頭發的年輕女人個子雖小,但脾氣可比高大的北大陸人還暴躁,那表情像在說你踏進來一步姐就要開禱。

  教會的管理者在教會的土地上幾乎是無敵的,別說秘使,就算壓一個序列也難有勝算。再說,就算格林德沃再怎么無神論,再怎么和神教們不對付,也不會讓自家山頭出現教會被外來超凡者襲擊這種事,戴維不想鬧大,他的身份很敏感。

  戴維往教會里望了許久,他只看見曬栗果的老農來來往往,那教堂上掛著條莫名其妙的橫幅在天上飄,紅底白字——“越是風高浪急,越要同舟共濟,要堅守歸樹神教促進經濟增長、增進信徒福祉的初衷。”

  他只好回過頭,見雨宮寧寧還在微笑地等待下文,雖然搭在手臂上的手指越敲越不耐煩,但聯想到她今天對自己的態度,戴維還是直白的問道:“他是誰?”

  說話時還不忘往前一步,身體微微側傾——交談時避免與對方站在垂直對立面,這樣更容易令氣氛輕松,不讓對方覺得自己在針鋒相對。

  這幾乎下意識的動作布蘭森家的那位家教也曾教過。

  “他是誰?”雨宮寧寧眼睛越笑越彎,現在簡直像月牙一樣純潔可愛,“什么他是誰?我進去捐點錢有問題么?還是你覺得我會因為悉薩比較丟人就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我不是說悉薩.”

  后頭一名保鏢隱晦拉了拉他的衣擺,偷偷示意別問了,但戴維實在想不出誰能讓雨宮寧寧這么著急,心里癢得很:“就,那個,讓你急匆匆過來救的男人。”

  “哈——?!”

  火藥桶炸了,雨宮寧寧把“哈”的尾音拖得特別長,隨后笑容變成徹徹底底的冷笑。

  “有意思,真有意思。你是說我急匆匆跑過來是為了救他?我關心天父不行嗎?誰關心他?關我什么事?別太自大了,也不看看是誰先跟著我的,真惡心,陰濕的男人最下頭的了——變態偷窺男跟蹤狂.”

  越罵越快,語速快的像念魔咒,冰錐一樣刺人。

  雨宮寧寧平日說話總讓人覺得骨頭酥酥的,按理說有點奇怪癖好的被她罵這一頓能絕對爽到,但問題是她是對著戴維罵的,都要把他罵懵了。

我?陰濕跟蹤男嗎?是不是太傷人了  戴維從小到大挨的罵都沒這短短那一段多。

  “哈,哈”

  雨宮寧寧罵著罵著自己都笑了,她邊冷笑邊氣喘吁吁的搖頭,也不知是生誰的氣,最后想到什么一般,把外套口袋一翻——

  沙沙,塵土從口袋中泄出,還混著小磚塊與沙石,這是之前雨宮寧寧用來占卜尋路的磚墻碎片,很難想象有潔癖的她會把這東西塞口袋里,就像藏起來不讓人看見一樣遮遮掩掩。

  “喝水,喝死你,今晚就把自來水廠買了往水管里倒偉哥,喜歡往布蘭森家跑就天天去,虛不死你,多稀罕啊還有女友了,炫耀什么,誰沒有呢”她邊碎碎念邊使勁往外頭扒拉塵土,紋著小鸚鵡的美甲都花了。

  最后,這件外套被她脫了下來,動作像四歲小孩脫衣服一樣幼稚。

  戴維看她發完脾氣,無奈笑笑:“好吧,當我沒問你不想說我可以等以后,你愿意說的時候。你好歹等等我們吧,愛士威爾今年不太平,家里前不久又進過賊,你占卜術是很厲害,但遇到危險總要有男人保護.”

  他邊說邊撐開傘,走上前去想為她遮陽。

  可下一秒,戴維眼眸爆震,身體幾乎不受控的連連后退,兩面足有一人高的門盾從空間奧術器中彈出,盾牌亮起騎士不死于徒手的超凡虹光,兩名持盾騎士將盾牌砸在大地上的動靜像鐵壁從天而降。

  另外兩名保鏢則一左一右貼至戴維身側,他們的體表肌膚亮起古銅一般的光澤,勁氣將衣袍鼓動,擺出似巴西戰舞的起手式,拳臂間隱隱有狂風吹過。

  這一切幾乎發生在一瞬間,保鏢們形成嚴絲合縫的護衛陣型,將戴維緊緊圍在中央。

  而這番近乎應激的舉動究其原因,是因為突然出現在雨宮寧寧身前的那只白色生物。

  旺財的體格長大了一些,現在簡直像只小熊崽一樣,而最為奇異的是在它白羽翅膀之下,又長出了一對小巧的副翼,額間還微微隆起,像鼓了個包。

  雨宮寧寧微微歪頭,打量這些人的眼神就好像在質問‘就這?’

  “我老爸說男人不如狗,所以讓我養旺財。一條狗而已,你們怕成這樣?”

  戴維因序列緣故,靈感遠比幾名保鏢更高,只有他能清晰感受到空間的波紋。

  什么狗會空間魔法?

  雨宮寧寧面無表情的說:“我需要保鏢嗎?這幾年住你家里的房子,給我媽一個面子而已,天天相親相親,本小姐很老嗎還是嫁不出去無聊”

  她拍了拍旺財的小腦袋,旺財親熱拿小腦袋蹭她的手,狗里狗氣的。

  “走,回去搬家,不住了。切,誰想當他小女友鄰居,馬車不坐大搖大擺從我家門口走過去,還大搖大擺走出來,散步嗎天天那么閑.”

  旺財好像知道她在罵誰,大嘴一張就把地上的外套連帶著那些磚石和地面一起燒成熔巖,火焰溫度之高讓拿盾的兩名騎士眼皮直跳。

  旺財用吐火的嘴輕輕叼住雨宮寧寧的裙擺,空氣與光線詭異的扭曲一瞬后便與主人消失不見。

  “.空間魔法連發?”戴維總算知道為什么那名王爵愿意讓寶貝女兒獨自出遠門了。

  哪怕雨宮寧寧消失后,兩名騎士也沒有松開能組成城門的鋼鐵大盾。

  “收起來吧.”戴維嘆氣,“等等歸樹教會的書記官又該出來罵人了,別給我認出來鬧成外交事故.”

  其中一名騎士凝重的說:“那只.狗,我沒見過這樣的生物。”

  “什么感覺?”戴維問。

  “.我很‘恐懼’。”騎士實話實說。

  另一名持盾騎士點頭,認同同伴的說法,他自己也是一樣的感受。

  “讓飼靈人感到恐懼的狗.”戴維眼睛微瞇,“呵,有意思。”

  他繞過保鏢,走到那灘被火燒成的灰前蹲下,捏起一把在指尖揉搓,頗為惋惜。

  這件外套還是新的來著,剛剛在云端大道買的,這件外套賣一件便能讓銷售員拿到合不攏嘴的提成,但重點不在于多貴,而在于這件外套是戴維選的。

作為從小認識的朋友,雨宮寧寧有輕微潔癖這事他也知道,來到愛士威爾后與行宮中的仆役閑聊,說大小姐買的新衣服必須洗到沒有任何味道才愿意穿。可這件防曬外套她買了之后沒洗,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時候直接披在身上,戴維還以為她很重視自己挑的衣服,開心的都要跳起來了  現在看來,倒似乎不是這么一回事。

  來到愛士威爾一周,這是雨宮寧寧第二次回家。也不知學院什么工作需要加班一周,回來時很疲憊的樣子,但哪怕這樣今天下午時也突然提議要去喝茶,選了個湖景漂亮的餐廳,走時甚至愿意散步,逛街,聊天.

  戴維苦笑起來,好像事情復雜了。

  幾名保鏢收起武器,其中人跟上來笑著說:“踩雷了啊,這下難搞咯。”

  戴維倒不介意被挖苦,這些人是他的心腹,也都知道他大老遠跑來愛士威爾是為什么。

  “嘖查一查吧,他的同事。”

  戴維語氣并不挫敗,依舊是優雅又帶著從容的腔調,他捏著灰感慨道:“我算知道為什么父親對王爵念念不忘了,這樣被罵一下,真爽啊.”

  一旁急忙警告道:“慎言這話不能被您母親聽到。”

  “聽到又如何呢。我是不懂事的兒子,但她可不是不懂事的妻子,她心里明白得很.”

  戴維站起來,雙手迭在腦袋后面。

  “走吧,回家幫大小姐搬家起碼得知道她新家在哪,才好上門當保安吧。”

  “就非她不可嗎?”一旁不忿的問。

  在場哪位不是心高氣傲之人,被雨宮寧寧一懟,自然有些脾氣。

  “呵,除了與卡文迪許家聯姻,把那該死的王爵特權收回來外,還有什么事能讓父親違背《救世主條約》,把王位傳給我這名不懂事的超凡者?”

  “再說,她真的很辣,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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