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天雷謝賀這次比武招親,雖說是面向天下英雄好漢的。
但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其實是內定了人。
結果沒想到,居然真有人不知天高地厚還敢上擂臺。
特別是風無忌,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要說在場誰的面子丟的最大,那肯定是他了。
反倒是那謝瑛,上下打量了一下來者,眼中浮現出了一絲亮光。
來者模樣清秀俊朗,氣度更是溫潤如玉,那模樣簡直長在了她的心坎里。
而且瞧對方那武藝也是不差,只是腳下一點,整個人便似落葉般輕盈的落在了擂臺上。
謝賀見到這一幕,原本的話語也就咽了下去。
“這位少俠好俊俏的輕功。”謝賀他可是行家,自然是能看得懂門道了。
眼前這人的武藝,哪怕是風無忌也比不過他。
就是打眼一看,似乎有些奇怪。
謝賀覺得有些許疑惑,那就是怎么像是個女子?
但再轉念,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對方如果真女扮男裝,怎么可能上這比武招親的擂臺呢。
想必是長得秀氣了一點,讓他看錯了。
“敢問少俠師承何人,家住何方?”謝賀神色里略帶滿意的問道。
鐘蕾并沒有察覺到謝賀態度的變化,當即說道:“武藝家傳,祖籍江南。”
她這一次是來證明給楚丹青他看的,師門也是比較隱秘,自然不好明說。
不過出身籍貫倒是無妨。
謝賀也是一點頭:“出身江南水鄉,難怪少俠如此俊朗。”
合理了,要不然能這么清秀。
另一旁坐在觀眾席上的楚丹青,見到這一幕也是一樂:“沒想到她這么猛,真上臺了。”
郭銘也是一副看好戲的語氣,開口說道:“輸了還好,這要是贏了.”
后半段話他都沒說出來,但楚丹青卻能聽得出來:看她怎么洞房。
“輸不了的,這把她贏定了。”楚丹青怎么可能看不出來謝家父女二人對鐘蕾的滿意。
父親看上了鐘蕾的武藝和潛力,女兒則是看上了對方的外貌氣質。
楚丹青都不知道鐘蕾要怎么輸。
“咱們換個位置,待會準備脫身。”楚丹青開口說道。
待會要是贏了,鐘蕾必定沒辦法離開,誰知道會不會拖他們三個人下水。
擂臺上,鐘蕾聽到夸獎,臉色也是略微緩和了一些。
只覺得眼下這父女二人,確實是個慧眼識人的。
哪像楚丹青他們兩個人一點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
然后她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楚丹青他們居然走了。
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這可讓她有些疑惑,莫非是輸不起。
“這位少俠,既然上臺了,那怎么比,你劃出道。”謝瑛也是略帶含羞的說道。
這把鐘蕾的心神拉回了擂臺上,暫且不去理會離開的楚丹青他們。
反正等他贏了擂臺,再去尋他們好好分說也不遲。
“依著姑娘來。”鐘蕾她所修煉的百變玄機劍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招式。
在她看來,所謂天雷拳也不過爾爾。
“好,那就請少俠指教了。”謝瑛本想著留手的,但卻看見了自家父親給她打的眼色。
當即明白了眼前這俊朗的‘少俠’實力遠在她之上,是要她全力以赴。
奔雷意境浮現,整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對鐘蕾發動了進攻。
可下一瞬間,這奔雷停歇,謝瑛整個人就這么倒飛了出去。
若非謝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這才沒讓謝瑛跌下擂臺。
與此同時,鐘蕾身上的陰陽意境緩緩回收,她連劍都沒有出鞘。
若是剛才出鞘了,那謝瑛絕對是非殘即死,這是手下留情了。
“陰陽意境.”謝賀咽了一口唾沫,看著那消散的陰陽大磨。
若說意境,也有個高低。
越是高深的武藝,自帶的意境自然越不俗了。
就像是謝賀他的奔雷意境,往上是雷霆/風雷意境,再往上是八卦/五行意境。
只是這類武藝當真是可遇不可求,甚至獲得了也難練成。
就像是那林道安,對方的玄陰指本應該練成的是玄陰意境。
結果他卻練成了不倫不類的毒陰意境,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練不成。
并非是拿到了高深武藝就一定能夠練成,說到底還得看人本身。
而且意境也不是能夠決定一個人的上限。
天底下那些強者,有不少人意境都是平平無奇,最后推陳出新使其蛻變為獨屬于自己的意境。
“承讓。”鐘蕾一拱手說道。
在場這么些人如果一擁而上,鐘蕾她確實不是對手。
但如果一對一,她也就忌憚轟天雷以及那三個勢力掌權人。
“不錯,不錯。”謝賀扶起了謝瑛,對于鐘蕾是越發的滿意,當即說道:“不知道諸位對此可還有什么見解?”
風無忌恨恨的瞪了一眼鐘蕾,卻也沒有什么動作。
他只是脾氣壞器量小,又不是真沒腦子。
能在實力不如他爹的情況下名聲勝過他爹,自然不是那種因為一點面子、名聲就被沖昏了頭腦。
真要在意這些,他在綠林里的名聲也不會差成這樣子。
至于說覬覦鐘蕾的劍法?他自家的武學都沒學通透。
但卻覺得分外眼熟,一時間想不起來是哪家門派。
反倒是林道安,心中卻有了別樣的想法,只是現在不好出手,只能壓下來。
“恭喜謝兄喜得佳婿。”韓島主第一個開口恭喜。
隨后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聽到這話,鐘蕾也反應過來,神色都顯得僵硬起來。
比武招親好贏,可贏了之后該怎么辦。
真讓她娶謝瑛肯定是不成的。
隨即趕忙掃視了一圈觀眾,她想要找到楚丹青他們。
她本就是聰慧之人,現在也明白楚丹青他們根本就不是輸不起,而是知道自己贏了才是麻煩的開始。
所以提前離開了。
隨著比武招親的落幕,大多數人散了。
賓客們也被送去了好生安歇,等著夜里的宴席。
不過鐘蕾卻跟著謝賀、謝瑛二人來到了后堂。
“這擂臺你打勝了,雖說是招親,但這彩物也得給。”謝賀說著,拿出一枚綠玉戒指,上面鑲著兩粒貓兒眼寶石,閃閃放光。
“這是瑛兒的母親臨終之時交與她的,現在轉送你了。”
鐘蕾一看,確實喜歡,但一聽是臨終遺物,卻也是趕忙拒絕:“既是謝姑娘之物,晚輩不敢接受。”
謝賀又是哈哈大笑,道:“這是給你們訂婚的禮物,為何不能接受?”
這話讓鐘蕾臉色一僵,慌不擇言的拒絕:“晚輩不敢高攀。”
此話一出,謝賀面色一沉,問道:“你嫌棄我的女兒么?”
“豈敢嫌棄小姐,只是此事萬難從命。”鐘蕾趕忙說道,自己也是女子,怎么能再娶一個女子。
謝賀神色里帶著怒意,卻壓了下來問道:“這又是為何?”
鐘蕾眼睛一瞥,只見謝瑛輕拈裙角,漲紅了面,兩只又圓又大的眼睛,注視著自己,眼中泛著淚光。
她也只能假意推辭道:“尚未稟過尊長,如何好私下訂親?”
“哦?家中尊長也居江南?”謝賀臉上的怒意緩緩消散,這倒也合理。
畢竟成親這么大一件事情,家中長輩也得通知到才行。
“我父母雙亡,有一位世叔待我有恩,婚事須要稟告于他。”鐘蕾說道:“如今他就在鎮子里,也不知道閑逛到了何處。”
一聽這話,謝賀當即笑道:“好好好,這便無妨。”
他還以為是什么事呢,這點小事不算什么。
“這婚事你是無須顧慮的了。”
“揀日不如撞日,我年老怕煩,趁各位朋友都在這兒,就讓大筵與婚宴齊開了吧,省得他日再勞駕各位到來。”謝賀當即說道。
這是真把鐘蕾嚇到了,這么快的嗎???
所以她趕忙說道:“我年紀尚輕,這婚事還是暫緩吧。”
“我有意留你在身邊,你們早日成親,方便得多。”謝賀卻不容她分說,只是說道:“我轟天雷做事素來爽快,擂臺招親,當天成禮,省去多少繁文縟節!”
這直接就讓鐘蕾臉色一苦,這叫個什么事啊。
本以為還能脫身,結果沒想到直接被扣住了。
自己又不是謝賀的對手,真就陷在這里。
等晚上入洞房,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煩。
“瑛兒,你帶著賢婿叫甚名字。”謝賀問名字的時候,也略帶尷尬。
“晚小婿名鐘磊。”鐘蕾也只能取了個化名。
“嗯,當真是好名字。”謝賀此刻的狀態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名字自然覺得好聽,特別是對方還自稱自己女婿的時候。
“帶著賢婿好生歇息,切莫誤了今晚的大喜之事。”謝賀說道:“你那位世叔,我遣人去給你尋來,你說一說這世叔模樣長相如何。”
“有個特征也好尋。”
鐘蕾略微思考了一下,如果說楚丹青的模樣長相,那確實不好找。
但要說特征,那肯定有了。
“我世叔身旁跟著一個高大魁梧的紅毛漢子,這紅毛漢子長相丑陋,一眼便能認出。”鐘蕾立刻說道。
楚丹青鉆進人群里把氣質一收不好找,但大寶不一樣,作為楚丹青的特征就太過于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