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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鄴城文仲,周家門前遞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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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鄴城確實繁華,至少在平均生活條件上比之前楚丹青所見的那些城鎮要強得多。

  他們在改道走水路后,行程直接就加了速。

  再然后自然是一番打聽了。

  柴君貴的姑父名字叫做周文仲。

  壞消息是一眾校尉、官吏里并沒有叫這個名字的。

  好消息是鄴城里確實有一個叫周文仲的人,并且找到也很輕松。

  但問題是這個人他是飛雀軍節度使、繕州牧、樞密使。

  直白點就是大軍閥。

  整個繕州都是他的地盤,軍政財一手抓的土皇帝。

  “你覺得可能性有多大?”楚丹青無語的問道。

  他覺得十之八九這個周文仲就是柴君貴的姑父,可問題是這未免也太離譜了。

  當年不過是一個伍長,如今成了這般威風的人物。

  放在朝廷里,那也是頭號人物,能夠跟他掰手腕的沒幾個。

  他自己有地有兵有錢還有糧,造反都不成問題。

  甚至還有極大可能成功謀朝篡位。

  “應該.不是我姑父。”柴君貴這哪敢認啊。

  要是他姑父是個校尉,這會兒肯定屁顛屁顛的過去攀親戚。

  可一個封疆大吏級別的人物,他這么做無異于自尋死路。

  “這樣子,咱們先遞拜帖,你看怎么樣?”楚丹青問道。

  不出意外的話,柴君貴的這份王命元神想要迅速變現,肯定是落在了周文仲身上。

  否則就憑他一個人,想要成為為王前驅的草莽龍蛇怕是難。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繼承。

  “先試一試,萬一真是公子爺你的姑父呢。”周鍛銅也在一旁慫恿。

  阮英美也跟著應說:“是啊,公子,試試吧。”

  大伙都在勸,柴君貴也是一咬牙說道:“好,便依諸位。”

  他此時不由得想到了楚丹青之前說的車到山前必有路。

  現在路就在眼前,他要是畏縮不前,豈不是浪費了楚丹青為他辛苦謀劃?

  “我即刻寫一張拜帖,前去投了府上。”柴君貴當即說道。

  “用我的拜帖吧。”楚丹青說著,就取了一張空白拜帖遞給對方。

  “不可。”牛鬼見此,則是開口阻止:“大人這張拜帖過于奢華,乃非常人所用。”

  “公子爺不過是一介白丁,若是遞上這張拜帖,難免令人心生疑慮。”

  楚丹青用沒關系,他往那一站便非同尋常,用這種一看就高大上的拜帖并不算是什么事。

  但是柴君貴不行,真要用了會被懷疑其目的。

  “不用我這拜帖,怕是難以受到看重啊。”楚丹青實誠的說道。

  普通拜帖怕是根本就到不了周文仲的手上。

  除非遞拜帖的人不一般。

  至于說遞的時候,柴君貴說自己是周文仲的侄兒?

  當場被捉拿都有可能。

  “這”柴君貴聽到一人一鬼的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略微思考了一下,就說道:“依牛鬼之意吧,若是不成還有他法可用。”

  壞了印象,想要找回來就難了。

  “好,你先寫吧。”楚丹青當然尊重他的意見了。

  周鍛銅則是外出去給柴君貴買了一張帖子,屬于平民階層里能用到的最好的一種了。

  柴君貴寫完,就一個人前去遞了帖子。

  人多去也不方便,省得被人猜疑。

  來到府門口,便托著門房往里頭送去。

  “敢問這位公子,來此是何事?”門房里坐著一名軍士模樣的人。

  對方看了一眼拜帖成色,又瞧了眼柴君貴模樣。

  說話的時候只是把拜帖一壓,并沒有要動的意思。

  這拜帖不過是尋常,根本就入不了眼。

  至于柴君貴嘛,身上衣物倒是不錯,可這模樣卻是一副百姓模樣。

  氣質倒是有些不凡,卻差了不少。

  “這”柴君貴頓了一下,然后決定實話實說:“我有一姑父也名為周文仲,不知是否為州牧大人,這才前來拜訪。”

  聽到這話,也把這看門的軍士給整無語了。

  這同名同姓,就敢上門來拜訪,簡直是不要命了吧。

  不過這軍士也沒有怠慢,只是問道:“可有證明。”

  “我姓柴,我姑母自然也姓柴。”柴君貴趕忙說道:“若是的話,應當有不小可能。”

  “可我不知道主母貴姓。”軍士無奈的說道。

  女眷大多都是深居后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算有出門也是有轎子的。

  再一個,就算有尊稱也是主母。

  他一個看門的哪里能知道這些事。

  而且還是看大門,要是府內巡視的護衛,或許有可能知道。

  越是富貴人家的女眷,就越是見不得人。

  像阮英美這種拋頭露面還打打殺殺,終究屬于小部分。

  一聽到這話,柴君貴也無奈了。

  那咋搞,總不能真讓人家去打聽吧。

  對方也不愿意的,這事不用想就知道風險極大。

  一個看門軍士去打聽府內主母,你這是想要干什么?

  “煩請軍爺往上遞一遞。”柴君貴行禮的時候,順勢把一小塊銀錠子揣進了門房里。

  這軍士見狀,也是眼疾手快一收。

  “你在此稍等,我且去給你遞上一遞,能不能成也就看造化了。”軍士收了錢,起身便去送拜帖。

  他肯定是送不到周文仲的桌子上,只能送到管事的手上。

  而且這管事的還得一層層往上送才行,他也沒有資格直接接觸周文仲。

  軍士一路來到管事處,將這拜帖一遞,又將前因后果一說。

  “你啊,還是太年輕了。”管事的抿了一口茶,這才說道:“他說是老爺的侄兒,那他就是了?”

  “老爺是何等的人物,每年過來沾親帶故的人海了去了,又有幾個是真的?”

  “只不過這人確實膽大包天,竟敢冒充侄兒,呵。”管事的冷笑了一聲:“打發了去吧,莫要留了。”

  聽到這話,軍士也只能應了一聲‘喏’之后回去了。

  他見到柴君貴還在門口等著,也只能無奈的開口說道:“回去吧,管事的沒往上遞。”

  柴君貴聽到這話,也只能嘆了一口氣,拱手說道:“多謝照拂。”

  他并沒有問為什么,也沒有大吼大叫或者為難這名軍士。

  對方和他一樣,也不過是底層人物而已。

  說罷就往回走,事已至此也只能去找楚丹青他們再商量了。

  正規渠道走不了,但還有其他的辦法呢。

  路上思緒繁多,卻被一聲開門聲打斷了。

  原來他在思考時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岔路,來到了這府后門。

  這后門也有四名軍士把守,只是不如前面嚴苛。

  后門一開,就看見一名丫鬟模樣的人走了出來。

  “我奉主母之命,這有銀百兩,送去百草觀的老師太去。”

  “明日初一,要在佛前供養,頂禮寶懺的。”

  “快去快回,立等回話。”丫鬟說著,遞了一個包裹出來。

  兩名軍士接了包裹,飛也似地去了,只留下了兩人看守。

  見此,柴君貴知道這是一個機會,當即開口。

  “姑娘!煩你通報一聲主母,有個姓柴名君貴的在此探望姑母。”

  他這么一說,兩名軍士立刻大怒,其中一人呵斥道:“你這死囚,這里是什么去處,你敢探頭探腦,大膽胡行?想你有些不耐煩,是討幾記棒吃么?”

  說著,便要來拿柴君貴。

  不過還沒來得及動手,丫鬟就先一步開了口:“且慢。”

  自家主母姓柴,當年確實有個窮苦娘家。

  只可惜后來斷了聯系。

  萬一真是來投奔的呢,這要是打了豈不是要壞事。

  “你等休要動手,且問他一個明白,然后定奪。”丫鬟制止了軍士后,這才問道:“你是哪里人氏?從何處而來?你須細細直說,我便與你通稟。”

  柴君貴聽到這話,倒也沒有隱瞞,開口說道:“我乃歙州人士,一向推車販傘,流落他鄉。”

  “不幸本錢消折,無計營生,因此不辭千里,特來投奔姑母,萬望通報一聲!”

  聽到這話,丫鬟心里信了九分。

  這都對得上。

  “你且在此權等一回,我與你通報。”丫鬟卻也不敢直接領著人進去,多少也得要有主母肯首才行。

  臨進門前,丫鬟又囑咐一句:“切莫苛待。”

  說完,便疾步匆匆的進了府中。

  兩名軍士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心里也是明白,這人十有八九是真的。

  剛才呵斥的那名軍士,也是一拱手道歉說道:“這位小大人,此前是某家行事魯莽了。”

  柴君貴還不至于和對方過不去,應聲回答:“是軍爺盡忠恪守,我欽佩都來不及,說甚么魯莽。”

  “不敢當軍爺二字。”這人趕忙說道。

  這身份要坐實了,此人怕是要一躍為自己等人可望不可即的人物,自然得恭敬一些了。

  約莫過了一刻鐘,只見得剛才那名前去通稟的丫鬟不顧形象一路小跑了出來。

  氣喘吁吁的開口說道:“柴大官人,這邊請,主母傳您相見。”

  短短一句話,直接就坐實了柴君貴的身份。

  “姑娘氣喘的勻稱些,且不急。”柴君貴當即說道。

  他跟在楚丹青身邊也是有一陣子了,自然是學了不少東西。

  天上下凡的星宿都殺了兩個,未來的真命天子也交手過一次了。

  早已不似當初那般遇事不濟,反倒是從容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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