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
朱居的聲音不大，也無劇烈的情緒波動，卻讓周汝萱心頭發寒。
“為……為什么？”
她側首看來，聲音帶顫：
“我以為……我以為我們之間的關系，還……還是不錯的。”
周汝萱承認。
兩人一開始認識，她確實帶有幾分功利性。
但這么多年的相處，雖然未曾落到實處，實則她已經把自己當做朱家女眷。
在他人眼中，她就是朱居的妻子。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設身處地，若是朱居需要她做什么，周汝萱絕對不會拒絕。
純陽一氣是好東西，能夠有助七品武者突破，但以朱居現在的年紀、修為，三十歲之前難以七品圓滿，理論上用不到。
“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我從未答應過。”
周汝萱啞口無言，一種悲涼之意油然而生，雙眼不由泛紅。
“可是我做錯了什么？”
“這么多年……”
“你從未對其他女人顯露好感，我以為你對此事已經默許。”
她面泛苦笑：
“如果是因為明念薇的話，我……我可以允許你納她為妾。”
話音落下，周汝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曾經的自己何等傲慢，現如今怎么在男人面前如此低三下四。
自己可是周家女兒，嫁給一介布商屬于下嫁，豈能如此丟人？
“你誤會了。”
朱居慢聲開口：
“我對明念薇也無男女之情。”
“那為什么？”周汝萱雙手緊握，強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
“可是我以前對你的態度不好，我哪里做得不對，可以改。”
“都是說好的……”
“你為什么不認？為什么不認？”
她越說越可憐，心中悲意上涌，兩眼控制不住流下來淚水。
兩人的關系，她一直以為自己握有主動權，朱居離不開她。
現如今。
她突然發現，竟然是自己離不開朱居。
只是一句簡簡單單的不愿意，卻比大哥、家里人的冷嘲熱諷還要讓她心痛，撕心裂肺的痛楚彌漫全身，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心中更是充滿茫然、恐慌。
“你不要我，周府也把我當做外人，我……我還能去哪兒？”
看著周汝萱坐在一旁默默催淚，朱居不由輕嘆，他已經說的很清楚，對方怎么還不明白，想了想方道：
“元陽一氣我可以給你，但需要東西交換，先天丹對我無用。”
“哦！”
周汝萱破涕而笑：
“那我們成婚，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這樣總可以了吧？”
“……”朱居扶額：
“算了。”
“用你體內的氣血神兵換元陽一氣，這總可以吧？”
“混元石？”周汝萱翻手取出一塊袖珍小山，抿了抿嘴道：
“我若能進階六品的話，此物對我來說用處不大，你想要拿去就是。”
說著單手一拋，扔了過來。
若是沒能進階六品……
此番借助元陽一氣再燃精血，沒有十年八年絕難恢復過來。
也就斷了進階的希望，屆時她怕是會直接放棄武道，更是用不上。
“來吧！”
深吸一口氣，周汝萱俏面泛紅，伸手去解腰間細帶：
“我們去后面床榻？”
倒不是她急切。
而是她本就是突破中途強行以秘法封住氣血，時間確實著急。
納元陽一氣入體，據她所知需男女同房。
“……不用。”朱居表情古怪：
“元陽一氣訣修煉到一定程度，無需男女之事也可渡入你的體內。”
周汝萱手上動作一僵，面上紅暈更盛，如果地上有縫她怕是能當場鉆進去。
“主上。”
明念薇行入靜室：
“您叫我。”
“嗯。”
朱居點頭，把手中的混元石朝上方一拋，讓其穩穩虛立半空。
“用法力祭煉它。”
“這……”明念薇皺眉：
“氣血神兵乃是武者專屬之物，法力祭煉，很難起到效果。”
她見過混元石，直到它是周汝萱的氣血神兵，只是有些不解為何在這里。
“我明白。”朱居表情不變：
“但它不一樣。”
早在周汝萱第一次拿出混元石的時候，他就感覺到此物不凡。
現今用純陽一氣換到手，自當弄清楚。
何況。
身邊有一個現成的打手。
明念薇美眸閃動，在蒲團上盤膝坐好，屈指掐訣引動體內真火。
“呼……”
一團火焰憑空浮現，如同活物一般纏向混元石，把其團團裹住。
“咦？”
“這是法器！”
“不！”
明念薇美眸亮起：
“應該是法寶！”
法器、法寶，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法寶唯有中三品的法師才可祭煉，她也只在李澄霞的記憶里見過。
“不要分神。”
朱居口發低喝：
“拿出恢復法力的丹藥，祭煉此物沒那么容易，怕是需要耗時良久。”
“是。”
明念薇收回心神，一邊分心祭煉‘混元石’，一邊布置小聚靈陣。
然后在聚靈陣中放置靈石，以恢復法力。
并拿出丹藥放在口中，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但她顯然錯估了朱居口中的耗時良久。
三日。
混元石依舊如常，未有絲毫變化，似乎它本就只是一件凡物。
十日后。
身上的靈石已經消耗殆盡、丹藥也已用的七七八八。
半個月后。
明念薇神魂枯竭、皮肉干癟，整個人像是蒼老了三四十歲一般。
“主上……”
“我……堅持不下去了。”
“噓！”
朱居盤坐對面，面露肅容：
“快到了。”
“馬上就好。”
他雙目炯炯，無相神光全力催動，體內氣血也是蠢蠢欲動。
某一刻。
來了！
朱居雙目收縮，體內凝練的氣血好似出膛的炮彈飛射而出。
“唰！”
氣血沖入混元石。
氣血、法力當空交織，五彩斑斕的光暈浮現。
“轟！”
伴隨著一股氣勁爆開，本已精疲力盡的明念薇雙眼一翻直接暈倒過去。
而朱居。
則是緩緩伸手，接住從天而降的混元石。
此時的它顯然已經不能再稱呼為混元石，而是一座縮小的山巒。
形似五指的迷你山峰。
“內蘊五行至道，此物曾經怕是件純陽靈寶，可惜大道不存，它也失去了曾經的靈性。”
朱居手托混元石，眼神閃爍：
“不知是哪位前輩高人另辟蹊徑，竟是把一件純陽靈寶硬生生轉化為氣血神兵。”
“理論上……”
“如果能以氣血蘊養，它甚至能恢復曾經的品階，相當于一品神兵！”
不過很可惜。
祭煉這件寶物的高人未能如愿，導致流落在外，無人能識它的真面目。
直至遇到了朱居。
“五品！”
輕輕一托混元石，朱居面露淡笑。
混元石顯出真容，堪比五品氣血神兵，不亞于他體內的明煌甲。
最為關鍵的是……
朱居單手一抬，混元石倏忽變大，懸浮于半空之中，并灑落一片五色霞光。
“五色神光！”
“我的五色神光與此物完美契合……，很可能此寶本就與五色神光傳承源自一處，有神光加持，此寶威能怕是不亞四品氣血神兵，而且隨著我的修為、實力增加，它的威力也會變強。”
“以后……”
“你就叫五行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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