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哥又驚又喜，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看寬姐。
寬姐看著阿梨寵溺一笑，道：“還是我們阿梨人美心善。”
“波哥人好，我愿意幫他。”沈梨又強調了一遍。
“太好了，謝謝你小阿梨。”波哥有些感動，他入行這么多年，為了手里的藝人能接到好的工作求過不少人。
他在酒局上拼命喝，也卑躬屈膝的給人當過「孫子」，但卻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被一個剛入行的小女孩兒給同情了。
但他不在意阿梨是出于同情還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只知道在他最難的時候小阿梨愿意主動幫他，那他就會記在心里。
“不用客氣的波哥。”
寬姐催促道：“那你就回去好好準備一下藝人的資料吧，我們得走了。”
波哥激動的點了點頭，此時看向沈梨的目光都變了，又激動又感動。
上了車，寬姐才語重心長的對沈梨說道：“你幫波哥沒錯，他這個人重情重義，他一定會記在心里將來有機會報答你的。”
“我沒想過讓波哥報答我。”沈梨由衷的道：“我就是覺得他這個人特別的……”
沈梨思考了一下用詞，末了蹦出兩個字：“努力。”
在一個人到中年的男人身上看到了「努力」的特質，寬姐聽了不由的笑出聲來，但卻不得不同意沈梨的看法。
尤其是這個階段的波哥，手里已經沒有什么當紅的藝人，全都是些半吊子藝人。
波哥為了這些人努力，頗有些越努力越心酸的感覺。
“寬姐，我們現在干嘛去？”
“去見歷安導演。”寬姐解釋：“他今天要面試幾個男演員，應該是跟你的角色有關系，所以想讓你也過去一趟，看看他們和你的適配度。”
“歷安導演喜歡用新人，這次跟你搭戲的男孩子應該年紀也不大，所以我說讓你素顏，穿的日常一點呢。”
沈梨聞言不禁看了一眼自己的連帽衛衣，她倒是聽話，當真是全素著來的。
寬姐說著看了一眼時間，催促司機道：“老周，開快一點，別遲到了。”
司機老周聞言換了檔，車速明顯提了起來。
這次碰面的地方依舊是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的「行政酒廊」里，安靜且有一定的私密度。
但這次不是歷安導演一個人來的，一起的還有這部電影的制片人和選角導演。
靠窗的位置，制片人劉桐先到，對面坐著的也是提前到的另一名女演員和她的經紀人。
女演員名字叫王子瑜，是一位比沈梨還要新的新人演員，出道只演了一部電影，且鏡頭極少，但因為姣好的條件，讓她那一段鏡頭在網上出圈了，引起了不小的討論度。
這第二部電影就能被歷安導演看上，運氣之好，起點之高可見一斑。
“劉制片，您喝茶。”王子瑜的經紀人主動給制片人劉桐倒茶，言行舉止盡是諂媚，但他也不覺害臊，娛樂圈本就是捧高踩低的地方，面對上位者討好一點很正常。
劉桐性格倒不是眼高于頂的人，見狀也連忙道謝，且還不停的夸贊王子瑜的條件好。
“怪不得歷安導演一眼就相中了她，本人比鏡頭里還要立體呢，這要是上了歷安導演的鏡頭，絕對能把她拍的更漂亮。”劉桐如實道。
他的身份根本無需吹捧一個新人演員，所以此時說的話都是他真心的實話。
那經紀人聽了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子了，王子瑜亦是心里有些激動。
“劉制片，我看了導演目前定下的演員名單了。”那經紀人見劉桐對王子瑜贊譽有加，當下便想趁熱打鐵，大著膽子道：“剛才跟您聊天，您也說了這個沈梨不是很在乎番位，我想著您能不能多給我們家子瑜一點曝光度，就把她排在沈梨的前頭可以嗎？”
王子瑜在一旁不禁露出期待的眼神看向劉桐。
劉桐喝茶的動作一滯，輕輕抬眼看向對方。
那經紀人見狀心里也跟著緊張起來，娛樂圈撕番位這種事確實有點上不得臺面，但作為經紀人總想著給自己的藝人爭取一下。
他厚著臉皮咧嘴一笑：“您也說子瑜的條件不錯，多給她點機會嘛。”
劉桐輕輕嘆了口氣將手里的杯子放下，看著這經紀人問：“你覺得把她的名字放在沈梨的前面，在觀眾心里她的番位就能高過沈梨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您不是說沈梨她不在乎番位嘛，那稍稍往后一些也沒關系是吧？”
“我們家阿梨是不在乎什么番位，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借此機會來壓她一頭的。”寬姐不悅的聲音驀地自身后響起，驚的王子瑜和她的經紀人紛紛抬起頭來。
“寬姐來了！”
劉桐抬頭見是寬姐，連忙起身笑臉相迎。
“寬姐。”那經紀人也起身打招呼，他雖然和寬姐不認識，但在這圈子里誰不知道寬姐？
寬姐笑著和劉桐打了個招呼，而后神色冷淡的瞥了那男經紀人一眼，不留情面的冷笑一聲：“我來的也真不是時候，聽見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對方心虛又尷尬的賠笑，卻也是不敢多言一句。
寬姐徑自拉著沈梨在一旁的空位坐下，而后看向劉桐道：“你沒告訴他歷安導演的電影，演員表的番位都是按照出場順序寫的嗎？”
劉桐笑著道：“我以為大家都知道。”
王子瑜和經紀人一聽更尷尬了，就聽寬姐看著兩人道：“你們第幾個出場，名字就在第幾位。一個新人能拍歷安導演的電影就已經是天上掉餡餅一樣的機會了，竟然還想著撕番？”
說著，寬姐打量了一眼同樣完全素顏的王子瑜，心里不禁暗暗點頭，嘆了口氣才又道：“小姑娘條件確實不錯，就是你這個經紀人，以后少做這種事，別耽誤了她。”
一句話把那經紀人說的一張臉通紅。
王子瑜倒是高興的不得了，被制片人夸完被金牌經紀人夸，都是行業的大佬，她怎能不開心？
就連沈梨都忍不住在寬姐耳旁低聲道：“她可真漂亮。”
寬姐微微一笑，應道：“但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