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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壽星走鹿,比丘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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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山之中,姜緣望著遠處二人下棋,不曾驚擾。

  牛魔王問道:“老爺,當如何是好?”

  左良見了前方二人下棋,心知是神仙,一聲不吭,甚是緊張,手腳冒汗。

  姜緣搖頭道:“莫要聲張,在此處等候,待其棋局終了,再去拜會。”

  牛魔王深深的唱了個喏,在山林中等候少許,忽見那下棋男子抬頭望來,見了姜緣,起身呼喚。

  那男子說道:“既有友人來,怎不近前。”

  男子言說,使那老兒亦是醒悟,朝姜緣望來。

  姜緣見之,下了白鹿,近前拜道:“西牛賀洲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菩提祖師門下大弟子廣心,拜見二位。游歷至此,見此處隱有神光,特上山來拜,但有驚擾二位之處,望請恕罪。”

  老兒聞聽,急還禮道:“不曾驚擾。我乃壽星也,這位乃是東華帝君,早有聞真人之名,卻不曾有見真人,今見真人,有些失禮。”

  東華帝君回禮道:“早有聞真人大名。”

  姜緣說道:“不曾想乃是東華帝君與壽星在前,二位我果真不曾驚擾你等下棋雅趣?”

  壽星搖頭道:“不曾驚擾,我等早早便想拜會真人,只是一直不得良機,今有緣得見真人,自有喜說。”

  東華帝君亦道:“我二人本是偶然遇見,這壽星纏我,下棋一局,方才尋山擺陣,怎談打擾,今能在此見了真人,我卻該謝了壽星才是,使我有此緣法。”

  姜緣笑著稱不敢。

  三人見禮完畢,圍在棋局前,談說歡喜,牛魔王與左良在遠處,牽著白鹿,不曾近前,但恐失禮。

  談說許久,壽星見了那牛魔王牽著的白鹿,細細一看,說道:“真人這鹿兒,目中有靈,真乃靈獸也。不瞞真人,我亦有一白鹿,卻不曾有你這鹿兒這般靈氣,常有頑心兇性。”

  東華帝君聽了,笑道:“你這壽星的白鹿,較之真人白鹿,差得遠哩,若是拼斗武藝神通,勝負尚是兩說,但若是拼個道心,便是十個白鹿,勝不得真人之鹿。”

  壽星深以為然,說道:“帝君所說甚是,不知真人如何養得靈鹿的,不知真人可能替我一看白鹿?”

  姜緣說道:“各有緣法罷。若是壽星不嫌我法低微,請與我一觀壽星之鹿。”

  壽星笑著道:“真人之法若是低微,世間豈有高深法者,且少待,我那鹿兒正在旁邊,我將之喚來。”

  說罷。

  壽星朝山林間連喚數聲‘鹿兒’。

  豈料壽星連喚數聲,皆不曾有回應。

  壽星起身抬頭細細一望,但見山林間怎還有白鹿,他即是有些惱,說道:“這鹿兒不在山中,我料是他有些頑心,恐是走脫去,我那拐杖放在他身旁,教他一并拿走,恐去生不良。”

  東華帝君說道:“壽星,你可知他何時走脫?我等這一局不曾有終,不知去多少光陰,若你那鹿兒走脫,恐為害人間。”

  壽星道:“正是此理,我那拐杖有些門道,等閑之輩,斷難敵得。帝君,此局不得終矣,我當去尋那鹿兒才是,以免其生了災殃。”

  東華帝君道:“壽星且去。”

  壽星朝東華帝君一拜,相約來日再終此棋局,東華帝君自是應允。

  壽星再面向姜緣一拜,說道:“難于真人相見,本該與真人好生暢談一番,但有難處,須是去尋那鹿兒,但恐真人恕我失禮之處。”

  姜緣搖頭道:“不曾有失禮之處,壽星想與我相見,可去往靈臺方寸山,我必出山相迎,那時再是暢談不遲。”

  壽星笑道:“既如此,那便這般說定,來日閑時,定要去往方寸山,與真人相見。”

  姜緣自是應允。

  壽星不再遲疑,駕云往山外離去。

  東華帝君與真人目送壽星離去,待是壽星離去,東華帝君請真人落座。

  姜緣欣然落座在棋局一側,說道:“帝君與壽星一局尚不曾有終,卻是憾事。”

  東華帝君笑道:“早聞真人善棋藝,不知有幸與真人下一局否?”

  姜緣道:“帝君既是相邀,不敢不從。”

  二人談說間,將棋局收整,便要再落子棋盤,是以真人執白子,帝君執黑子。

  帝君不曾落子,取三四枚火棗,獻與真人,說道:“與壽星下一局棋,教他吃上一些,只余三四枚火棗,但請真人莫怪,取之與真人解個饞。”

  姜緣道:“謝帝君尚是來不及,怎說怪罪。”

  帝君笑道:“真人,今我等下此棋局,你覺棋局有何心得?”

  姜緣搖頭道:“談不上心得,若有淺薄見識,卻是有些。”

  帝君問道:“真人可能說與我聽?”

  姜緣道:“自無不可,棋者,無外博弈也。博弈之道,貴乎嚴謹,高者在腹,下者在邊,中者在角,此棋家之常法。”

  帝君再問:“常法可能細說?”

  姜緣取火棗而食,說道:“常法甚易也,是以寧輸一子,不失一先,擊左則視右,攻后則瞻前,有先而后,有后而先,謂之常法。”

  帝君沉吟良久,笑道:“真人若真極善棋藝,但請真人落子。”

  姜緣聞聽,執白子而落,二人在山林間對弈,一遞一著,擺開陣勢,廝殺正酣。

  牛魔王與左良遠遠觀看。

  牛魔王低聲問道:“左老兒,你可會下棋?”

  左良說道:“牛爺,我怎可能不會下棋?”

  牛魔王點頭道:“那你可曾看得懂老爺與東華帝君棋路?”

  左良細細一看,良久搖頭,說道:“難以明得,先生與帝君的棋藝甚精,我難以明得。”

  牛魔王笑道:“既是不明,且好生看著,將之習全,那時不就明得了。”

  左良點頭道:“牛爺所說甚是有理。”

  說罷。

  左良不再言說,一心一意觀望棋局。

  牛魔王不通棋藝,故見之無趣,正是要尋個地兒,好生歇息,他忽見遠邊有個樵夫走來,他變作個人形,上前問道:“那樵夫,你過來作甚?”

  那樵夫見了牛王,說道:“我見此處有人對弈,有些心癢,故來一瞧,可是有貴人在此處下棋,我不得過去?”

  牛王點頭道:“自有貴人在下棋,你自可過去觀望,但須謹記,觀棋不語。”

  樵夫笑道:“觀棋不語,我自知得。”

  牛王讓樵夫往里走,說道:“貴人光陰許多,可安心下棋,你可切莫忘了時間,教壞了事兒。”

  樵夫答道:“我自省得。”

  說罷。

  樵夫往那棋局邊上走去,遠遠的觀望真人與帝君落子。

  牛王尋了個地兒打盹。

  卻說取經人一眾,離靈山甚近,今行走多時,在寒冬之時,見了有一座城池,敗落之相,比不得中天氣象。

  唐僧打馬停下,說道:“徒弟,那前路是個甚國?”

  孫行者上前細細一看,但見國中有些人氣,其中有雜黑氣,只是有些遙遠,他看得并不真切,他說道:“師傅,只教往前走去,近前便知,老孫有個火眼金睛,但此處甚遠,看不真切。”

  唐僧合掌道:“依賢徒所說,我等亦要去倒換關文,該往那兒走一遭。”

  行者道:“師傅慢些走,此處風寒,莫要傷了身子。”

  沙悟凈說道:“師傅,大師兄說得正是,你身子骨弱,小心著涼。”

  唐僧搖頭道:“徒弟們,此處風寒,方才快些過去,我冷你等亦冷,莫要因我一人,而累你等,快些過去就是。”

  一行四眾,歡歡喜喜,沖寒冒冷,往著那城中而去,不消多時,行至那城下,但見城門處有個兵卒正靠著墻打盹。

  行者攔下一眾,說道:“師傅,你等在此處少待,我去問個明白,看看此處乃是何國。”

  唐僧道:“賢徒且去。”

  豬八戒嚷嚷道:“哥啊,你走快些,此處甚冷。”

  行者往前走去,拍了拍兵卒,說道:“老兄。”

  那兵卒驚醒,朝行者細細一看,驚道:“雷公爺爺!”

  兵卒說罷便要來拜。

  行者將兵卒扶起,說道:“你怎個這般喊我?我非是甚雷公,乃是東土大唐往西天取經的和尚,適才行至此處,故來問你,此處乃是個甚國。”

  兵卒方才安心,起身道:“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誤將長老當成雷公,實乃長老有些威氣,相貌似那雷公,故有此言。”

  行者說道:“我不怪你,你且說,此乃何國?”

  兵卒說道:“長老,此乃是小子國是也。”

  行者問道:“小子國?這是個甚國?老孫亦是個知地利的,怎從不知得,西行大路上,有個小子國?”

  兵卒答道:“長老有所不知,我這國原本并不叫小子國,原名叫作比丘國,乃后來改成的小子國,又稱作小子城。”

  行者指定城池,說道:“此城中可有帝王?”

  兵卒自是稱有。

  行者打探功成,方才往回走,與唐僧述說事情。

  唐僧聞言,說道:“小子國是個甚國?此國名前者乃是比丘國,我曾有聞,但不曾聞小子國。”

  行者說道:“師傅所說甚是,正是不知為何改名。”

  豬八戒笑道:“此有何不解之處,我老豬便知。”

  行者問道:“兄弟,你博學,知此國來頭?”

  豬八戒說道:“不曾博學,但卻知此國來頭。”

  行者道:“你且說與我聽。”

  豬八戒道:“此國原名比丘國,正是好說,乃是因為國王駕崩去了,新繼位的,是個小子,故名小子國。”

  行者扯住豬八戒的蒲扇耳,笑道:“我卻不該問你。”

  唐僧說道:“徒弟,饒了八戒,我等入城去問。”

  行者應了下來。

  唐僧等一眾往城中走入,方才入城,但見街道敗落,然家家門口皆放著個鵝籠,籠里坐著個小子,全是男孩,無一女者,這些小子大的不滿七歲,小的只有四五歲,有的戲耍,有的哭啼,各不相同。

  唐僧不解其意,問道:“此處甚冷,怎個將這些小孩兒放在門口?”

  行者搖頭道:“師傅,我不曾到訪此國。”

  唐僧驚疑不定,往前走去,他不知此地方,故不得相問解答。

  取經人一眾行得多時,忽見前方有個驛館,唐僧領人進入,與驛丞相見。

  驛丞聞聽乃是東土而來,不敢失禮,親自相見,迎入中堂。

  驛丞見了唐僧尊容,驚嘆道:“早聞中華上國,人杰地靈,乃是個大國也。今見長老,方知此言不虛。”

  唐僧合掌道:“不敢。東土勝我者,數不勝數,似我這等,乃是微末也。”

  驛丞心中大驚,朝東方遙遙一拜,敬畏不已,遂請唐僧明日入朝中倒換關文。

  唐僧應下,他問道:“貧僧尚有一事不明,貴國處,為何家家門前擺放鵝籠,籠中有個小兒。”

  驛丞聽了,嘆息不已,搖頭道:“長老,莫管這事,莫管這事,你安心倒換關文,明日西行就是,你我二國互結善緣,莫要因事而壞二國情誼。”

  唐僧扯住驛丞,道:“貧僧乃是出家人,一心取經,若此處有難,貧僧必要知個緣由。”

  驛丞說道:“長老取經與此事有何干系?”

  唐僧說道:“取經為渡人,見人不渡,只顧渡己,我還取甚經?”

  驛丞拜道:“長老高義。”

  唐僧答道:“但請告知。”

  驛丞說道:“既長老這般說,我與長老述說亦無妨。那鵝籠小兒,全是藥材,要教挖出那小兒心肝給國王用藥,那些小兒共有一千一百一十一個。”

  唐僧聞聽,心中又驚又怒,他說道:“國王用何藥,要這般小兒作藥?”

  驛丞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三載前,有一老道攜一女入宮,那女貌若觀音,天姿國色。老道將那女獻與王上。王上甚是喜愛,封為美后,又封老道為國丈,與那美后不分晝夜,日日笙歌,弄得如今身體尪羸,飲食少進,命在須臾,王上懼怕,又聞國丈有海外秘方,最能延壽,備足藥材,但缺一藥引,此藥引便是一千一百一十一個小兒心肝,故我王不顧國民,強搶小兒,但有不從,即誅族也,是以百姓哀怨,傳謠言,比丘國為小子國也。”

  唐僧與行者聞言俱是十分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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